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霽珩
一路走去,慕中山被帶往茗香樓一間雅間。
剛進去,就響起問候的聲音:“來了,慕兄。”
慕中山望去,就見白發飄逸,一襲白衣的霽珩,手上拿著茶具,休閑的坐著。窗外清風吹來,衣袂飄逸,整個人無不彰顯著高貴。
“你老大?”慕中山指著霽珩,看著身后的白發,眼底帶著一摟詫異。
還沒等白發開口,霽珩插嘴道:“怎么?不信?”他喝了口茶,補充道,“他叫白三,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
慕中山點了點,打量了會兒兩人,徑直坐在一旁的座位,低頭品著茗,“為何要幫我?”
“幫我扳倒謝達豐。”
“只是誤打誤撞救出你的人罷了,我也不知他手上拿著扳倒他的證據。”霽珩笑得人畜無害。
環境又安靜了片刻,霽珩又出聲道:“那慕兄這是得償所愿了。”還未等慕中山開口,盯著他,繼續追問道:“只是,我的愿還未成。”
慕中山抬頭凝視了會霽珩,緩緩開口:“別急,這只是我的愿第一步。答應你的,恐怕還要再等些許日子。”
“哈哈哈,不急,慕兄記得就好。”霽珩爽朗一笑。看向慕中山時,將沏好的茶遞了過去。
慕中山接過,放在鼻間嗅了嗅,小酌一口細細品味。隨后看向一旁未開口的白三,陷入了沉思。
昨天謝多是怎么能及時出現在大廳揭發謝達豐的,還待感謝這白三的另一個身份是謝達豐府中的鏢客老人。要不怎能輕而易舉救出謝多。
但換個角度想,安排鏢客老人在謝府,霽珩又是何居心?慕中山不禁懷疑霽珩。
“怎么了?”霽珩回視著慕中山。
慕中山舉起還剩的半盞茶一飲而盡。內心不禁開始重新審視霽珩,究其原因是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而且慕中山總覺得霽珩不簡單。一個土匪頭子這么清秀也就算了,還時刻關注著謝達豐的動向,不知他是真的對鹽感興趣,還是對這個刺史的位置感興趣。
耳邊響起“慕兄”的呼喚聲,打斷慕中山的思緒。他看向霽珩,站起了身,嘴里告著別。
再不確定霽珩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弊前,慕中山斷不敢輕易有過多接觸。畢竟接觸過多,暴露自身的缺點就會更多。
慕中山前腳剛踏出門,后腳屋內的屏風后走出來一人,手里拿著扇子,打趣道:“霽公子,實現的愿是不是聽著有份啊。”
霽珩舉著茶面對那人,回復道:“哈哈哈,你怕是不差這些了。”他站起身,整理衣擺,“有別的需要盡管提,先走一步了。”
而那人看著霽珩的背影,臉上劃過異樣的情緒,稍縱即逝,便換上一副笑容。
這邊,慕中山出了茗香樓,看著街上依舊是擁擠的人。似乎刺史被革職,與他們無關。
確實,好像是沒有直接關系。畢竟刺史看似服務百姓,實則他受獎,與百姓無關。他受罰,也無百姓無關。而真正有關系的,也是他的家族。
想著想著,就來到了“謝府”。慕中山站在門前,牌匾已經被卸下,放在一旁的地上。他踏進府內,諾大的走廊顯得蕭瑟。
沿著走廊,來到待客廳,門前的紫藤也彎下了腰,攀爬在柱子的藤蔓也脫落了下來。只有一根還在搖揺欲掉。藤蔓又少又細,藤葉也耷拉著。
而廳內傳來了憤怒的吵鬧聲。慕中山迎著聲音,走進去。便見四人在廳內。
“果然你個克星,克死了自己的母親,還要把我的父親陪進去!你個賤人!”謝順罵的很臟,臉上泛著些許淚,卻被王然和陳睿文拉著胳膊。
一旁的謝多,不到五尺的身高抬著頭,瞪著謝順。手緊緊握成拳,嘴角微微顫抖,卻沒有聲音。
“賤人!有本事舉報,沒本事回嘴,真窩囊!活該你連你母親都救不了……”
謝順還想說話,卻被慕中山打斷,“放肆!誰給你的狗膽!在這里鬧!”此時的慕中山也是手握成拳,眼神充滿殺意。因為謝順的話激起了慕中山小時候被欺負的回憶。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聲音后都看向慕中山。而謝順再看到慕中山時,更加激動。
“慕大哥,你也在場,為什么不救我父親!”
“閉嘴!你父親沒死都是萬幸!”慕中山眼里閃過一絲嘲笑,語氣充滿了壓迫感。
而王然皺著眉,看向慕中山,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而慕中山注意力根本不在王然身上,憤怒的情緒左右著他。
他直直地盯著謝順,眼神充滿了憤怒,身上的威懾力讓謝順閉上了嘴,惡狠狠地看向謝多。
瞬間環境安靜了下來,氣氛卻變得沉重壓抑。
王然見此情景,連忙在一旁圓場:“這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伙收拾收拾去吃午飯吧。”朝著陳睿文眨眨眼,隨后兩人拽著謝順向外走去。
慕中山還想開口說著什么,卻被迎面走來的王然,拽了一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王然搖著頭,冷哼了一聲,也就閉上了嘴。
謝順也是不情不愿地被拖拽,頭還時不時看向謝多,和慕中山。
直至三人徹底消失在慕中山視線中,他才轉過頭,瞥了謝多一眼,言辭犀利道:“不會反擊,你只有永遠被別人欺負的份。”
見謝多未想開口解釋,昨日被人救出的事,也所謂了。畢竟他利益用完,也沒什么可糾纏了。慕中山抬腿就往門外走。
謝多卻出聲叫住了他。
慕中山本不想聽謝多的廢話的,但謝多嘴里的“謝達豐還有把柄”,讓他停住了腳步。
“還有把柄?昨日怎不一次性拿出來?”他轉過身,又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死樣看著謝多。
“那些拿不出來。”
慕中山皺緊眉頭,他不懂“拿不出來”是什么意思。但還決定去看一眼。
謝多卻示意慕中山朝著外面走去,沿著青磚,來到謝達豐的書房。他又在書架上亂摸一通,猛然出現一道門。推開門,幽暗的光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霉味,空氣極為潮濕。
慕中山被嗆得連連后退,緩了會兒,皺著眉看向謝多:“東西呢?”
“這里,”慕中山聽后,剛準備拿起,就被謝多按住了手,“不行,這樣它會燒起來的。”
“昨天我就拿起來,就燒了好幾張。”謝多又解釋道,語氣中帶著試探,眼神閃躲。
慕中山看了謝多一眼,甩開他的手,將紙拿了起來,毫無事情發生。他又轉過身,試圖在幽暗的光下看清上面的字。奈何還未看清上面的字,整張紙燒了起來。
還好慕中山反應快,一把將燒起的紙扔在地上,才避免燒到手。
他眉頭緊蹙,抬頭環顧著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那束光上。又拿起一張紙,試探性的放在黑暗中毫無反應,隨即放在那束光下,那紙就燃了起來。
慕中山弄清楚原因,嘴角上揚,“避開這束光。”
“啊?”謝多愣了會兒,反應過來,拿著那沓紙塞進懷里,跟著慕中山從暗格里走了出來。
書房內的空氣,比暗格好的太多。光照也很舒服。
謝多從懷里掏出紙,準備遞給慕中山時,那紙又燃了起來,嚇得他松手。
慕中山連忙踩向地上的火焰。奈何火候太大,火停時只剩一攤灰燼。
他急忙蹲下,在灰燼中尋找著。從中間剝開灰燼,幾小片慘紙赫然出現在那。慕中山吹走灰燼,不顧雀黑的手拿起,儼然能看清幾個字,“女人”“王……”。
看著這幾個字,慕中山陷入了沉思,緊繃著臉。將紙來回正反觀看,依舊是那三個字,臉更是黑了一度,呼吸聲稍加重了些。他狠狠將紙握在手心,抬腿往門外走去。
謝多看著異常的慕中山,也未敢說話,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剛走出門,姜橫就迎面走來。語氣盡顯愉悅道:“山兒!”
慕中山眼都沒抬,徑直略過姜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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