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離把采買到的丹藥交給蘇離。

打開陣法，離開了山洞。

蘇離和姬長生大眼瞪小眼。

一時間氣氛陷入尷尬。

“蘇……”

終于。

姬長生率先打破沉默。

只是剛開口，便打住了話頭。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蘇離才好。

“你我以道友相稱就行。”

蘇離看出姬長生的猶豫。

微笑說道。

“好的，蘇道友。”

姬長生松了一口氣。

“說說吧，你找我要談的是什么事情？”

蘇離心里亮堂如明鏡。

但還是得裝出不知情的樣子。

“蘇道友，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涉及到大恐怖，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姬長生極其嚴肅說道。

他已經決定，將未來的一些信息，透露給蘇離。

誠然，這樣的做法，很可能會撥亂這片古史的因果。

甚至被上蒼之上的至高者，發現他的存在。

但要摘得永恒道果。

不僅要有修行資質、氣運、悟性……這些。

還要有砥礪前行之力、超絕不拔之志、舍我其誰之勇。

缺少這些大無畏和大毅力的話。

縱然他把能證得永恒道果的機緣，擺在蘇離面前。

蘇離一樣無法成為至高者。

在幫助蘇離成為至高者這件事情上。

他和蘇離，是雙向選擇的關系。

蘇離應該有知情的權力。

最起碼得讓蘇離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以及做那些事，要面對什么樣敵人，和承擔什么樣的風險。

假如蘇離聽完關于未來的信息，不愿踏上成就至高者的道路。

或是表現出怯懦、退縮。

那么他只能考慮，再挑選其他天驕去培養。

他已經暗中發動前字秘和組字秘，隔絕這座山洞的因果。

能夠保證他和蘇離交流的內容，不會泄露出去。

另外如果蘇離最后放棄。

兩道秘術的力量，也會抹去關于兩人交流的記憶。

“姬道友放心，我經歷過很多大場面。”

“不管多恐怖的事情，我都不會怕的，你盡管說好了。”

蘇離說完。

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瓜子。

坐在靠著山洞內壁的一方石墩子上嗑了起來。

“咔哧咔哧~”

見蘇離還有閑心嗑瓜子。

姬長生繃緊的心神，莫名放松了下來。

理了理思緒。

他從葉青的人生軌跡開始說起。

當然。

葉青的真實身份，包括許多相關的人物、地點那些，都被他用化名代替，來降低對因果的影響。

“咔哧咔哧~”

蘇離邊嗑瓜子。

邊聽姬長生敘說。

不過很快，他就聽得有些無聊了。

因為姬長生說沒兩句，他就已經聽出，姬長生說的正是葉青的人生經歷。

關于這些，他早已在原著中看過了。

只是為了不引起姬長生的懷疑。

他還是得表現出各種反應。

“那人修行數百載，便踏入帝境……”

“咔哧咔哧……啊？這么快！”

“他是得到了一位仙帝的傳承。”

“咔哧咔哧……哦，原來如此。”

“不過他自身的天賦，也的確強橫！”

“咔哧咔哧……是嘛？”

“他體質強橫，乃是劍道最強體質——大衍劍體！”

“咔哧咔哧……沒聽說過……咔哧……大衍劍體？”

“……”

蘇離感覺自己成了捧哏。

姬長生說一句。

他配合出演的應一句。

但聽到“大衍劍體”時。

他演不下去了。

葉青的大衍劍體，并不是什么秘密。

在登云舟參加云清宗的選拔時，葉青就展現出了體質的異象。

同樣。

他曾是葉青跟班這件事，也不是秘密。

云城有很多人都知道。

萬一哪天姬長生心血來潮。

跑去葉家調查。

這些信息，都能輕易獲取到。

所以。

他要么承認聽說過大衍劍體。

要么，把云城所有知情的人全部屠滅！

另外還有云清宗，知道他和葉青關系的修者，也不能留活口。

才不會留下被姬長生抓住的破綻。

但屠滅云城這種行徑。

太過喪心病狂。

蘇離還沒到那種滅絕人性的地步。

“姬道友說的那位人族天驕，是不是叫葉青？”

想了想。

蘇離覺得，不能一味隱瞞。

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

他要編織出一個完美到，能騙過掌握前字秘的姬長生的謊言。

根本不可能。

與其等到編不下去，被姬長生發現。

倒不如主動自爆。

“嗯？蘇道友你認識葉青？”

姬長生詫異。

“如果姬道友所說的葉青，是云城葉家葉青的話，那我應該認識。”

“誒，其實何止是認識。”

“說出來不怕姬道友笑話，蘇某在踏上修行路之前，其實是那葉青的跟班。”

“但那葉青……”

說到這里。

蘇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話頭頓住。

“那葉青如何了？”

姬長生被勾起了好奇心，連忙問道。

“姬道友，你我雖然今天才是初次見面，但直覺告訴我，你是個值得相信的君子。”

“我愿意把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你，只是你千萬不要泄露出去。”

蘇離盯著姬長生說道。

嚴肅的表情和語氣。

讓姬長生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會很恐怖，你聽了不要害怕。”

聽到這里。

姬長生表情明顯一愣。

這不是剛才他的臺詞嗎？

怎么又從蘇離嘴里復述了一遍？

難怪他覺得熟悉。

“呃，其實我也經歷過很多大場面，不會害怕的，蘇道友直說就是。”

他說完。

下意識抓起蘇離放在旁邊石墩上的瓜子。

“咔哧咔哧”嗑了起來。

“其實，我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上一世，我也是葉青的跟班，對他忠心耿耿。”

“但那一世的我，是個無法修煉的廢體，只能給葉青打下手，干些雜活。”

“后來，葉青為了得到一樁修煉機緣，讓我到云城當地的大族，偷取對方傳承的寶物。”

“葉青許諾會保護我，并且寶物到手后，幫助我開啟修行。”

“我聽信了他的鬼話，溜進那座大族，偷到了寶物。”

“可那寶物，實則是那大族設下的陷阱，在寶物上面，有那大族留下的追蹤之物。”

“而當那大族率人找上門時，葉青卻將我推出去當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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