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清晨的微風吹拂在臉上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在前后行駛的第一輛馬車里,霍琬散漫的坐在墊子上,儀態全無。
鎮遠侯夫人拍了拍她翹起來的腳:“有個姑娘樣!
霍琬‘嗖’的一下子把腳收起來,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困意:“娘,這一大早的來莊子上,我困!
鎮遠侯夫人白了她一眼:“娘這不是帶你出來散散心,省得你和你弟弟一個窩在練武場,一個窩在書房里,也不見得出來。”
霍霖在旁邊嗑瓜子無辜遭殃。
看姐姐這幅悠閑自在的模樣,調侃地笑道:“姐,娘這是帶你出來相親呢!
“相親?和誰相親?”霍琬把腦子里翻遍了都沒有沒有想到娘親可以介紹哪個俊才給他。
鎮遠候夫人安撫霍琬道:“沒相親,只是今天你弟弟招呼人出來一起玩兒,娘親順便去巡視下莊子!
遲疑了下說道:“你要是里面有看上的和娘說一聲,娘幫你參謀就是!
霍琬狐疑的看著在暗中偷笑的霍霖總覺得不簡單。
霍霖想起前兩天自己詢問母親的話。
母親的原話是:“女孩子多嬌貴,要結婚得三媒六聘,但大興朝對女兒家限制不嚴,要是有看上的可以在父兄家人都在的時候碰個面!
于是,就借著今日的登高之行讓元基和霍琬他們認識認識。
馬車漸漸駛到山下,這里環境優美在鎮遠侯府的莊子旁邊,隸屬于鎮遠侯府,閑暇人不得進入。
等到霍霖的馬車停下之后,一直跟在馬車后面的另外三輛馬車上的人也都下來了,正是霍霖的好友元基與陸元,與他在王氏族學結交的好友與姐姐的好友。
一群人下來,本來安靜的道上瞬間嘈雜起來。
莊子里的管家出來,為各位貴人引路,本次邀約他們的名目就是莊子里蘭花園里的蕙蘭齊齊盛開了。
元基和陸元跟著霍霖,墜在隊伍的最下面。
“阿霖我有點緊張。”
元基搓了搓手。
霍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姐很溫柔的,不用緊張。”說著問陸元:“對吧,阿元?”
陸元把笑憋在心里:“是啊,霍姐姐很講理!比绻惶崴r候追著自己跑,跟著他們幾個招貓逗狗上山烤肉下水摸魚的經歷的話。
元基緊張的看著前面窈窕的身姿,鼓起勇氣:“嗯。”
一行人跟著管家來到準備的抬轎處,盛開處在半山腰。
王修賢看到抬轎,又問了管家發現蘭苑園距離山腳不遠,:“要不我們直接用走得上去,全當爬山了,有需要的再乘坐如何?”
莊子的管家看向霍霖,霍霖點點頭,示意他隨貴人的意愿來。
一行人跟著管家往半山腰走去,沿途看到農人做事可賦詩,看到心儀的景物可賦詩,甚至有人帶著自己繪畫的工具,準備現場作畫。
在上去的路上,元基一直試圖找路子去接近霍琬,可惜霍琬在女眷中極其受歡迎,一路上都圍繞著鶯鶯燕燕。等到他能夠接近霍琬身邊時,他們都已經走到半山腰的莊子上了。
“霍小姐!
“嗯?”霍琬轉頭看著弟弟的好友。
此時站在心儀的人旁邊,元基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他沒話找話道:“霍小姐喜歡蘭花嗎?”
“還行,算是喜歡!
聽到霍琬說喜歡,元基就像只花孔雀般想展示自己對蘭花的認識:“蕙蘭極美,像遍地殘花春已逝,滿園只剩蕙蘭香。就是形容蕙蘭美的出奇!
說著緊張的夸了下霍琬:“能夠和霍小姐喜歡同一種花,實屬元基之幸!
霍琬非常想露出某種不可言說的表情,這個元公子,莫不是想追求自己,試探的問道:“元公子平常喜歡這一類花花草草?”
元基迫不及待地點點頭:“我家里也中了蘭花,蘭花每年都會盛開,盛開的品種不同也各有各的美”
霍琬點點頭,“蘭花確實很美。”不過她這時候非常想嘆氣,難道告訴這個人自己對這些花花草草完全不感興趣,更多的是在家里舞刀弄槍。
而看霍琬接著話,元基仿佛受到了鼓勵:“小生家里前段時間春蘭剛謝,它和蕙蘭長得很像,霍小姐知道怎么區分春蘭和蕙蘭嗎?”
霍琬眨巴眼睛,轉頭望向霍霖,眼刀亂飛,又回過頭快速的說道:“這個不太清楚呢,元公子。”說完,快速的結束話題,跑去自己的姐妹群。
她不想和一個陌生的異性聊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
蘭苑到了,只見里面整個院子里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蘭。
前面一群少年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結伴往前,腦中靈感迸發。
跟在兩人后面的霍霖聽到前面兩人的交談感覺自己的都開始尷尬起來了。
真的,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火花。
給姐姐找新對象的事情就此被霍霖擱置下來了,他已經隨性了,他不適合當牽紅線的人。
姐姐的婚姻大事還是讓父母親去煩惱,他好好上進,當姐姐堅強的后盾就好。
雖然四月考完府試,八月才院試,但是霍霖對于自己的水平他自己知道,上榜是肯定的,能不能得到院試的第一就不一定了,
院試能夠上榜者百里挑一,一同競爭的都是附近府試的前十人員,霍霖得更加用功才可以。
今日霍霖隨著林夫子去外頭走訪。
“閉門造車出門不合轍,你學了那么多,其實最好是讓你多去外面體會世間的疾苦,才能對圣人言感同身受,可惜時間不夠,只能讓你多走走與人聊聊!
林夫子雖然考中翰林院,但因年齡擺在那里,所以基本上就當是在養老,平時休沐就會來督促霍霖,更像是師徒關系。
霍霖看林夫子帶他走得路有種熟悉感,不由得問道:“夫子,這是去文樾書院?”
林夫子點點頭:“我的師兄今日來文樾書院講學,我特地帶你來學習一番,你也可以多聽聽別人的想法!
書院的大門近在眼前,霍霖先一步跳下來,再把夫子扶下來:“夫子有師兄,之前倒沒有聽夫子提到過。”
林夫子笑著看了他一眼,眼中飽含深意:“你見了便知道,我不僅有師兄還有師父,以后帶你認識認識。”
文樾書院的大門附近已經可以見到許多穿著書院藍領白袍的學子了,等進到了里面,更是可以看到許多朝氣蓬勃的學子。
霍霖隨著夫子往里走,直到走到一個大教室前,只見里面座無虛席,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都在安靜地看著書,等待著前方人的出現。
霍霖隨著夫子往前,立馬有兩個人起來為兩人讓座,霍霖一想就知道是夫子請人占的位置。
坐下后,霍霖小聲對夫子說道:“夫子,這位師叔是教什么的。”
夫子說道:“一般這種都是講策論。”
霍霖點頭表示明白,也隨大眾掏出自己放在胸前的小本子看了起來,有事沒事還會去詢問一下夫子的意見,沒過一會兒,教室聽到一陣驚呼聲又以最快的速度安靜下來。
霍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與師父一樣留著山羊胡的人走進來,文樾書院夫子專用的文人青袍穿在他身上顯得尤為俊逸瀟灑。
“策論,我朝沿襲前朝科舉取士制度,而在科舉中可謂是以策取士!
“寫策論要言而有物,那如何言而有物?”
開篇點題,可見這個夫子從不廢話。
聽到這個夫子的話,霍霖在腦子過了下,要言而有物首先自己寫的策論不能漂浮要落在實處。
“寫策問之時,如若能夠做到縱筆所至不能自休,想法如泉涌,則需要心中先有事,就事論事,依事延事!
等到整堂課結束,學子們還是不舍得離去,在前面圍著夫子問問題。
霍霖和林夫子就等在旁邊,快過了一刻鐘,才等到全部學子問完。
此時整個房間就剩霍霖和他的夫子了。
“師兄一回來就面對如此熱烈的歡迎!
早就發現他們的李夫子,邀請他們回自己的小院一敘。
他看著霍霖道:“這就是你收的小徒弟?”
林夫子笑得點點頭:“是個聰明勤勞的孩子!
李夫子不置可否:“我外出許久,倒是沒有聽過他!
林夫子點頭:“去年才帶的,教他的時候師兄你已經在外地了,還沒來得及給你介紹。”
兩人就最近的近況聊了下。
李夫子著重說了說近幾年在江南游歷的發現,霍霖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有才之人就是不一樣,講個游歷就跟講故事一般生動有趣,能夠吊起他的胃口。
“你聽了這么多聽出了什么”李夫子突然提問道。
突然被提問的霍霖一愣,不過他極快的反應過來這是隨機考試。
“江南富貴已久,雖本朝的政策法令更傾向于重本抑末,但法律賤商人,商人卻富貴矣;尊農夫,農夫貧賤矣。一切蓋因人心所向,手工勞動所收入的金錢要高于百姓務農!
李夫子點點頭,贊同道:“還有嗎?”
“若棄農經商,則耕作之人漸少,糧食減產;商賈作強,則奢靡之風漸長,為國禍患。面對這種情況,一般的建議都是要當朝重視農業生產,以增加積貯,唯有積貯者,才是天下之大命也。茍粟多而財有余,則事事可為!盵2]
霍霖講完,抬頭看向兩位夫子,不知道自己講的如何,他補充道:“也可加寫具體的解決方法,比如出臺商人納稅政策,或提高生產效益!
在霍霖正忐忑的時候,李夫子望向霍霖的夫子:“你收了個好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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