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的包裹到了
眼看著就要冷場了,好在外面來了個小廝,說外面的戲臺搭好了,引著眾人去了外面的大院里聽戲。
戲臺高高的搭在前面,四周有屏風將男女席位隔開,元保兒瞥了一眼那用來隔開男女席位的屏風,心里嗤笑了一聲,真是無趣又死板,沒來得更想念東元了,在東元可不會整這些玩意。
眾人坐下,男人那邊今日是端王也來了,所以是由著他起頭點戲的,端王點了一出《天仙配》后,想來是借機獻殷情,表達自己的一番心意,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做個樣子。
果然,等這出戲出來后,有些夫人看昭遠侯府的人更為熱切了,那端王借著點戲的機會,這是與昭遠侯家的小姐,訴說愛慕呢。
那小姐紅著臉坐在昭遠侯夫人身邊,眼神里卻透出了一股子微微得意。
等這戲演完,因為男的那邊沒有比元保兒位份還高的人了,所以就有下人端著戲折子上來,叫元保兒點戲。
元保兒看了一圈,隨意的點了一出,這呈上來的戲除了情情愛愛就是熱鬧喜慶的,好是好,卻沒甚新意。
等元保兒點完戲,有夫人突然出聲道:“連咱們瑞王妃都來了,秦王妃卻……”
話說了一半,這意思確實表達的很清楚了,不過是暗指秦王妃架子大,好歹將來昭遠侯府的小姐做了端王妃,她秦王妃一個做嫂子的,卻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這是看不起人啊。
這明顯挑撥離間的話,又帶上了自己,元保兒自然是懶得聽,冷淡的瞥了一眼說話的那個人,像是昭遠侯夫人的娘家嫂子。
等右丞夫人小聲與自己透露道:“他丈夫是戶部的一個小侍郎,在端王手底下做事。”
元保兒嘲諷的看了一眼昭遠侯夫人,又冷冷的對著那說話的人道:“說話前先仔細想想,不過一個侍郎夫人,身上想來連個誥命都沒有,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說一位超一品的親王妃的。”
那婦人見元保兒居然替秦王妃說話,心里頓感不妙,趕忙起身委委屈屈道:“王妃息怒,妾身也只是替王妃想的,是妾身嘴拙。”
那婦人解釋自己的時候,還不忘將火引到元保兒身上,那些看得明白的夫人自然想出來了,這不過是昭遠侯府的人,借著這個機會,表達不滿呢,這是怪上了秦王妃不給她們面子,沒有親自來。
元保兒重重的將手上端著的茶盞放到桌子上,面上的情緒一點一點散去,板著臉道:“你是何身份,本宮難道還需要你來打抱不平,行了,今日看在這戲還好的份上,本宮不欲與你多計較,雖說不知者無罪,可也要看你說的是什么身份的人。”
元保兒話落,昭遠侯夫人也趕忙笑著起身,拉過那位夫人,面帶歉意道:“哎呀,瞧我這記性,秦王妃今早托人送來信,說是宮里的賢妃娘娘病了,與秦王在宮里陪著賢妃娘娘呢。”
賢妃的母家是文昌公府,現任的文昌公正是賢妃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不過文昌公卻沒在朝廷做事,而是在岳麓書院做山長,所以文昌公府即便出了一位賢妃娘娘,在京城里也并不高調。再加上賢妃時不時的傳出刁難秦王妃的事跡,京城里的人,也很少會去特意打聽文昌公府的事情。
不過今日文昌公夫人也來了,聽到昭遠侯夫人的話,她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溫和道:“可不是,如今誰不知道昭遠侯夫人將來可是端王殿下的岳母呢,自然是貴人多忘事了。”
這話可是殺人誅心,輕描淡寫的就給昭遠侯府列了兩大點,一是侯府傍上了端王與鄭貴妃一脈,就開始看不起其他王爺王妃了;二是點出說,昭遠侯府的一次宴會,居然比宮里的賢妃娘娘的瑞體還要重要,明知秦王妃去宮里侍疾了,卻還忘了說,平白的敗壞了秦王妃的名聲。
這話說的輕輕巧巧的,卻是真的殺人不見血,昭遠侯夫人這才正眼去看那位以前并不顯眼的文昌公夫人。
只見她面上含笑,溫溫婉婉的坐在一旁,半點看不出是個會懟人的,可這話她還不能不接,要不還真叫人以為她昭遠侯府是個仗勢欺人的,真傳出這個名聲去,不說宮里的太后與鄭貴妃不樂意,就等不久后自家女兒嫁到端王府上,怕是也有影響。
昭遠侯夫人面上不怒反笑,越發笑的開心了,挽著一旁她的娘家嫂子,說道:“瞧您說的,我這娘家嫂子啊,就是嘴笨,而且為人還直,她的話啊,是做不得數的,本來是好意,也能說成壞心,咱們別與她計較。”
昭遠侯夫人這嘴,確實是個會說的,可只會說又有什么用,她們行事的手段,大家伙也是冷眼瞧著呢,心里都有計較。
文昌公夫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接她的話。
元保兒也懶得呆在這了,正想起身走呢,不想忽見一位小丫頭匆匆來,與昭遠侯夫人耳語了幾句后,昭遠侯夫人突然看著元保兒道:“公主,外面有一位自稱代戈的人,說是有要事與公主說。”
元保兒此次來昭遠侯府,只帶了金銀兩個釧兒,想來依著代戈的性子,不是大事不會來這找她的,示意讓人將代戈喊進來。
代戈喜氣洋洋的進來,看到元保兒笑著道:“公主,您快看看去吧,剛才從東元來信了,說是送了兩大船的東西來,一船是從封地來的,一船是從東海那邊來的,一份是封地的銀稅,一份是咱們太后瞧著到了吃海貨的時候了,想著東元海口少,怕您不夠用,特意讓謝小侯爺從東海那給您拉了一船過來。剛才送消息過來,說已經到了碼頭了。”
代戈的話落,元保兒面上也一喜,笑著道:“母后真是的,剛才還吃了螃蟹宴呢,她說的像是我就吃不著海鮮了似的,哪里就吃不著了呢。”
右丞夫人也笑著道:“這是太后娘娘惦記您,做母親的都這樣,生怕女兒受一點委屈的。”
右丞夫人的話落,其余的夫人也都嘰嘰喳喳的恭維起來,倒顯得今日的主角昭遠侯夫人那有些冷清了。
元保兒眼睛微微掃過昭遠侯夫人與那位嫡小姐,見她們面上僵硬著扯著笑臉,索性自己不做這個搶風頭的壞人了,慢悠悠的起身道:“那就算對不住了,本宮就先走了,改日本宮親自設宴,咱們再聚。”
眾人見元保兒面上的急切,心知她急著去見東元的來人,自然不會強留,文昌公夫人笑著道:“早聽說公主府是極為秀麗,巧奪天工,咱們就等著公主日后叫咱們去瞧瞧,也好好的開開眼。”
元保兒笑著點點頭,眾人也都緊跟著起身送元保兒,不過幾步,元保兒便道:“好了,諸位夫人可不要因著本宮掃了大家的興致,就到這兒吧。”
等元保兒走后,其余的夫人也紛紛起身告辭,戲才到一半,女眷這邊的宴客便走了七七八八了。
男賓那邊,因著端王還在的緣故,倒是還很熱鬧,一個小廝走到昭遠侯身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因為端王緊挨著昭遠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瑞王妃。”
因為衛榮今日有事,只瑞王妃自己來了,端王心里卻是記上了這個五弟,惱他不給自己面子。
陳王與秦王也沒來,因著秦王去宮里侍疾,自己與陳王本就不對付,他們不來是情有可原,所以衛榮這不就是成了端王的集火點了。
端王微微皺了皺眉頭,聲音不悅道:“可是那瑞王妃又如何了。”
這話說的好不客氣,可端王自己本就是兄長,加上又得寵,他能說,他們這些做臣子卻不能接這個話頭。
昭遠侯賠笑道:“哪能,說東元那邊給瑞王妃送來了兩大船的東西,這不嘛,瑞王妃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昭遠侯的話,倒是另在座的大人們心里更加高看一眼元保兒了,畢竟一個娘家看重的和親公主,可不比本國的那些公主差。
端王也是不好繼續說這個,只好干咳了兩聲,重新說了個別的話題。
眾人也是有眼色的,紛紛附和著端王,不約而同的忘了剛才端王的話,皇家的事情,還是叫他們自己去辦吧,與他們這些可憐的夾縫中的臣子有什么關系。
等元保兒從昭遠侯府出來,一上馬車,就見到本該在府里自稱有事不能來參加這個螃蟹宴的某位王爺,此刻正大大咧咧的坐在馬車里,見到元保兒上來,還能趁機拉她一把。
元保兒玩笑道:“呦,這不是事務繁忙的瑞王嗎,怎么忙道我的馬車上來了。”
衛榮笑著敲了敲元保兒的頭,溫和道:“這不是事情做完了,來接王妃回家嗎。”
“你倒是悠閑,這禮都送了,不去嘗嘗那螃蟹宴,豈不虧了,好歹是當季的螃蟹,正肥美著呢。”元保兒輕笑道。
衛榮拉過元保兒,說道:“怕什么,這不就送來一船的海貨嘛,咱是個有福的,除了螃蟹,還能吃到別的,誰還在意他昭遠侯府那小小的螃蟹宴了。”
“你可得了吧。”元保兒調侃道:“什么小小的螃蟹宴,這在西齊來說,可不容易了,畢竟你們海口少,這一頓螃蟹宴,可也是花了銀子的,這端王倒是財大氣粗,這么給它這個岳家撐面子。”
“畢竟有所圖,不下本錢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呢,就端王那腦子里都是酒色的,想不出來給昭遠侯府做面子,怕是有鄭貴妃的提醒。”衛榮不在意道。
“這么看來,鄭貴妃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元保兒說完,衛榮笑道:“真沒腦子,可做不了寵妃,你想想當初你們東元的安貴妃。”
元保兒撇撇嘴,嗤笑道:“安貴妃再如何有心計又怎樣,絕對的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會化為虛無。”
“而且,我那大皇兄是個廢物的,比端王還不如,至少端王聽鄭貴妃的話啊,我那大皇兄,可沒少給安貴妃找麻煩。”元保兒說完,看著衛榮道:“不過,如今他是連給安貴妃麻煩都找不成了,誰又能說的準,那端王不會是下一個我那大皇兄呢。”
畢竟歷史上那些得皇帝喜愛的兒子,有幾個真的能走到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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