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衛(wèi)光明,再開天門
第207章 衛(wèi)光明,再開天門
冷風吹過,西陵神殿宅院里的那棵孤獨的老桃樹上,枝葉隨風搖曳,花瓣被天地元氣浸染,泛著黃色的韻調,飄離枝頭,在空中亂舞,和漫天塵土一起席卷而下,在地上滾動不止,零落滿地。
轟隆隆,傳承無數(shù)年的西陵神殿,倒塌了。
廢墟之外,夫子一副漠然的站在那里,身前的木棒歡呼雀躍。
忽然,虛空中一劍沖來,頓時一道璀璨的光芒爆發(fā)出來,迎面刺向夫子,這道白色的劍光如同流星雨劃過長空,坍塌的宮殿,被劍光沖散,所有木石之物都被粉碎,仿佛,萬物都被摧毀殆盡!
一道獨臂身影,出現(xiàn)在了神殿的廢墟之上,手中持著一柄浮塵,在狂風中搖曳。
“是你!”
無塵神官的到來,夫子沒有任何的意外。
“夫子,你一己之私殘害生靈,為天地所不容!”
浮塵揚起,念力裹挾著天地元氣,灌注到了那道劍光中。
夫子忽的抬頭,看向遠方,眼神中帶著些許意外。
“大河劍意,柳白?”
恍惚間,夫子仿佛看見了波瀾壯闊的大海,那是一種極為狂傲的劍意,狂的好像是一條火龍掉在了黃河里,使得整個大海都燃燒起來。
無窮無盡的劍意,構建了一個屬于劍的世界。
大河迎面撞來,夫子木棒橫亙在前,使得河水仿佛撞擊在了巖石上,濺起的水花有數(shù)十米高低,好像要把木棒的主人給拖入江河之中。
與此同時,一柄玄鐵重劍,跨越空間,來到了夫子的近前。
在這一刻,夫子又仿佛看到了黃河從云端落下,一瀉千里,氣象萬千,穿過平原,浩浩蕩蕩,筆直向著夫子沖來。
昊天的世界里,境界從來都不能束縛修行者。
就像曾經(jīng)的柯浩然和蓮生,沒有邁過五境,便已經(jīng)站在了五境之上的巔峰,哪怕五境之上修行者,也需要仰望他們。
柳白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邁入了天魔境的柳白,他的潛力更是被無限的擴大。
同觀主一戰(zhàn)之后,對于劍的理解,又達到了更深層次。
柳白仍舊只是天魔境初期。
但他的大河劍,已經(jīng)突破到了六境之上。
柳白的人沒有到。
但他的劍,已經(jīng)可以讓夫子認真對待了。
夫子看到,有一道身影,從虛空中橫渡,以一種極為夸張的速度,向著桃山飛來。
太快了,世上除了無距,估計沒有什么能比得上柳白的速度。
之所以人沒到,劍先到。
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無塵。
以無距手段,強行將柳白最強的一劍橫渡而來。
一直以來無塵的實力,都被小看了。
對于夫子來說,不論是六境,還是第七境,都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
意外是有的,不過也僅僅只是意外。
夫子抬手向著虛空鎮(zhèn)壓,輕聲嘆道:
“沒用的,誰都擋不住我。”
無塵那雙冰冷的眼睛,正隱藏在廢墟之中,無聲而陰沉地望著遠處,顯得陰森可怖,猶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在哪怕對上夫子也沒有絲毫的怯懦,反而透著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有著猝不及防的凌厲之意。
桃山下的山村里,一個小女娃抬頭望著桃山,面上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炙熱之意。
對于強者的敬畏,是這個世界上人類的共性。
在小女娃的身旁,一個衣衫襤褸手里拿著一根拐棍的老者站在散發(fā)著難聞味道的垃圾桶旁邊,他撓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衛(wèi)雨竹有點公主病,卻并非是個傻子,無塵帶給她自由的同時,也限制了她的自由,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過光明神山了。
因此對于無塵身旁的人,衛(wèi)雨竹存心想要讓這些人難堪。
就比如說,讓這個六百年前的最偉大的光明大神官,如同乞丐一樣,站在最臭的垃圾桶旁。
“你想不想上山去看看?”老者忽然說道。
衛(wèi)雨竹的小手一抖,看著桃山上轟然爆炸的聲音,頓時汗毛倒豎,周身止不住的戰(zhàn)栗,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脫離了控制,小心的向著桃山移動著。
空氣微微的一顫,似乎有什么碎裂開來,兩人的氣機泄露出來。
桃山上,即將鎮(zhèn)壓無塵道人的夫子,身體略微的一頓,他轉頭向著山下看去,一眼便瞧見了衛(wèi)雨竹,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微笑。
“衛(wèi)光明的孫女?”
無塵從廢墟之中爬起來,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是啊,衛(wèi)光明的孫女。”
夫子帶著些許不解,說道:“是伱做的?”
無塵說道:“如果衛(wèi)光明先一步來了,他孫女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夫子說道:“這樣做,總是有些不好。”
無塵面帶鄙夷,他討厭夫子的虛偽,說道:“夫子,你殺了這么多人,會在乎這個?”
夫子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
昊天世界的南方,宋國的街道上。
一群人前呼后擁,當中簇擁著兩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氣質儒雅,周身透著雍容華貴之態(tài),走在街道上,邁著矯健的步伐。
男人身姿偉岸,器宇軒昂。
女子端莊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妖媚。
便是衛(wèi)光明和天女蘇蘇。
夫子攻桃山四日,衛(wèi)光明便在宋國陪著蘇蘇游玩了四日。
衛(wèi)光明看向北方桃山,眉頭皺起。
蘇蘇也是頗為意外的看向桃山方向,開口說道:“是你孫女。”
衛(wèi)光明說道:“有些計劃,可能要提前了。”
蘇蘇說道:“機會只有不到三成。”
衛(wèi)光明瞇起眼,說道:“未必,站在我孫女身旁的老人,他是六百年前的光明大神官。”
蘇蘇說道:“你是說,觀主也會出手?”
衛(wèi)光明說道:“他一定會出手。”
一步跨出,他消失在了人群中。
桃山山道上,年輕的衛(wèi)光明,將衛(wèi)雨竹抱在懷中。
“真是不讓我省心。”
<div class="contentadv"> 衛(wèi)雨竹感受到了溫暖,聽到這熟悉的語氣,心中第一時刻便想到了衛(wèi)光明,哪怕樣貌變化極大,她卻感覺的出這就是她爺爺,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止不住的淌下來。
“不要怕,我來了,就沒人能傷的了你。”
抬手間,便將老者鎮(zhèn)壓。
這位六百年前的光明大神官,被困幽閣六百年,他的境界早已經(jīng)被磨滅。
如今,重修的境界,不過勉強邁過了五境。
這樣的境界,對于衛(wèi)光明來說,一只手就可以鎮(zhèn)壓。
遠在宋國的蘇蘇,看著跨越空間的衛(wèi)光明,臉上一副狡黠的模樣,小聲的呢喃。
“我就知道,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放任夫子霍亂天下。”
“那么多的信徒死亡,我能聽到那些求救聲音,你一定也能聽到。”
“我知道了,你的命脈,原來是他們。”
蘇蘇看向光明神山的位置,在那里還有許多衛(wèi)光明的親人。
似乎是聽到了蘇蘇的聲音,衛(wèi)光明并沒有多做敘舊,抬手間便撕開了虛空,一道門戶緩緩的打開。
天門。
在這一刻,念力和天地元氣瘋狂的凝聚。
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氣息,瘋狂的從天門之外涌進來。
“去了那邊,找到你哥哥。”
衛(wèi)光明沒有猶豫,直接將衛(wèi)雨竹推進了天門。
夫子顧不上斬殺無塵道人,一步無距來到了這扇門前,直接伸手探入其中。
一縷光明從天門中照耀,阻攔住了這只想要探入的手臂。
夫子的臉上,一副震驚之意,說道:“你能隨便打開這扇門?”
衛(wèi)光明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說道:“是啊。”
哪怕是遠在宋國的蘇蘇,她的臉色頓時也變得復雜。
“原來不需要我,你也能打開這扇門!”
“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騙我。”
“哪怕我來到了人間,仍舊棋差一步。”
“衛(wèi)光明,真不愧是你呀!”
“這些日子游玩的這般開心,哪怕是我,也覺得你根本不在意凡人的死亡。”
知守觀的觀主,這時候也將視線投向桃山。
他也見證了這猝不及防的一幕。
衛(wèi)光明的身上,竟然有一扇可以隨便離開這個世界的門戶。
藏的太深了。
桃山下的小鎮(zhèn)里,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住客,南海一脈,趙南海。
趙南海的身旁,有一個體型微胖的年輕人。
陳皮皮說道:“舅舅,老師不可能聽我的,你帶我來這里,沒有任何意義。”
趙南海一臉神秘的樣子,搖搖頭,面色凝重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指望過你能勸解夫子,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訴你,我妹妹也就是你的母親,他是這一代南海一脈的圣女,她的身體極為純潔,身體之中藏有我南海一脈最大的秘密,光明,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光明之子,那么只有一個,那便是你,而你作為圣女的兒子,當繼承了我南海一脈的這個秘密。”
陳皮皮皺起了眉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聽說母親生下他之后,沒多久便去世了。
“我母親的死,也是因為那個秘密么?”
趙南海點點頭,說道:“秘密的傳承便是死亡,自從六百年前起,我南海一脈便和天書斷絕了緣分,而你的曾祖父,也就是六百年前那位光明大神官,是他制定了這個計劃,以死亡為代價,一代又一代的傳承,直到誕生一個完美無趣的后代,而你的天賦之所以這么高,不僅僅因為你是觀主的兒子吃了通天丸,是因為我南海一脈,也是堅持不懈的犧牲和付出,才造就了你。”
陳皮皮的身體微微顫抖,說道:“你的意思是,傳承這個秘密,會死亡,你們一早就知道,我母親會死。”
趙南海說道:“這是光明的約定,三千年前,光明是統(tǒng)領整個道門的存在,至于說掌教這個職位,那只是道門內部利益斗爭的結果,他們的地位也遠不如我們光明一脈,從那時候開始,知守觀似乎是有意打壓我們這一脈,這才使得掌教的地位越來越高,屬于我們的權利越來越低,千年前的那一次,光明徹底的落幕。”
陳皮皮聽不進去道門內部的權利斗爭,他只知道他母親的死,是因為他傳承了母親的秘密。
“你帶我來桃山,是為了做什么?”
趙南海說道:“召開光明祭,你繼承了你母親的光明,你便是當今時代我光明一脈,最大的祭品,一個用來打通昊天神國的祭品。”
陳皮皮說道:“舅舅,你要殺了我么?”
趙南海無奈嘆息,說道:“我也不想這么做,但是為了我光明殿的希望,你必須要犧牲,這是你母親的意志,也是你爺爺,你太爺爺,你祖父,曾祖父的意志,他們?yōu)榱诉@個意志,都獻出了生命,皮皮,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趙南海的光明,不是衛(wèi)光明的光明,他所承載的是舊時代。
沒有上桃山,趙南海一路帶著陳皮皮來到了小鎮(zhèn)廣場的位置。
隨著趙南海抬手,釋放出念力,整個廣場都發(fā)生了劇烈的顫動。
表皮的泥灰脫落,露出了內部符文。
趙南海說道:“皮皮,你去祭壇的中間。”
陳皮皮并未猶豫,向前邁步,走上了祭壇。
遠在知守觀的陳某,終于也無法忍耐,一步無距來到了祭壇之下。
陳某說道:“趙南海,你越界了。”
趙南海陰沉著臉說道:“我們將南海一脈最大的秘密給你,可你卻將皮皮送給了夫子。”
陳某說道:“我自有我的想法,你現(xiàn)在做的是什么,難道你要殺了我的兒子?”
趙南海說道:“你我都知道,皮皮的命運,從六百年前就已經(jīng)注定了。”
陳某說道:“我才是知守觀觀主,他的命運,理應由我來主宰。”
趙南海說道:“人間大亂,他來不及邁入五境之上,哪怕邁入了,也只是最弱的五境之上,倒不如召開光明祭,將他的利益最大化。”
陳某說道:“光明的秘密,也許是假的呢?”
趙南海轉身,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石碑上,說道:“不會的,那不會是假的,你說是吧,天女。”
皮膚白皙的桑桑,從石碑后走了出來。
陳某皺眉,事情似乎有些超出預料。
“天女!”
桑桑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副漠然的姿態(tài),比之蘇蘇,她看起來更加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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