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耳光
情敵見面根本不可能那么客氣,哪怕是一男一女。
曲英勛被嘲諷后也沒強行挽尊,只是說:“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會好好跟她道歉,你摻合進來干什么?”
“挖人墻角還這么理直氣壯,你就不怕我告到你爸那里?”
金文瑤一笑:“你去啊,你怎么不去呢?”且先不說金旭鵬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責怪自己的親生女兒,就是責怪了又怎么樣?
頂多礙于曲父的面子不疼不癢的罵金文瑤兩句,能造成什么實際損失?
曲英勛家里也做生意,不可能連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能拿這個威脅自己看來手里是真的沒什么籌碼了。
金文瑤推測道:“你知道跟金旭鵬告狀沒用,你還見不到方泠對不對?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從方泠那里找不到機會,所以把主意打到我頭上?”
曲英勛沒有否認,“我覺得你不應該來破壞一對正常的情侶,你知道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嗎?”
果然。
金文瑤可太了解方泠了,在一段感情還沒結(jié)束前,她的目光不會為任何無關(guān)緊要的人停留,之前這個無關(guān)緊要叫金文瑤,現(xiàn)在換成了曲英勛。
這讓她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暢快。
曲英勛看著金文瑤說:“文瑤,你太幼稚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追上她的,但方泠跟你在一起很累吧?”
他說:“你要是性格沒問題,前幾任能那么快就跟你分手?你現(xiàn)在說自己會低下頭捧人?說出來誰會信呢?”
“你給不了她家庭、給不了她孩子、甚至給不了她一個穩(wěn)定的、被社會承認的關(guān)系……”
金文瑤面色一沉打斷他說話:“英勛哥,我喊你一聲哥是抬舉你,但你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我知道你今天來這么一場就是不甘心罷了。但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很不甘心,談什么挖墻角,瞎扯什么淡呢,要不是你這個墻自己跑了,我能有機會?”
她還奇怪道:“你之前能那么干脆的把爛攤子拋給方泠,自己拍拍屁股走人,怎么現(xiàn)在反倒開始后悔了?”
“回來后你媽又介紹你相親了?你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比方泠更好的人了?”
曲英勛一點也不惱:“隨便你怎么說,文瑤,嘴皮子占便宜有什么用?”
金文瑤冷哼一聲:“喲,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她直視他:“你不就是仗著她對愛情的忠誠嗎?”
“你知道方泠的性格不會輕易接納下一個人,所以覺得這么對她也沒關(guān)系,你處理不好未來的婆媳關(guān)系,就想著索性放在一邊冷一冷,對不對?”
曲母身為曲英勛母親怎么可能因為這種冷處理受委屈?
曲英勛要是能解決這些問題還會跑出去?就是他這次回來挽留,金文瑤也敢肯定他只不過換個法子讓方泠退讓罷了。
“我再猜猜,方泠跟你提分手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震驚啊?”
曲英勛的手緊握著紙手帕,他漸漸感覺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不在自己手上了。
但面對金文瑤的逼問,他也沒回避,只是有些徒勞的說:“是我對不起她,一念之差……”
金文瑤聽見他承認更是生氣,她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被人這么對待,她罵道:“怎么著?現(xiàn)在還要我夸你一句有勇氣有擔當?”
“你現(xiàn)在口口聲聲說對不起她,說要我退出自己補償她,那她跟你提分手的時候你去哪里了?”
她佯裝沉思,隨后恍然大悟:“哦,追求事業(yè)去了。”
金文瑤嘲諷道:“英勛哥,你不會現(xiàn)在還想著讓方泠為你委屈自己吧?她是不是犯了什么天條,非要跟你這個爛人結(jié)婚?”
“你拿什么跟我比?”
她把這句話還了回去,“拿錢?拿身份、拿地位?拿誰對她更好?”
“還是說你只剩下了一個‘男人’的名頭?”
金文瑤:“就你家里那仨瓜倆棗還不夠我捏一把的,識相點兒,我看著咱們兩家的交情給你留一條活路。”
曲英勛一拍桌子,眼里帶著怒氣:“金文瑤!”
“你敢把這一面露給方泠看嗎?”
金文瑤反問:“我為什么要讓她知道這些煩心事呢?”
曲英勛聽到這句話以為兩人還有的談,誰知道接下來就看見金文瑤開始笑。
她笑中帶著一絲狠意,恍惚間竟然讓人以為自己面前坐的是在商場廝殺一生的金旭鵬,父女倆逞兇斗狠的勁兒如出一轍。
金文瑤說:“明明在你張口之前我就可以把你勒死。”
金文瑤是真的不打算讓方泠知道自己跟曲英勛見面這件事,曲英勛在她這里最大的身份其實就是“方泠前任”,拋去這個身份不提,這次見面也挺沒意思的。
但她沒想到方泠又在老家停留了一周。
金文瑤打電話過去,方泠說:“跟我媽吵架了,我要再待幾天。”
待個三兩天金文瑤還可以理解,但待一周她就有點坐不住了,這天下班直接買了高鐵票過去,……方家的信息她差不多也拿到了,找到方泠姥爺家也很容易。
她站在老式居民樓下面等了一會兒,被冬日寒風一吹,頭腦才逐漸冷靜下來,還是勸自己忍,路蘭年老又失去丈夫,方泠作為女兒回來陪她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她可以等的。
但臨走前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走出大門,方泠一手貼著臉,另一只手好像在撥號打電話。
金文瑤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方泠再一回神,就見原本跟自己撒嬌說工作很累的人出現(xiàn)在臉前。
她問:“怎么來的?”
金文瑤:“高鐵……”
剛說了兩個字就看見方泠臉上隱隱約約露出一角的紅痕,金文瑤立馬伸手撥開她的頭發(fā),沒了頭發(fā)遮擋,一個完整的掌印就這么露了出來。
她忍著怒氣問:“誰打的?”
方泠拿下她的手,先說自己沒事,見金文瑤似乎有上去找人的意思,這才說:“我媽。”
路蘭是四天前、在方泠準備收拾行李走的時候,突然問:“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
方泠說:“還早呢,我才剛進陳高翰工作室,正是需要努力的時候。”
路蘭冷笑一聲:“別說的這么好聽,你不結(jié)婚恐怕還是因為你那個情人吧?”
方泠有些吃驚抬頭看著她,路蘭見狀更是肯定,厲聲問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女兒是個同性戀?!”
方泠知道她不能再受刺激,一直低聲安撫她,跟她道歉,但路蘭平靜后只是對她說:“跟她分手我就原諒你。”
……方泠本想說出來哄哄她,但等到真要說的時候卻又感覺自己說不出口。
也就是遲疑的這幾秒,路蘭把她連帶著行李一起趕出家門,不論舅舅跟姥爺怎么勸,就是咬死一句話:“我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路蘭氣成這個樣子方泠更是不敢走,跟舅舅打電話要他把安眠藥收好,盯著她按時吃藥。
舅舅嘆息道:“你們倆今天是怎么了?我跟她說她也不搭理我,問你你又不吭聲,母女倆能有什么隔夜仇?你回來跟你媽道個歉,好好說說。”
方泠倒是想好好說,她當天晚上在附近開了一間房,第二天上門跟舅舅發(fā)消息通氣,沒敲門就進來了,路蘭正在吃早飯,看見她把筷子一摔直接進臥室反鎖了門。
方泠怎么拍門都不開,路蘭甚至說:“有她沒我!”
不過好在姥爺跟舅舅還在中間周旋,方泠每天堅持上門,今天終于進去了,路蘭把兩人支開跟方泠談,她問方泠:“你跟她分手嗎?”
方泠:“……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明知道是假的,心里還是刺痛了一下。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發(fā)展到這一步,她不愿意因為父母的壓力跟金文瑤分開,她一個成年人為什么要路蘭來干預自己的感情決定?
但路蘭面色蒼白、神情脆弱,到了這個地步,即使再生女兒的氣,還在姥爺跟舅舅面前替她遮掩,方泠問自己:即使你知道是假的,但你能狠下心欺騙她嗎?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母女連心,路蘭突然說:“你舍不得。”她盯著方泠問:“你在騙我對不對?”
方泠見她逐漸激動起來,額頭青筋直冒,不由喊道:“媽,媽,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路蘭狠狠甩開她的手,厲聲質(zhì)問道:“你爸當天問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你是怎么說的?你為了她騙我,你還騙你爸?!”
提及方父,方泠一時也感到痛苦,面對路蘭的指責都不知道怎么回復。
路蘭說:“好啊,好啊,我的女兒長大了。”
她突然湊近方泠,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說:“你騙了他,你爸被你騙到死!”
方泠:“媽!”
路蘭:“別喊我媽,我當不起。”
說著就想朝外面走,方泠伸手要攔她,路蘭一甩手直接打在她臉上,“啪”的一聲,臥室沉寂了幾秒,門外傳來姥爺?shù)穆曇簦疤m蘭,你怎么打人啊?”
然后又問方泠:“怎么樣?疼不疼?”
路蘭怒火沖天:“你問問你的好外孫女,你問問她都做了什么!”
方泠握著姥爺蒼老的手、看著他擔心的臉、路蘭的怒火,一時之間愧疚上涌,路蘭的指責跟痛苦她全都能明白,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知道怎么做。
她還想跟路蘭說話,但路蘭卻把她推了出去,關(guān)門前還說:“你以后不要來了,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姥爺在后面又生氣又著急:“你這說的什么話!”
路蘭崩潰大哭,一邊哭一邊說:“你們是不是想逼我去死?”
方泠這時候看著金文瑤,毫無征兆的開始掉眼淚,一顆又一顆淚珠像是隕石一樣砸落在金文瑤心上,方泠說:“我很難受。”
她還問金文瑤:“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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