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屋內(nèi)傳來周清清充滿喜悅的聲音:“阿燭,進(jìn)來。還有意泠,都快進(jìn)來。”
小小的一點眼藥,可能都算不上,只是她們條件反射的行為,沒能起到什么作用那二人也不氣餒,反而笑吟吟的親自為她們打了簾子,將她們送進(jìn)去。
“有勞。”
道過謝之后,阿燭和意泠一起進(jìn)去。
周清清笑迎上來,臉上都是被紅燭印出的喜色。
也不知這一日間,二人之間是怎么相處的,她那壓抑不住的歡愉喜悅都堆在了眼角眉梢。
詹王似乎也沒了那許多的事情,含笑看著周清清一蹦一跳的跑到阿燭面前。
二人急忙行禮:“奴婢阿燭、意泠拜見王爺。”
“快起來快起來。”周清清笑著拉起她們。
詹王摸著下巴砸吧著道:“清清,意泠,倒似一對主仆的名字。只是阿燭你主子閨名從水字,你如何偏偏和你主子的名字反著來?”
這便是有問責(zé)的意思了。
阿燭剛要張口辯解,周清清便已經(jīng)笑著朝詹王嗔道:“你別嚇著阿燭,她膽子小呢。”
詹王失笑道:“我不過是白問一句,你就護(hù)的這樣。”
“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自然護(hù)著她。”周清清嘆道:“她小時候便是因為家里遭了水災(zāi)才賣身到我家,原本也是隨了我的水字,取名意潤的。可是后來又遭橫禍,被水燙傷,我爹娘便做主給她改了名字叫阿燭。”
“哦?她就是你說的那個臉上被燙傷了的丫鬟啊。”詹王起了興趣笑道:“抬起頭來叫本王看看是何等絕色,才能叫清清在本王面前那般嘆息。”
周清清:“”
阿燭緩緩垂下眼睫,抬起臉。
暖黃的燭光印著紅綢的影子,打在她的面上。
說不出的容色攝人。
即便是見慣了美人,自詡不好皮囊,只求真心的詹王殿下也不由為之失魂。
“你”詹王忍不住站起身靠近了些:“阿燭果然真絕色。”
“”
“多謝王爺夸贊。”
“傷在哪?”
阿燭微微側(cè)首,露出臉上的傷痕。
許是阿燭今日上了一點妝的緣故,也可能是屋里的燭火還不夠明亮。詹王又靠近了些許才看見那隱藏在脂粉和衣領(lǐng)之下的傷疤。
“燙傷?”詹王垂目道:“怎么沒有治?”
“老爺夫人垂憐,請大夫看過多回,說是治不了了。”
“真是可惜了”
“奴婢不覺有何可惜的。”
周清清驚訝的看著阿燭,只見她依舊是垂目,一臉平靜的回話:“老爺夫人買下我來,原是為了伺候小姐,我只是傷了臉并不是傷了手腳,于伺候小姐一事上,并沒什么妨礙。既無妨礙,便不可惜。”
詹王這才從那攝人心魂的美色中緩緩回神,認(rèn)真的看了阿燭一眼。
不是看她那因為殘缺損壞而顯得尤為可惜的臉,而是認(rèn)真的在看她這個人。
“阿燭?”
“是。”
“是那個字?”
周清清忙接著道:“是燭影搖紅的燭。”
屋中正燃著的數(shù)支燈燭,燭影搖曳,影影錯錯。
“好名字,就這么叫吧。”
大雪轉(zhuǎn)為了小雪,可又是一日未見停。
深夜,詹王又被來自皇城的加急御令急召而去——說是某處又出現(xiàn)了很要緊的狀況,皇帝急召幾位心腹的王公大臣入宮面圣,商議對策。
一陣的兵荒馬亂。
詹王那邊自然用不著阿燭意泠上手,他自己的丫鬟聽雨賞荷便已經(jīng)夠使了。但是阿燭她們還是要在,哪怕是周清清,都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等著恭送詹王。
等到送走了詹王,打發(fā)走了其他人,屋里便只剩了周清清主仆三人。
周清清披著狐裘,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直嚷嚷著冷。
知道她其實并不是想抱怨冷,阿燭悶著頭往一個火爐里添了些炭,道:“冷嗎?那快去床上躺著吧。”
“還冷的話?我去暖個湯婆子來捂著?”
她自己本也就只披了一件衣裳,忙前忙后的,鼻尖上竟隱約透出一點汗意。
周清清握著她的手道:“別去了,你也不怕冷。”
“意泠也別弄了,炭添多了睡的也燥。都歇著吧!”
“對了,阿燭和我一起睡。”周清清笑道:“湯婆子哪里有人暖和。”
“好。”阿燭扶著她上床,剛要解衣,便聽周清清啊了一聲。
“怎么了?”
“我原說今兒要給你們的東西,還沒給你們呢。”
“在我妝盒里,兩只很漂亮的玉簪子呢。”
阿燭只好又去找。
打開妝盒找了一圈也沒見那什么碧玉簪子。
周清清也挺疑惑的:“難道是我給收起來了?你再找找屜子里?”
忽然一聲東西亂倒的聲音,意泠猛地翻身下床,一語不發(fā)的走到阿燭身邊幫她收拾。
周清清在床上追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阿燭郁悶道:“頭發(fā)沒綁好,散下來掃掉了幾支簪子。”
那邊周清清還在回憶她的簪子放在了哪里,半晌方道:“我想起來了,叫她們收進(jìn)螺甸柜子里了。”
“是獨獨放在一個小盒子里的。”
阿燭尋了出來,送到周清清面前。
“對,就是這個。”周清清笑著坐起來打開盒子給她們看。
那果然是一對很上等的碧玉簪子,雕了成了梅花的樣子。
“已經(jīng)賞過她們了,這一對是你們的。”周清清親自給阿燭挽了發(fā),別上簪子,上下看看,“真好看。”
“你的臉怎么這么冷啊?”周清清一觸到她冰冷的臉,忙道:“呀,你也不穿的厚一點。冷怎么也不說呢?”
“都快睡吧。”周清清道:“阿燭上來。”
終于是等到了這句話。
阿燭趕緊脫下衣裳,爬上了床,放下床帳。
拔下簪子放在枕頭下面,滿頭青絲便都散了下來。
周清清偷偷捻了一縷在手里把玩,羨慕道:“阿燭的頭發(fā)真是好看。”
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全都墜在腰間,周清清把玩的時候難免碰到腰。
阿燭是最受不得這個的,把頭發(fā)全都攏過來:“別弄,癢的受不了。”
“哦,對了。你怕癢,我忘了。”
頓覺不妙,阿燭翻身就要跑。
卻叫周清清一拉一扯,壓在身下。
雙手呵氣,便向她的腰肢襲去。
還沒碰到,阿燭便已經(jīng)咯咯笑的止不住了。
“小姐小姐!小姐饒命!”阿燭也不能真的推她,又躲藏不及,笑的眼淚都要出來的:“哎呀,喘不上氣了”
她倆這般一鬧,被子都要折騰到地上了。
阿燭一邊求饒一邊道:“別鬧了,別,著涼了意泠,快過來。”又說又笑,喘不上氣,鬧得都咳嗽了起來。
“叫外援幫忙?這可不成。”周清清稍稍緩了緩攻式,道,朝外面笑道:“意泠不許過來。”
只這一下,便叫阿燭拿住機會抓住了雙手,“好小姐你且繞我吧。”
意泠披著衣服起來,替她們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被子:“外援我是稱不上,但是這么冷的天,你們這么鬧,別叫風(fēng)撲著了。”
阿燭著隨著她的話接上:“咱們玩鬧歸玩鬧,若是叫風(fēng)撲著了怎么辦。”
意猶未盡的周清清還要動作,阿燭忙止住道:“再鬧,我,我就去找意泠睡去了。”
被阿燭和意泠硬塞進(jìn)了被子里,周清清噘著嘴不樂意,哼唧道:“你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尤其是阿燭,還敢威脅我。”
阿燭把散下的頭發(fā)都攬在一邊,凌亂的衣裳整理好,才在她身邊躺下。
意泠去熄了最后的一盞燈。
黑暗中,周清清忽然道:“外面的那兩個丫鬟你們見過了吧。”
“已經(jīng)見過了。”阿燭回憶起那兩個人的模樣:“只是沒有正式拜會過,都不知叫什么。”
“瘦些的叫聽雨,高些的叫賞荷。”
“好詩情畫意的名字啊,她們以后就在咱們院子里伺候了嗎?”
“應(yīng)該吧,說是以前服侍王爺?shù)模嫜览X的,我不喜歡。”
阿燭笑了笑:“伶牙俐齒么,到是見識了。”
“怎么?”周清清轉(zhuǎn)過來看她:“她們欺負(fù)你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今兒過來的時候門口聽她們說過兩句話,嘴皮子實在是利索。”阿燭笑道:“她們一開口,我和意泠都插不上嘴。”
周清清的四個丫鬟里,意泠就別說了,一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一天也蹦不出來幾個字來。阿燭比她好些,卻也只是在周清清面前話多些,平素還是寡言。
兩人站在那二位面前簡直是沒有任何戰(zhàn)斗力。
聞言周清清不由得嘆了口氣,“我也見識過了。”
實在是伶俐的過分。
她和王爺新婚燕爾,本是濃情蜜意。可這兩個丫鬟一出現(xiàn),所有的氣氛全都沒了。
像兩只討人厭的知了,沒完沒了的叫的人心煩。
“睡吧小姐,我都困了。”黑暗中阿燭裝摸做樣的打了個哈欠:“剩下的事情,明兒再說吧。”
“左右你是正經(jīng)的側(cè)妃娘娘,難道還需要認(rèn)真為兩個丫鬟煩心嗎?”
“不喜歡,咱們便去求王爺,不叫她們在咱們院子里不就好了。”
周清清淡淡的笑道:“這是什么話,比我還孩子氣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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