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家人團聚
就在水映月與百草回生做成交易的當天,云從龍出人意料的宣布三天后,將在天問閣總鋪舉辦自己的拜堂儀式,暌違眾人視線已久的云從龍,一露面便在江湖上掀起一陣巨浪。
雖說五年前江湖上便流傳著云從龍與烏赤金結為連理的消息,但是流傳終歸是流傳,既未經過本人證實,又沒有人親眼目睹,盡管一時人人津津樂道,隨著烏赤金的生死未卜,這件事便逐漸的從大家的記憶中淡去。
自從百草回生向天問閣提問“烏赤金是死是活”的那一刻起,云從龍便改變了心意,為了讓大家重新拾起那段記憶,這個本該低調進行的婚禮,突然改到人聲鼎沸的流水黑市舉行。
云從龍意識到即便這五年來烏赤金生死未卜,盡管烏赤金存活的可能微乎其微,只要烏赤金的死訊一日未經確定,赤煙七子便一日不得安寧。
為了確定烏赤金是生是死,赤煙七子愿意付出任何代價,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同伴,在在都能看出烏赤金對赤煙七子所帶來的威脅。
那一刻起,云從龍堅定地認為必須讓烏赤金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的烏赤金,才能讓赤煙七子一直活在夢魘里,只有烏赤金才能夠無所不能的牽制住赤煙七子,這樣的烏赤金更勝過千軍萬馬。
倘若如此,與其神不知鬼不覺地舉辦這場婚禮,不如在流水黑市敲鑼打鼓的讓人盡皆知,配合日前水映月賣給百草回生的那個消息,云從龍要讓烏赤金在流水黑市死而復生。
婚禮的前一個晚上,眾人一邊忙著明日的婚禮準備,一邊興奮的討論水映月如何智斗百草回生的過程。
除了遠赴五獸國的洛小園與涼風還來不及趕回來外,靈蛇、柳五與霍西亭都收到天問閣的緊急通知,急忙趕到流水黑市來參加這場婚禮。
這場婚禮雖說并未邀請半個外人參加,卻早已做好被眾人窺視的準備,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目睹這段未演先轟動的八卦,更別說一心想確認烏赤金生死的各方人馬。
選擇在流水黑市舉辦這個婚禮其來有自,流水黑市的進出,如果不是里頭買賣生意的商家,就必須取得流水黑市的邀帖。
更關鍵的是這場婚禮從發出邀帖到婚禮舉辦,不過才短短三天不到,短時間里能趕到流水黑市的賓客本就為數不多,云從龍便是要舉辦一場讓大家可望而不可及的驚世婚禮。
參加這場婚禮的人數雖少,卻都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靈蛇當然毫無疑問是男方主婚人,也正因為靈蛇山主在萬山諸國的分量,沒人會懷疑這場婚禮的真實性。
柳五則是舍我其誰的女方主婚人,柳五看著云從龍從小長大,由他來擔任這個角色更是理所當然,再加上流水黑市正是柳五的地盤,這將更有利于云從龍規劃的計謀。
至于神探霍西亭,這個媒人的任務自是責無旁貸,尤其他身為鯤鵬國星月國主的使臣,更讓這場婚禮的分量無可比擬。
此時奈吉正難掩興奮地說道:“真沒想到小老板居然三言兩語的就讓百草回生栽了一個大跟斗,雖然知道小老板聰明絕頂,但是對方可是百草回生,完全不遜于當年的云老板。
那一連串機鋒盡出的唇槍舌劍實在太精彩了,大家都為小老板捏了一把冷汗,卻又忍不住為小老板喝采,太過癮了。”
五當家古鼎接著說道:“關鍵是這一來一往,天問閣不但毫發無傷,還吹亂了赤煙七子一池春水,接下來就看他們上哪兒去找烏閣主了。
尤其當小老板斬釘截鐵的說出烏赤金還好好地活著的那幾個字時,我幾乎都能感受到百草回生想死的心情了,這下肯定能讓赤煙七子好好忙上一陣子。”
奈吉笑著說道:“沒那么夸張,雖說百草回生的心情的確沉重,但是這個答案卻也讓他們能定下心來,下定決心重整旗鼓,專心的再一次去對付烏閣主。
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更艱難了,除了要全面掌握赤煙七子下一步的一舉一動,更重要的是替烏閣主打一場沒有烏閣主的仗。”
靈蛇對水映月靠著信口開河去騙得對方團團轉,心中有點不安,雖說兵不厭詐,但是誆稱烏赤金尚在人世的這種說法未免太過取巧。
于是說道:“這可是關系到天問閣的信譽,你們這般兒戲,會不會傷了天問閣在江湖上的地位”
奈吉笑著解釋:“云老板對此早有準備,她讓小老板當家作主,就是為了防患未然。
畢竟小老板現在不過十五、六歲,就算犯點小錯還說的過去,更何況關于這個答案,云老板跟小老板可是再三琢磨過,肯定出不了錯,靈蛇山主大可不必擔心。”
靈蛇疑惑的問道:“肯定出不了錯問題是烏赤金他可是…”
云從龍立刻開口對靈蛇說道:“師父,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眾口鑠金的一口咬定烏閣主還活著!
不但如此,我們更必須打從心里相信烏閣主還活著!千萬別有半點猶豫,打從小月那句話一說出口,我們便回不了頭。
這是小月做的決定,她希望為她爹爹重新開啟這個戰場,讓烏閣主還能帶領著我們戰斗,關于這點,我全力支持她,就當做烏閣主還與我們并肩作戰吧!
只不過未來的烏閣主,只能永遠藏身幕后,但是在關鍵時候,他仍是我們攻擊敵人的最佳武器,也是防御敵人的最后盾牌,這么一來,烏赤金不就像是活著一樣嗎”
靈蛇還是有點不解,他能體會大家渴望烏赤金仍與大家并肩作戰的心情,但是如何能拿一個不復存在的烏赤金去攻擊對手或防御敵人呢
于是靈蛇繼續說道:“這些復雜的事我不懂,只是提醒大家小心為上,畢竟對手不是傻瓜,一旦這個謊言被拆穿,就怕會給天問閣招來麻煩。”
霍西亭輕松地對靈蛇說道:“靈蛇山主,盡管放心,這件事永遠不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您想想,烏閣主如果真的去世,他的尸骨若不是早于五年前就被焚燒殆盡,現在也該化做一堆枯骨長眠地下,現在還有誰能指證烏閣主是死是活嗎
如果連雷娘子都無法證明烏閣主的生死,天底下便再也沒有人能證明這件事了!”
水映月接著說道:“至于我們能不能證明爹爹還活著,云娘說了,靠的就是小園哥哥,小園哥哥的神鬼手段,足以讓天下人認為爹爹還活著,甚至還猶有過之。
您看,一方面沒人可證明爹爹的去世,一方面他們又無時無刻不被爹爹的謀略所算計,他們光是應付無所不在的爹爹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再去猜想爹爹現在是死是活的問題呢
更何況我自始至終都不相信爹爹是真的死了,就算師祖你跟小園那些什么感應不感應的功夫,我一樣都不相信。”
靈蛇一聽頗覺有理,笑著說道:“經你們這么一說,倒讓我想起當年你爹爹第一次跟我提起小園,他說這孩子將是未來東牙山的希望,只要再過幾年,就會有另一個烏赤金能夠一起來守護東牙山了。
這句話言猶在耳,尤其小園這孩子果然如他所說的成為另一個烏赤金了,妳爹爹的眼光與見識果然非常人能及。”
云從龍接著說道:“現在的小園可不只是另一個烏赤金而已,雖說他的天運數術還不能活學活用,但是他從五獸棋幻化出的各種謀略計策,單就兩軍攻伐的對陣上來看,早就遠在烏閣主之上。
烏閣主再怎么聰明,這輩子也沒什么機會行軍布陣,這個部份,小園明顯要強過烏閣主許多。
不僅如此,小園的武功更是烏閣主所望塵莫及。我看在場諸位中,除了靈蛇師父外,你們沒有一人是小園的對手。”
柳五聽到這里,還以為云從龍是將自己給忘了,怎么會說是除了靈蛇山主之外,沒有一人是那個孩子的對手呢
雖說他對洛小園這個孩子并不熟悉,但是五年前那個瘦弱的身影,他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不過就是短短五年時間,怎么就能勝過浸淫在武學進境四、五十年之久的自己
柳五尷尬的說道:“小花,妳也給老哥哥留點面子,雖說我的武功跟靈蛇山主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也不至于讓妳一刀切的干干凈凈,直接劃到比不上小園的那群人里吧”
靈蛇笑了笑,并說道:“柳大總管就別跟她計較了,她把你當自己人,所以不跟你客氣。
小園這孩子的火侯還差得多了,有機會要請柳大總管多指點小園,畢竟這臨陣交手的學問才是真功夫,光就這點,老頭子我一輩子沒跟幾個人真正打過架,我可教不來他。”
靈蛇故意將重點放在火侯與臨場經驗上,乍聽之下,雖然是說著洛小園明擺著比不上柳五,但冷靜一想,卻是明指著洛小園眼下就差在火侯與臨場經驗。
柳五不及細思,因此釋懷的說道:“那沒問題,說到打架,我是從小打到大。
小時候在師門里跟師兄弟打,年輕時跟五湖四海的各路英雄好漢打,后來則是跟上門來挑釁鬧事的綠林強盜打,說起這打架,靈蛇山主放心,把小園交給我準沒錯。”
云從龍聽柳五說的這般興起,冷不防的潑了他一盆冷水,說道:“五哥,你知不知道小園的師父是誰你也好這么大言不慚”
柳五突然愣了一下,自己的確不知道那孩子的師父是誰,不過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不管師父是誰,只要年月不到,武功的成就自然就極其有限。
于是說道:“就算是靈蛇山主的徒弟,也得有個二、三十年的積累才能出師,靈蛇山主,您說是吧。”
靈蛇忙不迭的點頭說道:“沒錯沒錯,練功一事別無他法,就是苦練再苦練,少不了時間的積累,缺不得經驗的打磨。
別的不說,就說我這上百歲的年紀,還是得經常一想起來就練功,絲毫懈怠不得。”
云從龍不給面子的繼續說道:“師父,這里都是自己人,您就別給五哥留面子了。
練功當然靠的是時間與經驗,但是那說的是我們這種普通人,對于天賦異稟的就另當別論了。
更別說小園是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以小園現在的身手,五哥頂多只能遠遠瞧著背影,沒什么好比的。”
柳五看云從龍這神態不像是在開玩笑,心想,難道當年那個又黑又瘦的男孩,武功真的已經高到連自己都比不上了
霍西亭見柳五悵然若失的愣在哪里,安慰的對他說道:“柳大總管,五根指頭伸出來也是有長有短,咱們武功比不上別人,還有腦袋可以比啊,跟個孩子較什么勁”
柳五悻悻然的說道:“你剛剛沒聽他們說這孩子已經成為另一個烏赤金了,你雖然號稱神探,難道你的腦袋還能好過烏赤金嗎
不管怎么說,我的武功至少比你好得多,你哪來的勇氣安慰我
再說了,我哪是跟個孩子吃味,我是…,唉,你們難得到我流水黑市,這可是我的地盤,尤其小花…。
再怎么說,也應該是我罩著你們,結果碰上個孩子聰明才智比我高,武功修為也比我高,我是嗟嘆這個主人當的心悶啊。”
云從龍急忙安慰柳五說道:“要不是仗著五哥能罩著我們,我們何必千里迢迢的跑來流水黑市拜這個堂這不就是相信五哥的智謀,相信五哥的能耐嗎
更何況這個孩子是我的孩子,也就是咱們自家的孩子,自家孩子拔尖,哪有長輩反而吃味的道理”
靈蛇也接著說道:“云老板說笑歸說笑,私底下她對柳大總管可是推崇備至。
在鳳凰山時,她就不下數次跟我討論,接下來是否讓柳大總管帶著小園去闖蕩江湖。
她說小月是個姑娘,姑娘的聰明心思她能把握得住,由她親自帶著小月不是問題。
但是小園是個男孩子,男人的霸氣手段就不是她能拿捏的,這部份就連烏赤金都比不上柳大總管,正尋思著怎么跟柳大總管開這個口。”
柳五受寵若驚的問道:“小花真是這么說的那有什么問題!小花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盡管交給我!
這孩子武功比我高,聰明才智也比我高,將來只要把膽識經驗再補上去,估計又是另一個柳五…,不,是柳十、柳百了。”
眾人聽到柳五破涕為笑,大家都是一陣莞爾,想他柳五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私底下竟讓一個云從龍給拿捏的毫無招架之力。
云從龍提醒著說道:“五哥,這可不是開玩笑。小園將來要對付的可不是你平常碰上的毛賊,而是沙霸、風里度、金不換、百草回生這些人物,你可得使出渾身解數來應付才行,凡事都得多加小心。”
靈蛇打圓場的說道:“都要小心,我們每個人都很重要,每個人都得小心照顧自己。”。
水映月不服氣的說道:“最該小心的是小園哥哥吧!不過讓他回五獸國一趟去掃墓,就搞得連云娘的婚禮都趕不回來。
估計又是讓秋原王子那小子給絆住了,我瞧他們倆就是貪玩,這么多年沒見,好不容易碰上了,還不得好好野上幾天!”
靈蛇笑著說道:“小園是個好孩子,他不會因為貪玩而誤事的。
估計是妳云娘臨時換了拜堂的地點,小園應當正從鳳凰山趕來的路上,我們已經把狗鼻子留在鳳凰山等著小園,妳放心,他一定趕得回來的。”
水映月繼續說道:“他要是趕不回來,看我怎么修理他!他可得代替爹爹把云娘給娶進門,誰讓他身上還留著爹爹的一口氣,他趕不回來,要讓誰去代替爹爹跟云娘拜堂呢”
柳五吃驚的問道:“小花,原來妳是跟小園那個孩子拜堂”
云從龍不耐的說:“當然是跟小園,難不成是跟你拜堂嗎你沒聽小月說小園的身上有著烏閣主生前的一口氣,當然是讓小園代替烏閣主來跟我拜堂。
關鍵是將小園假扮成烏閣主的模樣,讓一旁偷窺的人真以為跟我拜堂的就是烏閣主,好讓他們把話給傳出去。”
水映月補充說道:“小園哥哥的身形與爹爹越來越像了,都是又瘦又高,遠遠看還真不容易分得清楚,由他來假扮爹爹是再合適不過了。
現在就怕他趕不回來,要是如此,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找誰來假扮”
靈蛇仍是笑著說道:“放心吧,我說小園能趕回來,就一定能趕回來。就算他趕不回來,不是還有妳嗎妳可是妳爹爹的親骨肉,小園身上不過是有了你爹爹的一口氣,妳這一身骨血可都是妳爹爹給的。”
水映月嘟著嘴說道:“那能一樣嗎小園哥哥是男的,我是女的,哪有女人跟女人拜堂的道理
更何況小園哥哥還得扮作爹爹的樣子讓旁人偷窺,大家才會相信拜堂的真是爹爹本人,我可沒法扮成爹爹的模樣。”
靈蛇接著說道:“小園差不多到了,妳去外頭接他吧!”
水映月不解的問著:“到了小園哥哥到了您怎么知道”
靈蛇笑著說道:“就是靠你剛剛不相信的那些感應啊。小園才剛到十六鋪碼頭,我就已經感應到他了,這才信心十足的告訴妳小園一定能趕回來。”
水映月又氣又羞的說道:“師祖,您又作弊了!您跟小園老是拿武功來欺負我!”
靈蛇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快出去接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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