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眾人吃了早飯,葉白衣跟蝎揭留波去圍觀英雄大會,臨走前蝎揭留波說會叫些人來清理院落,讓沐霖霜就不要操心了。
沐霖霜在家帶著五小跟所有仆人準備晚上要用的金塔紙錢,順便清理院子里的蔓藤,剛清理一會,便有人來報,說是蝎揭公子使來了些人,清理院落的。
沐霖霜如釋重負,向領頭的嬌媚女子道謝后就把院子的清理交給了來人。
不到申時,葉白衣跟蝎揭留波就帶著三個人回來了,兩位而立之年的俊美男子和一舞象之年的男孩子,其中那男孩正跟背著個背簍在眾人后面默默垂淚。
那青衣男子一臉病容、瘦骨嶙峋,卻頗有些灑脫大氣、襟懷磊落的意味,莫不是來求醫的?
而那穿著右衽寬袖石青色長袍的男子則一身風華,翩翩如玉。可是,沐霖霜卻總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味!!??
到了花廳,葉白衣招呼那孩子把背簍放下,往旁邊一扔,“沐丫頭,快來點吃的,餓死我了!”
說罷,已經自發坐到桌邊倒茶吃糕點了。
沐霖霜失笑,看向那三位客人。蝎揭留波倒是乖覺,細細給沐霖霜挨個介紹:“霖霜,那一位身穿霜色衣衫的是西北天窗前任首領周子舒,另一位是……溫客行,這位小朋友是鏡湖山莊三少公子張成嶺!”
沐霖霜初時聽蝎揭留波叫她的名字尚有些不習慣,不過后來一想,名字就是用來叫的嘛,就隨他去了。
不過聽他這介紹有些問題啊,前、后兩位都介紹了身家來處,就中間這位只有個名字?不過很快她就想起蝎揭留波曾跟她說起過,天窗前首領和鬼谷谷主攪合到一起的事。
所以,這位,就是蝎揭留波嘴里那些魑魅魍魎的頭頭???
沐霖霜雖好奇卻不好失禮,只在施禮問安時瞟了幾眼。
“周首領、溫先生、張小公子!久仰久仰!在下沐霖霜,忝為杏林中人。諸君蒞臨,敝府蓬蓽生輝!請上坐!”眾人一并回禮,沐霖霜引眾人安坐。當然,葉白衣一點沒把自己當客人,還幫著沐霖霜招呼三人坐下。
問了三人是否有忌口之后,沐霖霜使人盡快治席。正值中元祭祀,廚房一直未曾熄火,不多時,侍人便將宴席擺好了,又另為五小和張成嶺置了無酒的一席在旁,眾人便在葉白衣招呼下用膳了。
席畢,沐霖霜邀請眾人去楓園水榭休息,五小拉走了張成嶺去五蟲院玩。
剛坐定,葉白衣便問沐霖霜:“沐丫頭,聽這小毒物說,你要找龍淵閣?”
沐霖霜沒防備葉白衣當眾便問這種事,又拿不準客人的立場,于是只得含糊道:“這,是有些事需要詢問一二。”不過她一點不信是蝎揭留波說的。
葉白衣是能被糊弄的?那是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罷休的:“別遮遮掩掩的,到底去那有什么事?我們也正要去川蜀,如果事無沖突,那正好一起去!”
她沒控制住向周子舒和溫客行看了下,有些為難是否要將這兩人卷入政治的詭譎云涌之中。她并不清楚這兩人的秉性,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會怎么做?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曾是在西北政權中心周旋過的人物,雖然現在已離開了那個旋渦,但誰知道他會不會想著拿個功績回到那個權利中心去呢?
她要的是徹底鏟除這個毒瘤,而不是政治上的媾和,私底下換了地點面目又重新開始!
她不想說,蝎揭留波也不會多嘴,但葉白衣哪是個體貼人的?一徑的催促:“你這丫頭,怎么這么不干脆?讓你說你就說啊!”
沐霖霜嘆口氣,試探地說了點:“偶然發現龍淵閣在制作藥人,無辜百姓慘遭這般禍事,似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為人驅使作惡,實是不忍!身為我朝子民,自當竭力為國為民徹底除此禍患!”
溫周二人神情奇異地互看一眼,又齊齊看向蝎揭留波,心說,難道藥人不是毒蝎的嗎?怎么又成龍淵閣的了?難道這沐霖霜和葉白衣是被毒蝎騙了?!特別是周子舒,他認識龍雀,絕不會認為龍淵閣會做這些事!
不過又想到葉白衣人老成精,不大可能被騙,于是又暫且按捺下來看情況發展。
葉白衣也看了蝎揭留波一眼,顯然也知道他的身份。
蝎揭留波見事情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相信沐霖霜會站在他這邊,所以他也不愿沐霖霜為難:“藥人是我從龍淵閣手上以情報換回作為護衛武器的。不過我也未曾去過龍淵閣內部,故而沒辦法幫霖霜找到龍淵閣確切位置。不過據說龍淵閣在一處地底深淵,故名龍淵。且這些年,龍淵閣與西北晉王來往密切!”
沐霖霜看蝎揭留波都說到這里了,再瞞下去也沒什么意思,更何況若是在座一起到龍淵閣,那她要做的事、要探聽的情報,被其他人知道也只是時間問題,不如先說清楚,免得事到臨頭再出變故。
于是她接道:“龍淵閣是做武器的,他們在江湖上二十余年沒有消息卻并沒有消散。我懷疑,他們是在為某一官方勢力效力。做出藥人,也是為那勢力起事準備的。所以需要打探清楚。”
除了周子舒,其余人都是一驚,葉白衣更是驚到:“怎么還跟官府勢力扯上關系的?”
隨后更是反駁沐霖霜:“不可能,龍雀那個人是個爛好人,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沐霖霜看了蝎揭留波一眼,他點頭,便回道:“我聽說,龍淵閣二十余年未曾在江湖上露面。一個以機關聞名的門派,門派機關、武器買賣便是門派賴以為繼的生存手段。若是這二十年他們不曾與江湖打過交道,那么他們的機關、武器供給了誰?此外,制作藥人的藥物并不簡單,一般的武林門派根本經不住如此損耗!一個二十多年未有經營的門派何來的實力和財力做下這么多事?!更何況數千人的失蹤不是小事!哪怕數目分散于二十年之中,每年也有數百人失蹤!這不是小事!若是沒有官方勢力作周旋和掩蓋,怎么可能毫無消息傳出?前時,西北天窗,”說著歉意地看了眼周子舒,“帶著重弩圍攻了高崇。若是所料不錯,這些重弩應該就是龍淵閣所鑄才是。”
所以,她推測龍淵閣參與謀逆并非信口開河,只是現在沒有證據,所以她需要到龍淵閣找到證據,之后……
不過……她緊緊地盯著周子舒,想知道他的想法,甚至,他會不會成為她的障礙!畢竟,西北,曾經是他效力的地方!
可是看著看著,她就覺得不對,怎么這人臉上一片死氣???!!!不自覺將真氣凝聚于眼脈處,竟看到這人身上七個大穴都已近枯死,不過仗著深厚的內力保著一絲生機罷了,不過若不盡快醫治,活不過兩年。
作為一個醫者已經成了習慣,她開口就問:“周首領為何七脈將絕,是誰如此惡毒用這般手段……”說到一半,她想起這人原是情報組織頭領,在古代搞辭職,而且是這樣重要且隱秘的職位,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難道說這就他付出的代價???于是她也不好繼續說下去了,只得把這話跳過去。“咳,有傷還是要早治,更何況是這樣嚴重的傷勢。”
她這么一說,眾人齊齊都望向她,又看向周子舒。其中就屬溫客行最為激動:“沐大夫,你一眼就能看出阿絮的傷勢,所以,你是能治好他的,是嗎?”
說著又回頭去拉周子舒:“阿絮,阿絮,你的傷……”一定可以治好的!
沐霖霜沒想到最激動的是旁邊的溫客行,有些吃驚,不過基于醫者本能,還是以最平穩的語氣安撫家屬,不是,傷者朋友:“我需要仔細診脈,研究脈象,才好制定療傷方案!”
說罷走到周子舒對面坐下,對他伸出手:“可否?”想讓他伸出手診脈。
可是周子舒卻猶豫了!他早已沒有了嗅覺,味覺也已經退化的厲害。他不知道這沐大夫的醫術如何,他一怕這沐霖霜說她沒辦法治,讓溫客行又一次失望;又怕這沐大夫要像葉白衣一樣讓他廢了武功才能治;更怕……這沐大夫說不用廢他武功也能治!萬一醫治失敗,他死不要緊,他就怕溫客行會發瘋,跟葉白衣對上!溫客行可不是葉白衣的對手啊!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蝎王。
于是他猶豫著不想伸手,正想故作灑脫地說不用了,旁邊的溫客行已經急不可耐地搶過他的手擺在桌上了。
沐霖霜也不客氣,伸手便細細聽脈,一會又讓周子舒換只手,旁邊的溫客行立刻把周子舒另一手捉來放桌上,還貼心地挽起他的長袖。半晌,沐霖霜點點頭,又看向周子舒,“可否將傷處予我一探?”
溫客行一聽激動地就要去拉周子舒的衣襟,這回周子舒可不慣著他了,鳳眸狠狠一瞪,溫客行就不敢動了。沐霖霜一看就以為這病人比較矯情,于是勸慰道:“常言道:醫者父母心!在下雖是女子,但也是大夫,在大夫眼里沒有男女,只有生死!況且人生在世,只要沒到最后一刻,那就有希望!除死無大事,萬莫因小情誤己!”
葉白衣也旁邊幫腔:“秦懷章的徒弟,要是你手沒力氣了,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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