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奈森
建在米花的《鬼殺隊舊事》同人紀念館,在提前開放的時候遭遇了重大危機。
場館的負責人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解釋說:“因為紀念館是由愛好者共同籌建,所以館內相當一部分展示品是由他們寄來的,其中就包括不少大正時期的老物件,還有幾件可以追溯到江戶時期的珍品……”
聽到這里的毛利小五郎張大嘴巴吼出來:“既然是真品為什么還要隨便地放在玻璃柜里面啊?!”
——畢竟他本來是要來接江戶川柯南的,最近的日程都排的很滿,中午要去參加某個鄰居的聚會,下午要去某個新建的體育館看足球比賽,晚餐約了一位當地小有名氣的明星,然后受邀去參加伊豆海灘花火大會,凌晨的時候就住在某個早就預定好的山頂別墅里,第二天一早還有古老的溫泉在等著他們。
他才沒時間浪費在這里啊!但是如果能付偵探的酬金那就另當別論了。
負責人被他吼得畏畏縮縮地回答:“這也是漫畫的粉絲要求的,他們說想要給來參觀的人驚喜。”
毛利小五郎氣不打一處來,他用力跺了跺腳,決定在警察來之前就把這個案件搞清楚。
伊佐那未央給她自己熟練且潦草地處理好傷口后,就看到一邊的灶門炭治郎拿著像是掉落的紙張一樣的東西走過來。
“這是?”毛利小五郎問。
“是手記的一部分,犯人拿走手記的時候因為是暗的所以沒能發現掉落了一頁。”灶門炭治郎戴著手套,他把那張泛黃的紙張愛惜地放回已經空空如也的展柜里。
在剛才意外停電的時候——事實上百分之百就不是什么意外,原本放在場館里的古老手記不翼而飛,當時就站在文字館唯一出口的場館負責人可以親自證明沒人進出,所以嫌疑人就鎖定在了當時處在文字館里的幾個人中。
不過其它的人也都沒有離開,除了阿笠博士帶來的小孩子們就只剩下業內的一些同行,就算是為了表示虛假的關心他們也不至于這么早就離開這里。
“所以說,那個古藥方……”
伊佐那想起從緊急通道逃走的那只鬼,整個人都不是很好了,如果是鬼的話誰知道它有沒有類似于隔空取物的能力,已經完全超出正常偵探的能力范圍之外了。
【目前遇到的鬼都跟組織已經決裂,gin給我們的任務也是處理那些不受控制的實驗對象,他們帶去給組織的可能性不大。況且,組織這次派人來了。】
伊佐那下意識往灰原哀那邊看了一眼。
女孩低著頭站在角落里,跟周圍小伙伴們熱烈討論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仔細看上去她臉色有點發白。
除了伊佐那自己,還有波本,還有她沒有得到確切情報的任務人員,讓對組織成員的存在極其敏感的灰原待在這里實在是辛苦了。
“組織的目的是手記?他們不是早就拿到藥方了嗎……如果是的話,他們是怎么得知這個消息的?”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是誰把它放在這里的。】
蘇格蘭往在場的所有人里看了一圈,在他看來就算做出這件事的人不在他們之中,也應該有所關聯。
伊佐那未央有一會兒沒回答他的話。
蘇格蘭想問的時候,伊佐那的聲音忽然響起:“蘇格蘭,剛才我們看的時候,這把刀上是沒有血的,對吧?”
……
名偵探的推理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原本應該保證計劃順利進行的伊佐那也沒想出辦法來幫任何一方,她現在對那把刀更感興趣一點。
刀的位置比最開始偏移了一點。
要么就是它自己成精飛出去了,要么剛才有人用過這把刀,而經蘇格蘭鑒定上面的血是屬于鬼的,而且就是剛才逃走的那一只。
說不定那只鬼在跑出去之后就遭遇了不測。
伊佐那從場館負責人那里借到了消防地圖,發現這附近的建筑群因為建立時間先后不統一,又經歷過多次重建,確實有著能繞過去的捷徑。
“所以說其實平成年代還是存在鬼殺隊的?”伊佐那把消防地圖重新折起來,對蘇格蘭說,“那他們藏得也真夠好的,之前完全都沒發現啊。”
【別抱怨了,鬼不也是組織研究藥物開始才有的嗎?】
“那波本來這里做什么?”
反正也說不過蘇格蘭,伊佐那把注意力放到了不知道為何而來的波本身上。在最開始的時候琴酒就說過這次行動排除了波本,他還出現在這里是真的意外還是怕自己暴露的不夠快?
安室透當然早就注意到了伊佐那。
不過兩個人誰也沒跟誰打招呼,都在想嫌疑人里到底誰才是組織的人。
也可能不在嫌疑人里,總之在場的人里有酒廠的員工就對了,琴酒沒說過代號,那估計也就是被查出來都沒什么問題的臨時員工。伊佐那用中指輕輕敲了敲身后的墻面,下意識地順著小偵探的思路推理起來。
那個畫四格的漫畫家一直對灶門炭治郎心懷嫉妒,但是他當時距離展柜最遠;那個畫少年漫的雖然被灶門炭治郎擠走了周年封面,但他們表面上關系還不錯;那個畫……
等等,她又不是偵探,為什么要搶偵探的工作?
【你是想不出來的。】蘇格蘭適時打斷了她的思考,【偵探藝術依托于嚴謹的邏輯推理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這兩樣你都不擅長。】
“……”
“朝霧小姐。”
一個聲音打斷了伊佐那的“自言自語”,她抬頭看到灶門炭治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作為漫畫界新秀的灶門炭治郎并沒有成名很久,但是對朝霧未來這樣半路出道的新人漫畫家來說已經足夠稱之為難以追逐的前輩。
“灶門前輩。”伊佐那向他點點頭,“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不過聽說毛利先生是米花有名的偵探,一定很快就能把大家的心意找回來吧。”
聽說灶門炭治郎很在意這個紀念館的事。
伊佐那說著場面話,全然沒在意蘇格蘭輕聲嘲笑和另一邊夏目有點尷尬的表情。
灶門炭治郎看上去真的跟禰豆子的哥哥很像,不過禰豆子親口承認她哥哥只有16歲,應該只是親戚關系……話說禰豆子到底多大啊?
“我也相信事情會水落石出的。”紅發的青年輕輕笑了一下,然后接著說,“朝霧小姐好像受傷了,是在找走丟小孩子的時候遇到什么了嗎?”
找走丟的江戶川柯南?
找走丟的鬼而已,順便送它去鬼都應該去的地方。伊佐那一邊想一邊表現出后輩應該有的緊張來:“只是那邊的安全門年久失修掉下來了,剛好在附近就被砸到了……”
她還特意把門給放回原地了,至于墻上的痕跡,應該不會有人直接聯想到有人一腳把沉重的安全門踹開了吧?
“只是這樣嗎?沒事就太好了。”
“灶門前輩不愧是‘十年來漫畫家里最溫柔的男人’,我是不會有事的,我的連載還要畫到結局呢。”
灶門炭治郎聽了之后也會意地沒有再提剛才的事,轉而聊起了最近的漫畫界行情,伊佐那只是來之前看過了禰豆子發來的情報哪里知道這些東西,說了幾句就把話題轉移到她自己熟悉的領域上去。
“朝霧前些日子不是進醫院了嗎?”正好走過來的漫畫界同行在這時候出聲,“聽說是被樓頂掉下來的鋼筋砸到,這不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嘛。”
熟稔的語氣讓伊佐那覺得有點不妙。
朝霧小姐的情報里確實有個熟人,日奈森亞夢,是一時興起來投稿漫畫的新人,不知道為什么跟朝霧熟悉起來,情報里也沒有提到這個。本來以為不會在這里碰到,因為據說她很少參加漫畫界同行的聚會,但是今天還是來了。
日奈森是用細膩的筆觸描繪少女漫畫的創作者,但外表看上去還是很帥氣的女性。
“其實那是謠傳啦,根本就沒有傷的那么嚴重,只是從急救室里出來之后記者們夸大其詞而已。”伊佐那也想不好怎么辦,干脆用和禰豆子相處的語氣跟她說話了。
畢竟當時被砸的血肉模糊然后從小巷里爬起來的情形太過驚悚,目睹了那個場面的路人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是精神出了問題才產生的幻覺,事后朝霧小姐自己給自己撥打了急救電話,等到快到醫院的時候差點沒得治了。
是指如果不快點去醫院的話傷就好完了。
“真不小心啊,上次電視節目還有報道不要往那種偏僻的地方走吧?”日奈森攬著伊佐那的肩膀,對灶門炭治郎眨眨眼,“朝霧我就借走啦,灶門前輩,那邊的偵探好像已經推理出誰是兇手來了。”
從另一邊的展廳里傳來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大,也很有底氣:“我已經明白了,兇手就是你!”
伊佐那聽到這就知道案件還要再拖一會兒。
灶門炭治郎看著兩個同行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往一邊展柜上的日輪刀看了一眼。
因為停電之后攝錄機器需要重啟,加密系統需要時間來同步,他們又要調取事發的監控錄像,現在一定還沒來得及重新打開。灶門炭治郎趁現在沒人,把稍微放歪了的日輪刀恢復了原位。
他想,剛才的朝霧,跟以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
另一邊,被拉走的伊佐那正在跟日奈森小姐艱難地攀談,日奈森是個話題能從米花飄到神奈川的人,剛才已經說到米花新開的那家甜品店的喜久福,就在她準備談談上個月她們共同做的新漫畫構思的時候,警察終于來拯救可憐的伊佐那了。
【你不是聊得很開心嗎?】
——饒了我吧。
伊佐那最不擅長應對的就是這種人了,看到從無限列車博物館門口出現的目暮警官她只覺得十分激動,當時正在門口附近的日奈森被叫過去再一次詢問當時的情況,她才松了口氣。
日奈森往伊佐那手心里放了一塊糖之后就腳步歡快地跑過去了。她的說法跟場館的負責人一樣,當時沒有任何人通過那扇門。
目暮警官看到毛利小五郎出現在這里,除了嘆氣之外還有種可靠的熟悉感,畢竟雖然幾乎每個案子旁邊都會刷新出一只毛利小五郎,但每當這個固定npc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這次的案件一定能夠告破。
伊佐那往那邊又看了看,夏目剛被警方談完話,當時就在文字館里,到現在還沒有擺脫嫌疑,但他今天來這里屬實是個意外,甚至跟這里的所有人都沒有多少關聯,也是嫌疑最小的一個。
“朝霧老師,漫畫界真是可怕啊。”
夏目發自內心地說。
剛剛聽到了那些知名漫畫家內部的事情,為了奪得封面頁給競爭對手下毒導致那位老師到現在還是植物人的少年漫畫家現在已經被警察帶走,雖然解除了偷盜文物的嫌疑,但他的漫畫家之路也到此為止了。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讓他大開眼界的事情,壓榨助手那是幾乎所有漫畫家都會做的事情,他再一次慶幸朝霧老師很喜歡自己頂著編輯的壓力也跟他一起慢慢把漫畫完成。
編輯先生對此非常不滿,但是他沒有辦法,朝霧老師甚至住在工作室連家都不回。
“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之前不是說了嗎,只是給你一個選擇而已。”
伊佐那順手把那顆糖放進嘴里,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那些本來有計劃的來客都一一向其他人告別,整個場館里也冷清了很多。
熱熱鬧鬧的少年偵探團也被要求回家,伊佐那本來很想回去,但是她也不能把夏目一個人扔在這里。
“灰原,你怎么了?”
“沒事……”
少年偵探團路過的時候,伊佐那剛好聽到灰原和阿笠博士的兩句對話,原本是組織成員的灰原哀也就是雪莉現在的臉色非常不好,她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但是波本不在那里。
剛剛出去的是……
伊佐那低頭看了一眼糖紙,背面原本應該空白的一面,有著精致的花體字母,是個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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