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文綿綿離家出走
“嬸子,您捐助的棉被我們一定會妥當(dāng)保管,盡快的送到受災(zāi)人的手上,多謝您了。”
報館舊址門口熱火朝天,各大學(xué)院都派了學(xué)子過來幫忙,這些學(xué)子也放得下架子,手腳麻利言語客氣。
送上被子的嬸子不好意思,小聲的說了,“這是我公公生前蓋的被子,舊了些但沒壞,就...家里能均出來也就這一床了。”
故去的人用過的東西,不少人會覺得不吉利,這位嬸子很擔(dān)心。
學(xué)子的臉上掛著淺笑,“那學(xué)生更要替受災(zāi)的人多謝您,老人家蓋過的是有福氣的。”
見人家沒嫌棄這位嬸子露出了笑,“哎,我家也有小子念書,要是有需要嬸子幫忙的地方盡管的開口,嬸子有得閑的。”
這話一出就竄出來一個學(xué)子,“嬸子,那我們可就真的開口了,您要是得閑能留下幫忙收拾東西不?”
捐助的東西必須分門別類的整理,爭取送過去就能派上用場,需要人手。
這嬸子當(dāng)即高高興興的留下了,挽起袖子就忙了起來,一臉歡喜。
做尋常裝扮的皇帝不遠(yuǎn)不近的站著,感慨著本就喧囂騰熱鬧的東樞的好似一夜之間更加的沸騰,險情傳來,從朝臣到百姓都在忙著盡自己的一份心力,有人主動到報館幫忙,有人自發(fā)的在城外幫著搭建災(zāi)民避難的地方,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他到處走了一圈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慰藉。
“報館在老六媳婦手中發(fā)揮了最大的作用。”
從報館開張后的第一期報紙到現(xiàn)在,他每一期都沒有落下,朝廷有新的政令報館會報,也會做詳細(xì)的分析,維護(hù)朝廷也維護(hù)百姓,解決一些最底層的瑣事,最重要的是讓百姓熱愛他們的國,讓百姓時時刻刻與朝廷與他這個皇帝的心在一起。
必安笑道:“王妃和大將軍一樣,生來就有為皇上分憂的心。”
皇帝側(cè)首瞥了他一眼,“倒是難得能讓你幫著說話,給你拿好處了?”
他這內(nèi)侍啊,從來都拎得清,不多話更不會因為收了誰的好處就幫著說話,最近好像都夸贊老六媳婦幾回了。
被皇帝這么說必安一點都不慌張,臉上的笑意也一點都不減,“什么好處都不用拿,能偶爾讓奴才抱一抱小世子就成了。”
“聽說小世子現(xiàn)在能扶著墻邊兒走路,可愛的緊。”
他現(xiàn)在最喜歡的事就是奉命出宮去接小世子,他能將小世子從安南王府一直抱到皇上跟前,雖然手臂怪酸疼的,但他就是稀罕。
說起小皇孫皇帝就笑了,最近忙他都好幾日沒有見過那小子了,轉(zhuǎn)身朝著安南王府的方向走,“走,去看看那小子。”
必安滿臉堆笑,樂呵呵跟著一起,路上看到一個賣小玩意的攤子就上前每樣都要了一樣,朝皇帝小聲笑道:“也不知道有沒有小世子喜歡的。”
皇帝瞥了一眼,覺得都普通的很,哪里有他送給乖孫寶貝有意思。
既是微服出巡那自然用不著聲張,王府的門房不僅認(rèn)識皇帝還認(rèn)識必安,見了人當(dāng)即就要是稟報,皇帝說不用,他要自己去看看小孫孫在做什么。
此刻錦院里,文綿綿和她兒子大眼瞪著小眼,母子倆互相抓著對方的頭發(fā)不松手,感覺到頭上的小手用力,文綿綿也用了力,同時開口威脅,“臭小子你最好識時務(wù)的放手,要不然你老母親就跳讓你知道什么是人間險惡!”
小修睿也不示弱,覺得他的老母親太壞了,他就是覺得她頭上那只鳥好看想看看,她居然不給,“壞!啊!嗚嗚嗚...壞!”
見他還敢罵罵咧咧,文綿綿繼續(xù)威脅,“你別以為有人護(hù)著你就不得了,等你爹回來我非得讓他狠狠揍你不可。”
“壞!壞!壞娘!”
“這是在做什么?”
走進(jìn)來的皇帝恨不得眼瞎了,老六媳婦這個混賬東西居然在欺負(fù)他的乖孫孫,“老六媳婦,你做什么要抓修睿的頭發(fā),松開!”
文綿綿覺得他真的瞎了,“父皇您仔細(xì)看看,是這小子抓我頭發(fā)啊,我必須要以牙還牙,讓他知道頭發(fā)被抓的痛。”
按照體積來說她不是第一眼應(yīng)該被看到的人嗎?
為什么要選擇性的眼瞎,她的皇祖母什么時候回來?
局勢對她來說那是大大的不妙啊,“臭小子,你松手。”
小修睿人小鬼大,見撐腰的來了立馬就松開了手,然后仰著腦袋開始干嚎,還扭著小身子伸出手臂朝他皇祖父懷里撲,皇帝那是心疼壞了啊,趕忙接過去輕輕的揉著他的頭,“哦哦,不委屈了,祖父來了,祖父給你撐腰。”
小修睿抱著皇帝的脖子嚎,然后扭頭指著他的老母親,“壞!”
又和他祖父說了,“打。”
文綿綿翻了個白眼,“你還敢惡人先告狀,你...”
“閉嘴。”皇帝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這一眼終于看到了她雞窩一般的頭發(fā),“頭發(fā)亂糟糟的像什么樣子,還不去收拾。”
文綿綿......
就眼前這局勢她是沒有勝算的,只能轉(zhuǎn)身進(jìn)屋是收拾頭發(fā),等著臭小子的靠山走了再收拾他。
院子里祖孫兩人其樂融融,一個說祖父以后都不許她欺負(fù)你了,一個一陣嘰里咕嚕,最后憋出來已經(jīng)一句‘愛祖。’
這又把皇帝給感動壞了,小娃娃最是純粹啊,說愛他那就是真的愛他,“朕的修睿喲,你怎么這么可人心,祖父也最愛修睿了。”
換了發(fā)簪戴上的文綿綿聽到院子里的聲音狠狠的唾棄了一番,也不知道老祖父曉得他的乖孫孫對他外祖也是這么說的,會不會還這么感動。
小玉鸞睡醒了,文綿綿上前抱著就是一陣香香,“小閨女你總算醒了,剛才娘親被哥哥欺負(fù)了,咱們以后不理哥哥了。”
“沒名堂的,你又在胡說什么?”
皇帝耳朵尖,抱著他的乖孫子朝文綿綿走了幾步,“怎么當(dāng)娘的,一天到晚亂說話。”
文綿綿......
“您嚇到您的乖孫女了。”
小玉鸞已經(jīng)癟了嘴,漂亮的眼圈是蓄滿了淚花兒,皇帝頓時心都碎了,“孫女,祖父不是說你,祖父說你...”
皇帝說不下去了,玉鸞的金豆子已經(jīng)往下掉,不似她哥哥那般干嚎,這個無聲的流淚更加直擊人心,小修睿鬧著朝小玉鸞伸手,他最害怕妹妹哭了。
去阮家走了一趟回來皇太后一回錦院就看到皇帝來了,還沒說話就看到默默哭泣的曾孫女,那是趕忙就接了過去一通的哄著,皇帝抱著他的香孫子尷尬的站著,后悔自己聲音太大了。
好在小娃娃哭的快笑的也快,沒一會兒兄妹兩個又一起玩兒了起來,皇帝對文綿綿揪他孫子頭發(fā)的事耿耿于懷,文綿綿笑著說了,“他不是第一次揪我頭發(fā),以前都是以說服為主,但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呢,只有讓他也痛了,他以后就不會再犯。”
說著幽怨的看著皇帝,“你們都寵著,我也寵著,寵的無法無天怎么辦?”
“他爹已經(jīng)是個慈父了,別說揍他,那都沒大聲和他說過話,我再不出手還了得。”
道理皇帝肯定是曉得的,但他就是心疼,“這孩子還能玩耍幾年,等大些啟蒙后就要開始學(xué)業(yè),辛苦的還在后頭......”
噼里啪啦說了一大通,無非是說現(xiàn)在還小可以慢慢教,畢竟他孫子以后還要吃苦。
文綿綿選擇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她并不喜歡有人插手她對孩子的教育,因為有的時候理念不同。
皇太后端著茶杯淡笑了一下,皇帝兒孫不少,鮮少有看到他對誰特別的上心,要是他稍微給那個兒孫一點叮囑偏愛,誰都能高興的晚上睡不著,偏他遇到了老六媳婦,她算是看出來了,老六媳婦并不是很愿意讓修睿進(jìn)宮陪伴他。
也不說老六媳婦就不敬重老人,不過是自己生的孩子舍不得,也不愿意用孩子去爭寵。
可惜啊,皇帝也不能召了這一家子進(jìn)宮去住著,要是真的干了,其他幾個怕是要急瘋。
氣氛勉強算得上和樂,皇帝走之前又表示要將修睿接到宮里小住,以前是住一晚,現(xiàn)在是這幾日,文綿綿這個當(dāng)老母親的當(dāng)場就不干了,“這小子現(xiàn)在頑皮不似以前,雖還不會走但也是一眨眼就不見了,父皇日理萬機,有他在只怕要耽誤父皇的。”
皇帝鐵了心要帶走的人誰也攔不住,“宮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誰要是看丟了修睿朕就要了他的腦袋。”
“東西你也不用收拾了,宮里不缺。”
而后讓必安抱著已經(jīng)睡著的小修睿就走,文綿綿也不敢去攔,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他抱走了自己的兒子。
皇太后看她眼圈都紅了也只是嘆了口氣,“老六媳婦,就讓修睿去陪你父皇幾日。”
他就算平日再通情達(dá)理,再和藹可親那也是皇帝,他想要的誰又敢去阻止,且誰又知道皇帝起身最寂寞呢?
文綿綿一個字都沒說,因為小蔓蔓又來找修睿玩兒,得知修睿不在很失落,扭頭就笑著朝玉鸞去了。
從這一刻起文綿綿一直笑著,任誰也看不出來異常,不過是到了晚上等皇太后歇下后將華旌云趕出了房門,沒有吵鬧也沒有理由,除了讓他去別處睡外一個多余的字也沒有。
華旌云找來了方嬤嬤,方嬤嬤心里猜測到了緣由但她不敢說,怕說了給她家王妃招禍,這事必須得要王爺自己去發(fā)現(xiàn)。
這也文綿綿沒睡著,被趕走的華旌云也沒睡著,被帶進(jìn)宮的小修睿也鬧著,鬧的厲害,因為這次他祖父帶著他進(jìn)宮沒有經(jīng)過他的允許,他還要找壞娘,壞娘欺負(fù)他,他要讓壞娘好好的抱抱他,親親他,說喜歡他,可他怎么睜開眼睛就換了地方呢?
他祖父又給他開了庫房,掛了一脖子珍珠項鏈后才消停了下來......
次日皇太后就說要回宮,她擔(dān)心皇帝照看不了修睿,文綿綿神色如常的將人送進(jìn)了宮,也沒去看修睿就直接離開,回府后就命人收拾東西,一個時辰后她就帶著玉鸞和一眾伺候的丫鬟婆子上了馬車,去了京郊的馬場散心。
等晚上華旌云回府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府邸冷冷清清,錦院里更是燈都沒亮一盞,清風(fēng)去問了一圈才說她家王妃出門了,沒有和府中人交代去了哪里。
“讓人收拾了東西帶齊了人手走的,劉田帶了二十護(hù)衛(wèi)一起,應(yīng)該是出了城。”
“趙管事問了,王妃說是有事出去一趟。”
這個時候他暗恨青藍(lán)居然不給他來個消息,又擔(dān)心王妃忽然帶人出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華旌云讓人點了燈,進(jìn)屋后就發(fā)現(xiàn)好了少些東西,衣裳都少了好多,再想到昨晚王妃的態(tài)度,很快她就明白她的小王妃是離家出走了。
昨日王妃沒有出門,家里只有他父皇來過,兒子又在宮里,所以,是他父皇不顧王妃的意愿強行帶了修睿入宮?
王妃不敢反駁,又考慮皇祖母在,所以等著皇祖母睡著了才趕走了他。
原來,她生氣都這么的憋屈。
“王爺?”
青藍(lán)心慌的不行,“要不要派人去尋一尋王妃?”
華旌云搖頭,“本王忘了王妃說要去馬場看看,這是無需聲張。”
除了馬場,王妃在城外沒有地方可去。
青藍(lán)很快就明白了,以他家王爺?shù)膶ν蹂男乃迹蹂f過的話他怎么可能忘記,看來是哪里得罪了王妃,王妃自己去馬場散心了。
夜里,華旌云獨自躺在床上,濃烈的孤寂感在屋子里揮散不去,這時候的華旌云才發(fā)現(xiàn)沒有王妃的屋子是這么的冷清,夜明珠的光昨晚還是柔和溫馨的,今晚倒是冰冷的很。
也不知道王妃在馬場如何了,晚上怕不怕?
明日,明日他早些處理完公事,晚上就去找她。
被他掛念的文綿綿此刻相當(dāng)?shù)牟缓茫R場的白日看著青山綠水,山巒疊嶂駿馬飛奔,讓人心曠神怡。
晚上馬場寂靜的可怕,還能隱隱約約聽到山上傳來野獸的咆哮聲,小玉鸞不安的很,母女倆只能抱在一塊兒。
要問文綿綿后不后悔,心里多少也有一點,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皇帝越發(fā)頻繁的接他兒子進(jìn)宮,她不說并不代表心里就很愿意,外人所羨慕的不代表就是她期望的,且皇帝的眼中表露出來的意思讓她越來越害怕,她怕她的兒子被接進(jìn)宮里,她以后想看一眼都難了。
皇帝想要奪了她的兒子養(yǎng)在膝下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但那是她的兒子啊,一想到這種可能就覺得心都被挖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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