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雙a]信息素撩人》文/有紅葉
20220412首發于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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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放置在床頭的手機突兀地亮起屏幕,正要進入鬧鐘時間,鈴聲尚未正式響起,一只修長的手適時伸過去拿起手機,在聲音響起前按掉了鈴聲。
而后那人隨手放下手機,掀被下床。
地板上散落滿地衣物,大床上被褥凌亂,被子卷成一團,一角搭在此刻還趴伏著枕頭沉睡的人身上。
那人倒臥趴睡著,柔軟的被褥遮住背脊以下,露出肩膀上的斑斑紅點。
上面有不少牙印,也有不少紅痕遍布了整個肩骨,不知被遮住的地方又該有多么狼藉。
那人身高很高,凌亂的被子堪堪遮住月要和半截大腿,尚有半截大腿露出,修長而緊實,被褥的陰影下,隱約能看到與膚色不一樣的深紅色彩。
雖然提前關掉了鬧鐘聲音,但起床的動靜應該吵醒了那個人,枕頭的腦袋微微動了動,身體慢悠悠一轉。
柔軟的被子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地滑落,露出更多的色彩。
邊川淡淡瞥去一眼。
在那人睜眼前他收回視線,轉身拿起掛著的干凈襯衫慢條斯理地穿上。
而在此時,床上的人已經抬起頭,睜開一雙漂亮的黑眸看過來。
作為一個alpha,徐宴西有一張異常俊美的臉龐,眼角下的淚痣閃爍著一絲邪氣,襯得他的氣質又壞又痞,充滿了不太正經的氣場。
然而剛睡醒的徐宴西不像清醒時那般肆意張揚,而是有點懵懵的。眼角的淚痣因為如今微微茫然的神態失去了幾分妖孽,多了一絲不為人知的稚氣。
邊川垂眸扣上襯衫最上方的一顆紐扣。
抬眼時透過鏡子和床上的人對上視線,不過短短的幾秒時間,那絲呆懵轉眼消失,再也不見一絲稚氣,那人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支起一只胳膊,絲毫不在意身上的痕跡暴露,大大方方地袒開著,對他露出促狹的笑,“要回去了?”
“嗯。”
邊川淡然地應了一聲,進入浴室洗漱。
十分鐘后,他從浴室里走出來。
床上的人再次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低頭在玩手機。
聽到聲響,徐宴西抬起頭,見邊川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放好之后,拿起桌面上的眼鏡戴上,而后又打開衣柜拿出一件外套。
他們偶爾會在對方的家留宿,所以不管是他的家還是邊川的家,都備著兩個人的衣服。
徐宴西有趣地看著昨天陷入情/欲的那張俊臉徹底恢復溫文爾雅的淡漠神色,見邊川準備得差不多了,朝他揮揮手,“我就不送了,會長你請自便。”
哪怕上了大學,這個稱呼仍然延續下來,邊川不置可否,他朝徐宴西遞去一眼,問:“——不去上課?”
“不了,我晚點有約。”
“叮咚”一聲,手機傳來信息的聲音,徐宴西收回目光看向手機,手指靈活滑開屏幕,打開輸入框打字,似乎不打算再理會他。
邊川便不再言語。
洗漱完畢又穿戴完畢,他打開門離開。
共度一夜的兩個人并沒有你儂我儂地迎接清晨的到來,更沒有感受余韻的親密舉止,而是醒來便冷靜地分開。
連再見都不會說。
這一年來,一直如此。
明明在昨晚的時候,他們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親密,不分彼此。
醒來卻從來不會膩歪。
干凈利落地結束。
也不對,徐宴西以前也很喜歡調戲邊川,比如摟住他親一下,然后被邊川再次狠狠收拾。
他不是omega,不需要對方溫柔地呵護對待,作為一個alpha,他的體力和邊川相差無幾,再累仍然有能力跟上節奏。
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變得這樣“公事公辦”了?
之前在人前還會調戲那個總是神色平靜的會長大人,意圖打破他的冷靜。就算沒有一次成功,也仍然屢次挑戰,完全不會氣餒。
然而變成他們獨處的話,除了有需要的時間,仿佛變得客套生疏起來了。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徐宴西才拋開手里的手機。手機在枕頭上彈了下,倒在床上,屏幕亮起,顯示上面的回復。
——不去。
他看也不看手機一眼,呲牙咧嘴地按了按月要,展現出在邊川面前絕對不會展現的一面,又是郁悶又是頻頻抽氣,整個人毫無正形地呈大字倒趴床上,讓柔軟的被褥撫平自己沉重疲勞的身體。
“下手還是這么狠……”
他的嘴里嘖嘖有聲,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被人拆開過再重組一樣,四肢沉甸甸的,稍微抬起手臂都累得不行。
尤其是身上被咬的地方,現在麻麻癢癢的,挪動一下都能挑起絲絲疼痛。
要他這個樣子去上課?
雖說也不是不行,但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動,只想躺著挺尸。
徐宴西有時候也納悶,明明邊川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么在床上就那么兇。
多虧他是alpha,恢復能力較強。如果他不是alpha,而是omega的話,肯定會吃不消……
想到這,他失笑了一下。
不對,如果他是omega,又或是再退一步,他只是一個beta的話……邊川估計也不會那么狠,畢竟他對那些人都很溫和。
讓人如沐春風的會長大人……
只對alpha比較冷漠。
徐宴西把臉埋入枕頭中,打算再睡一會補充自己流失的體力。
然而剛入睡沒多久,被他隨手扔開的手機便叮鈴鈴地響起來。
他充耳不聞,根本不打算理會。不知道手機那邊的人是不是很清楚他的性格,鈴聲鍥而不舍地響著,誓要他接起來的架勢。
徐宴西嘴里“嘖”了一聲,抬起手臂胡亂地摸索一陣,按住屏幕熟練地掛斷手機。過了一會,鈴聲再次響起。
這種不達目的不休不止的做派,絕對是他很熟悉的人。
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徐宴西從枕頭上抬起頭,頹著一張俊臉接下電話,“……喂?”
[西西,你的聲音怎么這么啞?感冒了?]
那邊果然傳來他家母上大人溫溫柔柔的聲音,疑惑地問。
嗓子啞?
當然是因為晚上被折騰了很久。
那個表面溫文爾雅的男人在那種時候毫不留情,如今只是嗓子啞根本不算什么。
但這種話讓他怎么說?也不能直接跟母上大人說他不舒服,畢竟這主可能會直接殺上門給寶貝小兒子送溫暖,于是徐宴西含糊地打哈哈過去,“媽,我剛睡醒呢,怎么今個兒有空找你兒子,沒和我爸去玩嗎?”
徐宴西作為徐家的老幺,上面有三個哥哥,個個都能獨當一面,醫院早就交給他哥哥去打理了,而老父親則心安理得地退居二線,整天陪著老婆養養花種種菜,生活愜意得不行。
他的家族上下都是男人,就算大哥是個omega,也是個男omega。只有母親謝染如是嬌滴滴的女兒家,又是omega,結婚后他家的老父親深怕她碰著磕著,寶貝得不行,明明已經五十多歲了,把人保護得仍然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連說話語氣都軟綿綿的,[他在做早餐呢,西西你好久沒回家了,什么時候回家一趟,媽媽好想你。]
老幺是父母的深切關注對象,徐宴西已經習慣了,應付也十分熟練:“我最近學習有些忙,下個月好不好?下個月陪到你就算膩了,把我趕走也不走。”
他哄omega是與生俱來的本事,從幼兒園便已經深諳其道。
謝染如笑呵呵地道:[媽媽才不會趕你,那說好了哦,下個月你就要回家一趟。]
徐宴西應了聲,聽到那邊傳來老父親呼喚母親的聲音,他精神勁還沒恢復,于是趁機道:“老爸在那邊找你了,看到你和其他男人聊電話他可是會吃醋的,我掛了啊。”
再次把人哄笑了,等到那邊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他才再次扔開手機,打算繼續補眠。
結果這回剛剛閉上眼沒多久,手機在一旁又熱鬧地響起來。
又是誰?
身體沉重的疲倦感讓徐宴西有些按捺不住脾氣,他不太耐煩地睜開眼,拿起手機一看,是他大學的同學趙一也。
他和趙一也同屬醫學院的學生,二人常常進行同小組的實驗課,興趣有些臭味相投,關系還不錯。徐宴西劃拉屏幕接聽,聽到趙一也傳來納悶的聲音,[你怎么還沒來上課?你忘記早上有曹教授的解剖課嗎?難道你想缺席?]
……還真的把這事給忘了。
徐宴西對于逃課一事是家常便飯,但曹教授不一樣,那家伙和他的舅舅傅立航是同學,關系又好,要是逃他的課被他記上了,跟他舅舅提上一嘴,那可真是夠嗆。
徐宴西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三個人,他媽他舅還有他大哥。
這三位都是輕輕松松便能取消他獨居生活的大人物,徐宴西不想影響到如今的生活,一般都不會太過亂來。
更何況,曹教授的專業課講得很好,要是逃掉也算個損失。
于是他只好起床洗漱,然后懶洋洋地拖著一副通宵玩了一夜的頹廢樣去了k大。
昨夜那么鬧騰,一時之間仍未恢復過來,比平時更加頹廢的樣子,站沒站姿地倚靠在墻邊,用一副懶洋洋的態度聽課,故此在進行解剖課的過程中,被曹教授用眼刃來回地刮了好幾次。
要不是看他動作仍然利落,并沒有真的影響到最后實操成果,曹教授就要罵人了。
徐宴西這個人,什么都好。
小到理論知識,大到主刀實操都十分專業,不虧是醫生世家教出來的孩子,不難想象以后必然會成為一個極其出色的醫生。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個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性格。
等曹教授離開,趙一也轉臉看向徐宴西,感嘆道:“你也真是夠牛的,在曹教授的課也敢這個態度,瞧瞧你這個黑眼圈,昨夜是不是玩得很瘋?”
徐宴西懶洋洋地打個呵欠:“你說呢?”
“也是,咱們徐哥的夜生活向來豐富。而且……”
趙一也眼尖,看到徐宴西衣領底下有一個紅紅的痕跡,不由得吹了個口哨,意有所指地點點徐宴西的脖子,朝他擠擠眼:“看來你昨晚的對象很辣。”
能在徐宴西的脖子留下這種帶感的痕跡,昨夜一定過得很火熱。
徐宴西笑笑,沒接這茬,轉移話題道:“餓了,去吃點東西。”
趙一也相當服氣:“你剛剛才上完解剖課,還有心情去吃東西?”
真是一個狠人。
他完全沒有胃口。
“為什么沒心情?”徐宴西不以為意,“我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還是你牛……”
趙一也給徐宴西比了個大拇指,跟著走了幾步,想想他的話,還是忍不住好奇:“說真的,你昨晚去哪浪了?”
他會這樣問,是因為徐宴西沒有固定的伴侶,他很愛玩,基本上不會固定和同一個人在一起。
趙一也和徐宴西靠得近,只聞到一股清爽的淡香,這并不是信息素的香味,而是香水味。
徐宴西身上噴了阻隔劑,信息素被掩得干干凈凈。
不管是他的,還是昨天共度夜晚對象的信息素都完全聞不到。
說起來,徐宴西雖然愛玩,但似乎都不太喜歡在身上留下其他人的信息素。他和徐宴西認識一年了,見過他身邊鶯鶯燕燕不斷,但身上永遠不會出現旁人的信息素。
按道理說,只要靠得親近便一定會染上他人的信息素。
偏偏他總是用阻隔劑,把信息素掩蓋得十分徹底。
alpha天性獨占欲強,如果是真心喜歡的對象,信息素沾上了自然是高興的,至于每次都會特意用阻隔劑掩去……
只能說他不喜歡那個對象。
“昨晚?”
徐宴西用剛剛的話敷衍他:“自然是去過豐富的夜生活了。”
趙一也眼珠子一轉,把剛剛的猜測說出來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昨晚的omega?”咬出那樣的痕跡,那個omega要么熱情大方要么不好惹。
老實說,以徐宴西這么愛玩的人,配上那種性格辣的omega正好。
可他觀察了一年時間,也不見徐宴西對什么人執著過。
來者不拒去者不追。
他似乎誰都喜歡,又似乎誰都不喜歡。
沒想到噴個阻隔劑而已,還能讓他聯想那么多,徐宴西失笑:“誰說的?我喜歡。”
他和趙一也在食堂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他低下頭,順勢捻起衣領一角輕輕一嗅。
被阻隔劑一噴,什么信息素都被清得干干凈凈。
然而趙一也不像他那般熟悉那個人的氣味,所以他仍然能聞到一股淡淡的,不是釋放信息素時的紫羅蘭香,而是專屬于邊川的特殊香味。
趙一也以為徐宴西又糊弄人,沒好氣地道:“還喜歡呢,明明都用阻隔劑清除了。”
徐宴西聳聳肩。
他沒說謊,真的喜歡。
獨一無二的紫羅蘭,是他在世界上最喜歡的信息素。
只不過……
那個信息素的對象,并不是omega。
而是一個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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