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搶劫犯
長野比起東京來說是個安靜很多的地方,伊佐那還是第一次來長野縣,在這之前她只是有過來這里的旅游計劃,但是最后還是全部泡湯了。
現在她背著畫板,哼著小曲兒,走在長野空氣清晰的街道上。
路過的小孩子牽著媽媽的手,每走一步都要回頭看她一眼,最后扯了扯他媽媽的袖子:“媽媽,那個姐姐帽子上有小精靈誒!”
他的媽媽當然是什么都沒看到,戴著圓頂小帽子的姐姐聽到這句話之后也回頭沖他們笑了笑,在帽子上打哈欠的蘇格蘭也向小孩子揮了揮手。
蘇格蘭已經習慣了。
“除了夏目這樣本身就能看到異常存在的,還有本來就跟你有著聯系的我,到目前為止能看到你的就只有小孩子啊。”伊佐那邊走邊說。
蘇格蘭:“波本好像看到我了……”
“也許他其實是個小孩?”伊佐那看向路邊的招牌,尋找一家可以吃午餐的店鋪。
原本她是可以坐電車來長野的,誰讓半夜出門夜巡的時候發現一只漏網之魚,她一路追出了米花,等到把那只鬼干掉的時候已經是在半路上。于是她干脆拜托有著她工作室鑰匙的日奈森幫忙把行李托運過來,而本人直接步行往下一個站點走。
現在她剛剛拿到了托運的行李——天知道工作人員在看到里面有一堆并不能點著里面也沒有油的打火機模型、一模一樣的五六件外套、一副畫板顏料和畫筆,還有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七八塊手機的時候是什么心理。不過他見多識廣,這個世界上怪人很多,他不在乎。
“波本已經二十九歲了。”蘇格蘭強調。
“知道啦知道啦。”伊佐那敷衍地應著,她還不知道那個金發公安到底多大嗎?
頭頂著別人看不見的搭檔的年輕畫家終于挑挑揀揀選中了一家甜品店,還沒進門就收獲了幾道莫名其妙的視線。
她疑惑地回望過去,稍微歪了歪頭的功夫蘇格蘭已經熟練地扒住了帽檐。
個子挺高的白發男性和他身邊幾個高中生都在看她,表情說不上有什么問題,就是透著一種古怪,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她眨眨眼,那幾個學生先挪開了視線,然后半拖半拽地把唯一的成年人拖走了。
“他們沒見過流浪畫家嗎?”伊佐那莫名其妙地問。
蘇格蘭重新翻到帽子上,從帽子的邊緣探下腦袋來:“也許你應該注重一下衣服的搭配?”
“我的搭配有什么問題嗎?”伊佐那更加不解了。
蘇格蘭本想說你是個三次元的人類,不要每天都穿得像是少年漫或者特攝劇里走出來的角色一樣,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反正四年都過來了,還管那么多呢,這種審美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蘇格蘭!”
“不,我是說你的衣服很好看。”
剛剛走進甜品店,伊佐那就發覺店主也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這樣的審視沒來由的讓她覺得惱火,但她對人類一向過于寬容,就好脾氣地問:“請問我身上有什么東西嗎?”
甜品店的店主這才反應過來,然后說:“抱歉,我只是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伊佐那也好好看了一眼這位店主,得出的結論是毫無印象,但他到底跟朝霧未來有沒有什么關系就不是她會知道的事了,現在只要不承認就沒人知道她是誰。
“是嗎?那你大概認錯了。”
她輕松地回答,然后把店里所有喜歡的甜品都打包帶了一份,走出店門的時候還跟一個有點眼熟的女孩差點碰上。
穿著甜品店店員衣服跑得冒冒失失的蝴蝶樹里香差點撞到人,連忙道歉,再看到眼前的畫家時候還是愣了一下。這個畫家有點像之前見過的朝霧老師……但她經常認錯人,就把疑惑壓在了心底。
“又是她。”蘇格蘭還記得這個女孩,“她又換工作了?”
“……”伊佐那多看了那個女孩兩眼,隨即往外走,“誰知道呢,說不定以后還能碰上。”
在店里的蝴蝶樹里香向店主道歉說來晚了,店主大叔還在看剛剛離去的背影。
“您認識剛才的客人嗎?”蝴蝶樹里香問。
店主搖了搖頭:“也不算,我可能認錯了,她有點像我的救命恩人,但是走近了看完全不像。”
“我也覺得她很像認識的一位漫畫家老師。”蝴蝶樹里香也往客人離去的方向看,她比劃了一下,“是個很厲害的人,我上次看到的時候也差點錯認成了其他人。”
甜品店的店主翻了兩頁賬本,在上面寫了幾行字:“別想了,打起精神來工作吧樹里香!今天是你來我們店工作的第一天!”
“好、好的!祈本先生!”
=
如果說某一件事必定會發生,那么在這之前它一定是有跡可循的。比如伊佐那在長野街頭,正在吃甜品的時候,遭遇了一起搶劫事件。
搶劫犯把她的甜品盒子搶走了。
當時的情況不算太過緊急,甜品也不怎么重要,但是當時蘇格蘭正坐在甜點盒子里嫌棄地評價這些糖分過多的事物,伊佐那也走神走到了會做飯的某個人身上,然后——
然后蘇格蘭就跟甜品盒子一起被搶走了。
伊佐那:……
她盯著空蕩蕩的長椅愣了幾秒,才想起來應該去把蘇格蘭追回來,所以說為什么在長野縣的街頭就能出現搶劫犯,而且這個莫名其妙搶劫甜品的還是一個套著兔子玩偶頭套的人?!他是怎么看清的?
街邊的路人只看到一個套著兔子玩偶頭套的人以非一般的速度從旁邊經過,還沒等他帶起來的那陣風平息就有著另一個看上去柔弱的女性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跑在街道上,前者熟悉地形后者十分生氣,根本就是不相上下。
“你給我站住!”
伊佐那邊跑邊把自己已經扣不住的帽子隨手一扔,在心里為長野的街道清潔工道了個歉,然后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銀色的定制打火機。
前面的人還在跑。
擔心蘇格蘭會不會在盒子里被撞壞腦袋的伊佐那用力把手里的打火機扔了出去。
她保證,那個打火機在她沒有點著的時候自己劃出了一道明亮的紅色光線,以完全不符合物理規律的速度和軌跡飛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到那個人的腦袋上。
前面的人應聲倒地。
路人發出一聲驚呼,還有人正在拍照。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馬上出現在長野的新聞里,比如“被搶劫的年輕女人用一個打火機砸暈歹徒”這樣的內容,或者是“震驚,一男一女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你追我趕”的東西,她都不是很在乎。
伊佐那彎下腰來喘勻了氣,才走到那個搶劫犯身邊,踢開他的手把甜品盒子拿了回來。蘇格蘭捂著被撞到但是完全不疼的腦袋,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指。
她小聲嘀咕:“這是餓瘋了嗎,有什么好搶的。”
蘇格蘭重新坐到她肩膀上:“這不是沒事嗎?而且這個人可能也不是想搶劫吃的。”
他穿著正常,甚至衣服的價格也不低,除了腦袋上那個可疑的兔子頭套之外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薪水不低的普通上班族,而且他的手也不像是做體力工作的模樣,他——
就在伊佐那準備摘掉那個頭套一探究竟的時候,原本倒地不起的人猛地彈起來,捂住了自己的頭套。
伊佐那:?
“這位先生,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為什么這么做。”她抱著手臂,也不怕這個人忽然跑了,周圍的人已經圍上來,甚至有人不拍照開始錄像了。
那個兔子頭套的人拼命地搖搖頭,從頭套下面傳來了悶悶的聲音:“其實我是想幫你的,你被他們盯上……”
被誰?
伊佐那本想繼續聽下去,但是兔子頭套又拼命搖頭不說了,他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上班族面對難纏客戶的頹廢氣息,還有氣無力地抬了抬手。
他說:“其實,我是個特殊從業者,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伊佐那跟肩膀上的蘇格蘭對視一眼。
她鎮定地拿出手機撥打了警視廳的電話:“麻煩你先跟警察談一談,什么叫做臉都不能露的特殊從業者。”
但是電話還沒撥出去,她就收到了另一個電話。
聽筒里傳來琴酒的聲音,他好像在某個地方吹風,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引擎聲音伊佐那就會以為他是在自己的愛車上日常兜風,但今天顯然沒有。
琴酒說:“組織里出了叛徒,fbi現在盯上你了。”
原本想要報警的伊佐那未央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比起在街頭偶遇fbi,當然是在警察局里偶遇fbi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她面無表情地聽琴酒說完,掛了電話,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個“嗯”。
然后她對那個兔子頭套怪人說:“算你好運。”
她從錢包里找出10000日元遞給他,冷靜地說:“請你吃午飯,以后記得做個遵紀守法的市民。”
然后她轉身就走。
“完了,蘇格蘭,fbi好像察覺到組織的動向了,他們第一個目標就是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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