第14章 第14章
紀云起看著她,面色冷淡,眼底神情莫測。
白辭盈顯然也被自己油到了。
但是迫于手鐲威脅,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你喜歡什么樣的花?我都可以種,我可以種滿整個院子,定讓你一看到就心生歡喜。”
紀云起直直的看著她不說話,看得白辭盈有些發毛。
氣氛莫名詭異,白辭盈尷尬的轉移視線,而后眼前一亮。
她跑到紀云起身后,滿眼驚艷的看著那一小片淡黃色的小花,忍不住轉頭叫紀云起:“紀云起!你看這個怎么樣?我們就在院子里……啊!”
白辭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原本隨風搖曳的細長花束竟化瓣為刃,直直的向她襲來。
白辭盈連忙旋身躲避,可忙亂中又不知踩到了什么,腳底地面猛然塌陷,白辭盈的身體直接墜入一個深不見底的坑中。
完了。芭比q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白辭盈真真是史上最倒霉的穿書人。
白辭盈來不及思考過多,閉緊了眼睛感覺自己肯定要摔成八瓣不止。
一雙有力的大手忽然環住了白辭盈的細腰,緩沖了她下墜的趨勢,攬著她輕盈落地。
雙腳踩到實實的地面上,白辭盈才緊蹙的眉頭才稍稍舒展了些,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
可入眼之處竟是一片干凈的白色衣襟,接著她才遲鈍的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正貼在某人寬闊的胸膛中,自己的手還緊緊的環著他的腰。
“……”
事發突然,她毫無意識的緊緊摟住了身旁的人,竟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了紀云起身上!
白辭盈的面色騰的一下猛然變紅。
紀云起把她從懷里薅出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掐了個潔凈訣。
都不用問魔鏡,白辭盈也清楚的知道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尷尬的人。
就是自己啊喂!
太尷尬了太尷尬了!
好歹四周的視線較為昏暗,很好的隱藏了她此刻的窘迫。
“咳。”白辭盈紅著臉環顧四周,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里怎么會有這么深一個坑?是陷阱嗎?要是不小心掉下來豈不是很危險?”
紀云起又掐了個訣,兩束明火蹭然懸起燃燒,照亮了昏暗的洞底。
看著洞頂合上的結界,紀云起俊眉輕蹙。
他竟跟著她跳下來了。
飛煙峰的小七最喜以花為餌,常在花海中設陷阱,人只要中招掉進去沒十二個時辰定然是出不去的。
明明他清楚的很。
紀云起神情冷冽,眸底晦暗不明。
“紀云起?”少女輕聲開口:“你沒事吧?是掉下來傷到哪了嗎?”
紀云起稍稍回神,轉眸看著少女純澈的眼眸中寫滿擔憂,微微一頓。而后牽起嘴角,聲音溫和道:“我沒事。”
呼~
白辭盈松了口氣。
看著紀云起面色凝重不說話,她還以為自己剛才摟得太緊,以至于紀云起靈力運轉不暢什么的。
不過現在看來是她多心了。
白辭盈借著高懸的明火掃視四周,這個坑洞甚深,坑底還算寬敞,也沒有什么其他能傷人的東西,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深坑罷了。
那么是誰這么缺德挖了這么深的一個坑呢?
白辭盈抬頭看了看,問道:“你不是可以御劍嗎?我們不飛上去嗎?”
“這里有結界,一旦有人掉進來結界就會閉合,十二個時辰后才會自動消散。”
“啊。”白辭盈小臉一皺,那她豈不是要在坑里待上二十四小時?
白辭盈不理解:“那這個陷阱和結界是有人故意設的嗎?”
紀云起掐訣將四周清理干凈,白袖一揮自儲物袋里拿出一把端正的椅子,略顯清閑的坐了上去,才緩緩開口道:“飛煙峰有位弟子時常在花海中設置陷阱捉弄人。”
“這也太過分了!”白辭盈神情氣憤,本來好好的心情被破壞的一干二凈。
忽然,白辭盈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幽幽的看向紀云起:“你知道這里有陷阱?”
紀云起不知從哪里搞出一本書,坐在椅子上借著明火神情專注。
美人執卷,當悅目至極。
“嗯。”
白辭盈睜大了眼睛:“你知道還跟我來?”
紀云起面色清寒,視線仍在書上,淡淡道:“我并未答應和你過來。”
白辭盈一愣。
好像是哦。
好像是自己拉著紀云起跑過來的,不過紀云起也答應自己可以過來看看了啊。
那么……
“所以你本想讓我一個人過來?”
白辭盈難以置信:“你知道這里有陷阱還讓我一個人過來?!”
紀云起連半分眼神也沒看過來:“嗯。”
“可是我如果受傷了怎么辦?摔死了怎么辦?”
紀云起嗓音清寒:“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在蒼云門看見你。”
所以就讓她往陷阱里跑,引她知難而退嗎?
白辭盈垂眸,替原主感到委屈:“可是我喜歡你啊,我是為了你才來的蒼云門哎。”
紀云起翻書頁的手指微微一頓,并未答話。
-
白辭盈坐在角落里,雙臂環膝,秀眉輕蹙。
腕上的溫度已經近乎灼熱,燙的白辭盈眉頭緊鎖。
可她也不想過去找紀云起。
不喜歡一個人十分正常,白辭盈也有自己不喜歡的人,所以她也可以理解。
但是當那人真的說出來后,白辭盈還有隱隱的有些失落。
尤其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人。
手鐲的異動越來越強,白辭盈身體上的痛感越來越濃烈。
罷了!
白辭盈心一橫,反正紀云起討厭她是原著中的必要情節,他以后定會說好多遍,她若是遍遍都在意,還活不活了?
現在若是生悶氣,受傷的還會是她自己,一旦導致最后攢不夠彩虹值活不下去就完蛋了。
面子雖可貴,性命價更高!
白辭盈想明白了,忽然站起來走到紀云起身邊,表情凝重。
紀云起余光看到她走過來了,只是不看她,視線依然停留在書卷上。
“紀云起,我決定了。”女孩聲音嚴肅。
“……”紀云起沉默未答。
“我決定原諒你。”
“?”
縱是閱人心無數如紀云起,也著實看不明白白辭盈這清奇的腦回路。
紀云起一臉淡漠的抬頭望向白辭盈。
白辭盈看著他那張俊美至極又狗到不行的冤種美男臉,強壓下心中的氣憤視死如歸道:
“我決定原諒你剛才無理的話。縱然你看著是個溫柔的翩翩公子,但其實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我也不會在意。我既然喜歡你,就決定喜歡你的每一個樣子。”
“所以,”白辭盈微微俯身,白皙的手指輕輕勾起紀云起俊美無儔的下巴:“男人,你別想逃。”
紀云起鳳眸幽深,眼底一片清寒,眼睛死死的注視著白辭盈。
白辭盈假裝無視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故作鎮定的直起身子,還勾了一個自認為邪魅十足的微笑。
手鐲的溫度漸漸下降,白辭盈面色得意,心中哐哐給自己鼓掌:油膩度滿分!
只是紀云起仍是面無表情,鳳眸一直看著白辭盈。
白辭盈憑借直覺感受到了周圍氣氛的怪異,再看向紀云起神情莫測的臉……
嗯……他好像不喜歡霸總式追求,她還是繼續走舔狗路線吧。
白辭盈幾乎是瞬間換了副嘴臉,眨著一雙清潤的杏眸看向紀云起:“所以你在看什么呀?我們一起看呀?”
“……”
沉默半晌,紀云起收回視線繼續看書,聲音清冽:“書。”
白辭盈默默翻了個白眼,她難道瞎嗎?
可行動卻很是殷勤,白辭盈貼著紀云起的椅子坐在地上,伸長了脖子湊過去:“我當然知道你在看書,你在看什么書呀?能不能給我講一講?咱們要在這里待上十二個時辰哎,若是一直不說話豈不是要憋壞?誒?這書上的字怎么奇奇怪怪的?”
紀云起一張俊臉上無甚表情,只是眉毛不明顯的輕輕的蹙起:“這是咒符卷。”
“啊。”白辭盈了然:“那就是修真界的符咒咯?怪不得我看不懂,那要是畫出這些咒會不會有強悍的攻擊力,或是突然靈光大閃憑空變出一個金鐘罩?”
“……會。”
“啊!”修□□果真十分奇妙啊。
白辭盈不忘輸出彩虹屁:“紀云起,你那么厲害,這些咒是不是都會啊?你若是認真畫起咒來,一定非常帥哎……”
“白辭盈。”紀云起轉頭看她,眼底寫滿冷漠:“你話真密。”
“……”白辭盈撇了撇嘴:“是你話太少了,我若是再不說話,豈不是要悶死?”
紀云起轉過頭:“傳聞魔界少主跋扈狠辣、冷漠薄情,你倒是和傳言中的形象十分不同。”
白辭盈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這話她聽得都要起繭子了好吧!
陸剪塵這么說過、柳圖南這么說過、郎星淳也這么說過,如今再從紀云起嘴里說出來,白辭盈實在是有些不耐煩:
“不一樣怎么了?誰規定我一定要和傳言中一樣?傳言就一定是真的嗎?傳這些言的人就真的了解我嗎?況且……“
白辭盈瞥了眼紀云起:“傳言還說你是一朵高嶺之花、冰山雪蓮呢,我看你也不像啊。隨意根據傳言就給別人下定義,未免也太過草率了些。”
紀云起一頓,神色專注的盯著書卷:“可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像傳聞中一樣。”
白辭盈不理解:“命是自己的,與他們何干?我倒是還希望別人都親切友善把我高高捧在天上呢,也沒見有人聽我的啊。要是生生把自己活成別人期待的樣子,那就是一個木偶,也不是自己了啊。”
紀云起凝眉看書,并未答話。
氣氛忽然沉默,白辭盈默默撓了撓頭,她是不是情緒太激動了?
猶豫了半天,白辭盈還是弱弱的試探道:“紀云起,我是不是說話太沖了?你若是不同意也沒關系的……”
“不。”
紀云起終于把視線從書上挪開,低頭看向白辭盈,一雙鳳眸深不可測:
“你說的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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