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門外的鄒嬤嬤聽見動靜,端著藥碗獨自進了宮殿,看著一臉疲色沈望舒,露出輕蔑的笑。
“王妃還真是身驕肉貴啊,竟睡到午時過了才起床。”
鄒嬤嬤說完,將手中的藥碗擺在了沈望舒的面前。
“王妃請喝藥吧,昨天晚上您可真是辛苦了,老奴起個夜,隔著院墻都聽見您的嬌嚎了,可需得好好補補。”
看著鄒嬤嬤滿含譏諷的笑臉,沈望舒的臉龐驀地一下變得通紅,她低眉接過對方手中的藥碗,直接仰頭一口灌下,想用苦澀來沖刷這份羞辱。
喝完之后,她將空碗還回了鄒嬤嬤的手中。
沈望舒如此老實聽話,鄒嬤嬤也沒有過多為難,接著開口道:“王妃懂事就好,王爺今晨訴與老奴,王妃姿容出挑,然技巧不足。
為了幫助王妃精進學識,特派老奴將天香閣的秦卿卿姑娘請來,教王妃些實用的東西。”
沈望舒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鄒嬤嬤,眼中升騰起熊熊的怒火。
魏衍怎能如此輕賤于她,竟讓她去學那些見不得人的臟東西!
她高聲怒斥,“我就是一頭碰死,也絕不會去學那些下三濫的玩意!”
鄒嬤嬤好似知曉沈望舒會有這般反應似的,只是不以為然的勾著嘴角。
“王爺一早就知道王妃不會同意,所以讓老奴告訴王妃,您若不愿學,王爺就先安排卿卿姑娘去教留仙閣的嬌兒姑娘,等嬌兒姑娘學會了再讓她來教您,若是嬌兒姑娘教您也不肯學的話,還能讓您身邊的素錦丫頭學,素錦教您還不愿學的話……”
“夠了!嬤嬤不要再說了!”沈望舒的眼中翻涌出無力的絕望,沉默許久,才無奈的應了。
“我學!我學還不行嗎!”
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她渾身戰栗的坐在床沿上,一身的精氣神好似被抽干。
桂嬤嬤冷笑一身,轉身出了房間,不多時,便領著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入了內殿。
俯身貼著女子耳邊交代了幾句后,鄒嬤嬤就甩手離開了月瑤宮。
秦卿卿進門后,輕撩耳邊碎發,步態妖嬈的走到沈望舒的跟前,對面前有著傾城之姿的沈望舒恭敬的行了一禮。
嬌聲道:“妾身秦卿卿,見過琰王妃。”
沈望舒抬首睨了一眼身前萬分嬌媚的女子,膚白勝雪,眉清如畫,狹長的眼眉婉轉出妖冶的風情,即便沒有十分過人出挑的容貌,單是這滿身勾人的韻味,都讓人移不開眼。
即便沈望舒只是個女子,見到秦卿卿這妖嬈多姿的神韻,也不免多看了幾眼。
“平身吧。”
秦卿卿隨即緩慢起身,淺笑著走到沈望舒的身旁,一雙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搭在了沈望舒的肩上。
“想必昨晚王爺和王妃用了不少花樣吧,今日才會如此疲憊,妾身不才,愿為王妃舒筋解疲。”
秦卿卿的貿然靠近,使沈望舒條件反射般的就想遠離,卻不及對方的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揉按起來。
秦卿卿的手法專業老道,輕重適宜,剛一出力,瞬間就打消了沈望舒想要掙脫的欲望,沉浸在這舒爽無比的揉按之中了。
說來也怪,原本酸痛無比的身子,經過秦卿卿這么一揉按,馬上就緩解了大半,對方嫻熟的指法,揉按的恰到好處,更是好似知曉沈望舒哪里不舒服似的,可以對癥下藥。
就這樣短短的揉按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沈望舒就頓感昨晚的疲憊全部消散,即便是身體還是有些酸痛,卻也比先前好上太多了。
沈望舒眼露驚喜之色,在秦卿卿揉按完畢后,如獲至寶的將人請到自己的身邊。
她拉著秦卿卿的手仔細的看,不明白這雙手怎會這樣巧,已經能和行醫多年的御醫相媲美了。
這樣高超的技巧,總歸是讓人欽佩的。
“你的手怎么這么巧?輕輕一按,我身上的酸痛竟消減了大半。難道姑娘先前也學過醫?”
沈望舒眼中的抗拒全部消散,秦卿卿面容和善,又剛剛為其擺脫了身上的疲乏和酸痛,對面前的姑娘生了不少好感。
秦卿卿卻只是低眉淺笑,軟糯清甜的嗓音宛若鶯啼,嬌媚入骨。
“王妃謬贊,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妾身十三歲時因父親受賄牽連,被充入教坊司,未曾學過醫術,這些本事,都是嬤嬤和姐姐們教給妾身的。”
沈望舒一臉狐疑,自小她便是高門貴女,從未接觸過教坊勾欄女子,本以為她們只是出賣身體,以色侍人的低賤之人,不曾想他們之中竟還有這等手藝,倒是對面前的秦卿卿高看了三分。
“我還以為,教坊勾欄女子,只會些取悅男人的房中術呢,不曾想竟還有這樣的本事,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秦卿卿端著淺笑,柔和的目光看向沈望舒。
“王妃說的哪里話,有言道久病成醫,身處教坊司的姐妹們常會遇到喜歡玩過火的恩客,又不能像王妃這般好生調養著,動輒腰酸腿疼就不迎客是會被媽媽打罵的,便琢磨出了這么一套姐妹們自己用來舒筋解乏的按摩之法。
不過這些相比于我們課業上的技法造詣,可謂微不足道,鄒嬤嬤一早將我尋來,不正是王妃想要學些此術固寵嗎?”
沈望舒垂手低眉,一臉的窘態,不知如何面對跟前泰然自若的秦卿卿,頓了許久,才咬牙道了一聲:“非我想學,是王爺逼我學的!”
秦卿卿不以為然,嬌媚的蹲在沈望舒身前,抬首與其目光相接,眼中含著淺笑。
“卿卿看出來了,王妃大可不必羞于此事,孔圣人有云,食色,性也。
這床上之事與吃飯睡覺并無不同,王妃恪守禮教,從未恣意縱情,自是不知這其中的歡樂和美妙,誰說這房中術只能用來取悅男人?只要學的好,咱們女人在此事上獲得的歡愉,不見得會比那些臭男人少。”
秦卿卿的一番話說得沈望舒臉色通紅,她轉頭避開對方嘲弄的目光,羞怯的小聲呢喃。
“良人才不會去學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秦卿卿不以為意,直立起身。
“姑娘我的確不是良人,還王妃請恕罪,卿卿聽聞半月前,沈相獲罪被斬,整個沈家男子流放,女子充入教坊,若不是王妃您一早嫁入王府,恐怕命運將與我并無什么不同,又何必在此拘著往昔的尊貴架子,強撐著這良人的顏面呢?”
秦卿卿的一番話說得沈望舒無地自容,她低垂著眼眉,心中暗嘲,沒想到連一介教坊女子都知曉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她到底還是高看自己了。
秦卿卿見沈望舒臉上浮現的憂郁神色,自知剛剛的話必定是刺激到這跌落凡塵的王妃了,心中隱隱生愧。
“王妃也不必妄自菲薄,您與我們這些賤籍女子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我們教坊司的姑娘迎來送往,需侍候無數恩客。而王妃卻只需服侍好王爺一人便足夠了,這是我們姑娘羨慕不來的。
我們女子存活于世,能依靠的無非家世,容貌,才情和子女,所有的這些也不過是用來拴住一個男人的外在條件罷了,和房中術又有什么不同呢?
世道艱難,男子為尊的世界,女子想要獨立難于上青天,沒有好的家世做撐,被輕賤本就在所難免,也沒什么好哀怨的。
您至少還有一個王妃的名頭,何不好好利用起來,就算得不到王爺的心,若能得個嫡出的孩子,也算是有了新的依靠了。”
秦卿卿的話一針見血,瞬間打開了沈望舒的心結,魏衍靠不住,若是能有個孩子,血脈相連的關系,總是能幫上她的,王妃的位置就算生根草也是嫡出的名分,若她有孕,柳成蔭就更沒有嫁進來的機會了!
一石二鳥的好主意,沈望舒茅塞頓開,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她一個小女子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了。既然魏衍還對有興趣,她就有希望能懷上孩子。如此看來,學些這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也不無益處。
至此,沈望舒才徹底放下了心結,她站起身,激動的拉起秦卿卿的手,眼中泛光。
“方才是我唐突了姑娘,還望卿卿姑娘不要怨我,你說的對,學這房中術也沒什么不妥,我到底是這王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即便學了也無人敢隨意置噲,還請姑娘細心教我,望舒必定認真研習!”
秦卿卿也沒想到沈望舒這么快就開了竅,心中大喜,拉著沈望舒的手喜笑顏開。
“王妃說哪里話,我們女子本就該互幫互助,只要王妃愿學,卿卿必定傾囊相授!”
就這樣,沈望舒正式拜師學藝,兩人關緊月瑤宮的殿門,開始傳道授業,秦卿卿也是盡心盡力,從步態到眼神,從坐姿到臥姿,從發音到語調。
最后教到正經功夫上,沈望舒雖有些羞怯,但還是硬著頭皮學了,甚至還特意向秦卿卿請教了幾種益受孕的姿勢。
兩人學了整整一天,在教習授業的過程中,沈望舒發覺,秦卿卿當真是一妙人,不愧為天香閣的花魁娘子,若她是是個男人,必定也會拜倒在此女的石榴裙下。
短短一天的接觸,沈望舒就對秦卿卿生了莫大的好感,日落之后,更是派人將偏殿收拾出來,供秦卿卿休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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