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jiān)與落魄皇子35
那神藥既然能治愈外傷,不知是否能解毒,想到這里,秋司立刻拉開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果然,從手腕生長出的那根醒目紅線消失了。
秋司還是有些不放心,轉(zhuǎn)而拉開衣領(lǐng),再看向自己胸口處,快要長到胸口的那根紅線,竟然真的消失了。
這意味著,他身上種下的纏絲毒,沒了。
這奇毒從他十五歲被人從死牢里救出的時候,便種在了他身上,每月會毒發(fā)一次,鉆心蝕骨的疼,只要他乖乖聽話,上面每個月會給他抑制的解藥,但即便每個月服用抑制解藥,他也活不過二十五歲。
等到二十五歲,紅線爬進心口處,毒也跟著蔓延到了心臟,到時候他會毒發(fā)身亡。
而眼下,毒解了,意味著他終于是自由身了!
他還以為,自己這短命的一輩子,會在那個地方爛到死。
秋司手止不住的發(fā)抖,他看向阮白顫顫地問:“果真是山中的神仙救了我嗎?”
阮白不知道秋司為什么情緒為什么突然變得激動,他點了點頭,“是真的,秋司,你這條命救回來不易,神仙說你以后得做好事,不能再多做一件壞事。”
秋司雙手捂臉,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除了小孩子,阮白還從來沒見過有大人哭的那么傷心,似乎想要將他這輩子所有的情緒,都轉(zhuǎn)變成哭聲發(fā)泄出來。
兔子肉烤的差不多了,皮被烤成了漂亮的焦黃色,滋滋流油,阮白切下一小塊嘗了嘗,淡了點,又撒了點調(diào)味鹽。
隨后,阮白用小刀將兔肉切進洗干凈的芭蕉葉里,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秋司大概是哭累了,躺在地上望著黑漆漆的洞頂,開始哈哈大笑。
阮白看了他一眼,這人該不會是瘋了吧?
算了,不搭理他,阮白決定用兔肉安撫自己餓了許久的胃。
阮白咬了一口兔肉,熏烤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自從和謝衡之從冷宮搬出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吃過這樣的烤肉。
阮白忍不住想起了剛到冷宮時,謝衡之為他親手烤鳥肉吃,那會兒的謝衡之剛失去母親,渾身冷漠又脆弱,看著他的時候,眼底帶著些期待,像是在討好,害怕他離開。
洞外月光明亮,不知道這會兒,謝衡之在做什么。
他和許照溪是否……
阮白輕嘆一口氣,將謝衡之從腦子里甩了出去,不知為何,阮白又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一點很重要的東西。
忽然,他猛地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八八,如果謝衡之和許照溪圓房了,那謝衡之豈不會變成許照溪的傀儡!”
系統(tǒng)被阮白突然的問題嚇了一條,回答道:“目前女主光環(huán)還不夠強大,所以謝衡之暫時不會迷失自我,不過到后面的話就不一定了。”
“宿主,其實我是建議您留在男主身邊的,任務(wù)雖然失敗了,女主若是真的坐上皇后的位置,屆時這個世界才真的完蛋了。”
“氣運值被吸干的星球會變成荒星,到時候女主拍拍屁股走人,會留下一個生靈涂炭,人間煉獄的世界。”
阮白沉默了。
他腦海中閃過來到這個世界后的一幕幕畫面,他想起熱鬧的七夕,人潮涌動的街頭,賣力吆喝的商販,想起了城南的糕點鋪子,想起了許照月,想起了阿寶,想起了沉默寡言的小十,也想起了——謝衡之。
他是真的有些不舍得,讓這個世界被女主糟蹋,吸干氣運。
可是,他不想去做小三。
阮白不是古代人,能接受三妻四妾的思想,他是現(xiàn)代人,成親了就是結(jié)婚,他要是再和謝衡之發(fā)生過界舉動,就是小三行徑,不恥。
系統(tǒng)道:“像是這樣的世界,其實有無數(shù)個,我們只是任務(wù)者,若是它毀滅了,也不會怪罪在我們頭上。”
“所以宿主,是與否,由你自己定奪。”
要不要回到謝衡之身邊,阮白糾結(jié)的眉都皺了起來。
忽然,阮白察覺到一道異樣的視線,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看到秋司正在盯著他看。
“?”阮白回以一個詢問的眼神。
秋司吞咽了一口口水,“可不可以給我點吃的?”
阮白將剩下的半只兔子遞給了他。
“謝謝龍大俠。”秋司拿起兔肉,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點也沒顧忌形象,像是個餓了幾天幾夜的人,很快一只兔子便被他拆開入腹中。
他用沾著血的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打了一個飽嗝。
“你現(xiàn)在傷勢恢復(fù)了,可以離開了。”阮白說。
秋司非常不顧形象的往地上一趟,“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龍大俠,明天再說,可以嗎?”
阮白:“……”
怎么感覺秋司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秋司也曾幻想過,如果他身上的毒解了,能夠離開那個地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真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就是什么也不想,填飽肚子,好好地睡一覺。
阮白睡不著,坐在火堆旁,望著天上的明月,心中反復(fù)糾結(jié)著。
第二日,秋司睜開眼,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雖然是以天為被,地為床,但是這一覺卻是他這十年來,睡得最安穩(wěn),最舒適的一覺。
阮白不知自己昨夜是何時睡著的,等到他醒來,面前的地上放著一張芭蕉葉子,上面擺著一堆某種不知名的野果子。
秋司坐在他對面,一口一個野果子,吃的正歡。
“你怎么還沒走?”阮白皺眉。
阮白想起了秋司之前快死的時候給他的那根發(fā)簪,是不是因為這只發(fā)簪的原因才沒走?
于是阮白從拿出發(fā)簪,遞給他,“你可以走了。”
秋司卻搖了搖頭,沒有接,“你拿著吧,就當(dāng)是你救我的報酬。”
阮白有些驚愕,“這不是你要給你心上姑娘的發(fā)簪嗎?”
這不是他一直珍藏的東西么?怎么說不要就給他了。難道說,昨天秋司臨死之前還在騙他?
阮白的表情很明顯易懂,秋司笑了笑,“這發(fā)簪一直跟著我這樣臟污的人,早就不干凈了,腌臜東西,還是不要拿去給別人了。”
阮白明白了秋司的想法,他是不想拿發(fā)簪去打擾那位已經(jīng)嫁人的女子,曾經(jīng)當(dāng)做念想,如今算是看開了。
“那好吧。”阮白收下了,畢竟這東西是純金做的,還是值點錢,就當(dāng)是昨天晚上他割手腕放血的報酬。
“你被晉王通緝了,你犯了什么罪?”秋司忽然問到。
阮白拿起果子的手僵硬了一瞬,“這和你無關(guān)。”
“如果我沒猜錯,那位姓楚的公子,就是晉王吧?和你一同去溫泉山莊的男子,也是他對吧,你是晉王的姘頭?”
姘頭這個詞不太好聽,阮白冷冷道,“我和他沒關(guān)系,你別再亂做猜測。”
秋司吃了一口酸果子,被酸的牙疼,“我流竄這幾日,也聽聞到晉王和別的女子成親的消息,你是因為吃醋了,所以離開了嗎?”
阮白臉上一陣青白,秋司竟然大差不差地猜的差不多了。
秋司挑了挑眉,“是他負(fù)了你?”
阮白冷冷地看著秋司,“你問這些做什么?”
秋司連忙擺擺手,“我沒有惡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你,我這條命保不下來,所以我想報答你。”
阮白依舊對秋司有些不好的記憶,他不想和他為伍。
“不用了,從這里出去之后,我倆就分道揚鑣。”
秋司笑了笑,“你臉上的易容手法挺不錯,只不過,還是差了點火候。”
阮白摸了摸自己的臉,原本臉上的假皮已經(jīng)掉落,他看向秋司,“你會易容?”
秋司點了點頭。
再次回到京中,阮白改頭換面,成了一個小商人模樣,而秋司則是把自己易容成了女子。
他們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外來進京的一對小夫妻。
城墻門口貼著好幾張畫像,竟然有阮白的兩張臉,還有秋司的畫像。
守城門的士兵照例對進城門的人盤查詢問,在盤查他們的時候,士兵們仔細(xì)看他和秋司的臉,很快就放他們通行。
“相公。”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看著兩邊絡(luò)繹不絕的行人和商販,秋司挽著阮白的手臂,眼中露出歡喜,“京城可真是繁華。”
阮白看了一眼秋司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輕咳了一聲。
秋司笑了笑,松開了阮白。
“相公,今夜我們住哪里?”
“找一間客棧吧。”阮白也有些迷茫,原本想下江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連京郊都沒走出去,又回到了京城。
“相公,我們租個院子吧,既然要在京中常住,不如租個小院如何?”秋司對他說話是,那嬌俏的神態(tài)和語氣,真像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雖然他的身高稍微高了些,周圍的男子目光依舊紛紛落在他那張漂亮的臉上。
“也好。”阮白想了想,點了點頭。
“天色還早,夫君,我們再逛逛吧。”秋司很是熱情,像是第一天來京城一樣,忍不住在各種攤位面前駐足,好奇地看來看去。
他買了不少東西。
不知為何,走著走著,阮白下意識地走到了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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