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何婉君也抱著碗走出來，到了馬小健跟前，從碗里夾了一塊兔肉給他：“老板，嘗嘗這個，我二舅從野地逮來的野兔，下足了料頭紅燒出來，吃著可香呢。”

馬小健伸嘴咬住何婉君夾來的兔肉，咀嚼幾口，味道鮮美，辣勁十足還夾著一縷淡淡的黃酒香氣，果然好吃，咽下之后，口齒余香，瞅瞅何婉君碗里還有幾塊，順手拿起筷子夾來，一邊夾還一邊說：“兔子這么可愛，你忍心吃它？”

何婉君輕笑一下：“不忍心啊，我每次做兔肉吃的時候，都要含淚吃下兩大碗米飯，才勉強壓制心中的不忍呢。”

“干得漂亮。”馬小健給這丫頭豎了個大拇指，順手把她碗里的米飯也扒拉了一大半過來：“把你心中的不忍分給我吧，米飯也給我些，我懶得進去盛了。”

“好呀，你喜歡就好。”何婉君也不介意，把多半的兔肉和米飯都給了馬小健，自己就剩下兩塊肉和幾口飯，卻還是笑盈盈地撩了撩裙擺，與馬小健一同坐在了門檻上，默默地將碗里剩下的飯菜吃完。

馬小健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何婉君，目光閃爍，不自覺地飄向家門對面的大山，嘴里喃喃一聲：“小時候，我和我哥，就是這樣坐在門檻上吃飯的，他也經常把肉夾給我吃。”

“嗯？”何婉君沒聽清他說了什么，歪著腦袋，目光溫柔地側向他。

馬小健沒再多說什么，低下頭猛地扒飯，吃著吃著，眼淚都吃出來了。

吃罷午飯，馬小健讓何婉君幫他把碗收了，自己默默地轉身出門，開車直奔清平鎮。

下午一點，馬小健來到鎮上的辦證大廳。

找了個位置停好車后，邁步走進這座讓他連吃幾次閉門羹的辦證大廳。

此刻，偌大的辦證大廳沒什么人氣，只開了一個窗口，里面一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撐著腦袋昏昏欲睡。

馬小健走到窗口前，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出聲道：“你好，我叫馬小健，這是我的身份證，我想咨詢下，我的護照什么時候能辦好？”

工作人員聽到聲音，迷迷糊糊地睜眼，瞥了馬小健一眼，伸出手指彈飛馬小健擺上窗口的身份證，沒好氣地說道：“你懂不懂規矩啊，有什么事過了兩點再咨詢。”

“抱歉，我不懂。”馬小健道了聲歉，隨后說道：“請你出來把我的身份證撿起來。”

工作人員瞟了馬小健一眼，懶得搭理他。

馬小健臉色微變，態度還是跟剛才一樣平靜：“請你出來把我的身份證撿起來。”

“你自己不會撿？”工作人員聽著來氣，冷不丁嗆了一句：“沒長手，還是沒長眼？”

“我有手有眼，但我不會撿。你彈飛我的身份證，所以請你出來把它撿起來，然后向我道歉。”馬小健的態度，不卑不亢，聲音冷沉卻也保持著克制。

“你愛撿不撿。”工作人員白了馬小健一眼。

“我說最后一遍，請你出來把我的身份證撿起來！”馬小健眉頭一挑，聲音陡然如雷，震得整個辦證大廳嗡嗡作響。

“你干什么玩意！跟我耍橫是吧？聲音大顯得你牛逼？你再喊一聲試試！”工作人員猛地一拍桌面，站起身來，盯著馬小健，眸子里滿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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