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顧恒生不知會在紅塵中沉淪多久。

要知道，即使是以墨依白的天賦，她足足在紅塵中迷失了十余萬年才尋找到了自我，成為了紅塵大道中的一塊豐碑。

一眼百年，離子卿已經跨入到了仙臺之境。幼時的他，想都不敢想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道主出關了，聽說要去尋找劍尊。”

這些年以來，道主百里塵一直處于閉關狀態，對于外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當得知了獨孤殤蘇醒，百里塵立刻踏出了塵道宗。

在中州一個極為偏僻的角落，道主百里塵找到了獨孤殤。

兩人盤坐在虛空中，一杯一杯的喝著美酒。

“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百里塵看著獨孤殤滿頭白發，身上沒有半點兒劍氣，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

獨孤殤不以為然，淡然一笑：“無妨，死不了。”

“你還真是心大。”百里塵現在的實力堪稱大帝之下不敗，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要是把他丟在人群中，估計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

“前些日子我碰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獨孤殤忽然想起了離子卿，開口說道。

“什么人能夠入得了你的眼？”

百里塵封鎖了這一方虛空，各方強者都無法探查。他們之間的談話，自然不能夠讓外人給聽了去。

“一個初入道境的小家伙。”獨孤殤笑道：“不過我總覺得那個小家伙不簡單，憑借他現在的修為和眼界，怎么能夠看破劍道之本源呢？”

“什么？劍道本源？”

百里塵差點被酒水嗆到了，瞪眼而問。

“嗯，僅憑那一句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獨孤殤極為認真的說道。

“你開什么玩笑，一個道境的小修士可以看得到劍道本源？”百里塵頓時懵了，根本無法相信這件事情：“那個家伙說了什么？”

“萬物可為劍，萬物不可為劍。”

獨孤殤望著遠方，輕聲說道。

百里塵低眉念叨了幾遍，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深意。要說有的話，這句話顯得有些自相矛盾了。

看著百里塵不解的樣子，獨孤殤抿嘴一笑：“懂了自然懂，不懂的話，即便我說出來也沒有用，反而還會斷了你的機緣。”

“無妨，反正我不是劍修。”

百里塵要是劍修的話，明知大道近在眼前，卻無法看破劍道真意，估計會直接瘋掉。不過，要真是有劍修在此，獨孤殤也不會說這一番話。

沒有達到這個境界卻聽到了這一番話，只會適得其反，墮入心魔。

“萬物為劍，不朽劍道，可稱劍仙。”

“萬物不為劍，追溯本源，唯有真我。”

獨孤殤直接將自己所領悟到的道意說出。

百里塵恍然大悟，一字之隔，意義非凡。當今天下，領悟不朽劍意的劍修還是有很多人，但是真正能夠領悟到“萬物不可為劍”的人，屈指可數。

“獨孤兄，說出這句話的人當真只是一個道境修士？”

百里塵很難想象一個道境修士是如何有這番感悟，不可思議。

“我確認他真的只是一個道境的小家伙，當時也被驚到了。”

獨孤殤很肯定的點頭道。

“真是奇怪。”百里塵眉頭一皺，實在是想不明白：“算了，以后肯定有機會碰到這個小家伙，到時候便知道了。”

“我沉睡了上千年，顧兄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獨孤殤從外界之人的口中得知了顧恒生的消息，但是他想從百里塵的口中得到一些隱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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