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二圣臨朝(完)
數(shù)百年來,北周人蠻橫,每到冬日必會舉兵南下,侵占東元與西齊的北境,使兩國北境的百姓苦不堪言,且北周人生性殘暴,不僅搶奪糧食,還時有屠城之舉。
此次因著東元與西齊相繼拔出了北周埋在兩國的暗線,一時間兩國群情激奮,加上北周人又大軍陳列北境,衛(wèi)榮繼位后,決定與東元聯(lián)手,主動出擊,此次不僅要打退北周人,還要將他們逐出北境,徹底解決邊境的問題。
元保兒奉命掛帥,領著從南越調來的士兵出征,任命代金與代戈為左右副軍,玉衡為軍師,東元還是秦櫻帶兵,這次舉兩國之力,勢要將北周人徹底驅逐,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zhàn)爭,贏則兩國安,輸則北境無。
當知道元保兒親自掛帥后,西齊的官員還有反對聲,直到元保兒提著手里的紅纓槍在朝堂上走了一圈后,才沒人敢說話了。
冬日本不宜出兵,可北周人等不急了,而元保兒則是等太久了,嚴冬臘月,元保兒一襲鐵甲黑袍,手執(zhí)紅纓槍跨坐在綴雪上,衛(wèi)榮高高的站在城墻之上,身邊是西齊的重臣,衛(wèi)榮端著一碗烈酒,高高的舉起又重重的摔下,元保兒自然懂衛(wèi)榮的意思。
所以她將紅纓槍高高舉起,大聲喊道:“出發(fā)!”
衛(wèi)榮目送著大軍遠去,直到?jīng)]了影子,等他轉身看到晉王還在遠遠的看著大軍消失的方向后,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定道:“放心,她們會凱旋歸來的。”
元保兒領著大軍急行,前面是代金率領的元保兒直屬封地的軍隊,押送輜重糧草,后面是元保兒帶著的三萬南越精兵。
當初之所以元保兒能在西齊的朝堂上說動了那些大臣由她掛帥,可不只是因為她的武力威脅,更重要的是她身后有軍隊。
“元”字帥旗高高升起,玉衡與元保兒并行在帥旗下,遠遠望著前方,道:“元帥有何打算?”
元保兒與玉衡對視了一眼,慢慢道:“千里奔襲畢其功于一役。”
玉衡靜靜的看著元保兒,半晌,道:“可北周人陳兵北境,咱們怎么繞開他們去北周王庭。”
元保兒看了眼身后的軍隊,道:“將這些人分出來,從封地上的軍隊與南越的士兵里各自抽調五千人,我?guī)е苯永@去北周,其余人由你與代金領著,與北境的寧國公匯合,同秦櫻一起正面發(fā)起戰(zhàn)爭,最好拖延住時間。”
“我與代戈,領著這一萬人直奔北周王庭,現(xiàn)在是冬天,兵馬經(jīng)不起長時間的磨耗,一定要快,咱們不比北周人長時間生活在嚴寒地上,所以冬天行軍,其實我們沒有優(yōu)勢,所以只能出奇招,打快戰(zhàn)。”
玉衡嘆了口氣,最后道:“我明白了。”
由此,代戈快速的分出一萬人來,由元保兒領著,趁著黑天的時候,偷偷的與主力軍分開,從后面繞去了北境。
元保兒將手里的虎符扔給代金后,看著身后的人高聲道:“全體上馬,跟我走!”
代戈跟隨在元保兒身側,黑夜行軍本來就很艱難,但好在元保兒對這次的計劃準備充足,代戈又秘密的來往北境與京城數(shù)次,將北境的路給摸了個一清二楚。
奔襲千里,她們終于踏上了北周的王土。
得益于當初秦國公留下的關于北周的地圖,雖然模糊,但好在經(jīng)過元保兒的不斷修繕,已經(jīng)勉強有了雛形。
指著這幅不太完善的行軍圖,元保兒帶著大軍如愿的摸到了北周的王庭外。
元保兒從代戈手里接過長刀,黑夜里一陣銀光閃過,趁著北周的護城軍還沒反應,代戈偷偷的帶人將他們快速的抹了脖子,等將人清理干凈,元保兒騎著馬,帶著大軍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城門前。
元保兒手執(zhí)長刀劈開了王庭的城門,之后一馬當先的踏上了王庭的土地上。手下的將士驍勇善戰(zhàn),所過之處快速的將北周的護城軍清理了個干凈,尤其是元保兒的直屬軍,都沒給他們投降的機會,面對南越士兵的不解,元保兒冷著聲音道:“他們不是平民,而是每年在北境屠戮的北周士兵,放過他們等于放虎歸山,想想這么多年來,死在北境的百姓,你的任何一次手軟,都可能為以后埋下禍患。”
等元保兒帶兵打到皇城外時,呼延灼騎著馬早就等在那里了。
元保兒與呼延灼對視,突然,元保兒將手里的長刀扔下,看著呼延灼道:“怎么你沒去前面。”
呼延灼平靜道:“我想若是我大哥還在,也不希望我去的。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打來了王庭,元保兒,你好大的膽子。”
元保兒看著呼延灼身后還不到三千人的兵馬,不解道:“你們王城就這么些兵守著?”
呼延灼嗤笑一聲:“我父王聽從了三王子的建議,集結了全部的兵馬去了北境,可不就剩這么些護著王庭了嗎。”
“元保兒,廢話不說了,今日,你想要踏進皇城,就先殺了我吧,你敢不敢與我一對一打上一場。”
“元帥不可。”代戈道:“我們完全可以直接打進去,元帥不要沖動。”
看著代戈的焦急,元保兒輕笑道:“有什么不敢的。”
元保兒示意代戈退下,騎著馬出列,拿起一旁將士遞過來的紅纓槍,指向呼延灼道:“來吧。”
呼延灼應戰(zhàn)。
但元保兒與他交手的那一刻,就知道呼延灼他一心求死,看著呼延灼沒怎么反抗的就迎上了她手中的紅纓槍,槍尖刺穿了他的心臟,呼延灼笑著從馬上摔了下來,元保兒看著一臉解脫的呼延灼,怒道:“呼延灼,你這個瘋子。”
呼延灼低低的笑了出來,趁著還沒死,他艱難的看向元保兒,道:“你說,我大哥他會等我嗎?等我死后,請你將我埋在我大哥的墓旁邊。”
不過他沒等到元保兒的回答,嘴里剛說了句:“大哥……我……”就沒了聲息。
見呼延灼已死,他身后的人自然也被控制了起來,元保兒叫人收拾好呼延灼的尸體,想到呼延烈活著時,對呼延灼這個弟弟也頗為好,元保兒嘆了口氣,道:“等回去了,路過北周的望山嶺時,將他與他大哥埋在一起吧,總歸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弟弟,想來呼延烈也不會怪他的……”
收拾好心情,元保兒帶兵闖入王宮時,北周王還在看姬妾跳舞,等元保兒殺入時,很快將膩在溫柔鄉(xiāng)里的北周王抓了起來。
又清繳了城里的王室宗親及后宮嬪妃,等聽到下屬說,北周王的大妃達媛昨天死了的消息后,元保兒才知道為何呼延灼沒帶兵去北境。
看著死豬一樣的北周王,元保兒命人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又將王室宗親殺了個干凈,望著抱成一團瑟瑟縮縮的宮妃,元保兒沒在意,反而是下令將王庭里的王姬與王子搜尋出來,以及生育過孩子的妃嬪也找出來。
包括還在襁褓里的嬰孩在內,十個王姬與王子,五位嬪妃,全被元保兒屠殺了個干凈,不是元保兒心狠手辣,而是斬草不除根,乃是大忌。
其余沒有孩子的嬪妃元保兒沒在管,帶著這些人頭,元保兒率軍回到北境,從后面與秦櫻合圍,將北周軍打了個徹底。
元保兒攻入北周王庭,砍殺了北周王在內的所有王族宗親的消息自然傳到了西齊,當時衛(wèi)榮正好處理完左相與九皇子的事情。
聽到元保兒的戰(zhàn)績,西齊人這次是終于認識到了元保兒的果敢以及能力。
元保兒班師回朝的那天,久違的收到了百姓的熱情迎接,恍惚是她還在東元的時候一樣,等接過一個姑娘扔來的香包,衛(wèi)榮在一旁冷著臉道:“這是朕的皇后。”
但熱情的西齊人這天才不管什么皇上皇后的呢,她們眼里只有坐在綴雪上的那位元帥,她讓西齊的姑娘們終于敢正視自己,撕開長久以來貼在她們身上相夫教子的標簽,敢于不用戴著面紗就能上街。
衛(wèi)榮悄悄與元保兒道:“我已經(jīng)下令全國辦起了女學,還特意請了文昌公坐鎮(zhèn),相信以后的西齊朝堂上,也會有女官的。”
看著元保兒真心的笑意,衛(wèi)榮又接著道:“此次回朝,與我共同聽政吧,你是我的后,也是西齊的大功臣,誰也不敢反對。”
元保兒自然答應,等回宮后,元保兒解下身上的盔甲,洗漱過后,懶洋洋的躺在衛(wèi)榮懷里道:“將代金與代戈正式編進西齊的軍隊吧,我在東元的封地也早該換成西齊了,對了,還有秦櫻,她生了個小公主……”
元保兒打了個哈欠:“秦櫻說,北周已經(jīng)沒了,北周的屬地問題你與我皇兄商討著來吧。我皇兄說,既然北周的威脅沒了,不如早早統(tǒng)一了的好,不過不是我們這代人。皇兄已經(jīng)將小公主封為了皇太女,就看我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了,要是個男孩,就與他家的閨女訂上娃娃親,等日后不管是她家閨女帶著東元的江山嫁過來,還是咱家兒子帶著西齊的江山入贅,就看他們小輩之間的打算了,要是肚子里是個女娃娃了,那就只能等在下面的一輩了……反正就是這么個事情,想來之后我皇兄會與你親自修書說的,還有玉衡與晉王的婚事……”
元保兒絮絮叨叨的說了這么一大堆,衛(wèi)榮腦袋里只聽到了七個字:“我肚子里的孩子。”
衛(wèi)榮震驚道:“你有了孩子了?”
元保兒這才想起來,當初在軍營里診出身孕后,好像還沒和衛(wèi)榮說過,這真不是她故意的,不過顯然衛(wèi)榮已經(jīng)樂的不知所措了,將她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嘴上還道:“可不能下床了。”
元保兒:“……”就離譜。
嘉佑一年,帝后領兵大破北周,直擊北周王庭,殺王室百人,將北周徹底驅逐。
不久后,帝后有孕,舉國歡慶,一年后,誕下一位男嬰,帝大喜,封為太子,并與東元的皇太女定下婚約。
而嘉佑帝也是難得的一位好皇帝,不僅后宮里只有元皇后一人,還與元皇后共同聽政,西齊人稱,二圣臨朝。
而且因為兩人的努力,西齊的女子地位迅速提高,不僅女學興盛,等嘉佑帝下令舉辦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科舉的時候,第二名的榜樣就是一位女子,聽說那位女子以前還是在嘉佑帝是瑞王的時候,被送去的一位通房,不過這位夏榜眼等嘉佑帝登基后,自請離宮,又在元皇后的鼓勵下,去了女學。
與她同期的齊狀元也有一個為眾人津津樂道的八卦,就是他一介書生居然娶了元皇后手下的代金將軍,也不知道這位狀元爺在家的地位如何。
但不可否認,嘉佑帝與元皇后為西齊做出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他倆的愛情,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觀也影響了西齊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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