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黑羽君
蘇格蘭不見的第十四天。
從公園的長椅上醒過來的時候,伊佐那還有點恍惚地問蘇格蘭現在是幾點鐘,等到意識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那個人的時候,才用力晃晃腦袋,還真的能從那個洞里晃出點清晨的露水來。
夏油醫生的說法是,以前他也見過類似的案例,雖然腦袋上開了個洞但還活得好好的,甚至腦子更清醒了(他并沒有說那位別稱開洞的先生變瘋了點),所以這跟伊佐那其實已經死了沒有關系。
即使是在這里過夜也只是會感覺到冷而不會生病,這副身體除了疼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本能,甚至不需要進食也沒有心跳,伊佐那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依靠什么才能活著的,如果她自己沒有問題,那問題一定是在其他地方。
比如——
“萬一你還在呢。”
這是一座極高的建筑,極具藝術感,像是扭曲的螺旋一樣矗立在大阪的城郊。
珠寶展就在這座建筑的頂層,跟想象的一樣極盡奢華,反正就是日本最有錢的幾個財閥合起來辦節目的時候總是舍得花錢。伊佐那從來不覺得有錢是什么好事,禰豆子在閑著沒事的時候總是去抨擊這些人,還說過這是日本國民經濟的蛀蟲。
這話倒不見得正確,但有錢帶來煩惱是一定的,比如鈴木老頭被無數小偷盯上——你以為只有怪盜基德一個?當然不是啊,是因為只有他每次都那么高調而已!
對于小偷來說,只有不為人知才是真正的勝利,那些事前發預告函的都是作為藝術家的怪盜。
“這次展出的寶石,「羈絆」,是自十六世紀以來發現的最大的日輪石。日輪石被稱為會呼吸的寶石,有著極高的收藏價值,這顆日輪石于六十年前被發現,由……”
上流社會的人們聚在一起,不遠處就是幸運地買到門票前來參觀的普通人,在這方面他們并無任何區別,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能辨認出彼此的差距。
從吵吵鬧鬧的人群里走過穿著寬大黑色長風衣的年輕女孩——雖然她并不算矮小,也不瘦弱,但低著頭總給人一種更加年小的感覺。
日輪刀被掩藏在長衣服下,伊佐那走在珠寶展的展廳里,看到今晚八點才會展出那顆寶石的消息,又看到不遠處介紹這座建筑的電視節目里投放出來的全景圖——為了這次展覽專門建造的展廳,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座建筑快要完蛋了。
“這位小姐,紀念品是可以拿走的。”一個熟悉的聲音把伊佐那從回憶里拉回到現實,她抬起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穿著服務生衣服的工藤新一正在對她說話。
……不對,這個應該是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aka怪盜基德,精通魔術和易容技巧,也是原本預告這次來偷寶石的人。
伊佐那這才注意到自己發呆的時候看著的是展出的日輪耳飾紀念品,她點了點頭。
“是來做志愿者嗎?”
“是啊,”黑羽快斗很困擾一樣地摸了摸亂翹的頭發,“剛好最近是秋假,就被朋友拉著一起來了。”
展廳里的志愿者大多數都是些年輕的學生,還沒等伊佐那發出疑問,黑羽快斗就解釋說:“據說他們認為怪盜基德擅長假扮成各種人的模樣,這次完全從年輕學生里雇傭志愿者并且確認過臉之后就可以避免他打扮成工作人員混進來了!”
伊佐那:……
如果怪盜基德混不進來,那站在她眼前的是誰啊。
日輪耳飾好像是從很早時候傳下來的東西,旁邊的介紹說是用來紀念友人。伊佐那從掛著的那一排耳飾上面拿了一對,看著上面的紋路,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以前好像在家里見過類似的東西。
但是記不太清了。
“怪盜基德也對這次的寶石感興趣嗎?”伊佐那把其中一個耳飾戴上,然后對站在那里正在整理介紹冊的少年說,“但日輪石嚴格來說不是寶石。”
“日輪石是緋砂礦高溫融化之后形成的特殊結晶,一般會出現在古代的鑄造廠,但用緋砂礦來制作武器也很少見。相比起因為稀少所含有的價值,它本身所代表的東西才更讓它足以稱之為寶石不是嗎?”
黑羽快斗已經把那摞東西整理好,現在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奇怪的參觀者還是在看那邊的日輪耳飾。
“紀念品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伊佐那輕輕回答,“就是忽然想起來這跟小時候在家里見到的一些圖案很相似。”
“這個……”黑羽快斗翻了翻介紹冊,把其中的一頁拿給女生看,“是不死川先生小時候一位朋友所贈,說是能夠保護體弱的孩子。”
伊佐那也見過這樣的圖案。
她把介紹冊接過來,對那個少年說:“謝謝你,黑羽君。”
沒等黑羽快斗想明白她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奇怪的參觀者就已經隱沒在人群中了。
伊佐那正在找據說是來了這里的的場靜司。
在人群中總有些奇奇怪怪的存在,剛走了兩步就有一個軟綿綿的白色東西向她臉上撞過來,伊佐那猶豫了那么一瞬間還是不著痕跡地彎下腰假裝撿東西躲開了,而正在快活地飛來飛去的妖怪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她現在開始有一點理解夏目的感受了。總是看到跟其他人不一樣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把她自己逼瘋。
不遠處終于看到了妖怪聚集的地方——
實話說,那大概是妖怪?應該是妖怪吧,臉上蓋著白紙的人,其他人看到他們就像是完全沒看到一樣,在中間圍著的男性蒙住了一只眼睛。
剛想往那邊挪過去的時候,伊佐那忽然意識到正在他身邊的人看上去都不是很對。
那些人都給她一種同類的、熟悉的感覺。
是組織的人,還是……
“松田先生,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的場靜司對松田陣平說,“上次見還是四年前的事。”
松田陣平看著這個男人,跟其他穿著便衣的同事對視了一眼,還是走過去跟的場靜司聊了幾句。
“的場先生。”
四年前的場一門的當主差點被當成騙子扭送警察局的這件事里松田陣平占了絕大部分的功勞,不過事后一點浪花都沒有那就是除妖師的做法了。松田陣平對的場靜司的印象只停留在時透夏織的葬禮上,他還記得這個說因為有著大妖出世所以來看看的奇怪人物。
他路過的時候聽到的場靜司正在跟某個他不認識的人聊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直覺這跟時透夏織的死有關系。
事實上的確如此,但并不是那樣的關系,的場靜司這次來大阪也沒想到會碰到松田陣平,那個懷疑他跟謀殺案有關系的年輕警察。
“這次又有妖怪出現在大阪了?”松田不經意地把原本要點燃的煙塞回去,問這個穿著一身和服的人。
的場靜司毫不意外他會這么說,他搖搖頭:“這次我是被不死川家主邀請來的,的場家跟不死川家曾經是故交。”
所謂的故交指的是當初無法直白說明的聲音,在前段時間還聽到了一些消息。在百年前他們除妖師一門曾經應皿屋敷的邀請在藤襲山建了一座神社,但那個家族現在幾乎已經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能聯系上的只有不死川家。
伊佐那往后退了兩步。
沒想到松田陣平會出現在這里,以松田的敏銳程度說不定會認出現在的她來。
雖然找到找回蘇格蘭的辦法這件事迫在眉睫,但要是讓松田知道她還活著,伊佐那已經想到松田這家伙一定要帶她去醫院看看或者先去警局注銷死亡的未來,然后就會發現她其實根本是個死人。
還是避開他一點。
伊佐那又往那邊看了看,就離開了現場。
“雖然已經早有這座建筑會被炸的預感……”她低聲自言自語著走到人少的地方,站在角落里去看那些還在交談或者是參觀的人,“這么早就讓拆彈組來,果然是收到了什么恐嚇信之類的吧。”
那可不行。
要是在這樣的建筑里發生爆炸,今天來的這些人肯定要全部遭殃。雖然按照劇場版的特性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會化險為夷,但是——
怎么就能保證所有的事情永遠跟輕松的番劇一樣給出好的結局?
電話的提示音響起。
伊佐那看向手機,發覺這個號碼似乎是基安蒂的,她剛剛把電話接通,就聽到那邊傳來超大聲的慌里慌張的叫喊:“dandelion,出大事了,gin因為酒精中毒昏迷不醒了!我們這次的行動該怎么辦?”
“……?”
“他最后說讓我給你打電話,所以我們的行動怎么辦?還要不要把那座展廳給炸了?”
基安蒂的聲音里急促透著一點慌張,慌張里又有一點安逸,旁邊的聲音似乎是科恩的,他正在嘟嘟囔囔說“要不我們偷偷把他埋了”之類的話。
聽到這個消息,伊佐那真的發呆了好一會兒。
良久,她才說:“gin有什么計劃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準備什么時候把他送醫院?”
就算是酒廠員工,酒精中毒那也是酒精中毒啊。
話說琴酒到底是怎么混到酒精中毒這份上的,僅僅一晚上的功夫發生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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