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受
做什么都行,這幾個字,充滿誘惑。
而葉定所說的掀不起風(fēng)浪了不就是說他力不從心了,都要退下來了。
也因為葉定的私人醫(yī)生也說了他的身體情況不允許他再操勞了。
葉定的身體不如以前,畢竟年紀(jì)也大了,無論多有錢,也沒法換一副健康的身體。
葉定以前不服輸?shù)膭乓搽S著年紀(jì)增長而消失不見了,他現(xiàn)在只想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讓葉巖早點(diǎn)接手。
但是他身體的事情是不能告訴其他人的,他怕萬一這些人知道了他身體的事情,會打壞主意,這對葉巖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阿正最近和葉巖之間的矛盾,他也是清楚的。
一時之間是調(diào)解不了的,也是短期內(nèi)無法改變的。
葉定又看著阿正,說:“公司上的事你也要跟阿巖多學(xué)學(xué),畢竟他懂的比你多,我鼓勵你們倆競爭,但是不鼓勵你們倆自相殘殺。”
阿正說:“知道了,葉叔。”
阿正心里有怨氣也不能當(dāng)著也葉定的面表露出來,只能假裝和葉巖和好,把話圓回去。
葉巖沒買賬,沒吃完飯就走了。
看葉巖走了,阿正也沒多待多久,而也是這個時候葉定讓他早點(diǎn)回去休息了,阿正站了起來要走的時候,遲疑了會,又回頭跟葉定說:“葉叔,是不是真的要小葉總接觸我們的生意了?”
葉定說:“恩,是有這個打算。”他也希望葉巖早點(diǎn)上手。
阿正的態(tài)度跟之前一樣,他不贊同讓葉巖接觸生意上的事,那些生意可不是一般生意,要是真讓葉巖知道,也許會出現(xiàn)其他問題也不一定。
阿正猶豫了會,還是說了句:“葉叔,我還是覺得暫時先不要著急讓小葉總接觸到生意,我還是比較擔(dān)心會出其他問題。”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也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不過別想那么多了,我自己的兒子我還是了解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阿正也不好再說什么。
“葉叔,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也不好說什么了。”阿正欲言又止,想說什么,但是最后也沒說。
自從葉巖出現(xiàn)后,葉定似乎對他的態(tài)度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區(qū)別。
阿正只恨自己為什么不是葉定的親生兒子,他給葉定賣命這么多年,出生入死,居然比不上一個親兒子。
他只能怪他不姓葉,身上流的血液不是葉家的。
等人都走了,桌上的飯菜都涼了,管家這時候走進(jìn)來,看著一桌子的飯菜,低聲問葉定,說:“葉總,這些飯菜都冷了,我讓人收拾干凈。”
“你說阿正這是什么意思,私底下在打什么主意?”
“葉總,您說的是阿正和小葉總之間的矛盾么?”
“恩。阿正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他不服氣,我說要葉巖接觸那方面的生意,他不愿意,他的意思我也懂。”
管家說:“阿正也是為了您考慮,他不是很贊同,我想應(yīng)該是出于安全考慮,他可能還不是很信任小葉總。”
“把不是去掉,他就是不信任葉巖。剛才葉巖在的時候,他就沒正眼看過葉巖,這脾氣,遲早會壞事。”葉定嘆了口氣,說:“阿正就是太直了,性格要是像葉巖一樣,我就不操心了。”
“葉總,萬一,我是說萬一,小葉總和阿正不合,私底下較勁,您還是會站在小葉總這邊么?”
葉定意味深長笑了笑,說:“你覺得呢。”
管家可不敢隨便猜測葉定的心思,葉定這么一問,管家就閉嘴了。
葉定雖然是老了,但是威嚴(yán)還在,何況現(xiàn)在還能撐著,這公司還是他的,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為了以后謀劃,畢竟一手打下的江山,總要有個人傳下去。
而葉定一開始也沒打算給阿正的,他是看重阿正不假,但阿正始終不是他親生兒子,他骨子里還是保守的,只有真正的自己人,才值得信任。
要不然他也不會培養(yǎng)葉巖而做出這么多事情,要不是親兒子,他至于花費(fèi)這么多心血培養(yǎng)葉巖么。
阿正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多少有些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所以葉定接下去的事情就是要讓阿正的想法改變,如果放著不管,也許會釀造其他麻煩事來。
但是讓阿正明白葉定的良苦用心,這就比較難了,阿正性格如此軸,只怕一時間無法轉(zhuǎn)過彎。
……
葉巖從葉家離開后就回了自己的主持,回到家發(fā)現(xiàn)客廳坐著一個人,打開燈后看到了石安。
石安抱著膝蓋坐在沙發(fā)上,淚眼婆娑盯著他看,看到他回來,怪委屈,說:“我要是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又不打算來哄我了。”
葉巖站在門口,答非所問:“你怎么有我家的鑰匙。”
“有你家鑰匙還不簡單,葉叔叔給我的,他說擔(dān)心你太沉迷工作了,要我時不時監(jiān)督你準(zhǔn)時吃飯。就給了我鑰匙,你別不高興,葉叔叔也是擔(dān)心你。你要是不高興,就沖我發(fā)火吧。”
葉巖沒有發(fā)火,他換了鞋子進(jìn)了屋倒了杯水,石安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直盯著他看,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是葉巖都沒看她,似乎沒把她當(dāng)成一個人。
“你干嘛不理我,連看我一眼都不想看我嗎?”石安揪住他的衣襟,表情嗔怒。
“沒有,你坐會,我等會送你回家。”
“什么回家,你家不就是我家?你好奇怪,我們倆都是未婚夫妻了,我就不能住你這里嗎?我不回家。”
“……”葉巖沒說話,回頭望著她,無可奈何說:“回去吧,我這不方便留你。”
“要是程回,你就方便了,是嗎?”石安一針見血,“要是程回,她就可以留在你這,甚至在你家住多久都沒有問題,你也不需要避嫌的意思,是這樣,對嗎?”
“你不要想太多。”
“我就是想太少了,才會被你忽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讓程回住在你家很久,后來還是葉叔叔說了她,她才走的,葉巖,我已經(jīng)忍了,你還留有她的照片,我也不打算計較了,可你呢,你不能這樣雙標(biāo),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她不是。”
“而且她已經(jīng)死了,你認(rèn)清楚現(xiàn)實好不好?”
他臉色已經(jīng)變了,石安知道他不高興,她這樣說他的心上人,白月光,他肯定是不高興的,可她還是得說,得讓他清醒。
“你對我公平點(diǎn),一開始,也不是我求著你們家要訂婚的,是你先招惹的我,你要是不喜歡我,當(dāng)初就可以直接拒絕我,別到現(xiàn)在生米煮成熟飯了,你這樣冷漠對我。”
“抱歉。”他說。
“你憋了半天就這么一句抱歉,我不需要,而且道歉是最廉價的東西,我只需要你收回你的心,一心一意對我就行了。只要你忘記過去,我也不會再提,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石安說著又開始掉眼淚,那眼淚不要錢似的。
都說女人的眼淚能治男人,但是葉巖心里其實沒什么感覺,表面看起來很冷淡,他看著石安的臉,甚至都有些走神,腦子里想的不是石安,而是程回。
他認(rèn)識程回那么久,他只見過她掉過幾次眼淚,每次都是崩潰的時候才會掉眼淚,睡夢中還會喊一個人的名字,她的眼淚只為那個人留。
程回的眼淚讓他束手無策,石安的眼淚讓他沉默不已。
他嘆了口氣,說:“你想在這住就隨你。”
石安也沒多開心,說:“你很勉強(qiáng)。”
“沒有勉強(qiáng),是我不對,剛才態(tài)度有問題,以為是為你好,但其實不是。”
葉巖抬手拍了拍她肩膀,動作有幾分僵硬,他想安撫她的情緒,除了拍肩膀這個動作做起來不那么艱難,更親近一點(diǎn)的動作,他做不出來了。
石安今晚主動留在這,肯定也是想和他單獨(dú)相處,看他表情柔和下來,石安主動摟住他的腰,用力抱緊,低聲說:“我不生你氣,我怪自己,沒有讓你喜歡,阿巖,我知道我脾氣有時候很不好,說的話很難聽,但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知道你喜歡程回,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那么自私,給我一點(diǎn)機(jī)會。”
葉巖看她淚眼婆娑的,一句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他不忍心再拒絕她了。
今晚,石安如愿在葉巖家里過夜。
雖然葉巖很紳士,讓出了房間,他去睡客廳。
睡到半夜,石安摸黑走了出來,她看葉巖擠在沙發(fā)上,她找好位置,也擠了進(jìn)去,躺在他懷里。
葉巖感覺到懷里多了一個人,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懷里的石安,他怔了下,輕手輕腳起身,沒有吵醒她。
葉巖看了她一會兒,默默將她抱了起來,抱回房間的床上。
這會的石安忽然呢喃了一句:“葉巖,你別走……”
因為湊的很近,他很清楚聽到了。
石安翻了個身,找個姿勢繼續(xù)睡覺。
葉巖回過神,愈發(fā)不忍心,她什么也沒做錯,不過也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跟他一樣,大家其實都沒什么錯。
石安也只是遵照自己的想法喜歡一個人而已,她和他的立場不同,他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理解她。
也因為出于同理心,他沒辦法對她像對待別人一樣冷漠狠心。
葉巖起了身,默默退出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
他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了文件夾里的視頻看,他調(diào)了靜音,手機(jī)就像默片一樣播放著程回被欺負(fù)的視頻,他沉默看著,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是心里早已千瘡百孔了。
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幫程回討個公道,他現(xiàn)在只能忍,還得忍,他心里不斷重復(fù)讓程回再等等,他會給她一個交代,不會讓她白白受欺負(fù)。
……
墉城。
程回的傷徹底好了,就剩下了一個很明顯的疤痕,那疤痕是新形成的,所以看起來顏色有點(diǎn)肉粉色,看久了也就不難看了。
程回對這個疤痕沒什么特別感覺,倒是醫(yī)生給她最后一次檢查的時候說了要不要考慮做整形,可以淡化疤痕。
她搖頭說不在意,就當(dāng)是一個教訓(xùn)好了。
至于她是怎么受傷的,女醫(yī)生沒有在意,她也只是拿了錢辦事,也有保密的義務(wù)。
程回每天洗澡都會看一下肩膀的疤痕,每次看到這疤痕,她都能想起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
而她和賀川也有幾天沒聯(lián)系了,她有點(diǎn)擔(dān)心賀川,可又覺得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關(guān)心。
他這種人,肯定不會那么容易出事的。
而何太太的案件沒有進(jìn)展,又陷入了僵局。因為網(wǎng)上也沒有最近消息,也就意味著應(yīng)該沒有進(jìn)展。
程回對這事一直很關(guān)注,畢竟是身邊熟悉的人,而且還是賀川的繼母。
賀川的嫌疑被洗清了,但是還有聲音一直在說是賀川做的,只是沒被警方找到相關(guān)證據(jù),無法定他的罪而已。
這個說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程回看了都很生氣,別說相信這個說法了,然而看了一圈下來,還是有人相信這個說法的。
賀川的公司也做了澄清聲明,但這一部分的人群就是不相信。
程回也知道,賀川那邊說什么,這些人都是不會相信的了。
程回又開了一個小號,重新關(guān)注了賀川的賬號,雖然他百八十年不上一次,而他的賬號下評分分化呈現(xiàn)兩極,相信的人始終是堅持相信他的,不相信的人就各種謾罵要他償命。
這些評論其實挺好笑的,巡捕那邊都還沒有調(diào)查結(jié)果,這些人就已經(jīng)做了法官,審判了賀川是殺人兇手。
程回想說點(diǎn)什么,可是別人肯定也不會相信她的言辭,反而還會覺得她是腦殘花癡粉,因為賀川長得好看,是殺人兇手也沒關(guān)系。
她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也還是不能出門,這事還沒有結(jié)束。
賀川也更忙了,沒時間跟程回打電話,原本就怕被葉定察覺到有貓膩,所以才把程回藏起來,不讓她出來,現(xiàn)在拖的時間越來越久了,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警方那邊也沒有進(jìn)展,似乎賀太太這事后面有人故意阻礙,而賀太太下落不明也成了最大的問題。
而這天程究找了過來,約他出來見面。
賀川知道這是遲早都要來的,躲是躲不掉的,他就把其他事情交給了張助處理,他獨(dú)自去見了程究。
兩個人是約在老地方見面的,他們上學(xué)那會常去的一間射擊館,他們倆當(dāng)時的愛好都差不多,射擊項目是其中一種。
換好了裝備,兩個人站在一塊,賀川先問的:“你先還是我先?”
程究無所謂,說:“隨便。”
“這樣,以前一直都是我先,今天你先。”
這家射擊館也開了很多年了,設(shè)備都不算先進(jìn),這些年也沒重新裝修,環(huán)境不算上好。
賀川瞇了一只眼睛,在看靶心的角度,一邊說:“這家射擊館據(jù)說明年就不開了,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在這玩了。”
話音剛落,箭就飛了出去,九環(huán)。
“太久沒玩了,不過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賀川放下弓,說:“到你了。”
程究對這其實已經(jīng)沒什么興趣了,他沒什么心情,說:“不玩,你玩就行了。”
“不來?”
“恩,前幾天把手扭了,不玩了。”
賀川笑了笑,又射了一次,不過沒中,他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靶心上了。
“我約你出來不單單是玩這,程究,你之前不是找我么,不是有事要找我么?”
賀川拿了瓶飲料遞給程究,程究抬起頭,就接了過來,說:“程回什么情況,你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
賀川沉吟了一會兒,說:“這么多年朋友,你應(yīng)該會相信我。”
“相信你是一回事,我也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總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程究頓了頓,“你讓程回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等你的說法。”
場內(nèi)不能抽煙,賀川把煙拿出來了才想起來,默了默,又放了回去,沒說話。
程究這會也沒著急問,反正賀川人都在。
大概是因為明年就不開了,這家射擊館在周末都沒什么人來,偌大的場館就他們兩個還有零星的工作人員。
賀川看了一圈,說:“程回的事現(xiàn)在暫時說不清楚,至于我目前的情況,我得跟你承認(rèn),是有點(diǎn)麻煩。賀承現(xiàn)在回來了,跟老頭子要家產(chǎn),老頭子這些年都是我在照顧,他吃住行時時刻刻都需要有人照顧,哪里管得了什么家產(chǎn)。”
“賀承母親前段時間出了意外,現(xiàn)在下落不明,外面都說是我做的,你相信么?”
程究挑了下眉,說:“你做的?”
“不是,我至于么,要是我做的,這對我也沒有好處。”賀川坦蕩蕩的:“不是我。”
“那你有懷疑的對象?”
“有吧,但是沒有證據(jù)。”
“你懷疑誰?”
“現(xiàn)在說不了。”賀川笑了笑,不想說。
程究也沒為難他,說:“程回現(xiàn)在在家里狀態(tài)還可以,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再搞出什么動靜了。”
“我也想,不過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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