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昆泉國主
只是此刻,烏赤金一行人臉上的那幾張易過容的面孔,依舊令布依人感到無比厭惡,布依人的情緒又回到當時聽到他們惡意中傷烏赤金的情境,盡管布依人心里頭已明白這三人就是烏赤金一行所假扮,但是心中那股怨氣還是憤憤難平。
烏赤金一行并未直接走向布依人,而是在樓下尋了一處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然后自顧自的對掌柜吆喝著吃喝,三個人六只眼,從一進門到坐下,便不曾正眼瞧過布依人。
布依人正要起身對那黃衣女子打招呼,卻突然見到六名面無表情的男子動作迅速的自飯館外走了進來,接著不顧掌柜的問候,徑自走向二樓,直奔自己而來。
布依人一時不知這些人的來意,此刻富友飯館二樓只有自己一個客人,這些人不是沖著自己而來,還能沖著誰只是眼看樓下便是自己一直等待的烏赤金,心里暗自念禱千萬別讓這群人擾了今日之約。
布依人取下了隨身的九龍鞭,正準備著對付這幾個來意不明的不速之客。
那群人上了樓去,瞧也沒瞧布依人一眼,就走向另一旁的角落,其中兩人站在桌邊動也不動,另外四人則站在樓上的四個角落警戒張望。
布依人見這群人又不像是沖著自己來的,因此松了一口氣,正要離座到樓下與烏赤金會合時,那群人中的一名年輕漢子上來對布依人說道:“姑娘請回座上,我家主人有事相詢,姑娘稍待片刻。”
原來這些人要找的還是自己,不過對方并未稱呼自己九公主,看來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怎么會有不知自己身份的人來這個飯館找自己呢
“你家主人是誰先報上名來。”布依人先發制人的說著。
那名年輕男子仍是面無表情的說著:“待會姑娘自會明白,請姑娘稍坐片刻便是,我家主人隨后就到。”
布依人不惱反笑的說道:“你家主人這也太過可笑,不告訴別人自己是哪號人物,竟然就命令別人乖乖坐著等他”
那名男子對此未做響應,繼續面向四周張望警戒。
“姑娘我從不隨便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沒名沒姓的人,既然你家主人的名號見不得光,這種人我不見也罷。”布依人接著便要下樓去。
那年輕男子一個箭步,擋在布依人面前,依舊還是面無表情,但這次卻感覺得到對方有點情緒上的波動:“還是請…,請姑娘稍待,我家主人轉眼便到。”
布依人不悅的看這個面無表情的人,說道:“你們家主人也當真有趣,養的下人個個都面無表情,如槁木死灰,看來他也不會是什么正常人。姑娘我不想見這么無趣的人,我現在就要離開,你們敢動手攔我嗎”
布依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手握九龍鞭,她知道烏赤金一行人就在樓下,他們對這群人的惡形惡狀也全程看著,心中頗有一點有恃無恐,至少她知道光是那對年輕男女的身手,任何一個都稱得上是絕頂高手。
“請姑娘再耐心稍待片刻,我家主人他正全速趕往這里,麻煩姑娘再坐一會兒,我幫姑娘再上一壺茶。”
雖說不久前才擺脫了藍衣軍的糾纏,畢竟這里還是百壽國王城,四處仍然滿是藍衣軍的眼線,布依人不想在這里弄出動靜,但是這群人百般糾纏,說不定他們背后與藍衣軍也有瓜葛,這么耽擱下去,怕是會連累了烏赤金。
想到會影響烏赤金,布依人立刻改變了想法,揮動手上的鞭子,口氣強硬的說道:“真要攔我,就問問我手上的九龍鞭。”
只見布依人一鞭擊在那年輕男子身邊的桌上,頓時桌子齊涮涮的裂成兩半,樓上距離布依人最近的那群人聞聲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是樓下幾桌無關緊要的客人怕被殃及而紛紛走避。
布依人見眼前那年輕男子對自己這一鞭毫無反應,心中也略感訝異,雖然這鞭不是當面沖著對方而去,但是那石破天驚的氣勢,他們怎么能紋絲不動呢
布依人再次舞動了九龍鞭,這次是結結實實的朝著對方的臉面而去,如果對方還是紋絲不動,這鞭就算沒能將他劈成兩半,至少也得頭破血流。
就在布依人的鞭頭即將擊中那人天靈蓋時,突然聽得一聲嚴厲的喝斥:“依依,不準胡鬧!”
布依人一聽到“依依”這兩字,就知道是父王來了,立刻便緩下了勁,九龍鞭千鈞一發的從那年輕男子耳邊滑落,其實布依人并非真想對那人下手,畢竟此人雖對自己無理,卻不曾有害己之意,自己當然也不會對他驟下重手。
布依人將九龍鞭順勢一收,立刻朝著聲音來處望去,只見幾個同樣是面無表情的男子從窗外翻了進來,當先一個身形稍顯壯碩的男子在一旁的座位獨自坐下,布依人一瞧那身影,便認出那人正是自己的父親,昆泉國主。
布依人心中一喜,立刻奔向前去,坐在昆泉國主身邊撒嬌說道:“爹爹,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昆泉國主臉色不悅的說:“妳這孩子,一出門就是好幾個月,我要是不出來找你,只怕妳已經不記得自己還有個父親了。”
布依人繼續撒嬌的說道:“怎么會呢女兒只是在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辦完了…,辦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重要的事不就是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在找…,在找那個人。妳倒是找出來讓我看看啊”昆泉國主稍帶揶揄的說著。
布依人不愿在眾目睽睽下指出烏赤金就在眼前,她知道父王對烏赤金當年暗助多寶國同樣心懷感謝,但此處實乃是非之地,即便是父親也只好暫時相瞞。
“那個人是何許人也,哪是我說找就立刻找得到的,你看天底下多少人都在找他,也沒見他們找著半點影子啊。”
“這就是了,這么多人都尋不著那個人,妳拿什么來摻和”昆泉國主說道。
“他們走他們的獨木橋,我自走我的陽關道,他們尋不著,不代表我也尋不著。之前我沒尋著,不代表明、后天我也尋不著。”布依人不以為然的說著。
昆泉國主看了看飯館上下四周,見多數客人都已離開,只剩一桌客人自顧自的吃飯喝酒,便對布依人說道:“你瞧,誰家姑娘像你這般胡鬧,店家的生意都沒法做了。”
昆泉國主話一說完,樓下那一桌客人也立刻起身要離開,布依人一看烏赤金起身,急的馬上喊了出來:“不能走!不能走!今天飯館老板的損失都算在我身上,你們不能走,不然…,不然我就得多花錢了。”
布依人這話讓昆泉國主聽得哭笑不得,既然都已經要負責飯館的損失,怎么還在乎多一桌客人或少一桌客人這等小事,看來這女兒真是讓自己給寵壞了。只是既然她這么說了,也不好讓她臉上掛不住面子,于是起身對正要離去的烏赤金一行說道:“這幾位朋友,沒事沒事,你們盡管喝酒吃菜,今天老夫請客。”
布依人怕烏赤金一行真的轉頭便走,立刻奔了下去,對烏赤金說道:“剛剛…,剛剛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雅興,我這里跟幾位賠禮了,不妨…,大家相逢即是有緣,不妨…,坐下來我請你們喝一杯”
昆泉國主見布依人的行徑頗覺怪異,何以她誰都不攔,卻獨獨急著將這幾個人強留下來,只怕是另有隱情,因此對那幾個面無表情的侍衛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下去將大門擋住,免得那幾個人奪門而出。
布依人見狀急著對侍衛們說道:“你們都出去待著,這里有我陪爹爹就行了。”
那些面無表情的侍衛絲毫不為所動,他們是國主的貼身侍衛,怎么能讓國主只身一人待在這陌生的飯館,更何況里頭還有三個不明身份的人,即便國主身邊有個武功不差的九公主相伴,但是沒有國主之令,他們當然是寸步不移。
布依人見他們對自己的話置之不理,只好望向昆泉國主,兼具撒嬌與懇求的說道”爹爹,你就讓他們先出去,女兒再慢慢告訴你。”
昆泉國主看著一向任性的女兒這么說著,又看著烏赤金一行人,心想這三人必與女兒有著特殊的關系,只怕這也是她在外不歸的主要原因,看來得親自幫女兒來化解這段糾葛才行。
昆泉國主于是對烏赤金一行人拱手說道:“各位若眼下無事,不妨多坐片刻,我請各位喝杯水酒如何”
原來之前烏赤金一行還沒走進飯館時,便發現飯館外已有多人盯梢,當下雖想立即撤走,卻擔心里頭的布依人或有不測,便決定留了下來靜觀其變,至少他對自己的易容術極為自信,一般人當不至于看的出自己的破綻。
接著眼看來人雖對布依人略有糾纏,但是言行間還是存有敬畏之心,心想這些人不至于對布依人不利,直到聽見“依依,不準胡鬧!”這句話,烏赤金判斷對方必定是昆泉國主。
果不其然,接下來布依人那聲“爹爹”證實了烏赤金的推測,只是昆泉國主與其他人臉上都帶著極其精致的面具,就如同此刻的自己一樣,一眼看去倒不是那么容易認出。
在聽到他們父女倆提到自己時,烏赤金認為自己不適合再待下去,便要起身走人,哪知卻被布依人趕來一把攔住。這還不止,就連昆泉國主也指示貼身侍衛不得放行,這下倒是真的有點騎虎難下,烏赤金暗自咒罵自己,怎么一撞上這任性的九公主,凡事都這么失措不當。
眼下又遇上昆泉國主開口邀約,這要是應了,能不坦誠以對嗎要是拒絕了,若九公主一生氣對昆泉國主和盤托出,那么以后再與昆泉國主遇上了豈不是尷尬。
“這幾位朋友,請坐。老夫代我這個任性的女兒跟大家道歉,若是她有什么沖撞各位的地方,就請看在我的薄面,別跟她一般計較,我以茶代酒,先干為敬。”昆泉國主親自走下了樓,一手拎著茶壺,一手拿著茶杯,倒滿一整杯茶后便一仰而盡。
烏赤金見狀知道眼下避是避不掉了,看來他只好賭上一賭,雖然他與昆泉國主相交多年,對昆泉國主的為人也頗為信任,但是此刻自己身上所負的責任非同小可,他不能輕易就相信人,只是站在眼前的是昆泉國主,或許還值的賭上一賭。
烏赤金看了看昆泉國主,又看了看九公主,接著確認飯館里除了一個掌柜外,其他已無外人,便對掌柜說道:“眼下不需要你們招呼,今天這位大爺將整個飯館包了下來,這地方就先讓給我們聊聊吧,你先找這位大爺的人結賬去。”
布依人聽得烏赤金這樣安排,不禁撲哧的笑了出來,說道:“你還真記得讓我爹爹請客”
烏赤金不理會布依人的嘲笑,接著再對昆泉國主說道:“這位朋友,如果信得過在下,不妨將您的隨從都留在樓下,我與你們父女倆一起到樓上廂房聊聊如何”
昆泉國主沒料到眼前這人竟會有此要求,自己與此人素昧平生,要是對方心懷不軌,待在樓下的侍衛可沒辦法實時趕來相救。他看著一旁的女兒,哪知布依人對此人所提的要求一點都不以為意,就像是一切本該如此,反而讓自己覺得比不上女兒來得有膽識。
“行,既然小女信得過先生,老夫也有意與你結交,自當坦誠相對。”昆泉國主話一說畢,隨即轉身上樓,同時對侍衛們揮手示意,讓大家都到樓下候著。
烏赤金看了一眼涼風可人,示意他們也在樓下相后,便與九公主緊接在昆泉國主身后上樓。
三人上樓后,隨意挑了一間廂房走了進去,一關上房門,昆泉國主便對烏赤金供手做揖,說道:“多日不見,竟然認不出烏先生真容,千萬別見怪。”
同一時間,烏赤金同樣也對昆泉國主做揖行禮,也說道:“拜見昆泉國主,適才不便與您相認,恕罪則個。”
布依人見兩人同時對彼此打著招呼,急著嬌嗔說道:“原來你們早就認出對方了,剛剛還一起捉弄我,拿我尋開心。”
昆泉國主沒理會布依人的抱怨,笑著對烏赤金說:“我這個任性女兒,向來眼高于頂,天底下能讓她如此信任,連他爹爹安危都能棄之不顧的,怕是只有烏先生一人而已。”
烏赤金小心的將面具取下,恭謹的對昆泉國主說道:“事急從權,不得不然,還請昆泉國主恕罪。天底下能一句話就讓九公主服服帖帖,讓烏某坦誠現身,也只有昆泉國主一人。”
昆泉國主見烏赤金將面具取下,以原來面目示己,自己當然也應該坦誠相對,說著便要將自己的面具取下。
烏赤金見狀急忙阻止,說道:“昆泉國主只身遠行,只帶了這幾個侍衛傍身,還是別將面具取下,安全為上。”
昆泉國主笑著說:“也好,烏先生不見怪就好。至于這面具取取戴戴也實在麻煩,你說不取便不取,烏先生說的話定有道理,我們總是聽的。”
烏赤金回以一笑,接著說道:“昆泉國主大老遠跑這一趟,當是為了九公主而來,究其原因,還是烏赤金惹的麻煩,烏赤金在此先向您道歉。”
昆泉國主急著回應道:“哪兒的話,烏先生行事必有深意,是依依太過任性,要是她有什么耽誤了先生的地方,還請先生看在我們多年交情,多多包涵。”
烏赤金回應道:“不敢,九公主不惜千金之軀,屢屢犯險為烏赤金打抱不平,烏赤金銘感五內。只是這江湖太過險惡,四下都是詭計陰謀,烏赤金還在擔心九公主的安危,正好遇上您親自來接九公主回去,這也剛好讓烏赤金松了一口氣。”
布依人一聽烏赤金要父親將自己帶走,急著立即插話,免得父親跟烏赤金兩人一搭一唱,到時候非得跟著父親回去不可。
于是急忙說道:“爹爹才不是來帶我回去。爹爹是知道烏先生遭遇天大的難事,這才讓我先來看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畢竟烏先生對多寶國有大恩,我們可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這時豈有不挺身而出之理。爹爹,您說是不是”
昆泉國主讓布依人這一番搶白,一時難以分說清楚,只能順著布依人的話說:“烏先生的確對多寶國有恩,眼下若有需要多寶國出力的地方,還請烏先生千萬不要客氣。”
“其實…”烏赤金正要婉拒昆泉國主好意,也好一并回了九公主時,卻被九公主再一次給硬生生打斷。
“烏先生遇上的事可麻煩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更重要的是不能說,對誰都不能說,這不但是身家性命的大事,還是萬山諸國的大事,爹爹,你就別問是什么事,也別為難烏先生了。”
布依人緊接著又對烏赤金說道:“原本爹爹是讓有言哥哥和我來相助烏先生,不過有言哥哥身為少主,動見觀瞻,多有不便,所以這才派我來略盡棉薄之力,烏先生就別辜負了我父王的這片心意。”
昆泉國主聽布依人當著自己的面捏造王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雖說自己當可一口否定,不過依照這個寶貝女兒的脾氣,只怕能跟自己嘔上幾年的閑氣。
只好點頭說道:“烏先生,有什么是多寶國能幫得上忙的,盡管交代依依,這孩子整天淘氣,只有烏先生的事愿意當真,大事她不見得做得來,小事就讓她去跑跑腿吧。”
烏赤金沒想到昆泉國主竟會有此一說,估計他還不知道自己隨時都身處兇險,哪能帶著這么一個金貴公主在身邊,是以說道:“國主您有所不知,東牙國與烏赤金此番遭遇的危險實在嚴峻,否則福利生國主何以需要退位烏赤金何以需要流放因為一切都是未定之天,烏赤金無論如何不能連累九公主,更不能連累多寶國。”
布依人料想烏赤金終會有此一說,這句話她可等了好久,以她對自己父親的了解,只要此話一出,父親的反應她可想而知,是以立即說道:“爹爹從小教導我們,受人點滴,必當泉涌以報。
就算當年烏先生對多寶國不曾鼎力相助,光是爹爹與烏先生的交情,以及我們兄妹多人受先生啟蒙教導之恩,難道爹爹能對先生的遭遇置若罔聞先生未免也太小看爹爹了。”
聽了布依人這話,烏赤金想捏死布依人的心都有,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布依人竟然總能整的自己束手無策,似乎怎么反駁都不甚恰當。
其實他哪知這些日子里,布依人早對烏赤金一切可能拒絕自己的說詞演練多回,再加上昆泉國主陰錯陽差的現身,更是讓烏赤金于情于理都難以拒絕。
昆泉國主當然也聽得出來布依人這幾句話完全是憑著自己在場而占的上風,要是眼下只有烏赤金和布依人兩人,烏赤金完全無須顧及大家面子,三兩下就能打發布依人。
盡管他明知這個寶貝女兒跟著烏赤金四處奔走的風險極大,不過看布依人這神態,只怕是難以阻擋下來,尤其女兒說的也沒錯,受人點滴,必當泉涌以報,烏赤金的確有大恩于多寶國。
更何況別的不說,若由她出面來還烏赤金這個人情,這正是兩全其美的結果。即便是最壞的狀況,也可推說是小孩家家任性而為,要是王儲有言也涉入其中,那多寶國才是真的脫不了干系。
“烏先生,依依說的在理,你就讓她幫你跑跑腿吧。
但是依依,我對妳有一個條件,妳必須想法子將高冷峻和子云隨侍在旁,這樣我才能安心,否則只好讓我這個老頭子親自來跟在你身邊了。”
烏赤金急忙稍帶威脅的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游山玩水,兇險萬狀姑且不說,光是四處流浪、舟車勞頓,往往好幾天沒一頓飽飯,幾十天沒法沐浴盥洗,這都是家常便飯。”
布依人見父親松了口,哪里會得烏赤金的威脅,滿口答應的說:“沒問題,這都是小事。”
布依人怕他們繼續聊下去,難免夜長夢多,現在必須見好就收,于是急著問父親說道:“爹爹,您這次微服出訪,是否有跟百壽國打過招呼要是沒有,這可失禮的很,尤其您連宮中侍衛都帶了過來,百壽國不久前才剛發生國主被刺的案子,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以為這兩件事有什么關系…,要是還發現您跟烏先生一起…”
昆泉國主聽布依人這么說,只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妳這丫頭,把爹爹利用完了,就急著趕爹爹走。”
布依人依偎在昆泉國主身上,撒嬌的說道:“我是為了爹爹好,也為了烏先生好,您可不知道他有多少事情要處理,更何況他現在的處境萬萬不能在同一個地方久留,更何況是在飯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這要是被歹人給盯上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昆泉國主笑著說:“就妳有道理。烏先生,東牙國有難,多寶國自當兩肋插刀,這不過是兄弟之間的情誼,你就別再推辭了。至于依依,就請烏先生多擔待,要是她礙著了先生的大事,該教訓就教訓,否則就直接趕她回來,相信她也沒臉再賴下去。”
烏赤金眼看木已“被”成舟,再要有所推脫,反而會擰得更亂,只好勉為其難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委曲九公主了,要是烏某日后有所不周或不敬,只能請您多擔待了。”
昆泉國主大笑著說:“那也是她的造化。烏先生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別說你是我們的恩人,光說他們兄妹多人都受教于你,她就該當聽你的教誨。
這樣吧,雖然我們倆這么久不見,本當好好喝它一杯,既然烏先生此刻不宜久留,我也不便打擾,改日還請烏先生務必到多寶國一敘。眼下,可否容我單獨跟依依說幾句話”
烏赤金回應道:“哪里,他日烏赤金必當叨擾,我這就先行告退。”
布依人見烏赤金要離去,正要張口留人,烏赤金已開口對她說:“九姑者待會只管向東而去,有多遠走多遠,有多快走多快,我們自會找到妳。”
望著烏赤金離去的身影,昆泉國主轉頭對布依人說道:“依依,雖然妳一向任性,爹爹多半也都由著妳去,但是這次可不一樣,妳都想清楚了嗎”
布依人知道父親一定會借機教訓自己,不過,既然剛剛父親已經允了自己,烏赤金也一口答應,眼下不過就是讓父親一頓念叨而已。
“我想的可清楚了,而且爹爹您放心,依依一定會幫烏閣主把事情都處理好。”布依人避重就輕的說著。
“妳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事。我知道妳打定主意要一輩子跟著烏閣主,不是嗎”昆泉國主語帶疼惜的說著。
布依人沒想到父親竟然會有此一問,自己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說哪兒去了您知不知道烏閣主的事有多麻煩,他…”
布依人正想將烏赤金喬裝后到處誹謗自己的事說出,讓父親得以知道烏赤金所遇之事有多復雜,哪知昆泉國主在意的完全不是這一件事。
“烏閣主天縱英才,他能解決的事不差妳的幫忙,他不能解決的事,妳也幫不上忙。我只問妳,妳是否想清楚這輩子就跟了他”
“是!”布依人知道這個問題自己躲不掉,反正遲早要坦白,不如現在就跟父親說清楚。
“我知道了。既然妳做了決定,爹爹只能支持。不過,我希望妳記得一件事,未來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牽扯到有言。
有事找我就行了,我會盡全力的幫妳,有言還年輕,拿捏不住分寸。”昆泉國主對布依人的決定早有準備,他能做的只是為子女做好打算。
布依人點了點頭,還是撒嬌的鉆進昆泉國主的懷里,說道:“爹爹,您要好照顧自己,女兒可能得很長一段時間沒法回去看您。”
“好了,去吧。記得要把高冷峻和子云帶在身邊,就算是讓爹爹放心。”昆泉國主輕輕地將布依人推出去,她知道女兒長大了,終歸是留不住,既然她有了自己的選擇,是福是禍,就讓她自己去承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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