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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無限正版,盡在晉江


蕭衍出了門,才發現晏頃遲在誆他。

        哪有什么人手,夜里面的靜,全是因為在晏頃遲的結界里,連傳音的暗器,也是在故意露給自己看。

        兵無常行,以詭詐為道。他太擅長這招了。蕭衍跟在他旁邊,眼神不斷從街道兩邊滑過去。

        這路不是去九華山的路。蕭衍又瞧了眼晏頃遲,晏頃遲察覺到他的目光,偏過臉來看他。

        “我看飯是吃不上了。”蕭衍避開他的視線,看向別處,“你要是不準備請,就別跟我這兒費功夫了,我什么也給不了你。”

        晏頃遲不說話,只是笑,笑里作春溫。

        蕭衍欲言又止,他見過晏頃遲的很多面,薄幸,深情,溫柔,狠戾,諸此種種,他也知道晏頃遲絕非看起來的儒雅清貴,他千人千面,他是覆滿水霧的璆琳,沒人見過他真正的底。

        蕭衍在這瞬息間,想明白一件事,想要晏頃遲死,這殊非易事。

        他思及此,眼風一偏,正巧發現晏頃遲在看自己,晏頃遲的目光黑漆漆的,像是將人籠在一潭死水里,可在天邊漸盛的晨曦下,反倒襯地他眼里有浮光。

        晏頃遲好似有所察覺,在蕭衍目光偏來的一剎那,避開了。

        “好看么,”蕭衍一說話,就帶著股淡淡的嘲諷,“你這樣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眉目傳情。”

        晏頃遲不接話,他在路邊鋪子前停下步伐,問道:“公子想吃什么?”

        蕭衍:“吃什么不行。”

        “那就這家罷。”晏頃遲說著,先一步踏入了鋪子,蕭衍跟在他后面進去。

        正值辰時,日光卻已經高過頭頂,熱風夾著雨后的潮濕氣,卷入鋪子里,吹得人又燥又悶。

        暑氣難散,店里小二打著手巾,擦著汗,跑過來問道:“二位客官要吃點什么?”

        “小酥餅,米粥。”晏頃遲說。

        蕭衍默了一瞬,說道:“跟他一樣。”

        “好嘞。”小二忙不迭地去了。

        兩人臨窗對坐,相繼安靜下來,外面街道熙來攘往的,吆喝聲混雜著鳥鳴,鬧得沸反盈天,青石板路被太陽烤得干燥,在一輛輛馬車的碾壓下,揚起陣陣塵土。

        從二樓往外看,遠處有連綿不絕的青山,往近了看,樓下灰瓦挨著灰瓦,綠蔭連著綠蔭。

        數百年未見的景色,迎著晨曦,都在眼前鋪陳開。

        蕭衍喝了半盞茶,說道:“你還真吃飯吶。”

        晏頃遲不禁一笑:“看來公子是準備好和我說什么了。”

        “我說,你就會信么?”蕭衍百般聊賴地說。

        “洗耳恭聽。”晏頃遲答。

        “客套話大可不必,”蕭衍笑說,“你要是信,咱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一起吃飯了。”

        晏頃遲微頷首,倒了一杯茶:“那是公子沒有拿出誠意。”

        蕭衍笑地虛情假意:“我告訴你我的身份,你就會告訴我你的么?”

        晏頃遲不答,他抿了一口茶,放低了聲音:“九華山宗玄劍派的三長老,姓晏,名頃遲。”

        他就這么不吝嗇的說了,像真要推心置腹似的。

        蕭衍輕磕茶盞,靜默了會兒。晏頃遲當然不怕說,因為他早就聲名顯赫,他這樣攤牌無非是在施壓,一方面是告訴自己他的身份地位,讓人有所顧忌,不敢撒謊,既然有了擔憂,那心理防線自然不難攻破。

        而另一方面,如果自己非名門正派弟子,他抓人都不用顧慮明面上的問題了。

        插科打諢是混不過去的。蕭衍在腦海里仔細過了一遍瀲花坊里的所見所聞,他不能信口開河,因為晏頃遲會去查驗。

        他必須要未雨綢繆,時刻提防晏頃遲在話里下套。

        不消片刻,小二將餐食端上來,剛熬好的米粥還在升騰著熱氣,模糊了兩人的視線。

        “我啊,”蕭衍將粥端到面前,從容說道,“姓蕭,單名一個翊字,是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終日游手好閑的紈绔,不過沾著門派的光,才得以同晏長老在一個地方玩兒。”

        他說到這,用瓷勺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等粥咽下去,腦子里過完話,才接著說道:“門派自是不敢跟您比的,京墨閣。”

        不比宗玄劍派盛名在外,京墨閣,是所有仙門中最掛不住顏面的存在,以掌門“隨性”而昭著于世,喜愛在門派里養小倌就罷了,偏偏還是個愛高調出行的顯貴。

        其門下弟子更是不講門風,出入青樓賭坊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可即便如此,他們卻還是仙道中的名門貴胄。

        不過大家也都曉得,他們的地位全靠自家師祖和宗玄劍派師祖那份匪淺的情份,才得以立足于今,名不副實罷了。

        宗玄劍派掌管的勢力范圍雖大,但無法去蕪存菁,其下大大小小的仙門眾多,涇渭分明,遑論這種靠師祖留名的半吊子仙門,宗玄劍派根本懶得去管,對于他們門風驕奢淫逸這件事,至多就是痛砭時弊幾句。

        大家對此都是心照不宣。

        而京墨閣有權有勢,里面多的是紈绔,胡攪蠻纏的人,只要他們不想見,管你是誰,哪怕天王老子來了,都會直接給你拒之門外。

        是以,就算有人想殺這門派里的弟子,都不敢直接動手,還得給掌門幾分薄面,將人撈出來,在別處滅口。

        晏頃遲想從京墨閣中撈人,不啻于登天。蕭衍算準了這點,準備給自己延出點時間來。

        ——他要先拿京墨閣掌門開刀。

        晏頃遲目光黯了黯,面上卻盛著笑意:“原來是京墨閣的弟子,一向久仰。”

        “你也不賴。”蕭衍漫不經心的寒暄,“能和您這樣的仙道貴胄一并用膳,這頓吃得還真是值。”他邊說邊將米粥攪了又攪,卻遲遲沒再下口。

        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至于晏頃遲信不信,查不查都是他的事了。

        “看來這早膳不合公子胃口。”晏頃遲見他攪了半天粥,就嘗了那么一口。

        蕭衍沒做聲,在沉默里沖他笑了笑,笑里意思讓人琢磨不透,但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知道就好”。

        晏頃遲被他這樣瞧著,竟沒了話說,他擱下勺子,夾了塊小酥餅淺嘗。

        兩人用完早膳,從鋪子里離開,外面日光高照,倏爾有人縱馬而去,疾風卷起熱浪,迎面刮來,揮之不去的熱意像是要滾沸到血液里。

        蕭衍看著眼前的鬧市,平靜道:“時辰不早了,晏長老還有別的事要問么?還是說,想和我回門派坐坐?”

        “昨夜之事,失禮了,”晏頃遲微笑道,“我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公子請便。”他言罷,先行離去。

        兩人就此分道揚鑣,晏頃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交錯涌動的人流里。

        蕭衍等人走遠了,一轉身,面上再無笑容。

        他在刺目的日光里,順著街道朝前走。

        還得回瀲花坊一趟才行。他在心里暗自盤算,拐進了一家布行,挑挑揀揀了幾件合身的衣裳,又從掌柜那問到了附近離得最近的浴堂。

        街道上的攤販逐漸多起來,蕭衍和這些人身形交錯,視線微斜,看向兩邊的店鋪。

        他邊走邊玩兒,耽擱了好些時辰,等到了浴堂,已過晌午,他剛踏進去,就瞧見有人在陰涼里洗刷木澡盆,這個點堂子里人少,不用待客。

        他同那人說了幾句后,那人扔了葫蘆瓢進水桶,帶蕭衍朝另一邊走去。

        蕭衍跟著他繞了幾個彎兒,來到了一間里屋。

        “這間沒人,這個天熱,水都往溫的燒,估計還有點涼。”那人說。

        “知道了。”蕭衍掀簾,見堂子里空空蕩蕩,只有泡澡用的工具還有幾個搭衣物的衣架,干凈又寬敞。

        “要是有什么需求,你叫我就行,我耳朵好,擱外面也能聽得見。”那人又說。

        “嗯。”蕭衍不欲多言。

        那人見蕭衍進去后,準備繼續回去刷澡盆,然而他前腳剛走,后腳就覺得和什么東西身形交錯了。

        他扭過頭,奇奇怪怪地往身后一看,視線所及,什么也沒有,只有堂子邊掩著烈日的濃蔭,倒映出一片影子。

        “熱出錯覺了吧。”他咕噥兩句,又摸摸自己的后頸,離開了。

        寬敞的浴堂里,蕭衍正在解衣帶,他手輕輕一扯,外面薄衫便自肩頭滑下,落至腰際。

        此時天光大盛,卻被半掩的窗戶紙減弱了一半,再被垂簾遮去部分,只留下黯淡的余光,勾勒出了屋里那片旖旎風光。

        晏頃遲藏在窗后,目光從蕭衍半褪的衣衫上望下去,瞧見他背脊肌膚,光滑而緊實,在朦朧的光影里,有柔亮的光澤。

        晏頃遲甚至不用刻意去看,便能借著極妙的位置,將蕭衍上下一絲不漏的瞧個遍。

        他的肩頭單薄,頸間的白皙順延朝下,漫到那捻細腰上,恰似一捧雪色。

        蕭衍毫無察覺的偏過臉,赤著腳走到衣架旁,將最后用來遮蔽的褻褲褪下,然后掛好衣裳,下了池子,全身浸入水里。

        溫熱的水漫過肩頭,他微闔眸,頭稍稍后仰,愜意的靠在了壁上。

        窗子外,晏頃遲冷眼收回視線,背對著窗戶貼到墻邊,他不齒于這樣的做法,自覺還沒齷齪到偷窺人沐浴的登徒子這步。

        他先前假意離開,為的就是跟著蕭衍,看他所言是否屬實,未料到對方沒回門派,而是挑了幾件衣裳,來浴堂了。

        晏頃遲斟酌須臾,在沒拿到對方任何把柄之前,他不能妄自動手,免得打草驚蛇。

        于是,他不再去看,本著坐懷不亂的本事,就這樣心無旁騖在窗邊濃蔭里站了小半個時辰,浴堂里卻始終沒動靜再傳來。

        晏頃遲瞬間憬然,等再朝窗戶縫里看去時,半個人影也沒見著。

        他不再躲藏,快步來到浴堂,掀開簾子,才發現這里早已空無一人。

        人就這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晏頃遲走到池子邊,在氤氳的水霧中低頭去看,瞧見水面上落著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用美人計來金蟬脫殼么。晏頃遲瞧著被風推起的那片波瀾,復又抬眼,看向掛在衣架上的衣物。

        蕭翊。他將這名字在心里意味深重地念了一遍,眼中冷淡一分分浮現。

        畢竟……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給反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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