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紅色木屋
“你要幫我測字?”李修有些驚訝地看向八爺。
“測個吉兇禍福,也許對你會有些幫助。”八爺說道。
李修想了想說道:“就算你測的準(zhǔn),我知道了不好的結(jié)果,只會心情不好,又改變不了什么。如果結(jié)果是好的,提前知道反而少了驚喜,所以我就不用測了。”
八爺笑道:“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沒有預(yù)測未來的本事,只是推測一下有可能會出現(xiàn)的問題,隨便測一測嘛。”
李修想了想,拔出竹竿在地上寫了一個“靈”字,這是當(dāng)初這里的女主人寫給長生天的字。
李修不是真的想聽禍福,而是想知道,八爺?shù)降讜f些什么。
他對于紅藍兩個木屋的情況肯定了解的不止這些,所以與其說是測字,不如說是八爺有可能借著測字把關(guān)于紅藍木屋的一些事情告訴他。
八爺剛才說的那些話,也似乎是在隱晦的告訴李修這個意思。
八爺站在門內(nèi),仔細看了看李修寫的靈字,神色有些凝重地說道:“你此行恐怕會是危險重重,重則有生命之憂,輕則也會有大病之險。”
“這話怎么說?”李修問道。
“靈字上山下火,山字傾倒,火自山下而出,山崩地裂火山噴發(fā),這是何等兇險之局,生命必有大憂。你寫的這個靈字是簡體字,古之靈字是上雨中三口而下巫,意喻巫者向上天祈求降雨而得,謂之神靈也,原本是個大吉之字。可是你不寫古體而寫簡體,等于是放棄神靈的庇護,此行必定不順。”
八爺轉(zhuǎn)了一個方向,走到門框的另外一側(cè),再去打量李修寫的靈字又繼續(xù)說道:“按照剛才的思路,你若是進極陽之屋必定遭遇大禍,進極陰之屋也必然不順。再看你寫的這個靈字,一般人寫靈字,結(jié)構(gòu)都是山小而火大,可是你寫的這個靈字卻是山大火小,這就有些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個人書寫習(xí)慣不同而已。”楚君在旁邊聽八爺左一個大兇,右一個不順的,已經(jīng)有些不高興了。
“山為實火為虛,山為陽而火為陰,陰火鍛陽山,這山會越鍛越堅,說明人的精氣神越來越好。可是你這陽山太大,陰火則太小,山倒壓火滅。所謂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山壓火滅孤陽不生,這本該是必死之局,可是……”八爺沉吟著沒有說下去。
“八爺,咱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接下來還有事要做呢。”楚君撇嘴道。
八爺笑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這字測的著實有點古怪,我也有些看不透。”
“那您就說說,到底哪里看不透?”楚君說道。
“靠山山倒,火上煎熬,這本也是大不吉之相,孤陽不生也是大兇之兆。理論上來說,這字在此時此刻寫于此地,應(yīng)該就是必死之局。可是說來也奇怪,單看確實如此。可是如果把兩種解字之法連起來看,這事就又有了變化。”
八爺沉吟著說道:“山倒而滅火,自不必在火上煎熬;孤陽雖不生,陽極亦可生陰,一山倒而萬物生,此字若是正常寫法,雖不祥卻沒有大兇之兆。你這樣的寫法,雖然大兇,可是大兇之中又似是帶著大吉,這大兇大吉怎能同時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有些看不明白了。”
“既然看不明白,那也就不用再看了,我這就去那木屋中換取你需要之物,回來之后還請你信守承諾,把那房中的珠子給我。”李修說著拿起寶石盒,就往那紅色的木屋走去。
“李修,我們還是一人去一間吧,雖然八爺?shù)脑挷豢尚牛墒俏倚睦锩婵傆X得有些不踏實。”楚君攔住李修說道。
“我們都進去了,出了事怎么辦?你守在外面,若是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全部淪陷于此,還能出去想辦法。這里是你楚家的地方,你能辦的事我不能辦,你能想的辦法我也不能用,所以只能留你在外面才有用。”
“小心點。”聽李修這么說,楚君才放開了手,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叮囑了一句。
“放心。”李修敲了敲門,紅色木屋內(nèi)卻沒有人應(yīng)。
“可有人在?”李修一邊敲門一邊喊道。
“不用喊了,里面的人聽不到,就算能聽到也不會回答你,直接推門進去就是了。”中間屋內(nèi)的八爺說道。
李修聞言也沒有再說什么,試著用手輕輕推門,那門還真是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紅色木屋內(nèi)的一切都是紅的,紅墻紅桌紅椅,但凡能夠看到的東西,都是紅的。
正對著門的,是一個紅色的珠簾,珠簾后面是內(nèi)室,透過珠簾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全身紅衣,臉上也蒙著紅紗的女人坐在一張矮桌后面的繡塌上。矮桌上面放著一支白色的玉瓶,瓶中插著三支花,一白一紅一黑。
玉瓶前面擺著三支玉碗,同樣也是一白一紅一黑。
“打擾了,八爺讓我用寶石來換一碗水?”李修站在門口連說了幾遍,可是那珠簾后面內(nèi)室中的紅衣女人卻一句話也不說,閉著眼睛坐在那里,仿佛沒有聽到一樣,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李修皺了皺眉頭,直接走進了屋內(nèi),這一步踏進屋內(nèi),明明屋內(nèi)什么變化都沒有,可是卻讓李修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可是他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一樣了。
身后的木門自動關(guān)閉,李修到也不在意,只是繼續(xù)打量屋內(nèi)的東西,想要知道自己那不一樣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來者何人?”明明剛才在屋外叫了那么多聲,紅衣女人都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現(xiàn)在只是多走了一步,來到了屋內(nèi),那紅衣女人不但睜開了眼睛,還主動開口問道。
“難道說,這屋內(nèi)屋外一步之隔,真像八屋說的一樣,屋內(nèi)的人聽不到屋外的聲音,也看不到屋外的事?”李修側(cè)耳傾聽,果然聽不到屋外的聲音,心中越發(fā)的驚奇,推了推門,那門卻紋絲不動,竟然打不開了。
“八爺讓我拿這盒紅寶石換一碗水。”李修把手中的盒子打開,將盒內(nèi)的紅寶石對著紅衣女子的方向。
“你要換哪一碗水?”紅衣女人問道。
李修微微一怔,八爺只說讓他來換一碗水,卻沒有說要換哪一碗水。
李修微微思索,就明白自己就算現(xiàn)在回去問八爺估計也沒用,這么重要的事,如果他知道的話,怎么可能不告訴李修要換哪一碗水。
八爺沒說,要么是故意為難李修,要么就是他也不知道,所以再去問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房門也打不開了,根本出不去。
“能換哪一碗水?”李修問道。
“你想換哪一碗都可以,不過要先把剩下的兩碗水都喝了,才能夠拿走你要的那一碗水。”紅衣女子笑吟吟地說道。
“喝了碗里面的水,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李修試探著問道,他到是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估計紅衣女子不會告訴他。
出人意料的是,紅衣女子竟然開口說道:“白玉碗中的水名為天命,黑玉碗中的水名為注定,紅玉碗中的水名為人格,三碗水如果只喝一碗,皆在天大的好處。若是三碗全喝,必有大造化。可是如果只喝兩碗,那就不好說了。”
“怎么個不好說?”李修問道。
“你若是喝了天命和注定,那么天命注定,失去了改變命運的機會,以后的成就也就止步于此了。”紅衣女子似是怕李修聽不懂,又解釋道:“也就是說你的身體就此定型,以后無論再怎么修煉,都不可能再繼續(xù)進化了。”
頓了頓,紅衣女子又繼續(xù)說道:“如果你喝下天命和人格,那么人格由天而定,只能聽天由命,此后成就是好是壞,只能賭一賭運氣。”
“如果我喝注定和人格呢?”李修問道。
“人格注定,外因難改,以后任何外力都對你沒有用處了,也說是說再好的天地奇珍,也無法改變你的身體,只能靠你自己苦修才可得一二。”紅衣女子微笑說道:“你想喝哪兩碗呢?”
“能不能三碗全喝?”李修問道。
“當(dāng)然可以,不過那小八困在這里幾十年,日思夜想的都是如此脫困而去,沒有這碗水,他就離不開這里,你若是把三碗水全喝了,出去之后他必然要和你拼命。”紅衣女子說道。
李修沉吟不語:“若是只喝兩碗水,聽那紅衣女人的意思,會有三種結(jié)果。要么等級永固,難以晉升等級。要么聽天由命,等級隨機提升,以后還是不能再晉升等級了。最后一種就是不能使用外物,也就是說,以后我不能再使用魔核或者寶石之類的東西提升自己的等級和能力。這三條路都是絕路,選哪一種都不會好過。”
“世間當(dāng)真有這么神奇的水?”李修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你若不信,大可以一試。”紅衣女人笑道。
李修當(dāng)然不會隨便去試,于是只好又問道:“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換了。”
“你入了此屋,不喝碗中之水就離不開這里,你若是愿意留下接替我,替我守著這里,那我是再高興不過了。”紅衣女人笑道。
“一個木屋,怎么能夠困的住你?”李修問道。
紅衣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李修說道:“你這人到是會說話,明明想說這區(qū)區(qū)木屋又怎么困得住你,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如果困的住我,到是一個不讓人討厭的年輕人。看你不怎么討厭,我就提醒你兩句,造出此屋的人,是有大造化之人,改天換地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你若是要出此屋,最好還是喝下碗中之水,寧愿得罪那個小八,也不可動這木屋,惹怒了這屋子的女主人,天地雖大,卻無你容身之處。你看那小八,好歹也是一個超靈試煉者,不是一樣乖乖留在屋內(nèi),一步也不敢跨出。”
李修想想也對,之前白熒就說過八爺是超靈試煉者,若是連超靈試煉者都被困在木屋之中毫無辦法,那么就算他李修穿上魔裝,也未必能夠沖出木屋,畢竟魔裝的能量上限也就只是超靈而已,更何況光速槍還不在身邊,還在西門官那里修理,光速一號的破壞力大減。
“改天換地只在一念之間,這未免有些夸大了吧,世間哪有這等人類?”李修皺眉說道。
“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死了對我沒有半分好處,我害你做什么?”紅衣女人見李修不相信她,有些微怒道。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世間會有如此強大之人。”李修也不生氣,微笑著說道。
“沒有見到此間主人之前,我也這么認為,那個小八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我們都困在了這里,說是做客,其實不過就是替人看家護院的囚徒罷了。”紅衣女人嘆氣道。
“您之前是什么身份,怎么會被困于此地?”李修好奇地問道。
“我是什么身份,告訴你你也不知道。那小八以前是長生天十大長老之一,自以為擁有了天刻文符之光,就能夠橫行天下,趨吉避禍,結(jié)果到了這里,此間主人只寫了一個字讓他測,就測到他七竅流血差點當(dāng)場斃命。還是人家好心留了他一命,讓他乖乖的做了這看門之犬。此間主人也給他留了一線機緣,如若他能夠拿到一碗水和一片葉,便可以離開這里,恢復(fù)自由之身。”紅衣女人撇了撇嘴說道。
“那么您呢?您要如何才能夠離開這里?”李修問道。
“三碗水盡之時,就是我恢復(fù)自由身之日。”紅衣女人說道。
“這似乎也沒什么難的,多找?guī)讉人來這里喝水就是了。”李修思索道。
“如果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天命、注定和人格這三碗水,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喝的,需要小八選的人才能夠到屋中喝水。也不知道此間主人給那小八立了什么規(guī)矩,這么多年來,你是第三個被他放進來喝水的人。”
“前面兩個人沒有喝水嗎?他們沒喝水怎么出去的?”李修看著三只碗內(nèi)滿滿的水問道。
“他們喝了,只是沒有喝完,所以都死了。他們死了,碗中的水就又自動滿了。”紅衣女人淡淡地說道。
“沒有喝完還會死?”李修皺起了眉頭,這話紅衣女人之前可沒有說過。
紅衣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笑吟吟地說道:“你看到那玉瓶中的三支花了沒有?”
“看到了,它們有什么問題嗎?”李修問道。
“三支花對應(yīng)著三碗水,若是其中有一只碗中的水干了,對應(yīng)的那支花就會殺人。”紅衣女人冷笑著說道:“第一個人來喝水的時候,我不知道那花會殺人,他才喝完了白玉碗中的水,那支白色的花掉落了一片花瓣,那人就當(dāng)場死去,死的沒有一點征兆。”
“第二個人來喝水的時候,我把這個禁忌告訴了他,他到是聰明的很,在每個碗中都喝掉了三分之二的水,然后把剩下的三碗三分之一的水合成一碗。”
李修剛才也是這樣想的,看起來這似乎是唯一脫困的方法。
“可惜啊,當(dāng)他把一只碗內(nèi)的水倒干之后,他也被花給殺死了。”紅衣女人嘆氣道。
“難道就不能再把三只碗全部帶出去?”李修皺眉問道。
“要是能帶出去,他也就不會死了。要么你把三碗水全喝了,要么只能喝掉兩碗水,帶走一碗水,否則這門就打不開。”紅衣女人有些郁悶地說道:“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來,到底要怎么才能夠讓人活著出去。”
“說了半天,原來兩種水加起來有什么作用都無所謂,真正要命的是怎么才能夠活著出去。”李修說道。
“正是如此。”紅衣女人點頭道:“活著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水會對你的身體有何種影響,和死亡比起來也就不算什么了。可惜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必須喝干了水才能走,可是喝干了水又會死人,這就是一個死循環(huán)。”
李修掀起珠簾,走到了放著三碗水和玉瓶三花的小桌前,直接坐了下來,盯著那三碗水和玉瓶三花打量。
三支玉碗一紅一白一黑,皆是晶瑩剔透宛若晶玉雕刻而成,碗中的水卻清澈透明,和一般的純凈水也沒什么區(qū)別,甚至嗅不到一絲味道。
玉瓶是羊脂白玉一般的顏色,瓶中插著的那三支花朵,個個嬌艷欲滴,你是盛開的月季。
“喝水就會死,不喝水就出不去,這到是有些意思了。”李修看著三碗水喃喃自語。
“你竟然還會覺得有意思?難道你不明白,如果破不了這個局,你的命就沒了嗎?”紅衣女人有些驚訝地打量著李修。
“還未請教姐姐名字叫什么?”李修笑著說道。
“生死之間還能有如此閑情逸致,到是個有趣的人,我就破例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萬朝春。”紅衣女人想了想答道。
“萬朝春?萬朝信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李修微微一怔問道。
“你說的萬朝信,應(yīng)該是一個年輕男人吧?”紅衣女人問道。
“對。”李修點頭道。
“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但是按照我們?nèi)f朝家的族譜,信這個字算起來,應(yīng)該是我的孫子輩,他應(yīng)該叫我一聲小姑奶奶。”紅衣女人看著李修說道:“你認識萬朝信,是他的朋友嗎?”
“他送過東西給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李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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