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兵行險著
眼下的五獸國王城盡管氣氛凝重,卻絲毫不見木銅王子受次遇襲的感覺,水映月想著此刻洛小園到底動手了沒
如果洛小園動手了,此刻的五獸國王城決計(jì)不會如此平靜,所以,若不是洛小園尚未動手,就是洛小園已經(jīng)失手了。
洛小園之所以一個人提前動身,肯定是打算憑一己之力速戰(zhàn)速決,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動手,因此,水映月必須對洛小園的失手有所準(zhǔn)備。
水映月同時設(shè)想著一會兒見到木銅王子時,可能會遇上的問題,她反反復(fù)復(fù)的進(jìn)行沙盤推演,也回想著當(dāng)年那個豪爽直率的木銅王子,以及那一晚的熱情款待。
尤其是木銅王子親率所有家人在王府門口迎接眾人的那一幕,那一幕的木銅王子,是多么令人尊敬與崇拜,水映月依稀還記得洛小園因此激動地向木銅王子跪下磕頭,對比現(xiàn)在的局面,那一晚的經(jīng)歷竟是如此諷刺。
她感嘆著任何情義在利害關(guān)系面前,都顯得那么不堪一擊,當(dāng)年那個說要成為洛小園靠山的木銅王子,此刻就像是大海中的無底漩渦,恨不得將洛小園卷入無底深淵。
她甚至有點(diǎn)后悔,當(dāng)時就不該跟洛小園一起想出對木銅王子先下手為強(qiáng)的餿主意,自以為是天衣無縫的絕妙好計(jì),在木銅王子這等老奸巨猾的沙場老將面前,自己這點(diǎn)雕蟲小技根本就拿不上臺面。
水映月又想回來,既然洛小園與自己都能夠輕而易舉的想出個這個法子,木銅王子又怎么會料想不到呢!
如果木銅王子能事先料想到洛小園的圖謀,自然就能預(yù)先布置一個無懈可擊的陷阱,讓洛小園如飛蛾撲火般的自投羅網(wǎng)。
水映月自認(rèn)自己是最了解洛小園的人,那么木銅王子毫無疑問便是最能掌握洛小園的人。
木銅王子看著洛小園長大,早對他的性格與想法瞭如指掌,尤其他又是巫女之子,一個此生早就注定的敵人,木銅王子一定在很久之前就想著如何將他拿捏得死死的。
既然洛小園注定逃不出木銅王子的手掌心,自己就必須是那個能幫洛小園逃出魔掌的人。
要幫洛小園逃出木銅王子的魔掌,唯一的辦法就是由自己反過來拿捏木銅王子,只要自己能像木銅王子拿捏洛小園那般的拿捏住木銅王子,或許洛小園還有一線生機(jī)。
是以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自小烏赤金便教過她的御人之道,誘之以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脅之以威…,但凡有一種能使在木銅王子身上,今日的危局或許就得以破解。
這時王城里走來一群身著紅黑服色的五獸軍官,當(dāng)先一人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走到水映月的面前,客客氣氣的對她說道:“這位就是水映月水姑娘?"
水映月回之以禮的說道:“是的,我就是水映月。"
那老者接著說道:“我是闊別也,是木銅王子身邊的管事。不知水姑娘急著找木銅王子,有何貴事?"
管事?水映月記得洛小園說過,木銅王子身邊有個白發(fā)蒼蒼的軍師,是木銅王子身邊最聰明的一個人,也是最遭人忌恨的一個人。
在五獸國,不論你再是如何驍勇善戰(zhàn),再是如何軍功赫赫,都得對這個軍師忌憚三分,他不但能看穿每個人的心思,預(yù)先掐住你的罩門,關(guān)鍵是能左右木銅王子的心志,因此在五獸國里,這位闊別也根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這時讓水映月碰上闊別也,根本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硬仗,水映月壓根沒想過會與此人交上手,因此也沒有任何可以應(yīng)對的計(jì)策。
水映月快速回想著洛小園曾經(jīng)描述過的闊別也,思索著如何打發(fā)掉這個難纏的家伙,畢竟眼下這個人就擋在自己與木銅王子的中間,若是不能跨過他,再多再好的計(jì)謀,也無法使在木銅王子身上。
水映月接著說道:“這位闊大人,我這件事只能說給木銅王子聽,至于其他人,請恕我一概無可奉告。"
闊別也笑著說道:“所有人都知道,在五獸國,我就代表木銅王子,妳要是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告訴我,不僅如此,現(xiàn)在也只能告訴我。"
水映月?lián)溥暌宦暤男α顺鰜恚@舉止雖然甚是無理,所幸這是發(fā)自水映月身上,沒有人會對一個十五、六少女有著過多苛責(zé),因此一時倒也沒那么令人反感。
水映月繼續(xù)說道:“怎么你們五獸國人,個個都能代表木銅王子?稍早在涂水國邊境,那個關(guān)卡士官說他就能代表木銅王子,讓我有什么想跟木銅王子說的,盡管跟他說便可。
現(xiàn)在到了五獸國王城門口,又跑出來你這位白發(fā)蒼蒼的闊大人,一開口也是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代表木銅王子,有什么話一樣能對你說!
該不會我待會走進(jìn)木銅王府,所有的雜役奴婢也都來跟我說,他們能代表木銅王子吧。"
闊別也不怒反笑的說道:“首先,水姑娘妳是不會有機(jī)會走進(jìn)木銅王府的,少主今天已經(jīng)歇下,不會見客了,不管妳有什么事,現(xiàn)在只能跟我說。
另外,我不知妳稍早遇上的那個士官是誰,但是我能明確的告訴妳,我叫闊別也,妳可以去問問五獸國里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是萬山諸國的各路朋友,我闊別也能不能代表木銅王子?"
水映月笑著說道:“那就巧了,我就是你所說的來自萬山諸國的朋友,我就不知道你闊別也是誰。
不僅如此,當(dāng)初木銅王子也沒告訴我闊別也是誰,更沒告訴我有個闊別也能代表他本人。
非但如此,就連成師傅當(dāng)年也沒跟我提過有你這個人,他交代我的事,還還再三提醒過我,只能跟木銅王子一個人說。"
水映月福至心靈的想起了成師傅,她依稀記得這個闊別也與成師傅有著不淺的淵源,再加上成師傅深得木銅王子的尊敬與信任,水映月認(rèn)為成師傅這時應(yīng)該能派上大大的用場。
闊別也驚訝的問著水映月:“妳認(rèn)識成師傅?"
水映月高深莫測的說道:“認(rèn)識又如何?不認(rèn)識又如何?"
闊別也一改剛剛的談笑風(fēng)生,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妳該知道一件事,在五獸國,不論妳是誰,都得給我必要的尊重。
否則,我能先以軍法對任何人進(jìn)行處置,然后再回稟木銅王子。因此,不管我問妳什么話,此刻妳應(yīng)該做的,就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我。"
水映月被闊別也這說翻臉就翻臉的態(tài)度給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個成師傅竟然能引起闊別也這么大的反應(yīng),看來自己還真是押對寶了,接下來非得好好利用利用這個成師傅。
于是水映月以牙還牙的說道:“怎么你們五獸國人都是一個樣,各個講話都是相同的套路。剛剛才說每個人都能代表木銅王子,就在又是每個人都覺得大家都該給他必要的尊重!"
闊別也聽水映月沒頭沒腦的說出這話,好奇地問道:“妳這是什么意思?"
水映月調(diào)侃的說道:“當(dāng)年成師傅曾經(jīng)跟我說過,以他在五獸國的地位,任何人都得給他必要的尊重,包括木銅王子,甚至是普蘭國主。
等將來我到五獸國來替他傳話,就憑這個身份,任何人也都得給我必要的尊重。
你說說,是不是你們五獸國每個人講話的套路都是一樣的?"
水映月似乎能抓到一點(diǎn)微妙的感覺,這個感覺雖不明確,卻若有似無的直接指向闊別也的心虛,似乎只要一提到成師傅三個字,他就會就不由自主的焦躁起來。
闊別也試探的說道:“妳原本不是來跟木銅王子稟告奔火族狼雄的消息嗎?怎么這時又變成代替成師傅來傳話呢?"
水映月看著周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為了吸引更多的人注意,好掩護(hù)柳五一行人能順利混進(jìn)王城,這時她刻意提高音量,要讓更多人能聽見她與闊別也之間的對話。
“這位闊大人,闊老先生,你是不是每回上街都只買一樣?xùn)|西,從來不曾順便把其他東西也一起買了嗎?
我就不能既是代表成師傅來傳話,又順便幫木銅王子把奔火族狼雄的消息給帶來嗎?"
狼雄懷疑的說道:“既是如此,妳怎么一開始不直接表明來意,就說妳是代表成師傅來傳話的?"
水映月雖然還搞不清楚此中貓膩,但是她有預(yù)感,成師傅肯定是這個闊別也的心病。
只是水映月現(xiàn)在不想被這個闊別也繼續(xù)糾纏下去,免得不小心露出自己對此一無所知的馬腳。
于是轉(zhuǎn)而聲東擊西的說道:“唉,早知道來幫成師傅傳個話會這么麻煩,當(dāng)初我就不該答應(yīng)成師傅幫他辦這件事。
算了,就當(dāng)我今天沒來過五獸國。反正你剛剛也說木銅王子已經(jīng)歇下
,這話看來今天是沒法傳了,我這就先行告辭。
要是明天一早木銅王子醒來,突然想聽聽成師傅對他交代了什么,你們再上趕來找我吧。
我們姑娘家家的,腳程肯定比不上五獸國鐵騎,到時候你們再想辦法追上來吧。"
話一說完,水映月便拉著可人轉(zhuǎn)身就走,完全不留給闊別也留人的機(jī)會。
這時闊別也急忙對身邊隨從說道:“快攔下她,別讓她走了!"
水映月見招拆招的大聲說道:“闊別也,你難道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滅口?這里眾目睽睽,你讓人殺了我,難道這消息就不會傳到木銅王子的耳朵里嗎?"
水映月這是破釜沉舟的賭上一把,她見這個闊別也對成師傅多有忌憚,只怕是有什么把柄捏在成師傅的手上。
如果闊別也真如他所說的,在五獸國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么這個足以讓他忌憚的原因,一定跟木銅王子脫不了關(guān)系,畢竟那唯一踩在闊別也身上的人,就只有木銅王子。
換句話說,闊別也一定不希望成師傅將這個把柄說給木銅王子知曉。
闊別也急忙解釋道:“我?guī)讜r要?dú)厹缈诹耍磕阈菀趪娙?妳既是代表成師傅來五獸國傳話,又有著關(guān)于奔火族狼雄的情報,我當(dāng)然得想方設(shè)法將妳留下來,何來殺妳滅口之說?"
水映月趁勝追擊的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想殺我滅口,這我可不知道,總之成師傅特地提醒過我,只要我替他傳話給木銅王子的消息一傳出去,一定會有人來殺我滅口,所以我才不能一開始就打著為成師傅傳話的旗號。
闊大人,你真的沒想過要?dú)⑽覝缈趩幔浚?
闊別也原來以為這個水映月只是洛小園的同伙,此行當(dāng)然是來打探洛小園的下落,眼下就這兩個姑娘單槍匹馬的直闖五獸國,莽撞與無知跟洛小園完全是如出一轍,只要順手拿下便是,豈知竟然扯出這麼多意外。
正當(dāng)闊別也還要開口說話,一旁路過的守城將軍古魯卡突然說道:“這里是五獸國王城,是個有王法的地方,當(dāng)然不允許想殺誰滅口就殺誰滅口的事發(fā)生,這位姑娘想必是誤會軍師了。
我是守城將軍古魯卡,這王城里的秩序向來我說了算,我能向妳保證,這座王城里沒人會殺妳滅口,也沒人敢殺妳滅口!至于軍師,當(dāng)然更不會這么做,姑娘肯定是誤會了。
姑娘既然有話向木銅王子稟告,若是軍師有所不便,那就由我代勞領(lǐng)著姑娘去找木銅王子吧。
雖說木銅王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歇下,但是奔火族狼雄的情報何其重要,更別說還帶來了成師傅的口信,我相信木銅王子不會介意被姑娘打擾的。"
這個守城將軍古魯卡,向來與軍師闊別也不對付,剛剛在巡邏時湊巧經(jīng)過城門口,發(fā)現(xiàn)這里聚集了許多人,故而靠上前來了解一二。
一聽之下,只見闊別也讓這個姑娘耍得處處被動,尤其又事涉木銅王子與
成師傅,想來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文章。
這時正好來個借刀殺人,看看能不能挫挫闊別也目中無人的銳氣。
水映月見這時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心里更是暗自竊喜,剛剛她還擔(dān)心這個闊別也會不會因?yàn)樽约捍林兴耐刺帲档乩飳ψ约合露臼帧?
豈知現(xiàn)在冒出來一個跟闊別也對著干的守城將軍,自己非得好好握住這個機(jī)會不可。
“守城將軍?聽起來名氣挺大的,也不知跟軍師比起來,誰的拳頭更大一些?說不定,又是一個能代表木銅王子的主吧。
再這么下去,估計(jì)整個五獸國王城里的人,都會來告訴我,他能代表木銅王子,要是這樣,我這些話到底該說給誰聽呢?"水映月故技重施的挑撥著古魯卡與闊別也。
“軍師身為少主的幕僚,自然有責(zé)任替少主分憂解勞,他說能代表少主,那也無可厚非。
至于我一個小小的守城將軍,當(dāng)然不敢代表少主,只不過少主既然將守城重任交到我的手上,任何關(guān)于王城安危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此刻姑娘身懷奔火族狼雄的消息,那肯定是關(guān)乎王城安危的大事,古魯卡忝于職守,自然得確保姑娘能親自見到少主。"古魯卡刻意跟闊別也唱著反調(diào)。
“古魯卡,你可知道這個姑娘的真實(shí)身份?可知她來到這里的真正目的?"闊別也嚴(yán)厲的斥問著古魯卡。
“剛剛這位姑娘不是說了,她是幫成師傅捎話來的,也是幫少主帶來奔火族狼雄信息的,軍師還有什么不理解的嗎?"古魯卡挑釁的說著。
“她叫水映月,是當(dāng)年跟著洛小園一起回五獸國王城的同門師姐,你覺得她突然在這個時候要去見少主,安的是什么心?"闊別也直接把話給撕開了說著。
古魯卡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是這般來頭,既然是洛小園的同伙,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但是自己已經(jīng)當(dāng)著眾人面前不給闊別也面子,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眼下只能將錯就錯。
“那不是正好一網(wǎng)打盡嘛!更何況她一個..."古魯卡正要接著強(qiáng)詞奪理,闊別也突然大聲喝止了他的說話。,
“古魯卡,你知道你現(xiàn)在正在說什么?你還要命不要?"
古魯卡這時也驚覺自己的失言,自己剛剛說了“一網(wǎng)打盡"這四個字,不就是把洛小園已經(jīng)落到五獸國手里的消息給泄露出來。
這件事,木銅王子明確指示不得外泄,畢竟洛小園身份特殊,他的背后更有著來自各方的勢力,要是讓大家都知道洛小園已經(jīng)落在五獸國的手里,接下來五獸國將永無寧日。
更何況木銅王子在秋原小王子的再三懇求下,勉強(qiáng)饒落小園不死,終身監(jiān)禁在黑水森林寒石洞中,要是因此有什么意外而縱虎歸山,只怕是要釀成大禍。
眼下洛小園已被押入天牢,就等著天黑之后,不動聲色的連夜將洛小園送往黑水森林寒石洞。
古魯卡這時靈機(jī)一動,隨即說道:“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是少主的,哪有什么要命不要命的說法,軍師怕是太把自己的命當(dāng)一回事了,難怪不管見了誰,都說自己能代表少主。
眼下這個姑娘不管他是水映月還是火映月,既然她帶來了成師傅和奔火族狼雄的消息,就得將他帶去見少主,由少主親自定奪。
難道軍師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些消息給吞了?還是軍師怕這兩個嬌弱年幼的姑娘,能在本將軍的層層防護(hù)之下,傷了少主?"
闊別也惡狠狠地說道:“古魯卡,你最好知道你現(xiàn)在說的是什么!你一定會因?yàn)楝F(xiàn)在所說的這些話而付出代價。"
古魯卡沒理會闊別也的威脅,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決定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忌諱的就是臨場退縮。
此刻古魯卡更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指揮屬下說道:“巡城將士聽令,立刻護(hù)送這兩位姑娘,隨我一起去王府請見少主。"
這時只見數(shù)十名跟隨古魯卡身后的巡城將士,迅速的將水映月與可人重重包圍了起來,將她們與闊別也的人馬徹底隔離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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