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孫傅跳出來高呼道:“陛下,李察哥這是在硬撐!膽敢在這個時候分兵,膽子夠大,現(xiàn)在只需要派一路精銳去,就能滅掉他們了!”
范致虛也說道:“陛下,臣倒是認為確實該如此。”
“不要被敵人的障眼法迷惑。”趙寧說道,“李察哥派騎兵追來,我們就立刻派兵過去打,那他撤呢?”
眾人沉默。
孫傅說道:“那就追!”
“他又增兵該怎么辦?”
“他哪里來的兵,不是被張伯奮牽制嗎?”
“你焉能知曉他有多少騎兵,又如何知曉他如何分兵出擊?”趙寧反問道,“若是敵人來了就去打,敵人跑了就去追,我們豈不是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孫傅也無話可說了。
戰(zhàn)局一旦壓縮到很小的范圍,變動是非常快的,誰都無法保證自己能第一時間算死敵人。
“后軍做好布防,原定策略不變。”
“是!”
傍晚的時候,張伯奮收兵了。
今天雙方交手至少三次,雖然規(guī)模不大,陸陸續(xù)續(xù),零零散散,但是絕對在認真打,各有勝負。
張春明說道:“晉王,我們與宋軍交戰(zhàn)已有兩日,至少七八次,宋軍都未動用火炮,看來這支宋軍是打算與我們纏斗,并不打算會戰(zhàn)。”
“這路宋軍作戰(zhàn)方式極其穩(wěn)沉,他們對主要目標有非常清晰的認知。”李察哥說道,“不知這路宋軍主帥到底是誰?”
“現(xiàn)在就看派過去襲擾主力的情況如何了?”
很快斥候又回來了。
“報!殿下,宋軍主力一直沒有動手,只做防守。”
“我軍撤退,他們沒反應?”
“我軍撤退,他們便繼續(xù)前行。”
李察哥與張春明對視一眼,李察哥說道:“襲擾了幾次?”
“四次。”
“一次都沒有追?”
“沒有!”
李察哥嘆了一口氣,不甘心地說道:“這路宋軍統(tǒng)帥到底是何人?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咬一口?”
這時,又有斥候回來了,斥候說道:“殿下,陛下的大軍已經(jīng)于今日中午抵達鹽州!”
“到鹽州了!”李察哥頓時興奮起來。
鹽州距離宥州僅有八十里,如此推算,李乾順明日就可以抵達宥州戰(zhàn)場。
張春明立刻說道:“殿下,既然陛下已經(jīng)到了鹽州,我等現(xiàn)在該調(diào)整一下戰(zhàn)術(shù)了。”
“如何調(diào)整?”李察哥問道。
“分兵!”
“又分兵?”李察哥微微有些驚訝。
“分一小支精銳纏住這路宋軍,我們北上進入宥州戰(zhàn)場。”
李察哥來回走動起來,他說道:“分兵本就是兵家大忌。”
“但也要看時機,切不可生搬硬套兵書,眼下分兵是為了給主力騰出時間,宋軍的這路統(tǒng)帥對戰(zhàn)局認知非常清晰,不輕易受我們迷惑,既然他都知曉決戰(zhàn)場在宥州,我們的主力便不應該被牽制在這里!畢竟殿下您手中的人馬是我大夏精銳中的精銳!”
李察哥猶豫再三,說道:“如何分兵能牽制這路宋軍?”
“派一路精銳和后勤混編,多扯一些旗幟,只要宋軍在半個月之內(nèi)無法判斷出真實兵力,我們目的就達到了。”
“多少人馬?”
“五千!主力連夜北上!”
“好,就按照你所說。”
太陽漸漸沉入地平線,天空變成了青黑色,一排排烏鴉從光禿禿的林間飛起來,向前方飛去。
宥州城東城門已經(jīng)崩塌了一大塊,在城樓下,堆滿了尸體。
有宋軍和西夏人的。
早在昨天,劉锜就對宥州展開了重兵圍攻。
為了快速攻下宥州,劉锜一口氣將200門火炮全部擺了出來,與此同時,出動了二十架重砲。
此時劉锜在營帳內(nèi)來回走動,他說道:“城墻已經(jīng)砸爛了,為何還攻不下來?”
“劉帥,此處的西夏守將,似乎是個硬骨頭!”劉銳說道,“我軍連火炮都動用了,西夏人快速避開火炮的范圍,我軍突殺進去,西夏軍又成片殺出來,且都披了甲,還有強弩,甚至有震天雷!”
“震天雷?”劉锜怔了怔。
“是的!震天雷!下面好些兒郎都是被震天雷炸傷的。”
“西夏人居然有震天雷,這是本帥未能想到的。”劉锜的目光落到了蕭合達身上。
蕭合達說道:“這個末將并不知情,不過之前有聽傳言,金國專程派人過來指導過。”
“金人為何指導西夏人制作武器?”劉銳問道。
“為了制衡大宋!”劉锜說道,“金人居然還能想到這一步上,不知道西夏人還有什么武器!”
“鐵甲!”劉銳再次強調(diào)道,“西賊的披甲率超出了我的想象,正規(guī)軍幾乎人人披甲,甚至有與我們一樣的步人甲!”
劉锜嘆了口氣,說道:“難怪陛下在他的《宋金夏之戰(zhàn)策論》中提到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武器會逐漸趨同,原來是真的!”
這個問題其實就是辯證法的問題。
你宋軍守城很厲害,金國人肯定會想辦法學,金國為了增加宋軍的壓力,必然也會幫助西夏人搞事情。
按照這本書的理論,如果再晚一點滅夏,說不定西夏會掌握重砲的技術(shù)。
西夏可能不會從大宋這里學過去,但金人是可能會告訴西夏的,以此來對付大宋。
“這宥州的守將是誰?”劉锜又問道。
一陣沉默。
“要打聽城內(nèi)守將,并非易事。”劉銳說道。
“嘉寧軍司的李遇是個廢物,他手下的米擒容野更是廢物中的廢物。”蕭合達說道,“唯一能打得了營帳的只有一個人!”
“誰?”
“李訛移!”
“是他!”劉锜和劉锜都大吃一驚。
李訛移可是他老劉家的老熟人了。
當年劉锜和劉銳的老子劉仲武統(tǒng)帥多路兵馬攻打西夏,就是敗在了李訛移手中。
如今劉锜和劉銳兄弟又在如此關(guān)鍵的戰(zhàn)場遇到了他。
“難怪宥州城如此難攻,原來是李訛移在防守!”劉锜說道。
“按照時間推算,官家的主力已經(jīng)到了,我會寫匯報,兩天都不能攻下宥州,這個責任本帥會承擔,不會波及到諸位,諸位不必擔憂,今晚好好休整,明日再戰(zhàn)!”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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