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問了朱江，“所以其實上周末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可以手術(shù)了是么？”

朱江點了點頭沒有做聲，心里頭很是愧疚，他這幾天都已經(jīng)憔悴了很多，鄢川也能夠看得出來，朱江很是自責。

“朱江，這不是你的錯，你是我的學生，我的任務(wù)是教你，教你如何成為一個更好的醫(yī)生。”陸傾凡開口說話，聲音清淡，他的確是沒有責怪朱江的意思的，“我們這個職業(yè)，原本就是在跟人命打交道，因為治好了病人的喜悅，你就必定會有失去病人的痛苦和自責，從事我們這一行，有時候錯了一個數(shù)據(jù)，就有可能害死一個病人，你會有自責，這因為你有著我們這個職業(yè)應(yīng)該有的良心，但是這些自責存在的意義，也是為了讓你成為更好的醫(yī)生，而不是讓你把自己框在這個框子里走不出去。”

陸傾凡是在安慰他，這番安慰的話，很有力，鄢川聽著唇角就勾起了笑容，老師果然就是老師，自己勸了朱江這么幾天，他都依舊還是這副死樣子，而老師才說了這么一番話，他的表情似乎都已經(jīng)有些釋然了。

陸傾凡是個話不多的，而今天，他卻是破天荒地說了這么多話，他抬眼看了朱江一眼之后接著說道，“你會有這自責正因為你還是個好醫(yī)生，還沒有昏庸到對病人的生命都已經(jīng)麻木的程度。在行醫(yī)的道路上，每一次挫折都是前進的推力，好好學，你會是一個好醫(yī)生的。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學生，我對你們有信心，所以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

朱江鄭重的點了點頭，眼神里頭的頹敗已經(jīng)消失干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隱忍的堅毅，陸傾凡看到之后，微微地點了點頭，“好了，現(xiàn)在，忽視掉我頭上那礙眼的紗布，告訴我，關(guān)于當天那個病人的事情，還有，后來病人家屬的處理。”

那個病人的事情，無非就是那樣，雖然手術(shù)了也不見得就能有什么效果，但是周末的時候，的確是穩(wěn)到了可以手術(shù)狀態(tài)，只是哪知道病危起來那么快，竟是連一天都沒拖下去，星期一就死了。

尸體在醫(yī)院停尸房擺了兩天，因為動手的那個家屬，病人的兒子，被警察帶走了，而那個病人的女兒，自然是心焦哥哥被抓進去拘留的事情，過了兩天之后，才來了醫(yī)院，這才是將父親的尸體弄去了殯儀館。

如果算的日子沒有錯的話，今天應(yīng)該就是那病人追悼會的日子了，陸傾凡眉頭皺了皺，問了一句，“那個病人的家屬，從拘留所放出來了吧？”

陸傾凡想如果記得沒錯的話，自己的確是已經(jīng)叫了陸曼和陸非凡去說這件事情就算了的。

朱江眉頭皺了皺，“這個……這個就不知道了，畢竟那警察局不比醫(yī)院，我們也不太清楚的，后來的事情好像是老師您的哥哥處理的。只是那個病人的女兒，好像是來過一趟醫(yī)院的，說是要找老師您呢。”

朱江倒是不知道陸非凡是陸傾凡的哥哥，純粹就是猜的，兩兄弟長得太像了。而那個女人來找陸傾凡，陸傾凡本來就不在，加之那天她哥哥對陸傾凡摔杯子直接摔破了陸傾凡的頭，大家自然是都對她沒什么好態(tài)度，她也就默默地回去了。

陸傾凡聽了這事兒點了點頭，問了一句，“是城西的那個殯儀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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