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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灰飛煙滅


大愿門首次八扇門全開,為的就是迎來眼下正一步一步走進(jìn)五圣教總壇大廳的烏赤金。

        二十多年來,大愿門所開之門多則三扇,平常則為一扇,更多時(shí)候是門戶全閉,低調(diào)隱晦的行事風(fēng)格,除了此處向來出入的都是各地頭臉人物,自然不便大肆張揚(yáng)顯擺,更重要的是五圣教自恃天底下沒有人值得自己開到第四扇門來相應(yīng)迎接。

        當(dāng)年在荒野重與雷娘子開始籌劃興建五圣教總壇的那一刻,唯一所想的就是眼前的烏赤金,這幢屋子就是為了烏赤金一人所建,總有一天,這里會成為烏赤金的墳場,只有烏赤金一人得以享有八扇門全開的無上尊榮。

        面對五圣教的最高規(guī)格禮遇,烏赤金毫不猶豫地大步邁進(jìn)五圣教大廳,這是一場只有他一個人能承擔(dān)的戰(zhàn)場,也是一場能置之死地而重生的戰(zhàn)役,他沒有任何退卻逃避的空間,前進(jìn)是唯一的退路。

        此刻他身邊沒有千軍萬馬的前呼后擁,只有龍伯與龍婆兩人的緊緊相隨,乍看之下,不但沒有生死對決的緊張氣氛,更多的是多年老友間的走街串巷,而雷娘子就是那個相識多年的老友。

        此時(shí)廳中縈繞著五圣教主深遠(yuǎn)悠揚(yáng)的誦經(jīng)聲,半馳半張的詭譎氛圍似乎也平靜了下來,這是烏赤金第二次聽到五圣教主的誦經(jīng)聲,每回聽到這個誦經(jīng)聲總能讓人內(nèi)心沉淀無雜。

        他深自感嘆著若五圣教主的誦經(jīng)聲,訴諸的是和平與喜樂,那萬山諸國該是多么美好的一片凈土,哪知這莊嚴(yán)肅穆的聲音背后里,盡是陰險(xiǎn)毒辣的詭計(jì)。

        烏赤金環(huán)顧廳內(nèi)四周,并未如想象中的劍拔弩張,諾大的場地仍是空無一物,地上仍是擺滿了信徒跪拜聆訊時(shí)所需的蒲團(tuán),就像兩天之前第一眼看到這個大廳時(shí)的模樣。

        十?dāng)?shù)名五圣教執(zhí)事分列左右,從神情樣貌來看,他們不過是隨侍接待的普通執(zhí)事,兩天前教主對一般信徒圣訓(xùn)的迎賓規(guī)格比這還要高出許多。

        盡管此刻自己的目的是來與雷娘子生死相博,但烏赤金始終沒放棄最后的和解機(jī)會,他還是想化解當(dāng)年那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誤會。

        這個誤會只要一天無法解除,就算今天死了雷娘子,其他赤煙六子仍會前仆后繼的執(zhí)行荒野重的心愿,東牙國與東牙山仍免不了死傷犧牲,如果能為他們帶來和平,即便今天把命留在這里,一切還是值得的。

        隨著烏赤金在大廳中央站定位置,五圣教主的誦經(jīng)聲隨即停止,大廳里也跟著陷入沉寂,一旁的五圣教執(zhí)事紛紛將八扇大門掩上,一時(shí)間連外頭的聲音也完全隔離。

        肖冰先首先迎上前來,說道:“就你們?nèi)齻柳五的人不敢進(jìn)來了嗎?”

        烏赤金看了肖冰先一眼,便不再多加搭理,他知道這里是雷娘子的地盤,肖冰先不過是雷娘子的棋子,既然雷娘子就在眼前,自己犯不著與他多說。

        此時(shí)雷娘子首先開口說道:“我們終于見面了,烏閣主。”

        烏赤金仰頭說道:“面雖是第一次見,大師姊這三個字卻是久仰多時(shí),尤其大師姊對烏赤金的諸多關(guān)照,倒是讓烏赤金對大師姊有種相識已久的感覺。”

        雷娘子笑著說:“說的也是。打我十幾歲起,少主就不斷在我面前提起你的諸多事跡,他說了各種關(guān)于你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我就得像研究經(jīng)典般的熟讀每個細(xì)節(jié)。

        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都要反復(fù)分析解讀演譯,我對烏閣主的認(rèn)識,只怕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對我自己的認(rèn)識。”

        烏赤金無奈說道:“委屈大師姊了,烏赤金那些破事,怎么值得大師姊翻來覆去的搗鼓細(xì)究,白白糟蹋了大師姊的韶光年華。”

        雷娘子同樣無奈的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二十多年來,你就像是個夢魘揮之不去。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得時(shí)時(shí)惦記著你,你做的每件事也隨時(shí)都在敲打著我,我這一輩子好像就是為你而生,為你而活。”

        烏赤金面帶歉意的說著:“烏某沒想到自己竟會對大師姊造成這般困擾,這里先向大師姊賠個不是,倒是這些日子烏赤金才對大師姊或有耳聞,大師姊對我來說,還是陌生的緊,真是失禮了。”

        雷娘子說道:“烏閣主日理萬機(jī),該留意的事千頭萬緒,不像我這輩子只為你一個人而活,睜眼閉眼都是你。

        尤其你天縱英明,不用花太多心思就能對我了如指掌,關(guān)于我的事,要是發(fā)生在這幢屋子外的,自有云從龍那丫頭會無所不知的說與烏閣主知道,要是發(fā)生在這幢屋子里的,不是還有天涯令主,也就是當(dāng)年百壽國六合國主,他會巨細(xì)靡遺的親自帶你看過一遭嗎”

        烏赤金一聽雷娘子提及天涯令主,不禁大感震驚,原來天涯令主的身份早就被雷娘子識破,到底是雷娘子伙同天涯令主來算計(jì)自己,還是天涯令主早已被雷娘子玩弄于股掌之間呢

        烏赤金試探的說道:“大師姊果然是女中諸葛,天下事都在你的運(yùn)籌帷幄之中,竟連天涯令主都逃不出妳的手掌心,不知此刻你將天涯令主做何處置”

        雷娘子不以為然的說著:“處置我為什么要處置他年永雋也是東牙國的豐足閣主,我處置過他了嗎?

        就算他身為東牙國的天涯令主,畢竟還是我五圣教的辛丑圣使,更喝過我五圣教的大圣水,踏踏實(shí)實(shí)地在替五圣教辦事,盡管是有那么一點(diǎn)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五圣教里誰沒有自己的一點(diǎn)小心思?只要他盡忠辦事,我當(dāng)然容得下他。”

        對雷娘子來說,萬山諸國里多的是王公貴族在替五圣教辦事,六合國主不是第一個為五圣教辦事的國主,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天涯令主成功潛入五圣教更是雷娘子所樂見,若能透過天涯令主讓烏赤金知道自己想讓烏赤金知道的事,這對雷娘子來說可千金難買的機(jī)緣。

        只不過天涯令主心思縝密謹(jǐn)慎,并未自以為是的對烏赤金冒進(jìn)多言,因此不曾對烏赤金或有誤導(dǎo),這些日子以來,除了趁雷娘子不在五圣教總壇時(shí)偷偷帶烏赤金逛了一把這幢機(jī)關(guān)重重的大屋子,并沒有提供烏赤金多少關(guān)于五圣教的情報(bào)。

        雷娘子繼續(xù)說道:“退一萬步說,少主交代我的任務(wù)只是殺了你,從來都沒有殺了天涯令主這一項(xiàng),我又何必插手管別人的閑事。”

        烏赤金不解的問道:“別人的閑事?”

        雷娘子毫不遮掩的說道:“天涯令主此刻是東牙軍的頭領(lǐng),只要是東牙軍的事,那就是藍(lán)衣軍的事,就是百草回生的事,少主沒讓我管,也不準(zhǔn)我管,我這幾十年只要管好一件事便可,那就是殺了你。”

        對雷娘子來說,來到這幢屋子的烏赤金,已經(jīng)注定是死人一個,在死前知道任何秘密都已無足輕重,多知道一點(diǎn)秘密,對烏赤金來說只是多一點(diǎn)遺憾,反正這些秘密他都只能帶進(jìn)棺材里去。

        烏赤金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那還真是難為了大師姊,這幾十年就只能折騰一個極其無聊的烏赤金。”

        雷娘子笑著說道:“倒也不是就折騰你一個,流水黑市的柳五也讓我著時(shí)費(fèi)了一般功夫。

        當(dāng)年少主早就提醒過我,這個柳五在十幾年后終將與你沆瀣一氣,聯(lián)起手來對付五圣教,當(dāng)時(shí)我心里還頗不服氣,少主怎能猜到十幾年后你們會扯在一起?

        你想想那柳五是干什么的說好聽點(diǎn)就是個包租公,圈著城南那幾塊高不成低不就的爛泥巴地做些見不得光的買賣;說難聽點(diǎn)不就是在黑市圍事收保護(hù)費(fèi)的地痞流氓,這樣的貨色我為甚么要把他當(dāng)一回事

        就更別說這個柳五會跟你一鼻孔出氣了。少主讓我把你當(dāng)作一生的敵人,再怎么說,你也是堂堂的東牙國疏禮閣主,更是眾人景仰的萬山第一智者,怎么會淪落到跟柳五這種人勾肩搭背呢說實(shí)在話,直到兩天之前,我還是不相信你跟流水黑市的柳五會有任何干系。

        沒辦法,既然是少主交代的事,我只好放在心上。說實(shí)在的,柳五的勾當(dāng)雖然見不得光,但是相較于你,他可是簡單多了,反正凡事盡管往壞處想就是。

        不像你,有時(shí)要往好處想,有時(shí)又要往壞處想,更多時(shí)候是看不出好壞。”

        烏赤金聽雷娘子這么說起,心中也不免好奇,自己與柳五不過今天才剛結(jié)識,過去盡管或有耳聞,卻從未有過任何交情,此次若不是云從龍的緣故,自己跟柳五壓根扯不上關(guān)系,荒野重怎么能在十幾年前就猜到這事?

        于是烏赤金問道:“荒野少主果然神人,不知大師姊可否賜告,他是怎么斷出柳總管與烏赤金在十幾年后會有此因緣?十幾年前,我與柳總管可是一點(diǎn)牽扯都沒有。”

        雷娘子說道:“既然你想知道,我便說與你聽,都到了這個地步,你的確是應(yīng)該多了解一下少主,才會知道自己是栽在什么人的手里。

        當(dāng)時(shí)少主告訴我三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流水黑市在七色國王城是唯一能與五圣教鼎足而立的勢力,想要對付五圣教,唯一的可能便是借助同樣身處王城里的流水黑市,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如果沒有流水黑市的助力,你是絕對不敢在七色國王城對五圣教動這心思,而五圣教又是我的大本營,你只有在這里才能找到我,想除掉我,流水黑市是你唯一的選擇。”

        烏赤金不以為然的說道:“若不是白色家族一夕覆滅,烏某也不會連累到五哥。”

        雷娘子隨即說道:“你以為白色家族為什么覆滅?你以為瘟疫為什么就找上了七色國?你以為流水黑市為什么能在五圣教的臥榻之旁,還能順風(fēng)順?biāo)陌l(fā)展到今天的勢力?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這個局?”

        經(jīng)過雷娘子這么一說,烏赤金才恍然大悟,果然這么多的意外都不是巧合,而是荒野重與雷娘子在十幾年前就一一布下的連環(huán)局。

        烏赤金繼續(xù)問道:“即便如此,你們又怎能那么篤定五哥會傾盡全力來幫我?”

        雷娘子繼續(xù)說著:“這就是第二個原因。少主識人之明,古今無兩,柳五這個人能力卑微不堪,生性卻高傲自戀。

        他一方面躲在流水黑市搞著見不得光的勾當(dāng),一方面又自以為仁義心腸,整天想著仗劍行俠,少主早就摸透這個人的個性,只要你烏赤金來到七色國王城的那一天,肯定就是柳五為你兩肋插刀之時(shí)。

        你現(xiàn)在一定還是不以為然,你心里必定認(rèn)為柳五相助于你是因?yàn)樵茝凝埖年P(guān)系。

        或許這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最重要的關(guān)鍵是他對五圣教的厭惡,這些年來,他對五圣教的所作所為深感不屑,但是五圣教過于強(qiáng)大,柳五對此敢怒卻不敢言。

        這些年他派了多少人潛入五圣教當(dāng)內(nèi)奸,死在我眼前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柳五既然動不了我,就只能繼續(xù)躲在流水黑市做他的縮頭烏龜。

        你的出現(xiàn)給了柳五犯事的勇氣與沖動,為了相助走投無路的你,再加上今天那一場比武,雙方算是正式撕破了臉。

        你以為流水黑市有能耐跟五圣教平起平坐的公平比武嗎?若不是靈蛇突然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流水黑市已經(jīng)落花流水了。

        如果不是這場比武,你或許還會繼續(xù)躲在流水黑市想著辦法偷偷溜出七色國王城,流水黑市水道四通八達(dá),我還真沒拿住你的把握。

        但是這場比武的失敗,讓你跟柳五有了勇氣到五圣教總壇來找我挑事,對你來說,這是孤注一擲不得不為,對柳五來說,這是新仇舊恨一次了結(jié)。”

        話說到此,烏赤金不得不對荒野重的智慧佩服的五體投地,想那柳五是何許人也,但是在荒野重面前,卻只能是個任由揉捏的擺設(shè),更能早在十?dāng)?shù)年前就決定了他十?dāng)?shù)年后該扮演的角色。

        雷娘子繼續(xù)笑著說道:“最后一個的原因,想必智冠天下的烏閣主一定能猜得出來。”

        烏赤金苦笑著說道:“流水黑市是萬山諸國唯一不在赤煙七子羽翼之下發(fā)展的勢力,任其繼續(xù)下去,終有一天,他會成為你們計(jì)劃中最大的絆腳石,但是為了吸引烏赤金上鉤,你們又不得不忍痛任其壯大。

        我想,就算不是今天這個機(jī)緣,五圣教也會找到其他的方法撮和五哥跟我的合作,所以眼下這一幕并非巧合,而是照著荒野少主的劇本演出,這樣才有利于五圣教一次拔除兩枚眼中釘。”

        雷娘子笑著說道:“不愧少主將你視為最大的敵人,果然只有你能懂得少主的心思。”

        “既然大師姊不斷的提到了荒野少主,我們不妨就來談一下這位烏赤金無緣拜見的世間奇才,畢竟那段恩怨既不屬于你,也不屬于我,不如我們一起想想可以用什么方法來幫荒野少主化解這段恩怨。

        事實(shí)上我們都是局外人,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看看我們是否值得大動干戈的在此拚死相博?”烏赤金試著把焦點(diǎn)拉回解決雙方的仇恨。

        雷娘子看了看烏赤金,她早知道烏赤金會有此一說,不僅如此,當(dāng)年荒野重也曾對雷娘子提醒過這事,倘若總有一天終將與烏赤金相見,不論到時(shí)的局勢孰優(yōu)孰劣,烏赤金必定有此一談。

        荒野重并未指示雷娘子該如何應(yīng)對烏赤金的提議,姑且不論自己承受了怎樣的亡國喪邦之痛與顛沛流離之苦,光是雷娘子這些年為了烏赤金所受過的諸般折磨,他相信雷娘子也必然點(diǎn)滴在心頭,若有一天雷娘子面對烏赤金的這般提議,他希望雷娘子是以自己的意識去做決定,而不是被一個缺手?jǐn)嘧愕臉O端老人影響了她的想法。

        “我還是那句老話,少主對我的交代只有殺了你,他沒吩咐我做別的事,也不準(zhǔn)我去做其他的事,所以這件事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雷娘子的話猶未落地,龍伯龍婆便已一前一后的向神壇竄去。

        這是烏赤金與龍伯龍婆在走進(jìn)五圣教總壇前便做好的約定,一旦雷娘子不愿重提赤煙國或荒野重的那段舊事,一切就毋需多言。

        既然來此的目的就是想除掉雷娘子以求一勞永逸,那就立即對雷娘子下手,不用浪費(fèi)彼此時(shí)間。

        諾大的五圣教總壇大廳,雷娘子與烏赤金、龍伯龍婆之間沒有任何人阻隔其中,龍伯有把握在最短的時(shí)間里奔上神壇,擒住雷娘子。

        就算三人無法因而脫身,也能殺了雷娘子讓五圣教就此分崩離析,并藉以重挫赤煙七子的士氣。

        居高臨下的雷娘子對龍伯的舉動自是看的一清二楚,就在龍伯龍婆起身的那一霎那,雷娘子拉下手邊的機(jī)關(guān),原本能聯(lián)系神壇與大廳間那長長一串階梯,居然立刻從中截?cái)唷?

        大半截階梯重重的摔落在大廳地上,也隔斷了大廳與神壇上唯一的聯(lián)系,龍伯見狀繼續(xù)施展壁虎游墻功,試著從大廳墻上輾轉(zhuǎn)而上。

        雷娘子此時(shí)與五圣教主雙雙沿著殘存的半截階梯,迅速走向通往后院的暗門,在將暗門打開的那一刻,隨手取來一旁的蠟燭,并對烏赤金說道:“這座五圣教總壇,當(dāng)年便是因你而建,如今既然等到你來,它的任務(wù)也算完成了,你們就一起走入灰燼吧。”

        話一說完,雷娘子便以蠟燭點(diǎn)燃一旁暗藏的火引,火勢隨著火引立即竄燒到大廳屋頂,屋頂上數(shù)百桶菜油隨即傾盆而下,沿著大廳墻壁形成一片又一片的火墻。

        同一時(shí)間,大愿門八扇大門也燃起熊熊烈火,將烏赤金三人的退路給徹底阻斷,整座五圣教總壇大廳瞬間成為一個火桶,眼看著就要將烏赤金與龍伯龍婆燒成灰燼。

        烏赤金見狀立即將龍伯龍婆喊回,三人一起在大廳的一個角落施印布界,若能在此設(shè)下一個冰封結(jié)界藏身,或許等這場大火燃燒殆盡后,尚有劫后余生的機(jī)會。

        豈知這火勢來的極度猛烈,空氣中的水氣瞬間盡數(shù)蒸發(fā),烏赤金三人根本無法凝結(jié)空氣中的水氣,更別說是設(shè)下冰封結(jié)界。

        烏赤金往大廳里另外十余名五圣教執(zhí)事看去,或許他們會有自己的逃脫之道,只見他們在一處狀似暗門的地方一再拉扯推撞,那暗門竟似被外頭給反鎖住,絲毫不見任何動彈,更有數(shù)人已遭濃煙嗆傷而昏迷倒地。

        便在此刻,大廳的地板也開始燃燒,幾個結(jié)構(gòu)薄弱的地方逐漸被惡火燒穿,烏赤金突然聞到一股濃濃的火藥味,烏赤金暗叫一聲“不妙”,立刻拉著龍伯龍婆要往門外走去。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接著一陣的轟然爆炸聲,大廳底下的火藥堆逐個被引爆,烏赤金當(dāng)場看著肖冰先被炸得尸塊橫飛,血肉模糊。

        龍伯龍婆試著以深厚內(nèi)力頂著烈火破門而出,豈知八扇大愿門都是精鐵所鑄的窗欞,雙掌一觸及燒紅的鐵門,立即聞到一股自己手掌傳來的燒焦味。

        眼看此起彼落的爆炸就要波及到自己身上,龍伯龍婆只能放棄突圍而出念頭,一前一后緊緊抱住烏赤金,希望能幫烏赤金擋住這一波波的致命殺傷力。

        但是火藥威力與兇猛火勢至此已一發(fā)不可收拾,龍伯與龍婆的血肉之軀根本是螳臂擋車。

        就在一聲轟隆巨響后,龍伯龍婆與烏赤金被一陣巨大的爆炸轟向半空中,烏赤金眼看著龍伯龍婆被一連串的空中爆炸拉扯的四分五裂,而烏赤金也看著自己破碎的肢體毫不眷戀的遠(yuǎn)離自己,接著就是被一片火海將所有人吞噬殆盡。

        圍堵在無向門外的柳五初見五圣教總壇隱隱冒出熱氣,心中一凜,知道里面已有動靜。

        五圣教總壇外觀沒有一扇窗戶,能夠冒出這般熱氣,表示里面一定是充滿熊熊烈火,看來距離雷娘子與烏赤金竄逃出來的時(shí)候便在轉(zhuǎn)瞬之間。

        他一面加緊對無向門的看守,一面喚人前往大愿門接應(yīng),柳五心想,烏赤金不見得能順利從無向門逃出,若能從外面撞開大愿門,或許還能給烏赤金多留一線生機(jī)。

        就在這短短的幾聲招呼之中,五圣教總壇里又傳來一連串巨響,緊接著諾大的屋子就開始頹然倒塌,原本有十余丈高的五圣教總壇瞬間成為殘壁破瓦。

        緊接著四周的街道也跟著燃起熊熊烈火,原來屋里的菜油隨著屋子的倒塌溢向四周,整個雷家灣市集隨即陷入一片火海,柳五見此狀已無法再讓眾人繼續(xù)堅(jiān)守在五圣教總壇四周,只能下令將流水黑市眾人撤出雷家灣市集。

        雷家灣市集本來就是七色國王城最熱鬧繁華的所在,商戶眾多,街道狹窄,這一場大火,足足燒了兩天兩夜才結(jié)束。

        柳五雖然讓流水黑市的眾家兄弟退到雷家灣市集外,卻仍是緊緊盯著里頭的一舉一動,只不過這兩天下來,既沒見著雷娘子的蹤跡,也沒見著烏赤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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