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我都明白。”老頭兒看了看亂石林的眾人，恨鐵不成鋼：“要是他們之中有一個爭氣的，我也不會行此下策。到頭來，我修了一輩子的善心付諸東流，名譽掃地。”

眾天驕和李秋柔站在后方靜靜的看著，他們發現事情貌似變了味道，這一場架不知道還打不打的起來。

“你行善一生，后輩子孫一定會有福報。即使你成功截取了老族長的尸骨，多活個上千年的歲月，也依然改變不了什么。”

顧恒生心情很復雜。

“人老了，越來越糊涂了，終究是做錯了事情。”老頭兒自嘲一笑，望著云端的眼神露出了一絲敬佩：“若是可以重來，我多么希望可以和老族長并肩作戰，為自己再戰一次。”

“不過，我知道自己不配和龍鯉族的老族長相提并論。他可以放下守護龍鯉族的責任，為了大世而戰，我卻做不到這一點。”

老頭兒深感悔意，只要亂石林有一個扛得起的后輩子孫，老頭兒不會寧愿毀了自己的道心也要多活一段時間。

“我可以不遷怒亂石林，但我需要給老族長一個交代。”

看在老頭兒一生行善事的份上，顧恒生可以給亂石林一條活路，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素聞九先生妖孽無雙，老朽今日便厚著臉皮討教一番。”

老頭兒或許早就知道會有今天，沒有任何的意外，仰頭大笑。

“任何人不得出手。”

顧恒生回頭看了一眼眾天驕。

眾天驕點頭答應。

“從今起，亂石林的子孫后輩要謹記老朽平日里的教誨，方可不會遭到滅族之難。”

老頭兒告誡了亂石林眾人一聲，懷揣著必死之心，踏上星空。

顧恒生默認了和老頭兒星空一戰，這樣才不會波及到亂石林的其他人。

亂石林的一些強者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立即便有天驕擋在了前面：“先生說了，這一戰誰也不能出手打擾。希望你們不要壞了規矩，不然你家老祖宗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亂石林的一眾強者默然不語，他們暗恨自己不爭氣，不然也不會讓老祖宗走到今天的地步。

“老祖宗只差一步便可邁入仙臺巔峰，九先生想憑借一個人便勝過老祖，癡心妄想。”

有亂石林的強者挺了挺胸膛，只要今天老祖宗勝過了九先生，那么所有的問題都迎面而解。

“先生，不會輸。”

眾天驕對顧恒生的崇拜和信心，是讓人無法理解的。

即使面對的是一尊就要踏入仙臺巔峰境界的老古董，先生也不會輸。

星空中，顧恒生和老頭兒對視一眼。

兩人都有各自的堅持和信念，這一戰無法避免。

顧恒生需要為了當初血染星空的英烈討回一個公道，這樣才不會讓那些先烈的后輩心寒。未來，若是又現了類似的亂世，才肯有人站出來。

而老頭兒是為了自己家族勢力的利益，肩負著重大的責任。

要不是看在亂石林的老祖是一世善人的份上，顧恒生甚至想要踏平整個亂石林。

“先生，老朽不會留手，你也不必保留。”

白發老頭兒的拐杖慢慢變了模樣，成了一根道寶長棍。他弓著的腰背慢慢直了起來，白發沖天，目光如炬。

“這天下需要用鮮血洗刷一遍，方可重獲新生。”

屠夫之名，顧恒生背定了。

一步蓮花開，紅塵道法蔓至星空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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