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是肉硬還是刀硬
南星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魏珩,事情起因是因為房廊上的琉璃燈掉落下來,吳氏身邊的丫鬟尖叫將吳氏推開,引起慌亂。
南星冷聲道:“當(dāng)時亂作一團,橙兒稱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才撞到姜妾室,兩人這才往長孫側(cè)妃身上撞去。”
南星覷了一眼陰沉著臉的魏珩,接著道:“據(jù)馮氏身邊的丫鬟珍珠交代,姜妾室主仆摔倒時,她看見藤嬤嬤站在橙兒身后。”
據(jù)丫鬟們的交代,當(dāng)時鄭穗瑤身旁站著的就是姜氏,馮氏恰好站在姜氏對面,珍珠這才看清當(dāng)時的情況。
魏珩腳步微頓,周身殺氣凜然,那雙如鷹隼的厲眸驀盯南星,陰鷙問道:“那琉璃燈確定是意外?”
“福全公公與屬下再三仔細(xì)檢查過,確定是意外,是狂風(fēng)大作才引起琉璃燈掉落。”
他查看了懸掛的鉤子確實不是被人割斷弄斷的。
南星將話題轉(zhuǎn)回藤嬤嬤身上,“屬下已命人對藤嬤嬤用酷刑,且拿她家人做威脅,但她仍拒不承認(rèn)推了橙兒,一口咬定橙兒與姜妾室為了脫罪污蔑于她。”
除去棲鸞院的奴仆,當(dāng)時在場的所有奴仆皆被押到暗房嚴(yán)刑逼供,之所以那么快就能問出真相還要多虧暗房的酷刑。
暗房是暗衛(wèi)用刑的地方,南星掌管暗衛(wèi)營的刑罰,折磨人的法子千奇百怪。
就連暗衛(wèi)營的暗衛(wèi)都怕落在他手上受刑。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進了正院,簾子被掀開,魏珩大步跨入正屋。
屋內(nèi)眾人被福全審問、監(jiān)視了一夜,又累又餓,此時見到魏珩眾人神色復(fù)雜地起身行禮。
魏珩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幾人,坐在上首的圓椅上。
馮氏壯著膽子開口,“殿下,長孫姐姐可還好。”
魏珩斜睨鄭穗瑤,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一字一句道:“本王的嬌嬌,母子皆安。”
對上男人陰鷙駭人的眼眸,鄭穗瑤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
心里驚駭:莫非,他已經(jīng)知曉了嬤嬤的事?
當(dāng)時房廊上一片混亂,鄭穗瑤根本就顧不上其他人。
事后她只猜到藤嬤嬤當(dāng)時應(yīng)是對長孫氏動了些手腳。
魏珩將視線收回,揚聲吩咐南星將一干人等押上來。
一炷香后,幾個被渾身是血的丫鬟婆子被拖了進來,看到那婆子身上的衣物,鄭穗瑤瞳孔猛地一縮,驚呼道:“嬤嬤。”
被拖進來的幾人分別是橙兒,珍珠,以及藤嬤嬤。
其中藤嬤嬤的傷勢最為嚴(yán)重,南星為了讓她招供可是下了狠手。
鄭穗瑤冷著臉看向魏珩,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說罷,她惡狠狠地瞪向南星,這個賤奴居然膽敢對她嬤嬤動粗。
此時,侍衛(wèi)將姜氏押了進來,她倒是沒被動刑,但是她被押去暗房觀刑已是被嚇得不清。
侍衛(wèi)一松開她,整個人跌跪在地上,顫著身子,驚惶道:“殿下,妾身冤枉,妾身是被人撞倒的。”
說著撲向一旁的橙兒,扯住她凌亂的頭發(fā),怒吼道:“是你這賤婢撞到我的,你想害死我……”
南星冷呵一聲,快速上前分開扭在一起的兩人。
對著一旁的珍珠道:“將你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是,是,是。”珍珠哆嗦著身子,拼命點頭。
覷了上首的鄭穗瑤一眼,顫聲道:“奴婢當(dāng)時就在姜妾室對面,看,看到橙兒摔倒時藤嬤嬤站在她身后。”
“放肆”鄭穗瑤冷斥一聲,抄起手邊的茶盞砸向珍珠,站起身厲聲斥道:“賤婢,你膽敢污蔑本妃的乳母?”
“哐啷”茶盞摔在珍珠跟前摔得四分五裂。
珍珠垂首貼地,驚慌失措道:“殿下,奴婢沒有撒謊,奴婢真的看到藤……”
“原來是你。”姜氏奴仆怒瞪藤嬤嬤,兇狠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撕碎。
姜氏聲淚俱下道:“殿下,此事與妾身無關(guān),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妾身是被人推出去的。”
姜氏纖細(xì)的手指指向上首的鄭穗瑤,怒聲道:“殿下,定是她指使那老奴除掉殿下長子,妾身也是被她陷害的,求殿下明察。”
鄭穗瑤冷凝著一張臉,怒斥道:“姜氏,你血口噴人。”
“住嘴。”哭哭嘀嘀的爭吵聲吵得魏珩頭疼,他冷眼掃向底下的姜氏主仆,凜聲道:“將她們兩人的嘴巴堵起來。”
“殿下,老奴沒有推人,老奴是冤枉的,都是她們以下犯上想要污蔑王妃,才將臟水潑到老奴身上。”
藤嬤嬤將頭重重地磕在青石地板上,悲戚地開口道:“殿下,即便是打死老奴,老奴也沒有推人。”
聽到藤嬤嬤還反咬一口,魏珩眉宇間皆是殺意,抄起手旁的茶盞直直地朝她砸了過來。
伴著鄭穗瑤的低呼聲,茶盞正正地砸在嬤嬤的鼻梁上,血痕從鼻梁,鼻孔處涌出。
“本王不打死你,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吐出實情。”
魏珩細(xì)薄唇角輕巧勾起,顯出一抹狠戾瘆人的笑意。
用淬了冰的聲音,一字一句道:“南星,將這老奴的孫子孫女押過來,本王倒要看看是她孫子孫女的肉硬,還是刀硬?”
魏珩大刀闊斧地坐在圓椅上,似笑非笑的雙眸之中蘊含兇狠戾氣,周身煞氣盛行。
屋內(nèi)的人打了個冷顫,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直往上竄,連頭皮都泛著冷意。
放佛坐在她們面前的不是她們認(rèn)識的夫君,而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方才被暗衛(wèi)用家人威脅絲毫不懼的藤嬤嬤,眼下看向魏珩的眼神皆是驚恐。
她聽出了魏珩打算要凌遲她的孫子孫女。
藤嬤嬤在鄭家后院待了這么多年,怎會不知魏珩想從她嘴里問出什么答案。
長孫氏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屢屢挑釁主子,讓她主子受盡委屈,她恰好逮到一個機會,便自作主張動手。
莫說此事與主子無關(guān),即便是主子吩咐,她也斷不會出賣主子。
藤嬤嬤腦子飛速地思索著應(yīng)對之策,想著如何才能讓主子撇清關(guān)系,如何才能保全她的孫子孫女。
當(dāng)時一片混亂,現(xiàn)場沒有物證,只有珍珠一個人的口供,口說無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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