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起訴偽君子(中上)
在那邊,女人見高原一直很生疏自己,神情也變得狠厲而不似剛才那般溫柔,可憐高原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抓得亂七八糟,一退再退直到退到墻角無路可退,從站著到蹲下,那個惡狠狠的眼神讓她害怕,嘴里念叨著,“我是你媽,是不是你奶奶不讓你跟我親近的,是不是?”
“白夫人,我真的不是你女兒,我真的不是!”高原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去對這樣一個即將喪失理智的人說出并堅持所謂的真相,在陽臺上的林坤不忍高原如此狼狽,也收到了英杰發(fā)來的短信,說邵玲警官會去處理,便主動站出來拉住她,“嫂子,我們坐在床上等大勇哥回來,好不好?”
高原對他的恩情也銘記于心,林坤給她使眼色讓她趕緊離開,可是她又怎么能把林坤一個人扔在這里,對著林坤搖了搖頭,只可惜她的手機被摔壞了,和外界一點也聯(lián)系不上,否則早就找小曉姐處理了。而且,她也真的很同情這個女人,失去了女兒,又被丈夫愚弄甚至虐待,真的很可憐。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直到邵玲警官來處理,高原只是從角落里站起來,沒想到又觸碰到了那個女人的神經(jīng),又是方才那個兇狠的眼神盯著她,“你說,你奶奶是給你吃糖了還是打罵你了,讓你不肯認(rèn)我?”
高原真的是被逼的無奈,連忙站在那里搖頭,可是這個女人早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一套邏輯思維,她從床頭柜里拿出一瓶安眠藥,走到高原面前,一邊念叨著“來,媽給你糖吃,吃糖果呀,吃糖就認(rèn)得媽媽了!”林坤見狀趕緊把她拉回到床上,順著她說道,“嫂子,不是糖果,沒有糖果!”
“不是糖果?”這個女人用一種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林坤。
“不是糖果,”林坤還沒說下半句讓她歇息著,這個女人又瘋狂了起來,又在床頭柜里取出一根搟面杖粗細的木棍對著高原便要打去,兩個人已經(jīng)無暇顧及為什么這里會有木棍,林坤見狀趕緊拉著她,可是林坤竟然拉不住一個常年做農(nóng)活的女人,高原見狀趕緊躲避,可是房子這么大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林坤拼命抱著她來攔著她,還在胳膊上挨了一棍,有沒有骨折還不知道,一邊喊著“高原快跑”,高原被他的善意打動也絕對不能扔下他一個人在這里,為了救林坤只好一個人跪在地上,安撫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說,“媽,我是您的女兒,您要打我罵我我都認(rèn),您讓叔叔先去找爸回來,好不好?”
高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個時候只有林坤的手機可以報警,也不能不報警處理了,那個女人點了點頭,就在要把林坤送出去報警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反悔了,“不對,你奶奶說你不是大勇的孩子,你是阿強的孩子。對,小花,你殺了他,只有這樣你奶奶才會承認(rèn)你是她的孫女,只有這樣你爸和你奶奶才不會不要你,也才不會不要我!”
兩個人已經(jīng)來不及反應(yīng)她的話里到底有多少內(nèi)容,高原便應(yīng)付著她以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說道,“好,媽,我把他扔進山里被狼吃掉,被老虎吞了,可以吧!”
就在兩個人就要溜出去的時候,兩個人又猶豫了一下,把她一個人扔在家里是不是太過危險,這個閘既然打開了恐怕就很難收場,那個女人似乎也想起來什么,把臥室的門鎖起來,去廚房拿過來一把水果刀扔在地上,說道,“小花,動手吧,要不你奶奶就不要你了,你爸爸也不要我們了!”
“我——”高原和林坤是有過節(jié)但是絕對沒到這種地步,高原猶猶豫豫又哆哆嗦嗦地移動著,那個女人嫌她墨跡,自己抓過來水果刀就要向林坤刺去,說道,“對不起,阿強,對不起!”
高原見狀趕緊用手抓住水果刀的利刃,哪怕手心被割傷了也不敢放手,也希望用這個假女兒的身份喚醒她的清醒和良知,“媽,不能一錯再錯了,快停下!”
林坤趕緊撥報警電話,現(xiàn)在的事情必須警察來處理了,哪怕知道邵玲也在趕來的路上。可是那個女人早已沒了理智,一腳踢開高原,尖刀又打算朝著林坤刺去,林坤就在糾結(jié)要不要奪刀的時候,千鈞一發(fā)之際李醫(yī)生來了,看著門因為沒有鎖上便走了進來,看著高原這么危險的情況,他趕緊趁女人不注意把刀扔到一旁,然后和林坤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臂,絲毫不敢放開這個猙獰的女人。
現(xiàn)在這件事情是誰也走不了,李醫(yī)生看著高原的手還在流血很是心疼,自己作為外科醫(yī)生實習(xí)生卻什么忙也幫不了,因為擔(dān)心他會分神高原便吼住他,“不要松手,我的手沒事的,不要松開,等警察來。”林坤和李醫(yī)生便聽高原的話,緊緊的抓住她的雙臂,誰也不敢走一點神,直到邵玲帶著警拷前來,不管她是故意傷害還是精神失常,都必須先把她制服再說其他。
“林坤,高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邵玲很不解,只是英杰打電話讓她來,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
李醫(yī)生也把自己的衣袖撕碎,找出一塊還算干凈的布在高原的手上包裹止血,小心翼翼,知道兩個人肯定是驚魂未定,然后向警官解釋說到,“警官,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認(rèn)識,但是這件事情肯定和她所謂的丈夫脫不了干系,請警官同志去醫(yī)院請他來配合調(diào)查吧。至于他們兩個人,剛才受了很大的刺激,可能現(xiàn)在并不適合配合警方調(diào)查,能不能讓他們先去醫(yī)院做一下檢查,以及包扎一下傷口?”
邵玲見到了地上的安眠藥、木棍以及水果刀,點了點頭,說道,“好,但是我希望你們?nèi)齻人可以配合警方調(diào)查,說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醫(yī)生點了點頭,然后李醫(yī)生又向高原和林坤解釋道,“叔叔,高原,我們先去醫(yī)院吧!這里的一切都不要動,會有警方來取證的,我相信,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也好,這里交給我來處理,我等警察來!”可能是神情放松了一些,這時候林坤感覺到自己的右臂有些疼,隨手搖了搖,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也不知道是骨折到什么程度,還是跟著她們?nèi)メt(yī)院再說吧!
邵玲沒過多久就等來了派出所的警察,邵玲穿的是便衣便出示警官證,交接工作之后囑咐他們把人帶到警察局,“這個案子警察局接了,就不勞煩派出所多費心力了。同志,謝謝你們!”
派出所的警察見王警官在這里便也沒有多說什么,這個案子既然轉(zhuǎn)到警察局處理,那自己就做好從旁協(xié)助即可。正好他們及時趕到,邵玲和他們借了一副白手套、幾個真空包裝袋,把帶血的水果刀、散落一地的安眠藥、木棍還有廚房里的水杯和水在拍照留證后一起帶走檢驗。幸好邵玲出來的時候開了自己的車,否則帶著這些東西怕是打車回公安局也不容易。
等到了醫(yī)院,林坤在護士的帶領(lǐng)下去拍片檢查,而李醫(yī)生則親自在辦公室仔細護理著高原手上的傷,可能稍微一走神便惹得高原嘶了一下,李醫(yī)生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guān)系,謝謝李醫(yī)生!”高原也很客氣的向他表示了謝意,“今天多虧了李醫(yī)生及時趕到!”
“那個,我和小曉姐聽到林坤和白廠長談話的內(nèi)容,便擔(dān)心你有危險,我就趕過去找你了。你說說你,真以為自己銅墻鐵壁呀,竟然拿手去搶刀,幸好沒有割在腕上,要不就麻煩了!”李醫(yī)生在一旁碎碎念的說道,高原也被他趕來救自己的勇氣打動,便決定兩個人相處試一試,“那,反正我男朋友是外科實習(xí)醫(yī)生助理,我怕什么,反正有他在我什么也不怕,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李云白聽到高原的話喜出望外,眼前的女孩答應(yīng)了自己的追求,“你答應(yīng)了,你答應(yīng)我做的女朋友了,高原,謝謝你,我會一直保護你的,直到生命的盡頭!”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做過的錯事、蠢事、壞事,恐怕你都要厭棄我了,還怎么會保護我呢?”高原始終不能從過去的悔恨中走出來,又用手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云白,你不要說話,讓我講些故事給你聽!聽完這幾個故事,你可以選擇和我一別兩寬,我也不會和你死纏爛打!”
李云白畢竟是學(xué)過心理的,他知道高原今天、現(xiàn)在一定要把這些故事說給自己聽,便順著高原的意思做一個傾聽者,等高原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后,兩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原來坦誠相見不過如此簡單。云白只是輕輕的握住她的手,不能握得太緊因為還有傷,也不能握的太松讓她以為自己隨時要放手離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謝謝你,愿意讓我認(rèn)識完整的你,愿意給我機會保護你!”
“云白,你是第一個和我說謝謝的人,謝謝你!”小曉姐也很好,英杰、嘉佑也很好,還有很多很好的人,可是自己是第一次在他這里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是從未感受到過的溫暖,高原伸出雙臂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手掌自然放松垂下。在另一邊,林坤拍完x光片在外面等著,便過來和他們在這里一起等,怕一會兒邵玲會找他們?nèi)ゾ炀峙浜险{(diào)查,雖然這樣做確實有點電燈泡,但是林坤很識相的保持了緘默,和小曉一樣,在一旁只做一個守望者。
“林坤,邵玲給我打電話說你進醫(yī)院了!”敏君和紹華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后就趕忙往醫(yī)院走,敏君上下左右巡視著林坤的手臂,問道,“怎么樣,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什么疼呀,或者酥、麻的感覺?”
“沒有,姐,我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那個拍了個片等結(jié)果呢,今天多虧了高原幫我奪刀,把自己的手都弄傷了,謝謝你呀,高原,當(dāng)然,也謝謝李醫(yī)生及時趕到幫忙!”敏君順著林坤的視線,就看到高原和穿著白大褂的李醫(yī)生坐在一起留著微妙的距離,敏君也對高原道謝,“高原,謝謝你!”
“我,沒,其實我也要謝謝林先生,當(dāng)時的情況很混亂,他還一直讓我先走,他的傷也是為了保護我才弄得!謝謝林先生呀!”高原把自己受傷的手往衣服里藏了藏,之前云白怕她擔(dān)驚受怕,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高原的身上,現(xiàn)在倒也方便隱藏一下。
紹華看著兩個人算是真的成為朋友,患難見真情,感慨道,“看著你們兩個相處的這么好,林坤呀,我和你姐真的替你感到高興!本來嘛,林坤是個長輩,高原呢作為晚輩又很尊敬長輩,如今也成共患難的好友了,以后還有很多機會讓你們互相幫助呢!”
“姐夫,你就別取笑我了,高原畢竟是個小女孩,有危險的情況我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那里,再說了,要是把她扔在那里出點意外,我不是也得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嗎,是吧,高原。”林坤把這個話茬拋給了高原,高原被敏君和紹華望著也不想刻意討好什么,“是呀,林先生若是出點意外,我也難辭其咎,是吧!”
敏君看著兩個人又斗起嘴無奈的搖搖頭,好在現(xiàn)在兩個人已經(jīng)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嗯,至少敏君是這樣認(rèn)為的,便解釋道,“高原,林坤這張嘴不會說話,我替他道個歉,你別往心里去!”
“沒什么的,夫人,”高原剛說完話,林坤又在一旁插話,“姐,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貧嘴了,我這里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打算先聽哪個?”紹華看著兩個人問道,兩個人幾乎同時作答,只不過林坤回答的是“好消息”,高原回答的是“壞消息”。
“那,敬長尊賢,先說林坤想聽的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根據(jù)公司商議決定,已經(jīng)決定對前工廠廠長白勇提出解聘,永不錄用,只可惜我爸當(dāng)年一直以為他是個好人,讓我一定要把他留下來,好好照顧他。至于壞消息嗎,”紹華嘴角一抹壞笑,雙臂習(xí)慣性的環(huán)抱在胸前,“你們兩個人受的傷不屬于工傷,因為不是公司派遣你們?nèi)フ疹櫮莻白夫人的,醫(yī)藥費自理,林坤記一天曠工。高原,要不你這兩天先來家里住吧,不管是起草合同還是校對合同,敏君和慧儀都可以幫襯著你,寫寫字呀,打打字呀,什么的!”紹華再一次向高原發(fā)出邀請,可是又一次被高原拒絕,“董事長,我,我沒事的,我只是掌心有一點傷,我的手指還是很靈活的,寫字呀、打字呀都不影響。”
“高原呀,你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好在這個女人還把你當(dāng)成她的女兒還有一點理智,要不然你會有多危險!”高原以為敏君想借這件事情提點高原不要輕信方寶蓮,便對敏君很尊敬也很疏離,點頭說道,“謝謝董事長夫人,高原記住了!”
就連小曉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提醒高原打趣地說道,“高原,這里不是公司,不必這么拘謹(jǐn),私底下叫聲阿姨就可以的!哦,對了,高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人收養(yǎng)樂樂了,就是英杰的叔叔,王叔叔的弟弟崇明先生,你可以放心啦,有時候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家里找樂樂玩,她好像挺喜歡你的呢。”
“那太好了,崇明,崇明,崇尚光明,希望樂樂能夠健康陽光的長大,邱老師知道了也會很開心的!”高原只是祝福樂樂,和王家有關(guān)的事情一概不提,她自己還是克服不了自己的那個障礙。
“高原,你看看,你的身邊現(xiàn)在有愛護你的長輩,賞識你的領(lǐng)導(dǎo),誠心待你的朋友,逗你一笑的孩子,還有我這個愿意一輩子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伴侶,你不比任何人缺少什么,你將來還會擁有更多,你也可以崇尚光明,對嗎?”李醫(yī)生想著高原說的話,總想找個合適的機會開解高原,可是這機會如今它就來了,再加上心理醫(yī)生敏銳的觀察力和判斷力,這或許就是幫助高原最好的時機。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李云白李醫(yī)生,海朝醫(yī)院外科實習(xí)生,然后也是一位心理醫(yī)生,每周日下午會去免費的心理咨詢機構(gòu)做慈善,然后,是高原的男朋友!”小曉看著這場景若是不知情的話或許有些尷尬,紹華倒是聽進了‘心理醫(yī)生’四個字,對他伸出手,說道,“李醫(yī)生,您好,我是王紹華,這是我太太林敏君,我小舅子林坤,將來我們可能還有合作的機會!”
小伙子從王紹華剛開始說話時就趕緊站起來,畢竟是長輩,現(xiàn)在也伸出手去握握手,心理醫(yī)生對于別人的微表情都是很敏感的,說道,“王總裁,謝謝您當(dāng)年給高原一個機會,也給了我一個遇到她的機會。高原把自己的過去都和我說了,如有需要,在所不辭!”
“李醫(yī)生,您太客氣了,高原可是我們公司很得力的員工,好好待她~”紹華也看得出李醫(yī)生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非同一般,但是并沒有提到慧儀的事情,只是先和人熟絡(luò)起來,以后好辦事!
“一定,一定!”李醫(yī)生站到高原身旁,他怕自己離開的時間久了會讓高原沒有安全感。
“林坤!”護士拿著檢驗報告出來喊人,林坤趕緊站起來應(yīng)答道,“我在這里!”
“林先生,骨頭沒事,就是些跌打損傷,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護士把x光片交給他便離開了,林坤對護士道謝后,轉(zhuǎn)身對著姐姐說,“姐,放心吧,我沒事的!”
“可讓你把我嚇著了!”敏君方才對于林坤的情況著實太擔(dān)憂了,如今知道林坤沒事才舒了一口氣,紹華也關(guān)心說道,“是呀,林坤,你姐姐可擔(dān)心你了,拉著我就往醫(yī)院跑,幸好沒事,我們也放心了!”
“紹華,那公司的事情?”敏君擔(dān)心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了紹華的工作,紹華也只是解釋道,“放心吧,這兩天公司不是很忙,有崇明和紹康在打理呢,我正好偷個懶省得被三個臭小子氣得心煩。敏君,我真的沒有欺騙你,如果公司真的很忙,林坤和高原也不會有時間去照顧白夫人了,對吧!”
“謝謝姐,謝謝姐夫!”林坤來緩解高原的尷尬,謝過之后才想起重要的事情,“也要謝謝高原和李醫(yī)生,若不是李醫(yī)生幫忙安排,我這個檢查結(jié)果還不知道要排隊到什么時候呢!”
“客氣了,我也是為了幫高原,對吧~”李醫(yī)生這話說得高原的臉又開始羞紅了,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多說什么,只好補充一句,“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是誰在這里打情罵俏呢?”邵玲從警局又來到醫(yī)院找證人問話,之前在警察局已經(jīng)盤問過白先生和白夫人了,這件事情果然有些棘手,邵玲換了一副嚴(yán)肅的面容,“大哥,大嫂,這個案子還沒有結(jié)案,還需要他們幾個人提供一些資料,包括大哥和小曉也需要幫忙。但是,我看他們恢復(fù)得還不是很好,我怕警察局那種氛圍會讓他們更想不起來當(dāng)時混亂的情況,醫(yī)院人多眼雜,我們回家去說吧!”
“好,我們回家去說!”紹華看著邵玲的狀態(tài)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遇到困難了,“那個,邵玲,你開車帶著高原、李醫(yī)生和林坤回家,我?guī)е艟托蚤_車回家!”
“好,跟我們走吧!”邵玲聽著紹華的安排便收拾著,高原有李醫(yī)生照顧著,看來自己多想了。只是沒想到李醫(yī)生說了一句,“王警官,請等一下!”
只見李醫(yī)生去到護士站取了些紗布和藥水,又去辦公室打印出來藥方,去收費室繳費,去藥房取藥,這才手里拎著一些藥物在塑料袋里趕了過來,“王警官,辛苦你了!”
他們回到家之后,紹華正好碰到媽和玉梅阿姨在客廳里逗著樂樂,便主動上前說明情況,“媽,玉梅阿姨,今天還有點公事要談,要你您們先帶著樂樂上樓休息一下,好嗎?”
“好,紹華,你們忙!何莉姐,我們先——”玉梅阿姨搞定了,可是何莉不高興了,“紹華,談公事就在公司談唄,為什么非要到家里來談公事呢?”
“媽,這件事情我回頭再和你細細解釋,你們先上去休息吧,拜托,拜托!”紹華好不容易和玉梅阿姨勸了媽媽上樓,這件事情就是在公司也不方便,人多口雜。然后邵玲躡手躡腳走進來,紹華和敏君招呼大家隨便坐下,好在剛才媽媽沒有看到邵玲,要是警察局的事情拿到家里來說,那就更是踩雷了!
“哥,大嫂,那我就先從簡單的你們開始問起了!”邵玲坐在沙發(fā)上,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簽字筆,態(tài)度十分嚴(yán)謹(jǐn),所以何莉經(jīng)常說,若是談戀愛也有這么認(rèn)真的態(tài)度就好了。
“王董事長,請介紹一下你和白勇先生的關(guān)系,以及你對他的了解!因為董事長夫人并不了解公司事務(wù),我就不再問詢了!”紹華別邵玲這幅氣勢逗得想笑,但是作為親哥肯定是要配合妹妹的工作,便說道,“白勇,原來是我們王氏集團工廠里的廠長,為人踏實肯干,我也是受我爸爸的囑托好好待他,把他留在公司。說實話,我對于他的家庭幾乎沒有任何了解,所以這些事情我并不知情。”
邵玲又轉(zhuǎn)身去問小曉,“白小曉,我想請你說一下你和白勇如何相識,以及今天報案的緣由!”
“我作為學(xué)生,在本科畢業(yè)實習(xí)和研究生畢業(yè)實習(xí)時曾經(jīng)在王氏集團的工廠工作,白廠長對我很熱情。之前因為一些誤會,白廠長被我的朋友打傷住院,高原便在醫(yī)院照顧他。直到今天,我去探望高原,白廠長提出讓高原回家?guī)兔φ疹櫵幕加挟a(chǎn)后抑郁癥的妻子,可是我聽到白廠長和林主管的電話,得知高原和林坤被白夫人誤會了甚至有些危險,而白廠長不管不問,我情急之下便請王警官幫忙處理。”小曉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下,邵玲比對了一番白廠長的口供,基本上沒有什么出入。
“高原,白勇的家中有一些水果和飯菜,是不是你買去的?”邵玲又繼續(xù)問高原。
“是的,我從白勇那里得知白夫人患有產(chǎn)后抑郁,平日里總是吃些面包和餅干充饑,我今天去看她便買了些新鮮的飯菜和水果,而且考慮到白夫人的情況,我買的水果是香蕉和橘子,這些不需要水果刀的,怎么,王警官,有什么問題嗎?”高原的話讓王紹玲警惕起來,看著她有些害怕,邵玲便解釋道,“你放心,檢查之后你買去的水果和飯菜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也是本案的第一個疑點,白勇既然說夫人患有產(chǎn)后抑郁癥,連高原都注意到要購買不需要水果刀的水果,那么家里為什么還會有水果刀而且輕而易舉就被白夫人拿到并威脅他人安全了呢?”邵玲一邊說著,一邊把一點記錄下來,方便最后分析。
看著眾人若有所思,邵玲趕緊把大家的思路拉回來,“好了,這些疑點我們最后再分析,現(xiàn)在不要分心也不要多想,老老實實回答就好。高原,第二個問題,那把水果刀上沒有你的指紋,但是刀鋒上的血跡初步檢驗是b型血,你是否可以確定這是你的血跡?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做一個血型比對?”
“王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血型,但是我可以去做血型比對,配合查案!”就在邵玲在筆記本上寫下“任務(wù)1:血型比對”的同時,紹華也解釋道,“邵玲,高原確實是b型血,之前高原被嘉佑推到去醫(yī)院的時候,我查了一下血緣的!但是以防萬一,b型血的人不在少數(shù),我還是建議確認(rèn)一下。”
高原這才知道原來王紹華早就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慧儀,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這件事情就別再提了,事情都已經(jīng)真相大白,也沒什么可提的。
“第三個問題,高原,你說白夫人把你當(dāng)成她的女兒,你能不能說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我想可能有些重要線索我們當(dāng)時疏忽了!”邵玲等高原平復(fù)心情后請她說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或許就有不經(jīng)意被漏掉的線索。
“王警官,當(dāng)時白夫人看到我,就說我是她的女兒,還說和白勇一起給我取名字叫小花,要給我編辮子。我一開始很害怕便不斷躲避,她看著我和她如此生分,便有些不悅,質(zhì)疑道,是不是奶奶讓我和她分開的,是奶奶不讓我和她親近。我當(dāng)時極力否認(rèn)這一點,她以為是奶奶給我吃糖或者打罵我才不讓我和她親近,把安眠藥當(dāng)做糖果塞給我,在林先生否認(rèn)糖果的假設(shè)之后又要拿木棍打我,就是你找到的那些證物。后來,她把林先生認(rèn)成,是,是阿強,然后要我殺了他,情急之下我想假冒她的女兒謊稱要把林先生仍山里被虎狼吞噬,然后逃跑時我們又擔(dān)心她在家會有危險,就是這一點猶豫讓她拿起水果刀要傷害林先生,無奈之下我只好再次假扮她的女兒去阻攔,后來李醫(yī)生來了搶下水果刀,和林先生緊緊抓住白夫人直到王警官前來。”高原大概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大概如此。
“是呀,王警官,高原很勇敢的,當(dāng)時的情況很危急,我讓她走她也不走,還試圖用白夫人女兒的方式讓她清醒,不要一錯再錯!”林坤幫著解釋也在夸贊高原,就連一旁的敏君、小曉和紹華也忍不住夸贊道,“高原,你太棒了,那么危險的時候你都不躲,還幫著和你素昧平生的人及時醒悟!”
“是呀,高原,你真的又聰明又勇敢,還很善良,那個女人不是你一己之力能夠制服的,可是你仍然選擇了留下來救贖她,小曉姐給你比心。”小曉比了一個心,算是她們之間獨有的友情。
“這樣吧,從下個月開始,每個月的底薪從六千漲到六千五,這是你應(yīng)得的獎勵,不要拒絕!”紹華想著這個女孩曾經(jīng)不管是被人利用還是貪慕虛榮,可說到底沒做什么不可饒恕的壞事,如今又用自己的機智去救了別人,“高原,你能留在公司真的還是我們公司的福分,謝謝你!”
“謝謝董事長!”高原望著小曉姐的眼神有些感慨,“當(dāng)年我也是這般無助又迷茫,是小曉姐和很多老師一起幫了我,我才能走出來,如今我只是學(xué)著她們的樣子而已。”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著光夢游~”李醫(yī)生在旁邊唱了兩句,聲音居然還在調(diào)上,“高原,恭喜你,你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的光,那就不必在意那些早已被陽光融化的冰雪,好嗎?”
高原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如今有這么多人鼓勵自己,認(rèn)可自己,自己會越來越好的。
“好了,我們現(xiàn)在是在查案,高原這故事有的是時間去說呢~”邵玲把話轉(zhuǎn)過來,繼續(xù)問道,“高原,你剛才說的是大致的過程,這個女人有沒有說為什么要傷害林坤,也就是他口中的阿強?”
“這,”高原仔細回想了一番,然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她說奶奶誤會她和阿強有些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還讓我殺了阿強,否則奶奶就不要她們了,爸爸也不要她和女兒了。可是之前白廠長跟我說,說是他媽媽趁他不在把白夫人趕走的,他一直在找尋并安撫白夫人。”
林坤也在一旁點頭,“是的,白廠長之前和我的交代大概是這樣的。”
“高原,你提供的線索很有幫助,這也是第二個疑點:白勇口中和夫人的關(guān)系,與夫人口中白勇對自己的行為并不一致,到底是之前的焦慮還是有人撒謊,我們還不好下定論!”邵玲說著把這件事情記錄在筆記本上,又出現(xiàn)一個疑點,然后邵玲鼓起勇氣問道,“高原,我在廚房里找到一個玻璃杯,里面有加了安眠藥的水,這是你倒的水嗎?”
“不是,是我倒的水,那片安眠藥也是白勇給我的,說是夫人如果出現(xiàn)突發(fā)情況,給她摻在水里一顆。”林坤幫著高原解釋道,高原也點了點頭,林坤繼續(xù)解釋著,“我看白夫人把高原當(dāng)作自己的女兒,對她的頭發(fā)胡亂抓,我就,就想讓她靜一靜,但是她沒有喝,還要我把水拿給所謂的白勇的母親。”
“幸好她沒有喝這杯水,檢驗科出結(jié)果了,里面安眠藥含量可以致人昏迷性死亡,如果真的喝下這杯水,林坤你現(xiàn)在可麻煩了!這也是第三個疑點,這片安眠藥到底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還是一開始白勇就對你撒謊?”邵玲的話嚇了林坤一大跳,還好,還好,還好她沒有喝那杯水。
“混賬!”林坤氣得拍了一下桌子,后來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句話罵得好像是自己,“我真是混賬,當(dāng)年方寶蓮害我我傻乎乎,現(xiàn)在連白勇我也沒有一點防備,我還,我還勾結(jié)他欺負高原,我,我真糊涂!”
“林叔叔,不要想這些無謂的事情了,”高原主動站出來開解他,畢竟高原的釋懷能讓他的負罪感減輕一些,“王警官,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證據(jù),恐怕不足以將他法辦,反而會被他反將一軍!”
“高原說得沒錯,我們現(xiàn)在一切都是疑點,都是我們的懷疑,如果他不承認(rèn)甚至?xí)锤媪掷ば钪\害人,到時候我們反而會很被動。邵玲,如果讓,讓白夫人恢復(fù)神智,去指證他呢?”紹華問自己的妹妹,只是邵玲微微搖搖頭,感慨道,“大哥,聽高原剛才的說法,白夫人恢復(fù)神智已是十分艱難。而且,而且我檢查過了,白夫人身上沒有什么明顯的傷痕,又能指證他什么罪名?”
“懷疑自己和女兒會被拋棄,拋棄,”小曉在一旁念叨著,突然把這件事情想明白了,“姑姑,我擔(dān)心一件事情,會不會是這些年來白勇一直給白夫人灌輸一種思想,讓她擔(dān)憂自己和女兒會被拋棄、無路可去,甚至采用一些違禁的藥物去掌控她,讓白夫人最后只能聽命于他,匍匐于他?如今林坤和高原過去照顧,他便借此機會將夫人除去又嫁禍林坤,只是沒想到夫人把高原當(dāng)作自己的女兒才有這場鬧劇。”
“小曉,這件事情只是我們的懷疑,但是我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夫妻之間的生活不是那么清楚,兩個人的觀念本來就是相互滲透的,不要說取證了,即使是證明了他對夫人精神控制,這種案件一般也只是離婚收場,我當(dāng)警察這么多年,除非造成特別重大的傷害,從來沒見過把人送進監(jiān)獄的。”邵玲想起當(dāng)年小曉繼母的案件,以故意傷害罪入獄八年,但是這確實是造成了很嚴(yán)重的傷害才會如此!
“說實話,我確實見過被不幸的婚姻折磨的,來到心理咨詢機構(gòu)來療傷的,可是一天半天的聊天時間根本不夠恢復(fù),有些傷害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只是為了減緩傷口的疼痛,這些心理輔導(dǎo)更像是一片止痛藥,而已!”李云白感慨自己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竟然在這個時候能夠幫上一點忙。
“紹華,那,那我們就要看著這場悲劇繼續(xù)下去嗎?我和邵玲都是女人,我們也希望能夠盡我們一點力量去把她救出來,不要讓她再留在那個危險的地方,好不好?”紹華被敏君問得無奈,自己也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情況,邵玲也只是寬慰道,“大嫂,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吧!”
“可是,可是他已經(jīng)想借林坤的手除去白夫人了,還怎么從長計議,如果,如果有一天出現(xiàn)了危險怎么辦?如果有一天這個女人再被教唆,再找高原的麻煩,怎么辦?我當(dāng)年也找不到慧儀,我能明白這種,這種焦慮和擔(dān)憂甚至執(zhí)念。”敏君對這件事情很擔(dān)憂,可能也是出于對女兒的思念的一種心靈感應(yīng),畢竟都曾經(jīng)那么想念自己的女兒,可是這個時候高原說了一句話,解釋道,“我有一種不好的懷疑,會不會,會不會就連這個女兒也是白勇編造出來的謊言用來控制她,她的女兒早就不在了?”
“我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邵玲坐在沙發(fā)上說道,紹華也無奈搖了搖頭,小曉仍在低頭沉思,林坤還在驚魂未定,敏君依舊憂心忡忡,李醫(yī)生幫著高原換一下手上的藥和繃帶,這一會的時間又該換藥了,輕輕把原來臟兮兮的繃帶解下來,然后在長條的繃帶的一部分涂上藥膏,輕輕敷在傷口處然后再纏繞幾圈,打趣著她說道,“傻丫頭,也得照顧好自己的傷口呀!”
李醫(yī)生把廢棄的紗布放在自己帶來的塑料袋里,醫(yī)療廢棄物有專門的回收垃圾桶,然后從塑料袋里取出一盒藥膏交給林坤,“林叔叔,這是這家醫(yī)院自制的藥膏,對于跌打損傷很有效果的,您收著吧!”
“謝謝小李醫(yī)生,讓你費心了!”林坤見他誠心也沒有推脫什么,便收著了這份藥膏,李醫(yī)生對著邵玲警官說道,“王警官,能不能安排白夫人在醫(yī)院做一次全身的檢查,看看是不是有些傷被我們忽視了?如果警方不方便報銷這筆費用的話,那就由我來解決吧!至少我們要確定白勇是否對其夫人有身體上的摧殘和打擊,還說就只是精神上的控制,也可以看到她的大腦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我支持你,”小曉同意小李醫(yī)生的看法,有些事情總歸是刻骨銘心,“如果真的是這個人對她有什么傷害的話,我一定要把他告到坐牢。李醫(yī)生,檢查費用咱們倆一人一半,不會讓你一個學(xué)生負擔(dān)的!”
“行了行了,我哥在這能讓你們兩個學(xué)生出錢,我可以安排給白夫人做檢查,包括精神鑒定,我希望你們能夠有一無所獲的準(zhǔn)備。還有,如果不能將白勇定罪,傳喚、拘傳持續(xù)的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我們就得放人回家了。因為這個案件他不是當(dāng)事人,而且傷亡不重,所以這個拘留證很難批準(zhǔn)!”這也是邵玲最擔(dān)心的事情,“如果我們打草驚蛇,我怕白勇會訴告林坤殺人未遂!”
“可是那片安眠藥明明是他給我的!”林坤這個不服氣呀,自己怎么就這么背!
“那他有囑托你安眠藥的使用劑量嗎?”邵玲反問道。
“他只是說如果她情緒不穩(wěn)定,及時給她喂一片安眠藥,我就是拿了一片呀!”林坤現(xiàn)在有理說不清,邵玲又打斷他的話,“可是這一片已經(jīng)是可以致人死亡的劑量了!如果你沒有證據(jù)表明他之前告訴你可以拿出一片的劑量,那就是你主觀上的過失!”
“這樣吧,王警官,你安排白夫人去醫(yī)院做全面的檢查,就說這只是一個精神鑒定來證明白夫人今天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對高原和林坤造成的傷害,也可以減免損失賠償來得到白勇的同意。林叔叔,你和王董事長去找白勇先生談一談,帶著錄音筆,假裝我們剛才推論的一切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和平常一樣,盡量從他的嘴里套出來盡可能多的對自己有利的事實。我和高原,我們在醫(yī)院看看白夫人的情況,盡量從白夫人那里得到更多的有關(guān)白勇和白夫人生活的細節(jié),白勇以為高原是動了惻隱之心來照顧白夫人的,而我是醫(yī)生,不會讓他生疑。至于小曉姑娘,我不知道你剛才為什么會很激動,但是這件事情你不是當(dāng)事人,便最好不要牽扯進來,這樣這個案子也會更清晰一些,如果我們找到證據(jù)一定會將他法辦的!”李云白看過每個人的心思,有條不紊的布置著局面,然后對著王警官說道,“王警官,不管是在白勇還是在白夫人的訴說里,都有一個叫做阿強的男人,我希望你去警察局查閱白勇的身份戶口,然后去一趟他的家鄉(xiāng)找一個叫阿強的男人,或許他知道一部分真相。”
“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注意安全,保持聯(lián)絡(luò)!”邵玲同意了李云白的計劃,然后邵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對著小曉說道,“小曉,我希望你和葉靈在忙完事情之后,可以來家里陪陪我媽和玉梅阿姨,大家都是一家人,本來就應(yīng)該住在一起的!高原,我也希望你有時間在家里陪陪我媽,畢竟我們工作都很忙,而你的工作時間和地點都比較有彈性,畢竟我媽和玉梅阿姨在家也希望有人陪著說說話!”
“姑姑,現(xiàn)在學(xué)校里還經(jīng)常有些事情要忙,我也沒有申請離校居住,再等等吧,今天夏天就要畢業(yè)了,到時候我沒有住的地方,肯定是要來家里的呀!”小曉找了個理由便微微推辭,不是不想,而是擔(dān)心自己在這里會讓英杰奶奶還不是完全接受自己,反而會很尷尬。
“王警官,我想這里有樂樂陪著,還有黃先生也會時常在家里看顧著,夫人更在家里操持好里里外外,何奶奶和黃奶奶不會很悶的,一定會很開心的。”高原的話語里道盡了疏離感,紹華和敏君雖然遺憾也不方便強求,倒是李醫(yī)生說道,“高原,可是你的手現(xiàn)在每天還需要換紗布換藥好幾次,那,你一個人在家總是有許多不方便的,小曉姐的學(xué)生宿舍你也去不了,我回到醫(yī)院后這白班夜班也不好說,可能沒辦法照顧你,你不如就留在家里至少有人幫著你換換藥。而且你這么大一個人,也可以幫著照顧樂樂,我跟你說小孩子常有些頭疼腦熱掛急診的,阿姨和奶奶都很累的,你就幫忙分擔(dān)一些吧!”
“是呀,高原,你這手上的傷若是感染了,到時候處理起來更麻煩,而且樂樂這些天總是悶悶不樂的,我想起你那天在的時候她可開心了,你就幫忙照顧一下吧!家里有打印機也有網(wǎng)絡(luò),工作的事情不會耽擱的,至于工資的事情就更好說,我們再給你開一份保姆的工資。為了樂樂也為了幫幫我,好不好?”敏君開了口,紹華也投來肯定的目光,可是高原還是很猶豫,“夫人,您可以找到比我更優(yōu)秀、更專業(yè)的保姆,她們也可以照顧好樂樂的,而且我記得您的家里應(yīng)該是有一位阿姨的吧!”
“可是我不放心,我這些天在網(wǎng)絡(luò)上總看到些保姆虐待孩子的報道,我真的不放心。而且樂樂的情況很特殊,崇明是他的養(yǎng)父可是年齡差又似乎是爺爺輩分,我想找一個知根知底而不會胡思亂想的人來照顧樂樂,一個確保能善待樂樂的人,小曉后面的學(xué)習(xí)、工作都很忙,英杰和嘉佑都是手比腳笨的那種,只有你的工作時間最為彈性了。而且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這個阿姨手腳勤快人也好,可就是她當(dāng)年把慧儀帶出去弄丟了,你說我敢讓她帶著樂樂嗎?”敏君看到高原開始動搖,便繼續(xù)說道,“而且有時候晚上收到的合同急著處理,之前有幾次晚上紹華就自己處理了沒打擾你,這樣你在家里也方便溝通交流,不是嗎?這些天,奶奶在家也想你,奶奶最喜歡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多在一起玩了,可以讓奶奶更年輕!”
敏君說的每件事情都是真的,她確實想把高原留下來,這樣的人才既然是要留給公司、輔助英杰的,那就可以在相處過程中慢慢留住她的心,上次見到她在辦公室誤會紹華,敏君真的很擔(dān)心這場誤會會持續(xù)下去難以開解。李云白和小曉自然知道紹華留她是因為看中她,不管是能力還是性格,但是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情說破,因為這件事情對于高原未必是一件壞事。
“對不起,夫人,我可以把之前的房租退掉然后在這附近租一間小屋子,這樣不管是白天在這里照顧樂樂、照顧老夫人或者是晚上有工作郵件,甚至是一些家務(wù)活我都可以,您也不必和我客氣,畢竟我是領(lǐng)工資辦事的人,畢竟邱老師對我有恩情,任何突發(fā)情況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很快趕來處理。但是,我真的不能留在您的家里,請您理解!”高原對于這件事情非常執(zhí)著,她不可能再留在這里,因為如果出現(xiàn)什么情況,比如財產(chǎn)失竊或者意外傷害,她就是嫌疑人。高原心中一直誤認(rèn)為是王紹華那幾個月時間讓她找工作處處碰壁,這種好意自己不敢接受,也絕對不會接受。
敏君見高原如此執(zhí)著,紹華也只好幫她盡可能安排,說道,“這樣吧,高原,你自己在附近租一個住的地方,每月房租可以找我們報銷,另外作為兼職保姆每個月薪資5千,就是有時候家里忙,給你打電話需要你幫忙做做飯、洗洗衣、帶帶樂樂和陪陪奶奶,包括辦公也可以在家里打印,就不用往公司跑了,有時候晚上有著急的合同校對,可能還得麻煩你過來一趟!還有一點,高原,其實你不必這么生疏的,就和他們一樣叫我們叔叔阿姨就可以的!”
高原對著紹華的要求點了點頭,可以接受,但是還有些事情不好意思拒絕了,“董事長,前面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yīng),只是,只是之前的事情您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通過法律手段起訴我,但是您卻選擇暗中使絆子讓我的求職處處碰壁,這樣的人我很難稱呼一聲叔叔,自然也沒辦法稱呼阿姨了!”
紹華也看到了小曉、李云白甚至邵玲質(zhì)疑的目光,這件事情今天確實得說清楚,“高原,我當(dāng)時就和你解釋了,那只是一個舉例,一場誤會,事實上我沒有做過任何事情來阻撓你求職!”
“高原不敢頂撞董事長!”不敢頂撞,也不敢親近,這話說得有回旋的余地,紹華這口鍋是卸不下來了,只見高原又說道,“董事長、夫人,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租房的房租我自行解決,兼職保姆月薪5千,如果董事長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先處理林先生的案子呢?”
“出發(fā)!”邵玲指揮道,也是現(xiàn)在所有人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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