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染姑娘的琴藝精湛，每一縷琴音入耳都能夠牽動心魂，令人沉醉。”

大廳內的世家公子和富商大賈，都不約而同的緊閉上了嘴巴，靜靜的聆聽著這曼曼琴音，享受著這一刻的沉靜。

茗煙閣內，顧恒生一邊輕抿著香氣撲鼻的茶水，一邊聽著程熏染忽起忽沉的琴聲，心中不免有些舒怡。

一曲琴音止，一眼滄海盡。

“顧公子，讓你見笑了。”程熏染將自己的玉手從琴弦上離開，然后柳腰一起的走到顧恒生的身側，欠身行禮道。

“染姑娘的琴音依舊這么妙。”顧恒生知道程熏染不會再和以前一樣隨意了，只是默默的接受了。

“熏染祝福公子即將大婚，愿公子和白衣仙子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程熏染沉吟了片刻，輕咬著紅唇的鶯語道。

“多謝。”顧恒生微微一怔，點頭道。

良久，顧恒生和程熏染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氣氛一下子便變得壓抑了起來，顯得格外的沉重。

“染姑娘，若是你想離開這兒，尋找新的生活，我可以幫你。”顧恒生張了張嘴，輕輕吐出了這一句話。

這一段緣，注定不可能有所結果。

顧恒生和程熏染兩人心里都很明白。

“多謝公子費心了，熏染一直會待在百夢樓，哪里也不想去。”程熏染微微欠身回答道。

她心里喃喃自語著：普天之下，只有在這里，還可以回想起當年的白衣少年。甚至，多年以后，能夠再為公子撫琴一曲，便無憾了。

“既然如此，那便隨染姑娘吧！”

顧恒生不知道程熏染的心中想法，他只想要對自己年少時的紅顏知己一個交代：“日后若是有所難處，可以報我的名字，或者去顧家。”

聞言，程熏染的嬌媚柳眉輕輕一顫，紅唇微彎一笑：“熏染知道了，多謝公子。”

“嗯。”顧恒生不再多言，便起身的打算離開了。

看著顧恒生從雅座上起身，程熏染有一絲失落從眼眸閃過，詢問道：“公子，熏染送你。”

她知道，自己留不住已經長大的白衣少年，只想多伴一刻，就夠了。

“好。”顧恒生沒有拒絕。

隨后，顧恒生便和程熏染兩人從茗煙閣踏了出來。

茗煙閣門口，百夢樓的主事人蘇醒媛早就恭候多時了，她剛剛從一個侍女的口中得知有一白衫男子踏上了二層樓，便連忙而來。

“顧……”當看到顧恒生的英俊容顏時，蘇醒媛整個人都猛然一怔，然后立即彎腰躬身的惶恐驚呼道：“參見尊上！”

“蘇姐姐，客氣了。”顧恒生輕輕勾起薄唇，淡然一笑。

蘇大家直接柳腰一顫，恭敬不已的行禮回話：“尊上說笑了，小女子可當不起尊上如此稱呼。”

百夢樓大廳的所有人，皆是望向了二層雅閣的門口，看到了蘇醒媛和顧恒生等人。

剛剛蘇大家稱呼這個白衣男子為什么？

尊上？

眾人愣了半晌，有人猛然大驚的出口道：“他是……是顧家的那位！我就說為什么這么眼熟，天哪！他怎么來百夢樓了？”

“尊……尊……尊上！”許多人直接倒吸冷氣的瞪眼而喝，手中的酒杯紛紛落地碎裂。

“他就是傳說中的尊上嗎？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百夢樓上下，皆是一片嘩然。

“參見尊上大人！”

一個微胖的中年富商直接跪地叩頭，對著顧恒生大聲喊道。

“參見尊上！”

下一刻，百夢樓數百人，都雙膝一彎的跪地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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