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戰(zhàn)爭前夕
任峰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在呂永昌的辦公室中回蕩。
和地球時代不同,目前的人類,掌握威力更強大的殺傷性武器。
如果發(fā)生內戰(zhàn),這些武器造成的傷害要遠遠大于地球時代。
更何況,無論是比鄰星人類,還是人類艦隊,如今都生活在地表封閉式城市中。
一旦城市外墻被破壞,不用任何武器,外界的環(huán)境就足以殺死一座城市中所有人類。
所以,
即便是呂永昌,也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戰(zhàn)爭結果如何?”
他將目光看向全息畫面中的任峰和張正清:“自然人勝利了?”
任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整場戰(zhàn)爭持續(xù)了十余年。”
“剛開始的時候,無論是自然人還是公養(yǎng)人,都保有最后的理智。”
“兩邊只出現了一些些微的摩擦。”
“議會和科學院,也在盡力推進兩方群體和解。”
“畢竟,比鄰星人類文明經受不了一場內戰(zhàn)。”
“自然人和公養(yǎng)人,也因此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直到全面戰(zhàn)爭前夕。”
……
地球歷2353年。
比鄰星三號城市。
這是一座由公養(yǎng)人組成的城市。
同時,它也是公養(yǎng)人心目中的“都城”。
原因很簡單。
第一位公養(yǎng)人議員,就是在這座城市中誕生的。
而這場戰(zhàn)爭,也是這名公養(yǎng)人議員一手推動的。
在所有公養(yǎng)人看來,他便是無盡黑夜中的一點光芒。
但,很顯然,自然人群體并不是這么看待他的。
莊文星走在繁忙的大街上,看著周圍忙碌的眾人,長長地舒了口氣。
十多年時間過去,他如愿以償地進入了自己夢想的工作崗位。
這十多年時間里,三號城市并沒有因為宣戰(zhàn)而停止發(fā)展的腳步。
城市撫育中心源源不斷地為城市提供新鮮血液。
和十多年前相比,三號城市的總人口數量增長了數倍。
原本空曠的城市,在這一刻,仿佛再次恢復了數百年前的模樣。
那是人類艦隊還未離開的“田園時代”。
不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人聯(lián)艦隊尚未離開比鄰星的那個時代,已經成為了各種藝術作品中的田園時代。
那時候的人們,沒有紛爭,衣食無憂……ъìqυgΕtv.℃ǒΜ
而如今的三號城市,在人口數量逐年增長的情況下,隱約間也有了這樣的“味道”。
至少,大街上人來人往,城市煙火味逐漸濃郁起來。
只不過,和“田園時代”相比,此時的三號城市人情味并不靠血緣關系維系。
而是所謂的“出生批次”。
路過一個小吃店時,莊文星耳朵微微一動。
“嗐!老板,你是哪個批次出生的?”
“我?早咯!3a231610批次的,老哥你是哪個批次出生的?”
“喲!老鄉(xiāng)啊!我是3a231612批次的!說不定,咱兩小時候還碰過面呢!”
“哈哈哈!巧得很巧得很!”
“是挺巧的,怎么樣,便宜一點唄?”
“行行行……”
“誒!不對啊!我怎么記得上次你在隔壁店里不是這么說的?”
“嗯?老哥記錯了吧,今天不管怎么說,我就是3a231612批次出生的!”
“……”
聽著這熟悉的交談聲,莊文星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3a231610和3a231612,這兩個編號的含義其實很簡單。
首位數字,其實是城市編號。
三號城市,就是3,五號城市,就是5。
至于a,那指代著城市撫育中心的a區(qū)。
城市撫育中心很大,分為十余個區(qū)域,以字母作區(qū)分。
再后面,則是出生時間。
231610,意味著他是在地球歷2316年10月出生的。
這種淡淡的人情味,并不像血緣關系那般牢靠,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更適合當今的人類。
至少,和數十年前相比,此時的三號城市中,腐敗現象基本消失殆盡。
雖然,“田園時代”也沒有這樣的現象。
但那是在零的強力監(jiān)督下才有的環(huán)境,而現在,是自發(fā)形成的良好環(huán)境。
因此,從宣戰(zhàn)開始,每一座公養(yǎng)人城市,在短暫的適應陣痛期后,都開啟了飛速發(fā)展模式。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恰恰印證了社會公養(yǎng)體系的正確性!
反觀自然人城市,因為關閉了撫育中心,總人口增長速度并不快,甚至,在隱隱約約的戰(zhàn)爭威脅下,還有逐年放緩的勢頭。
此消彼長之下,公養(yǎng)人群體與自然人群體之間的實力差距迅速拉大。
或許,在理想的狀況下,公養(yǎng)人們只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他們就能自然而然地宣布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
“文星!”
一個熟悉的女聲從前方傳來。
莊文星收回了自己隨意飄散的思緒,將目光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他的妻子,鞏姍姍。
“珊珊。”莊文星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快步朝女人走去,“走,咱們回家。”
公養(yǎng)人群體中,生育觀念幾乎削減至零。
但這并不意味著,基因的沖動可以得到抑制。
為了穩(wěn)定,三號城市的議會選擇沿用原本的婚姻制。
只不過,這時候的婚姻,更像是一種合作互助關系。
走在回家的道路上,身邊的鞏珊珊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怎么了?”
莊文星輕聲詢問道。
“你說,這場戰(zhàn)爭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面對鞏珊珊的詢問,莊文星稍稍思索,喃喃自語道:“快了吧。”
雖然他們幾乎感受不到戰(zhàn)爭帶來的緊迫感,但每每聽到關于自然人與公養(yǎng)人的紛爭消息,他們心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輕微的擔憂。
“戰(zhàn)爭,會是什么樣的?”鞏珊珊再次問道。
莊文星神色微微一窒。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問題,別說是他了。
想來,就算是三號城市的議員長,也同樣不清楚答案。
和自然人群體相比,公養(yǎng)人對戰(zhàn)爭的了解程度,幾近為零。
他們沒有任何經驗。
所有的認知,都來自于撫育中心的教材。
但那個教材,起初是由自然人編寫的。
也正是如此。
公養(yǎng)人群體對于戰(zhàn)爭的發(fā)展,抱著一種拖延的態(tài)度。
只要把你們都熬死,我就能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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