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場面混亂，尖叫聲，馬嘶鳴聲響徹全場。根本聽不清互相說了什么。
  慕中山望著王然張嘴，而聽不見聲音。只好自己拿著鞭子，走在瘋馬的左側，大力揮著鞭子抽在馬前腿上。瘋馬被抽得疼得嘶鳴，前腿抬起懸空，后腿起立。
  而陳睿文看著慕中山的動作，防止在場的所有馬受驚，遣退著所有人向后退去。
  在這巨大沖擊下，趴在馬背上的謝多，手脫離了韁繩，腳上踩的馬鐙也失去了著力點，順勢向后仰去，謝多大叫著。
  慕中山抓著側面韁繩，迅速俯身，一把攬過謝多入懷。謝多也像抓住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使抖得像篩子一樣，也緊緊地抱著慕中山。
  王然自然也看懂慕中山的用意，防止馬兒踩踏謝多，在瘋馬前腳落地時，再次抽打前腿。慕中山趁著瘋馬起揚，又補了二鞭抽在馬的后腿，和它的腦袋上。
  圍在外圈的學子們，有些膽小的捂著嘴，捂著眼。有些膽大的拍手鼓掌，喊著‘打得好’。
  瘋馬連連嘶鳴，轉過身，刨著地，朝著慕中山跑去。
  慕中山身下的馬似乎受到了驚嚇，竟起揚，用前腳踹向瘋馬。瘋馬倒地，發出陣陣慘叫聲，那聲音震耳欲聾。
  慕中山急忙抱住馬脖子，牢牢抓住，才避免脫離馬背。
  見瘋馬倒地，慕中山用手撫摸著身下的馬兒，見馬兒慢慢安靜下來，他扯開懷里的謝多下了馬。來到瘋馬旁邊，用鞭子勒著馬，瘋馬在地上撲騰著。
  王然站在慕中山一旁，皺著眉道:“你這是干什么？”
  “殺了它。”
  “它都停止攻擊了，為何要趕盡殺絕！”
  “你怎知它停止攻擊，萬一它再次起來呢？”
  兩人拉扯著，瘋馬掙扎著，最后瘋馬慢慢沒了動靜。
  王然卻不知，他的阻止加快停止了脖子上的呼吸。不知有些時候自己的行為在實施時，結果會違背自己的想法。
  見馬兒沒了動靜，眾人也松了口氣，紛紛夸著慕中山英勇，而只有王然瞪著慕中山。
  慕中山被這場驚險搞得沒了興致，準備把馬牽回馬棚，卻發現謝多還趴在上面顫抖著。
  “下來。”慕中山毫無感情道。
  “我……我……下不來……”聲音還顫抖著，淚眼婆娑的看著慕中山。
  慕中山也是無語，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慫的人。
  他伸出手，接過這個被嚇得軟塌塌的謝多。放到地上后，卻被謝多緊緊抓著，直到他勉強能站住，才放開慕中山。
  “謝……謝謝你。”謝多依舊顫抖著。
  慕中山沒有說話，牽著馬轉身走去。
  而謝多卻站在原地，望著慕中山的背影，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
  馬場上，學子們陸陸續續離開，三人組卻盯著躺在地上的馬。
  “這么大一個，慕中山就一下，它沒了，真厲害。”謝順豎起大拇指道。
  王然沒有說話，卻盯著地上的馬。
  “怎么處理？”謝順看著馬，“要不……烤了？”
  “我可不吃。”王然搖搖頭，轉身就走。
  “我隨意，你抗回去。”陳睿文挑著眉看著謝順，隨后跟著王然走了。
  留下謝順滿臉不樂意的看著馬，無從下手。
  下午，慕中山沒有來學堂，而是來到城門口，找了輛馬車出城。
  隨著距離城門越遠，越荒涼。一路上放眼望去，全是貧瘠而干巴的黃土。偶爾看見幾顆大樹，在這炎熱的天氣下，樹葉奄奄的掛在樹枝上。
  雖說一路都是貧瘠的土地，但馬車行駛的路上沒有顛簸，也不知是不是馬夫駕駛技術好。
  慕中山好奇的探出腦袋，伸著脖子看向馬車前面的路，和后面的路。發現馬車走過后沒有飛揚的塵土，顯然這路上有很多人走，土都被壓實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外出現整齊的莊稼，甚至還能看見人在地里忙碌。接著道路兩旁也有了房屋，雖說是泥土堆砌，沒有城里的瓦片好看，但整齊的排列，也很是順眼干凈。
  “公子，過了這個村，你直走就能看到大鹽河了。”馬夫掀開簾子，看著慕中山道。
  慕中山點點頭。他也不知為何馬夫拒絕送到大鹽河，即使加銀兩，馬夫也不去。
  下了車，直走，道路兩旁全是蘆葦，地上全是車輪走過的痕跡，甚至有幾道凹下去的，都成了專門的軌道。
  穿過蘆葦，河面映入眼前，河的清爽也撲面而來。走在河邊，聽著河水的聲音，看著廣闊的河面，內心很是平靜。
  慕中山看著河邊的泥土，從地上捏起一把，并不濕潤。他估計還沒有漲潮。
  坐在河邊，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落霞給天蔚藍的空暈染成紅色，鳥兒在天空翱翔，好一幅“落霞與孤鶩齊飛”的畫面。
  慕中山本來沉浸在自己安靜的世界，奈何總有人擾亂美好的時光。
  “快過來，架子已經擺好了。”大聲吼著，聲音很熟悉。
  慕中山皺著眉，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準備回去。
  走到蘆葦地時，迎面走來王然和陳睿文。
  慕中山背對夕陽，整個人逆著光，再加上他那張完美的臉，很有氛圍美。
  王然看呆了。但想起今天早上的事，還是有些生氣，并沒有理會慕中山。
  謝順見兩人墨跡，就走了過來。直到看到慕中山的背影，反而興奮起來。
  “歪，慕中山！”謝順在背后喊著，手還搭在慕中山的肩膀上。
  慕中山抓著謝順的手指，向外掰，轉過身，看著他。
  謝順疼的嗷嗷叫。要不是他叫了這一聲，恐怕就不是掰手指這么簡單了，而又是一個過肩摔。
  “大哥，我想請你吃馬肉，你這么對我。”謝順甩著自己的手，吹了吹，試圖減輕疼痛。
  慕中山剛想說拒絕。但轉念一想，如果是自己費勁殺的馬肉，怎么能便宜了他們，“馬肉？今天早上我殺的那只？”
  在得知那馬肉就是慕中山殺的那只，便摸著空虛的肚子，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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