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見太子把書信燒毀,藏云心底剛放松一些,卻聽見太子說辦不到?
“不讓太子妃參宴便是了,如何辦不到?”藏云不解的問。
太子別有深意的看了看藏云,“不赴宴如何中計。”
藏云詫異的望向太子,“那你置太子妃于何地?”
“孤自有計策。”
太子的面容在燭火之后,映襯地搖曳起來。藏云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太子又不知具體行事細節,如何應對?置太子妃于險地,又怎么稱得上擔當呢。”
“宮宴后,孤再尋你。”丟下這句話,太子便入了內室。
門外的二人聽著動靜,推門進來,那男子淡淡的看了藏云一眼,徑直坐下,賀玉跟隨其后,往內室望了一眼,又瞧瞧藏云,略顯無奈的說著,“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賀玉不知從哪變出個帷帽,遞給藏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與虎謀皮。”
“太子算虎嗎?那也好過被白眼狼吃抹干凈,尸骨無存的強。”藏云有些失落的說著,之前總聽聞太子是個方正不阿的人,如今自己在信中已經陳詞清楚太子妃在宮宴要被算計,太子不僅不避,反倒要拿太子妃作誘餌,藏云心底有些失落,雖然知道這樣更容易讓幕后之人露出馬腳,但是藏云清楚知道前世太子妃的凄慘下場,實在于心不忍。
太子這般行事,又與蕭慶元又何異?藏云在心底鉆起了牛角尖。自己不然找機會在提醒一下太子妃?可向來與太子府和太子妃的娘家,都無來往,藏云覺得有些難辦。
賀玉又說了一句,見藏云低著頭專注的想著什么,沒有聽見似的,于是用力在藏云眼前揮了揮手,“喂,想什么呢?”
“你是太子的叔叔?”藏云回過神來,突然想起太子初見時的稱呼。
“啊咱們去屯溪巷逛逛吧,”賀玉扭頭瞧見屯溪巷,夸張的喊著,“好久沒吃過巷子里的美味了,藏云快走快走!”
藏云被賀玉夸張的模樣逗笑了,也調笑起來,“看著年紀不大,誰知是個老妖精。”
賀玉干笑兩聲,“輩分大輩分大,”遲疑了會兒,還是問道,“太子妃這事,你又是哪里聽來的?你如今想與太子聯手,可非同小可,公玉丞相還不知道吧?”
藏云點點頭,佩戴好帷帽,“我不是胡鬧,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你能否與太子妃說上話?”
賀玉剛剛就在門外,屋里的談話,自然也聽得清楚。眼下聽了藏云的話,也了解她的擔憂,于是勸道,“太子這人你盡可放心,若是不知道的情況下,或許會吃虧,如今你提示在前,他有所準備,肯定不會讓太子妃太過吃虧的。”
賀玉話沒說的太滿。
“希望吧,”畢竟這個時代,女子失節可是大事,若是一招不慎,太子妃豈不是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你對太子了解嗎?”
賀玉與藏云并肩走著,沉默了好一陣子,“不算了解,人都是會變的。”
“是啊,誰能對誰真的了解呢,話說回來,你對我知道又不多?怎么肯幫我?”藏云有些好奇了,在自己的記憶中,畢竟比賀玉多了三年的友情在,怎么賀玉這時候就這么信任自己嗎?說來也怪,前世兩人互相瞞著身份相交,交情說深不深,說淺不淺,怎么就這么信得過他?
賀玉啞然失笑,知道不多?怕是沒人比我知道的多了。
賀玉心里偷偷吐槽著。初識時,瞧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咋咋呼呼地敲詐自己,只覺得有趣,才想著逗逗她,誰知道一來二去,混熟悉了,總是沒脾氣的被她占便宜,自己手里頭的生意,太子都一分拿不走,自己卻能分她一成,真稀奇,賀玉心里暗自疑惑著,自己難道真是老了?見了個稀罕人的后輩,慈愛之心倒是泛濫起來了。
那日韶樂坊失火,聽小廝來報,說是藏云也在其中,還被人擠下了樓,賀玉那晚就悄聲摸到了相府一探究竟,只是來來往往幾波大夫,瞧著無傷,卻始終診斷不出問題,藏云昏迷了兩日,賀玉就來相府屋頂趴了兩日。
太奇怪了。賀玉撓撓頭,看了看還在等待自己回答的藏云,不行,自己要回歸正途,不能天天與一個小姑娘一起廝混著了,想著就不自覺的避過藏云的眼神,敷衍道,“正所謂無利不起早,咱倆可是有利益牽扯的人,我怎么會不幫你呢,哈哈哈。”
“果然奸商!”藏云聞言只道賀玉是太子一派的。
“逛逛吧?還是直接送你回去。”賀玉不接茬,問道。
“自然是逛逛,”藏云的面容被白紗遮掩著,雖看不清表情,卻也聽得出已經放下心結,雀躍了起來,“誒對了,蓮心呢?不是與我一起出來么?”
賀玉一臉無奈,“我的大小姐,什么時候了你才想起你的丫鬟?還好那丫鬟沒跟來,若真是遇上歹人,這會子早被發賣出城了,你也心忒大了。”
“還不是信任你,對了,你那個豪華馬車呢?沒看出來呀賀老板,富得流油啊。”藏云用肩一推賀玉,揶揄道。
“別,我一個小老百姓,哪擔得起這四個字,不過是辛辛苦苦養家糊口罷了。”賀玉聽了連連擺手。
“不管,今日還要煩勞賀兄破費一番啦!”
藏云拿出一副要大買特買的架勢,看的賀玉心都是顫的,“悠著些吧我的姑奶奶,韶樂坊重建不要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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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逛著,買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與吃食,大包小包的叫了馬車回去,快到相府的時候,賀玉遠遠地就跳了車,藏云還沒來得及說句告別的話,就見賀玉跑著消失在了人群。
真是奇怪,像是不敢見人似的。
藏云嘟囔著,還沒來得及深究,又想到了上午在蝣山寺求來的平安符還沒送給爹爹和哥哥姐姐們,馬車才停穩,就匆匆下了馬車,吩咐門房的人先將東西送到知春院里,自己徑直往爹爹的院子里去了。
剛到院門口,就瞧見兩個生臉的家丁在廊下站著,見藏云過來,一個人忙小跑過來攔下藏云,“姑娘,老爺正在屋里見貴客,吩咐了來人都不讓進去。”
“你們是何人?”藏云有些困惑,聽語氣是爹爹的人?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小的叫三青子,是剛調過來老爺院子的。”來人恭敬的彎著腰身回道。
“三青子?之前我爹爹院里的人呢?”藏云下意識隨口問道。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晚上風涼,不如姑娘先回去吧,回頭見了老爺,小的一定稟告老爺姑娘來過。”三青子說話滴水不露的,藏云也不好再問,只是又瞧了瞧門口那個,又有些眼熟。
倒像是蕭慶元身邊的小廝?爹爹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府里見他?
藏云有些心慌意亂的,中午還沒見這個三青子,怎么出門一趟,自家老爹院里的護院就換了人?下午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藏云探聽不得,無奈只得轉身回了知春院,好在涵月還沒搬家,藏云準備到姐姐那邊探個口風。
時辰還早,涵月正在屋內迎著燭光看書,藏云踮著腳悄悄湊過去,倒是嚇了涵月一跳,“姐姐!”
“啊,”涵月一驚,見是藏云,一臉寵溺的嗔怪道,“你這丫頭,去見了什么舊友?這時才回來,可用過晚飯了?”
“姐姐,”藏云摟著涵月脖子,“姐姐你猜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了?”
說著獻寶似的拿出在蝣山寺請來的平安符,忽悠道,“這可是主持大師親手賜的呢。”
涵月收斂了笑容,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藏云,你最近,新認識了些什么人?”
“沒有呀,”藏云看著涵月一臉凝重的臉色,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跟我說實話,你,最近跟魏王府的人走得很近嗎?”涵月一臉嚴肅的問。
怎么又是魏王府?
藏云仔細思慮一番,也沒想起何時與魏王府攀上了關系,如實的回道,“我真的不認識魏王府的人,平日里我熟悉的,左不過那幾個,姐姐都是知道的呀,怎么今晚突然這樣問起?”
涵月盯著藏云看了許久,見藏云一臉的坦蕩,不像是假話,這才說道,“父親是忠臣,向來是不攙和朝中派系斗爭的,這你要清楚。”
藏云點點頭,心底卻生出一陣不妙的感覺,越想越不對勁。
“你雖是庶女,但也是我公玉家的人,出門在外一言一行,也是代表著公玉府的,你的動向,也容易被人揣測成父親的意思,你可明白?”涵月繼續說著。
藏云聽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姐姐這話,莫不是家里發現了自己與太子見面?
不對啊?若是發現了,就不是姐姐來提點自己這么簡單吧?藏云念及此處,強行鎮靜下來,故作一臉困惑的問,“姐姐這話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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