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道門的時代
第197章 道門的時代
永夜停了,幾乎沒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有一青衫道人,肩膀上扛著一口棺材,從極北的冰川之中走出來,向著南方移動。
若是道門高層見了這人的相貌,一定會跪地參拜,并且高呼“光明不滅,昊天永存。”
他是人間第一強者,知守觀觀主,陳某。
是在永夜降臨時,第一個站在極北之地,同永夜對抗的人。
不管他究竟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思。
這位觀主,算得上真正的人間義士,英雄。
從冰川中走出來,一路上沒有任何一個生靈。
只有一些被冰封后,人們存在過的痕跡。
人類的渺小,在這一刻被體現出來。
扛在陳某肩上的棺材十分的沉重,使得他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小拇指深淺的腳印。
他每走一步,都會有一道厚重的念力,頂著棺材,沖向虛空中。
“螢火之光,竟妄圖與皓日爭輝。”
“不自量力呀。”
“夫子,也許你是對的,進入了棋盤里,同佛祖做了鄰居,倒是不用理會這個世界。”
“昊天,賭徒,衛光明,還有蘇蘇。”
“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南行的路,注定了孤獨,哪怕他有無距境界,也無法直接將棺材帶回到知守觀。
棺材的材質,極為特殊,似乎并非這個世界的東西。
天棄山脈,地下裂縫的深處。
衛光明坐在一塊刻滿符文的石壁前,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不斷的在那些符文的字里行間找著什么。
作為一個穿越者。
他早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神跡。
飛天遁地,也都是理所當然。
至于說前世的科學,在某些領域,同樣有效,能快速的讓普通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至于說,是否要讓這個世界進入末法時代。
衛光明覺得,還有待考察。
也許打破昊天,并不是一條完整的出路。
畢竟,昊天建立之初,就是為了守護人間,它也確實以自己的方式成功的守護人間,使得人類完成了最基本的進化,從什么都不懂的原始人,成為了現在。
打破昊天,就代表著,昊天世界,要徹底的暴露在宇宙天體之中,天地元氣流逝,隨著時間的推移,修行者也將變成傳說。
這樣做,就是徹底的斷掉了后人成為修行者的路。
衛光明是真正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八十多年。
對于這個世界有著自己的感情。
千年前的那位光明大神官,是真正的絕世天驕,他在山洞中留下的筆記,記載了太多關于這個世界的描述。
對于昊天,對于人間,對于凡人。
也就是這一份筆記,讓衛光明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
新世界,除了人間的變革。
他還有許多新的想法。
想通了這一點,他便做了一個決定。
老天爺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衛光明,將他的一些,想法直接告訴了老天爺。
在衛光明從長安城回到光明神山的某一天。
萬里晴空,陽光燦爛,春日復蘇,生機勃勃。
這一日,以天啟神術為基,勾連天地,與之通靈。
于是,在萬丈的霞光下,衛光明的樣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成為了最終年輕的衛光明。
桑桑本是天女,她是昊天的化身,可她在脫離昊天的那一刻,便已經產生了獨立的意識。
于是,昊天的權柄,開始傾斜。
寧缺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一個氣運之子,天地主角。
生而知之,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沒有。
古籍中,便記載著這樣的人。
而這些人,都是有著得天獨厚的氣運,可攪得昊天世界的風雨。
昊天的化身,也就抱著這樣的心思,降生在了寧缺的身旁。
桑桑不會死,這是衛光明知道的。
昊天世界最終的結局是,昊天破了,桑桑借助氣運之子的力量,成功的活下來,成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
除了衛光明有系統之外。
世上的任何人,都逃不過天算,而天算,便是世人永遠無法超越的。
所有的路,所有的一切,都在昊天的眼皮子底下。
在原本的時間線里。
夫子化月,柳白絕命觸碰桑桑,觀主換天,最終寧缺破開昊天……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昊天的計算之下。
活在天上的昊天,哪怕實力再強,比起人間已經產生了人類思想的天女來說,少了幾分算計。
于是,天破了,桑桑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也成為了真正的人類。
她是整場游戲最大的勝利者。
而衛光明所做的一切,比如說困住了桑桑,便成功的壓制住了她體內的那一部分昊天意志。
單憑沒有昊天記憶的桑桑,就算有天算,也會因為衛光明的存在受到影響。
甚至將衛光明當做最大的恩人。
衛光明也的確是桑桑的恩人,桑桑和覺醒了昊天記憶的桑桑,仍舊是兩個人。
以此為條件,衛光明便和天上的昊天,達成了某種協議。
于是,哪怕永夜發動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天災過了。
人災,又要開始。
魔宗被柯浩然毀了,佛土被衛光明摧毀,書院失去了主心骨。
唯獨道門,屹立不倒。
于是,人間的大勢,屬于道門的時代開始了。
西陵裁決司,裁決大神官墨玉,帶領裁決騎兵出兵月輪,大肆侵占月輪佛土。
西陵的統治者,西陵神殿掌教熊初墨,發布最新的諭令。
舉世伐唐。
數十萬先頭部隊已經向著北方開進。
<div class="contentadv"> 書院三師姐余簾。
大唐第一神符師顏瑟。
兩人雙雙告別柳白,離開南晉,返回大唐。
長安城里,女帝李漁,越發的威嚴,朝堂之上,鳳目微挑,端的是金昭玉碎的天家威儀,手中的權利比之昔日李仲易在位的時候要更高。
有時候,民心所向,便是大勢所趨。
不論是昊天道南門,還是書院弟子,都被重新啟用,開始擔任一些職務。
同時,朝廷的科考,也放的更加寬松,使得一些底層人物,也有資格站在考場上,與那些世家大族子弟一較高下。
工業,商業,兩大產業,由于光明商會的緣故,地位無限攀升,甚至在一些小地方,已經超越了官府的權威,畢竟這年頭,誰有錢,誰就是大爺。
新的制度并不完善,還需要朝廷上下官員,一遍又一遍的修補,才能達成最終的制度。
皇城里的某座宮殿里,李仲易聽著近日的情報,聽著他女兒運作的蒸蒸日上,他的心里不知如何竟產生了一絲彷徨。
“兢兢業業幾十年,卻不如我皇兒幾個月。”
“我施政時,多方掣肘,我皇兒施政時,政令通達,一呼百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光明大神官曾說,民心所向,那么民心,究竟是什么心呢。”
“我李仲易也并非大奸大惡之輩,聽賢臣遠小人,我也沒做過什么錯事……”
思慮間,李仲易似乎看到一身黃袍的李漁,一幅威嚴模樣。
某一刻,從他女兒的身上,竟看到了父親做皇帝時候的影子。
李仲易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又漸漸的變成了憂郁。
“誰說女子不如男呢!”
“唐國的未來,落在一個女子身上,不知是福是禍。”
“后來者若是效仿,我唐國的皇室,豈不是永無寧日。”
就在這個時候,終于有消息傳回來,舉世伐唐。
永夜之下,北方金帳王庭,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領土糧食損失嚴重。
哪怕,永夜已經停止了,金帳王庭,偌大的草原,早已經不適合植物生長。
為了獲得更多的土地和糧食,南侵是必須的。
于是,這些草原上的蠻子,響應了西陵掌教的號召,加入了舉世伐唐的行列。
反倒是常年和唐國有摩擦的左帳王庭和燕國,都在光明殿的控制中,災禍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嚴重,并沒有參與到這一次的舉世伐唐。
南晉的柳白也坐不住,響應號召,參與到了舉世伐唐的行列之中。
直到這時候,人們才想起來,柳白同衛光明結盟的同時。
仍舊是西陵的客卿。
柳白已經邁入了五境之上,而南晉的領土太小。
若是按照利益計算,南晉確實應該揮師北上。
畢竟,驚神陣已經沒了。
更何況,西陵作為這場戰爭的東道主,他們也將派遣大量的軍隊,修士。
南方宋國。
美少女蘇蘇,一手糖葫蘆,一手棉花糖,在街上亂逛。
最終,她來到了一個酒鋪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打酒,賣酒的兩人。
酒徒微瞇雙目,露出一臉的震驚之色,心臟也在狂跳,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可怕了,一時間他的腳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不敢動彈。
一旁的屠夫也差不多,在看到蘇蘇的那一刻,他們便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看了天書之后,實力提升了?
敢和觀主,扳手腕?
蘇蘇來了,兩人便蔫兒了,就像是枯萎的花朵。
兩人很直接的跪了下來,如同最底層的凡人,敬畏神明一般卑微。
“光明不滅,昊天永存。”
也許觀主不認識眼前的人,但作為活過許多個永夜的他們,卻已經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你們一直跑什么?很怕我么?”看著兩人,蘇蘇皺著眉問道。
聽到這句話,酒徒和屠夫的身體,在這一刻竟開始顫抖。
看著兩人顫抖的模樣,蘇蘇不屑道:“哼,膽小鬼。”
過了一會兒,蘇蘇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有件事情,讓你們去辦。”
酒徒和屠夫兩人齊聲道:“尊天女吩咐。”
“伱們兩去一趟光明神山,問桑桑,為什么要騙我。”
聽了蘇蘇的話,酒徒和屠夫兩人身體抖動的更甚。
不過,兩人絕不敢質疑蘇蘇的話,也不敢有逃離的心思。
只要見過真正的永夜,便絕不會有任何驕傲的心。
觀主出手阻擋的永夜,相比真正的永夜,那只是小打小鬧,在兩人看來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覺得昊天在挖一個巨大的坑,要坑殺更多的人間修士。
酒徒和屠夫見過真正的永夜,那是絕對的力量,更不是區區天書之力能抵抗的了的。
當然,這只是在這兩人的感官中。
陳某是真正看懂了天書的人,所以他也堅信,自己一定能擋得住永夜。
“去吧,我就在那邊等著你們回話。”
蘇蘇指了一個方向,然后便一口冰糖葫蘆,一口棉花糖開始繼續逛街。
有了情緒的昊天,終究缺少了一些敬畏之心。
于是,屠夫在聽了蘇蘇的這些話后,心里隱隱生出一股殺意,一手按在了腰間的菜刀之上。
忽的,酒徒一把握住了屠夫的手腕。
“你瘋了么,別沖動,你知道她的身份!”
屠夫的冷汗直流,似乎為剛才的做法感到羞愧,于是就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頭上甚至印出了一些血漬。
蘇蘇不為所動,就像是一個歡快的美少女,一蹦一跳,引得不少人停下來觀看。
真正的絕色美女,哪怕穿上了粗布衣服,臉上涂了灰,也無法壓制她的魅力。
下一刻,酒徒和屠夫消失在了原地。
一步無距,來到了光明神山之下。
這兩人相依為命了許多個永夜,天啟不能載人的限制早已經突破,在逃跑這一方面,哪怕是夫子從棋盤之中歸來,也絕對比不過兩人。
高遠深邃的天空,顯得碧藍如洗,漫天的白云悠悠飄蕩,平整如鏡的水面清晰垂直倒映出藍天白云,微風吹過,水面上泛起陣陣稀碎的漣漪,顯得波光粼粼,如夢似幻。
酒徒吞了一口吐沫,望向眼前的這座山,神色復雜的說道:“原本就想著來這里一趟,想要知道天女是不是真的無法覺醒,卻沒有想到,另外有天女找來了。”
屠夫微瞇雙眼,帶著疑問的語氣問道:“天女和山上的那一位鬧掰了?”
酒徒點點頭,說道:“看樣子,是的,只是具體的因果,究竟發生了什么,我們并不知道,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兩人完全沒有之前面對蘇蘇的局促,雙方的對話,甚至在挖掘關于天女更深層次的秘密。
屠夫露出一副兇狠的模樣,說道:“找機會,先殺一個?”
酒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兩人緩慢的向著山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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