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013
“對、對不起……”
“我錯了……”
地上躺了兩個人抱著腹部在痛苦呻/吟,只剩下最后一個還清醒著,身體哆嗦地蜷縮抱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徐宴西一眼。
頂級alpha全面釋放出克制信息素,除非同樣是同一級別的alpha,不然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
那三人全方位被碾壓,明明也是alpha,還是一對三,面對被惹惱狀態(tài)下的徐宴西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被壓制得死死的。
“嘖。”
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關(guān)節(jié)破了皮,微微滲著一絲血,徐宴西俯身拎著一個人的衣領(lǐng),那人臉青鼻腫,嘴角有血,他嘴里嘖了聲把人隨手一扔,甩了甩手。
平時帶笑的臉滿是桀驁不馴的戾氣,他眉宇的狠意未散,臉上有一道被線劃出來的傷痕,整個人像一條緊繃的線,從頭到腳都散發(fā)濃濃的危險氣息。
他不再看地上那三個人,而是慢吞吞地站直身體,往一邊走了幾步。
地上裹弓的包裝布散開,露出一把折成兩半,只有弓弦仍然連在一起的弓箭。
徐宴西彎下腰,拿起弓箭。
弓弦搖搖晃晃地吊著另一半,弓身徹底斷成兩半,呈現(xiàn)出一個已經(jīng)無力回天的殘尸。
他低下頭,看著那垂落在地的半邊弓,劉海遮住他的眼睛,讓人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
原本徐宴西沒打算揍人,那幾個人一開始被目擊到只慌了一瞬間,然而想到自己有三個人,又全是alpha,大概覺得有了底氣,又想起這個人前陣子進(jìn)社,搶走了多個omega的注意力,便也記恨上,惡聲惡氣地讓他離開。
在爭執(zhí)的過程中,那個讓“別墨跡”的人趁徐宴西被那兩個人纏上,一不做二不休,以那把弓箭作為武器砍向徐宴西,徐宴西本欲想抓住,卻被其中一個人攔腰一撞,混亂間他的臉被弓弦刮了一條血痕的同時,弓箭砍向身后的墻,折斷了。
那之后,仿佛腦內(nèi)的一根弦也跟著弓箭折斷而崩掉了,仍然處于易感期的徐宴西,本來就容易陷入狂/暴,等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把人揍得臉青鼻腫,躺在地上痛吟不斷。
徐宴西慢吞吞地把另一半也拿起來,眸色晦暗難明。
太自信了。
以為不會讓他們有機(jī)會弄斷的。
……明明可以阻止的。
“真不錯,易感期都敢瞞著我。”
徐燕回看著站在面前的弟弟,聲音平時還要柔和,甚至對著徐宴西輕輕一笑,“長進(jìn)了。”
徐家的老大,罵人的時候還不算最生氣的。
最生氣的就是這個時候,臉上有笑,說話輕聲細(xì)氣。
到了這種層面上的生氣,后果會很嚴(yán)重,不能輕易萌混過關(guān)。
“……”
徐宴西微微抿了抿唇,他現(xiàn)在也沒心情跟大哥賣萌,低聲道:“是我不好。”
“一人肋骨骨折,一人手臂脫臼,一人腹部有內(nèi)傷。”徐燕回臉上的笑容加深,“你有什么做得不好?在易感期的狀態(tài)下沒把人打死,我就該謝謝你了。”
知道這個時候道歉也不管用,徐宴西默默低下頭。
在旁的霍倦沉默片刻,道:“抱歉,是我……”
“小倦。”
徐燕回看了霍倦一眼,“你又不在現(xiàn)場,道什么歉?”
一句話把霍倦的話堵了回去。
不過霍倦也知道怎么才能讓徐燕回消氣,他看了徐宴西一眼,道:“……宴西受了傷。”
徐燕回一頓,目光落在徐宴西的臉上。
少年臉頰上的那道血痕鮮血斑斑,在白皙的膚色上分外矚目,也不知道傷口有多深。
從小到大幺弟就頑皮,掛彩的次數(shù)不在少數(shù),但大部分都是淤青,像這樣刮入皮肉的見血傷口幾乎不曾有過。
要是他們母親看到,估計得掉金豆子。
徐宴西摸了摸臉頰,道:“傷口不深的。”
只是畢竟刮破了皮,所以出血量不少,看著嚴(yán)重些。
徐燕回滿腹的火氣瞬間滅了大半,他揉揉了眉宇,道:“所以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中的校規(guī)不能打架。
就算他是董事長,眼前的人是他弟弟,也不能徇私,該有的處分一個都不缺。
要是回答得不對,極有可能要讓徐宴西退學(xué)。
徐宴西聳聳肩:“就是易感期,沒控制住自己。”
“哦?”徐燕回瞇了瞇眼,“這么說,責(zé)任全在你那邊了?”說辭和跟他了解的情況完全不同,這個小混蛋在胡說八道什么?
徐宴西點頭。
反正東西被他藏起來了,他不說,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會暴走。
不是不能說實話,但說了實話勢必就要把邊川牽扯進(jìn)來,而他不想。
見他一副光棍態(tài)度,徐燕回氣不打一處來,“你——”
“抱歉。”
門外響起“篤篤”兩聲敲門聲,隨后是一道徐緩溫和的嗓音響起,三人同時看出去,門口出現(xiàn)一個高瘦的身影。
燙得筆直的褲子,配上合身的白襯衫,每一顆紐扣都扣得整整齊齊,襯衫下擺束了起來,來者從頭到腳都是一副模范好學(xué)生的氣場。
和自個兒連襯衫紐扣都扣不好的弟弟簡直兩個區(qū)別。
徐燕回:“邊川?”
邊川目光掃過徐宴西的臉,隨后對上徐燕回的視線,道:“我想,這件事應(yīng)該和我有關(guān)。”
年級第一的好學(xué)生,就連自身不在場的敘事都能說得讓人信服。
鑒于那三個人先惹事,再加上有監(jiān)控作證是那三個人先動的手,也是其中一個人先使用“武器”,所以徐宴西沒有被退學(xué)處分,也沒有被記過。
但沒有被記過不代表他就沒有絲毫的錯,得到警告一次,并且處罰打掃操場一周。
由于徐宴西現(xiàn)在還是易感期,所以執(zhí)行時間推遲,現(xiàn)在先被勒令待在家里等易感期結(jié)束,等回來上課再執(zhí)行。
三個人離開董事長辦公室,氣氛短暫地沉默下來,徐宴西見邊川那雙平靜的黑眸望向他,不等他說話,徐宴西轉(zhuǎn)過臉跟霍倦說話:“阿倦,幫我去涂藥。”
“……”
霍倦特意看了徐宴西一眼,不置可否,只邁開腳步用行動來回答。
發(fā)小之間就是有默契。
徐宴西正要跟上,卻聽到邊川道:“等等。”
一只手臂橫過來攔在徐宴西的面前,比他稍高一點的alpha用他曾經(jīng)試過的辦法,巧妙地?fù)踝∷娜ヂ贰?
邊川的目光落在徐宴西臉上的紅痕上,沉默了兩秒,道:“我來吧。”
想逗的對象難得主動靠近他,這種機(jī)會要不要抓住?
……不抓住的是傻子。
徐宴西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轉(zhuǎn)臉看向霍倦,霍倦便道:“我回教室等你。”
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用說話都能明白他的想法,徐宴西笑瞇瞇地點頭:“行。”
二人來到保健室,保健醫(yī)生不在,邊川剛把醫(yī)藥箱拿下來,便看到徐宴西從口袋掏出一管抑制劑,利落地?fù)艿糗浫娌桓纳卦胱约旱氖直邸?
似乎察覺到邊川的目光,他抬起頭,一臉坦然地對上邊川的眼睛,挑眉問:“怎么?”
剛剛才結(jié)束了這個人的處分,邊川自然記得他現(xiàn)在還處于易感期,所以打抑制劑也不奇怪。他沒有說什么,拎著醫(yī)藥箱走到徐宴西的面前坐下。
等他低頭打開醫(yī)藥箱,掏出紗布棉簽和消毒藥水,再一抬頭,徐宴西已經(jīng)仰起一張臉,自動自發(fā)地把臉湊到他的面前,好整以暇地等待他伺候了。
“……”
見他一時不動,徐宴西還催促他:“不是要幫我擦藥?”
邊川不語,黑眸掃過徐宴西的臉,看到他臉上浮起一絲促狹。明明臉上還有血,這人如今的模樣卻完全不像剛剛把人揍得死去活來的殘/暴分子,而是像個在臉上亂畫涂鴉的大孩子。
他垂下眼皮,用棉簽沾了沾消毒藥水,一點點地擦拭徐宴西臉上的血跡。
他這邊弄得專注,徐宴西看著那微微低垂的漂亮黑眸,難得二人距離這么近,趁著給他整理傷口,目光毫不掩飾地在那張臉上流連,欣賞個沒完。
一般戴眼鏡都會有幾分書呆子的氣息,在邊川身上卻完全不顯。淡黑色的鏡框透出幾分溫文爾雅,配上那長翹的眼睫毛、俊挺的鼻尖,再加上一身嶄新的白襯衫,顯得眼前的少年特別干凈,隨手扛起臺攝影機(jī),都可以以他為主角拍攝一部小清新的校園片了。
其實長得干凈又好看的人,徐宴西見過很多。
難道因為邊川是alpha,所以特別不一樣?
總是讓人很心癢癢,很想要讓那張臉……
嗯?
徐宴西打量著打量著,發(fā)覺有什么不對。
這個鏡片……
他心念轉(zhuǎn)動,伸手想要摘下邊川的眼鏡,一直任由他打量的男生抓住他亂來的手。
夾在邊川指間的棉簽掉落到地上,在地板上滾了滾,讓干凈的地板沾上了一點點紅色的痕跡。
邊川慢慢地撩起眼皮,對上徐宴西的眼睛,就這樣抓住他的手腕,語氣冷靜地問:“做什么?”
“嗯……”
徐宴西想了想,給出一個準(zhǔn)備答案:“也許想耍個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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