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荊棘玫瑰6
顧嶼再次睜開眼,是在自己的書桌前。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第五次還是第六次從自己的書桌前醒來了。但是傷痛感卻又非常的真實,幻想樂園里的傷痛會真實的反應在自己的身體上他是知道的。正因為如此,他本來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如果能從幻想樂園的競爭中里僥幸活下來,樂園會給你能力范圍內一切你想要的東西。一切都在平衡之中,失敗的代價也十分慘重。
只要你想,沒有它做不到。它可以使一切抽象的東西具象化,金錢、名譽、地位等等。這也是部分人一次又一次主動選擇進入游戲的原因,只要成為贏家,就可以獲得夢寐以求的一切。包括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顧嶼一怔。
是池月放棄了所有獎勵,換來了他起死回生。
這個發現一時間讓他情緒有些失控。好像有什么陌生的感情洶涌濃烈橫沖直撞卻迎面被一面大壩攔下一般莫名。
他脫下了黑色外套和襯衫,發現甚至就連中槍的部位都沒有一點痕跡。
來到浴室,鏡子里的自己也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他幾乎要懷疑那只是一場夢。
他忽然想起了一雙小鹿般靈動的雙眼,她的眼淚好像剛剛還滴在他手上。但是當他低頭看自己的雙手想要感受那滾燙的溫度時,回應他的只是周遭冰冷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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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池月也在床上睜開了眼。
太陽初升的光線透過白色蕾絲紗簾斑駁的散落到她的臉上,她被晃的微瞇雙眼,從黑暗中醒來的她顯然還不太能適應當下如此溫暖的光。
池月有些悵然若失,昨天好像做了一個很深很疲憊的夢。
她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摁開鎖屏,8月10日星期三,她清晰的記得,她在入睡前還看了日歷將周內準備完成的工作一一記錄在備忘錄上。而她最后一次鎖屏時間是8月2日星期二,22:50。
她揉了揉眼睛,從被窩中一躍而起,跪坐在床上,上周日歷備忘錄的工作已經完成,而且還事無巨細的記錄了本周的工作,她的睡裙也完好無損的穿在她身上。
她不敢相信。
她起身下床,右腿的膝蓋傳來的痛苦告訴她之前的經歷也不是在做夢。
然后她洗漱完給主管打了電話請假之后,她換了衣服一瘸一拐獨自打車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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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腿沒什么事情啊。”骨科主任醫師拿到池月拍的的片子,在觀片燈下反復看了好幾次,都沒與發現池月的腿骨有什么問題,甚至連條裂縫都沒有,簡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池小姐,你的腿在生理上真的很健康。如果您還是覺得疼的真的很厲害,建議到我們醫院的心理科再掛個號看看。”胡子花白的醫生用盡量溫和的語調邊說邊扶了扶金邊眼鏡。
池月不可置信的出了科室的門,靜靜的坐在門外的長凳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真的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嗎?
池月不確定了,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的泥淖。
她的腿還是很疼,她夢游一樣的回到家,一天沒吃飯竟然也不覺得餓。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她趕緊打開電腦,點開搜索引擎,輸入:幻想樂園,四個字。
第一頁全是花花綠綠各種類型的游樂場和文學作品,她不信邪地繼續往后翻,依舊沒有任何與她之前經歷的游戲相關的內容,只有一個叫“等待星火的舟”的人在一個不知名的論壇發了句似是而非的話:幻想樂園也算變相圓了我的夢。
她加載了這個論壇并且隨便注冊了個id叫“明月羅池”的賬號,關注了“等待星火的舟”后關掉了電腦。
幾乎一無所獲的她癱在床上,試圖讓自己陷到床里。
腦中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憶還十分清晰的栩栩如生的畫面。
最后為什么明明只剩下了他們三個,最后卻又憑空出現一個女人?還有她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系統應該不會出錯吧,后知后覺的池月好像墜入了迷霧的深淵。
“帶著薇薇,去。你知道是哪根。”顧嶼暗啞的嗓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為什么要帶著薇薇?除非薇薇是條件之一。
薇薇就是荊棘玫瑰!
想通這一切的池月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剩下的三個玩家,即是她本人、顧嶼、還有那個棕色大波浪的妖嬈女人。
“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啊?要不是剛打了一架怎么會讓你得手?”
“沒想到吧,死的不是我。”
那她話中的意思,是她和顧嶼之前就在游戲中交過手,而且她的傷勢分明很重,重到讓顧嶼誤以為她死了……
誤以為她死了?
池月想到了,剛進入游戲聽到的那條語音。
那么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顧嶼和這個女人交戰,顧嶼雖然開槍打中了這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其實并沒有被淘汰。淘汰的另有其人,是與這個女人之前發生戰斗的人被淘汰了,才產生的系統播報。而那個女人,則最后坐等收漁翁之利。
幸虧她沒有發現最后播報的人數是三否則鹿死誰手真的不一定。
池月暗嘆,顧嶼竟然能在在受重傷的時候想通了其中環節。他找自己做隊友自己倒真是拖累了他。
她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疲憊了一天的的身體一放松,就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她在夢中,逐漸想起了關于幻境樂園最后的回憶:在她即將被烈火吞噬時,一陣比火光還亮的白色強光照射到她的臉上,一團白色的煙霧逐漸籠罩了她。她不經想,如果顧嶼也可以活著出來就好了。在她這個忽然腦海中突然浮現的想法過了一會兒后,迷霧就消散了,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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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生活又回歸了正軌,直到某天池月在睡衣的口袋取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手帕,在那瞬間,她知道了絕對不僅僅是做夢那么簡單,或許幻境樂園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還會再次開啟。
在此之前一定要做完全的準備才行。
她進入游戲的這段時間,不知道是否有另一個自己在替她處理事物,或者樂園直接仿照她的行為把本不存在的虛擬記憶植入她父母同事朋友的腦中,形成她近段時間一直存在的錯覺。
池月右腿的痛苦也在逐漸消失。同事們還都很關懷的詢問她的腿是怎么了,她也只笑笑答下樓時扭到了。
下班后池月去離家最近的健身房辦了□□身卡,并且請了私教。她找的這個私教平時接收的大部分女學員都想減重變苗條,少部分想增肌,還是第一次聽說像池月這樣想在短時間盡快提高全肌肉力量的。
之后教練簡單測了一下她的體重指數,肌肉含量,已經幾乎完全不需要再健身的程度。
池月也很震驚,大學時在附近健身房練過兩年,那時候是偏瘦的,而且肌肉含量絕對沒有現在這么高。工作懈怠了幾年沒理由不減反增,幻境樂園難道還有提升身體機能的功能?
她給自己定制了計劃,每天早起一個半小時去晨跑,訓練耐力,提高專注力。
下班后如果不加班就去健身房舉舉鐵,打打拳擊。加班的話就加完班回家玩一下當下大熱的幾款游戲,不拘泥類型。找找之前大學時玩游戲的感覺,池月覺得打游戲也有技巧,只要抓住了游戲設計的核心,就會很好通關。
周末則是找一些射擊場所,埋頭學習射擊技巧。一個月后,她發現自己似乎在射箭方面很有天賦,無論什么弓箭類型都可以快速輕松掌握其中訣竅,漸漸的次次命中靶心,很少有射歪時候。反觀槍擊的表現就很一般,池月不能很好的把握后坐力的沖擊,總是在78環徘徊。
就連池月的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為她受了什么刺激才轉變了興趣愛好,畢竟以前她喜歡的活動都很安靜,看書畫畫什么的,一對比差異是真的很明顯。
池月好像懷揣了個巨大的秘密,她曾經嘗試過和發小講自己不小心被卷進了一個游戲,但是發小當她只是做了場夢,并且告訴她對夢不要太執著。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經歷無比真實,那些切膚的痛似乎現在還如影隨形。她只能在下次游戲來臨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就算是空閑時間她也一直沒有停止在網上查一些關于野外生存的技巧,以及什么東西必要時可以保命,然后瘋狂網購。上一次參與的游戲她其實只和顧嶼一個人有著實際接觸,對游戲的所有認知完全來自于他一個人。
池月仔細回憶著顧嶼的穿著,似乎是只有口袋里的東西可以帶進游戲中,就像游戲里每個人會有一個包裹一樣,只是這個包裹似乎可以自己準備。于是她又上網買了一些防護性很好,口袋又很多的衣服。
池月的體能和耐力一直在穩步增長,就這樣過去了小半年,她終于覺察到了來自幻境樂園的隱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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