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不出信的貓頭鷹和看不見的蝻鉤
1992年的夏末,諾大的馬爾福莊園像往常一樣寂靜。黑色的巨型鐵柵欄門后聳立著兩排法式梧桐樹,梧桐樹扇形的葉片隨著微風輕輕搖擺。樹下,兩只羽毛雪白的孔雀正在悠閑地踱步。它們的頭頂披著金色的羽毛,仿佛帶了兩盞金冠,顯得極為高貴優雅。
午后,納西莎像往常一樣端著親手做的小點心來到了自家寶貝兒子的房間外。送點心這種小事在像馬爾福這樣的大戶人家來說,通常都是由家養小精靈完成的。但納西莎喜歡在每天的這個時間親自給德拉科送來一些小東西,再陪他說上幾句話。這個時間,他通常是在書房里看書的。
然而今天,納西莎才剛走到樓梯口就感覺到了書房里的異常。往常這個時間,書房的門都是關著的,德拉科看書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可今天,書房的門卻是敞開的,遠遠地便能看到透過窗子灑在書房紅木地板上的陽光。不過,除了陽光之外好像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納西莎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口才發現德拉科把書桌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兒都扔到了地上,正一個人插著腰坐在椅子上,氣鼓鼓的樣子。
“咚,咚,咚……”納西莎象征性地敲了幾下完全敞開的門,“這是怎么啦?是誰惹我的小天龍生氣啦?嗯?”
德拉科看到母親像“躲避地雷”似的繞過自己仍在木地板上的層層障礙物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歉意,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只好有些傲嬌地轉過了身子,背對著母親。
納西莎一邊小心地跨過各種”障礙物“,一邊打量著散落在地上的物件,絕大多數是原本就放在他書桌上的擺件和學習用具。偶然間,她看到了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順著盒子的方向看去又發現了幾封未開封的信件。納西莎心里有了個大概的猜測,她趁兒子背過身的功夫將地上的幾封信件撿了起來。
“嗯……讓我來猜猜看。”納西莎將雙手放在兒子的肩膀上,“這幾個信封,有的是打開過的,有的是沒有打開過的……打開過的信封用的是傳統的牛皮紙,信封上還寫著我們德拉科的名字。至于這幾個沒打開過的,用的是我們馬爾福家族特有的鎏金信封……”
“所以說……”納西莎手動將滿臉別扭的德拉科轉了過來面對著自己,然后晃了晃手里的信封,“看來這位艾娃琳娜·普林斯小姐,一直沒有收到我們德拉科·馬爾福小先生的信。”
“哼!”德拉科的氣顯然還是沒有消,“什么破貓頭鷹,送個信都送不到。我一會兒就去告訴父親!讓他給我換一只貓頭鷹。不對,我要一口氣買十只貓頭鷹,總有一只不蠢的!”
納西莎看著眼前氣呼呼的自家兒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從他還在襁褓之中時就在想,等她的小天龍長大了,進入青春期了,有了喜歡的女孩了,會是什么樣的?他會不會像盧修斯年輕的時候那樣固執、叛逆、霸道又愛吃醋?還是會繼承到一些自己骨子里的淡然與溫柔?現在看來他大概還是會越長越像盧修斯,馬爾福家族的基因果然強大。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么快就來了。
“我想……”納西莎輕輕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也許不是貓頭鷹的問題。”
“怎么不是?!?”馬爾福的語氣十分篤定,“明明琳娜寄來的兩封信我都收到了,怎么偏偏就送不出去……”
“這位普林斯小姐……”納西莎望著信封頓了頓,“是不是來自那個魔藥世家普林斯家族?”
“嗯。”德拉科點了點頭,“母親也知道他們?”
納西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從……總之,普林斯家族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了。沒想到,他們還有后人。”原先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那段黑暗的歷史,不提也罷。
“艾娃琳娜的母親是位普林斯,她隨了母親的姓氏,是家里的獨女。”德拉科從小在納西莎面前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但今天他還是選擇了隱瞞艾娃琳娜身上斯卡曼德的血統。他記得艾娃琳娜囑咐過他很多次,一定不能告訴別人,甚至是索菲婭都不知道,她到現在都還只覺得艾娃琳娜和羅夫是很好的朋友罷了。而且,他隱約地也感覺到,母親也對自己隱瞞了一些關于普林斯家族的事情。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的通了。我記得,普林斯家族的上一輩,似乎都是女性……”納西莎將手中的信封整理好,“普林斯家族是魔力強大的純血家族,他們若是不想,是不會輕易被人找到的。”
“但這可是我,德拉科·馬爾福,寄出的信!”德拉科顯得有些不服氣,“我們都三個月沒見面了,琳娜一定會想看到我的信的!”
對于十二三歲的少年來說,三個月的確是段很長的時間了。
“當然~”納西莎寵溺地揉了揉德拉科金色的頭發,“誰會不想收到我家小天龍的信呢?”
母親總是這樣溫柔淡然,每次他生氣的時候,母親總能輕輕松松地就讓他消氣,這也是為什么德拉科從小就很黏納西莎的緣故。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進入青春期的德拉科開始會在母親叫自己“小天龍”的時候,覺得有些不自在。
“母親……”德拉科有些別扭的皺了皺眉,“你不要總是一口一個’小天龍’了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時候總想變成成熟的大人,可真的長大了,才覺得小時候的日子才是最舒服的。
“好好好……”納西莎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那……不是小孩子了的馬爾福先生,是不是應該自己把書房給收拾好?”
德拉科將魔杖從巫師袍中抽出,輕輕地揮動了幾下,木地板上的物件便一件一件地飛回了它們原有的位置,“真是的,多比那個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這難道不應該是他的工作嗎?他最近總是曠工,我的房間也總是不好好給我打理,該讓父親好好收拾他一下了!”
德拉科一邊抱怨一邊拿起了剛剛被扔到角落里了的小禮物盒,盒子的一角似乎有些摔壞了。他有些著急的將盒子打開,再三確認里面水仙花形狀的水晶吊墜沒有被摔壞之后,才又小心翼翼地把禮物重新包好。
納西莎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的兒子,自己一直以為他還只是個孩子,卻沒想到,原來他心里這么在意普林斯家的那個小姑娘。那么,也許,自己該去了解一下普林斯家的那個丫頭,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新學年伊始,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上像往常一樣擠滿了人。和去年不同的是,艾娃琳娜一到站臺便告別了外祖母,輕車熟路的往第五節車廂走去。她去年期末的時候就和羅夫約好了,今年開學的時候,就在第五和第六節車廂中間的通道處見面。
“真的是,越來越沒有禮儀了。”被拋下的普林斯老夫人在人來人往中皺起了眉頭,“真不知道讓她去讀霍格沃滋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才一年就變得毛毛躁躁的。我這么多年的心血真是白費了……”
而艾娃琳娜此刻卻是一身輕松。暑假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淡無奇,每天的生活無非就是看書、練習制作魔藥、學習禮儀……三個月的時間里,她一共獲得了兩次去父母那邊過夜的機會。一次是在她收到期末成績單的那天,外祖母對于她年級第一的成績非常滿意,雖然這個個第一是和赫敏并列的,但怎么說也是第一名啊。而另一次,則是在她歷時一個月終于調配出可以令人說出事情真相的“吐真劑”的時候。她利用這兩次在父母那邊的過夜的機會,偷偷委托父親給羅夫、馬爾福和索菲婭分別送了兩封信。信的內容也不長,大致是她暑假里在各種書里讀到的一些趣事,畢竟除了這些書里讀到的東西,她的暑假還真是無聊的不值一提。
“琳娜!”艾娃琳娜隔著一個車廂都能聽到羅夫對自己的呼喚,她朝著聲音的方向小跑了幾步,然后幫大包小包的羅夫接過了兩個袋子。
“你怎么帶了這么多東西?”艾娃琳娜帶著羅夫在放有自己行李的包廂里坐下,然后隨手幫他整理起了東西。
“有很多是帶給你的!”羅夫說著就要去翻好不容易才放到座位上層的幾個箱子,不過被艾娃琳娜及時制止了。
“不著急,之后有機會給我的。”艾娃琳娜知道羅夫暑假幾乎都在美國,肯定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奇遇,“暑假過的還好嗎?快給我講講你都和伯父伯母,還有祖父母他們做了什么有趣的事?”
“哦!說到這個!”羅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事,“我有個重磅消息要告訴你!就是……”
羅夫一本正經地坐直了身子,正要宣布他的重大新聞,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嗖”地一下從他袍子的口袋里鉆了出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包廂的外部沖去。
“嗅嗅!!!”羅夫趕緊起身去追,一出包廂門,卻發現嗅嗅正被一個金色卷發的姑娘抱在懷里。
“這是你的玻璃獸嗎?他們真是一種可愛又奇妙的生物~”金發姑娘笑著將嗅嗅遞還給了羅夫,“它大概是看到了我脖子上掛的黃油啤酒軟木塞項鏈,才追出來的吧?”
接過了嗅嗅的羅夫趕緊將他放回了口袋里,還專門講自己金燦燦的銅表一起放進口袋里,以此來吸引嗅嗅的注意力,不然說不定一會兒又要跑出來鬧事了。
金發姑娘笑著舉起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裝飾物,”不過說起來,這東西遠遠望去,還真像是金子做的呢!”
“你的項鏈,很別致!”羅夫歪著腦袋打量到,沒想到下一秒,金發姑娘便直接講項鏈從脖子上摘下來放到了他的手里。
“這樣看比較方便。”金發姑娘接著說道,“它可以保護我,戴著它,蝻鉤就不會來找我了。”
“你見到過蝻鉤?”羅夫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在什么地方?”
“嗯,見到過。”金發姑娘認真地點了點頭,它一個叫做艾利古吉的大魔法師在南方的一個叫做蝻村的地方所發現的,所以起名叫蝻鉤。不過艾利古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蝻鉤鉤到,三天后就病逝了,只有我和我的家人見到過他的尸體。“
“這樣啊……那他可真是太不幸了。”
艾娃琳娜一頭霧水地看著包廂外的兩個人,這都什么跟什么?他們倆到底在說什么?不過好像還聊的津津有味的?
“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坐吧。”艾娃琳娜將甚是投緣的二人迎進了包廂,然后非常主動地退了出去,“你們聊,我出去看看。”
退到通道里的艾娃琳娜輕輕地扣上了包廂的門,然后稍稍退了幾步,遠遠地望著包廂里眉飛色舞的兩個人,正在思考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的時候,卻感覺到有人從背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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