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黑澤川
漫畫店里放著音樂,是店主喜歡的動畫老歌歌單;蝿拥娜擞皬拇扒敖(jīng)過,貼在玻璃上的紙張上寫滿青澀的宣言。
“所以呢,來找我做什么?”
伊佐那背靠著她的刀,一只手隨時都可以抓住刀并打破玻璃沖出去——雖然有點不道德,但她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候就給店老板賠償并告訴老板可以拿這個做一份廣告宣傳,為此她甚至在附近放了一塊手機用來拍下這段帥氣的視頻。
“你是誰?為什么要殺我們?”隨手拿起熱牛奶來喝可能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在喝什么的shamrock開口問道。
伊佐那:“你的問題也太直接了!
shamrock:“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
伊佐那往店里看了一眼,在角落的書架那里總有目光向他們投過來,她合上那本漫畫書,說:“那我也直說了,報仇,礙事,看你們不爽。”
于是兩個人面面相覷。
對方不打算多說點什么的話,伊佐那也沒有跟他說話的理由,能忍到現(xiàn)在沒動手干掉他純粹是因為對手難打,伊佐那并不確定自己在市區(qū)開戰(zhàn)會不會傷及無辜。不過對shamrock來說也是一樣,他至少需要一個能夠活動的身份,所以現(xiàn)在竟然能夠坐在這里對話。
"有人不讓我殺你。"很久,shamrock才說了下一句話。
伊佐那點點頭:“很巧,也有人不讓我殺你,但很可惜我從不聽任何人的話,所以如果被我撞到你襲擊人類……我就當那句話沒聽見過!
“人類?”這時候shamrock的話語里才帶了一點嘲諷的語氣,“你知道人類對我們來說是食物對吧。”
漫畫店里并不算安靜,總有人在討論各種各樣的事,告白失敗的少女抱著一本書沖了出去,還有正在討論著新劇情的學(xué)生正在大呼小叫被老板惱怒地呵斥。還有八百年不更新的連載漫畫忽然恢復(fù)連載,打開一看竟然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買完漫畫的中年人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以此祭奠自己跟作者比命長的青春。
坐在角落里的伊佐那認真地看著這些場景,她側(cè)過頭對shamrock說:“你知道的吧,只要人類發(fā)現(xiàn)你們的存在,那你們很快就會成為弱的一方,并且被趕盡殺絕!
shamrock回答:“所以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伊佐那問:“從多久之前開始?”
“我不知道。至少是我出生之前!
“那你們做的準備還真是夠久的,但……也就到現(xiàn)在為止吧?”伊佐那戳了戳奶茶杯,“你找我做什么?要跟你們的敵人合作嗎?你們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分歧?不會有人覺得他很厲害吧?”
shamrock:“沒有合作的可能!
shamrock:“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伊佐那:“這是基本推理。你們能控制那里,卻不可能得到更多,因為人類終歸是人類,而你們已經(jīng)不自認為是人類了,當你們被當做是異類的時候,也——”
“也會被當做瀕危動物保護起來,還會有人為我們建立保護基金,聲討那些要對我們趕盡殺絕的人。”shamrock面無表情地說出了這句話。
伊佐那沉默了那么一會兒,她認真地審視著已經(jīng)喝完熱牛奶正在認真翻看漫畫的新同僚,但最終也沒有看出花了。她對他說:“這不好笑。”
shamrock一邊看《鬼殺隊舊事》新出的漫畫一邊點點頭:“是長島說的!
這當然不好笑。
伊佐那又想起在暴雨夜里曾經(jīng)對自己請求的那些人,那個母親說自己的兒子只是想活下去,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活下去就要吃人,他只是吃人甚至沒有殺死他們,為什么要說他有罪呢?年邁的母親崩潰地向她請求,但是已經(jīng)變成非人之物的兒子扼斷了她的咽喉,伊佐那就看著在鋪天蓋地的雨幕里發(fā)生的這一切,直到那個哭嚎的鬼對她說:這真可笑,對不對?
那時候的她說:如果真的可笑,你在哭什么?
那只鬼殺死了自己的庇護者,殺死了自己的親人,殺死了自己的同類,最后對伊佐那說這真的很可笑,因為他一直期待著自己可以迎來救贖,但是他等來的只有噩夢。
那就醒來吧。她說。去看看明天的太陽。
他沒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就在他準備偷襲伊佐那的時候,伊佐那已經(jīng)為他點燃了最后的生命之火。那只鬼最后在笑,他到底在笑什么已經(jīng)沒人知道了,伊佐那更不打算去想這些。
“你來只是問我為什么要殺鬼的嗎?”伊佐那站起來。
“嗯,我已經(jīng)知道了。”shamrock跟著站起來,他說,“你不是劊子手,也不是處刑人,是個值得尊重的戰(zhàn)士!
伊佐那啞口無言。
shamrock繼續(xù)說:“所以我會用戰(zhàn)士的方式跟你分出勝負的!
他們一前一后走出漫畫店,在走出門的時候,伊佐那忽然問他:“如果在那之前我就死了呢?”
“……”
那雙殷紅色不像是人類的眼睛里寫滿了不解,好像是在質(zhì)問她你怎么可能會在那一天之前就死?明明是這樣強的人,怎么會死呢?
伊佐那聳聳肩:“謝謝你的贊美,但很遺憾我并不是什么戰(zhàn)士,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啊——”
她揚起頭,對shamrock笑了笑:“是妖怪哦!
當然不是人類,也不是別的什么東西,只是生活在這個國家,游走在黑夜里專門殺死惡鬼的妖怪而已。其名為——八咫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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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的動作可謂是迅速,在得到新的調(diào)查方向之后,半個月后的下午赤井秀一或者說沖矢昴就親自帶著情報來到了東京,見面的地點是好巧不巧的一家咖啡廳。或許并不是巧合。
伊佐那抬頭看了看咖啡廳上面毛利偵探事務(wù)所的招牌,又看到正在當著他的服務(wù)員的波本,沉默了有那么好幾秒鐘沒能挪動腳步。
她完全相信赤井秀一這次是故意的。
和她一樣做了偽裝的萩原研二看到她停下腳步,兄妹兩個走在米花町的街道上并不起眼,萩原研二對照著地址又確認了一遍:“怎么了嗎?”
“……”伊佐那邁開步子往里走,“萩原哥一直在大阪沒回來嗎?”
“在大阪之前是在神奈川,確實有段時間沒回東京了。東京認識我的人太多!比c原研二回答。
說話間他們走進了波洛咖啡廳的門口,沖矢昴就坐在其中一個角落里跟他們招手。他的面前放著咖啡,不知道在伊佐那兩人來之前他是不是已經(jīng)把波本給忽悠過一遍了。
“關(guān)于黑澤川的事已經(jīng)有了眉目,這是你要的資料!背嗑阋话岩槐尽堆﹪冯s志推到了伊佐那面前,書頁里夾著幾張資料,而他剛才也確實是在看這本書。
“我還以為找fbi幫忙會有什么代價?”伊佐那倒是很干脆地把書接過去了。
赤井秀一回答:“算是情報交換。”
“你們查到了嗎?”伊佐那問。
“你說的哪個方面?”赤井秀一反問。
當然不是指黑澤川。伊佐那的目光往萩原研二那邊過了一下,赤井秀一就大概明白了她在說什么。
赤井秀一回答:“那可不是fbi的工作,就算有心插手,也會有人阻止。除此之外,你確定那是黑澤川?”
伊佐那聳聳肩:“我確定,我還確定那不是你認識的黑澤川。我知道你曾經(jīng)在那個組織——我是說,他可能是黑澤川,但他一定不是shamrock!碑吘巩敵跏褂胹hamrock這個代號的人是她自己,上一個shamrock一直在北美分部活動,他的死因甚至是心臟病。
黑澤川是琴酒的關(guān)系者不假,他們之間沒有真正的血緣關(guān)系,也不可能從黑澤川身上查到琴酒,伊佐那曾經(jīng)試圖在黑澤川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但答案是黑澤川其實對琴酒的實際工作一無所知。
但是……當黑澤川再次出現(xiàn)在組織里的時候,另一種可能就從伊佐那的腦海里按不住地冒出來了。
萩原研二替她說了:“黑澤川在兩年前被卷入那個組織的交易死亡,在這之前他曾經(jīng)在警校就讀,并在東京警視廳任職,也就是說,我們不能排除他是組織派來的臥底的可能!
沒錯,從一開始……
黑澤川這個名字可能就是假的,他跟他們也不是一路人,來到警校只是為了打入敵人內(nèi)部而已。黑澤川或許跟琴酒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絕不像是過去想的那樣。
那樣的話,伊佐那從一開始就有著不少的破綻,最后shamrock死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這個——”
伊佐那在翻看文件的時候,忽然停在了某一行上。在調(diào)查黑澤川當初死因的時候,她沒能注意黑澤最開始死在哪里,為了避開其他人她當時就離開了。但是現(xiàn)在看到這個地址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
她拿出手機找到米花町的地圖,終于找到了當初的那個地點。
“……”
“黑澤川出現(xiàn)在幾天前,他最開始現(xiàn)身的地方,跟他兩年前應(yīng)該死的地方很近!
那里有什么?
基地?巢穴?研究所?超自然力量?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還在思考的時候,伊佐那抬頭看到赤井秀一好像是在笑。緊接著,赤井站了起來,拿著手機示意他要出去打個電話。萩原研二沒有想到什么,但是伊佐那已經(jīng)看到了正端著盤子走過來的服務(wù)生。
“你們的咖啡和……”
安室透的話說到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坐在咖啡廳角落里的青年就像是從他的記憶里走出來的一樣,清晰得像是昨日,模糊得像是幾年前已經(jīng)沖淡了的回憶,但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經(jīng)隨著火光煙消云散。
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表情,繼續(xù)說完了他的話:“咖啡和甜點,請慢用。”
上午的陽光落在了年輕的服務(wù)生身上,他的笑容一度讓萩原研二覺得很陌生,但是從這樣陌生的笑容里又透露出熟悉來。
萩原研二說:“謝謝!
他頓了一下又說:“能給我看看你們的菜單嗎?我想在這里順便吃個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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