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frank突然消失了
夜色闌珊，華燈初上，漆黑的夜幕上閃爍著星子，p-4有兩顆衛星圍繞，那個偏大的行星被人用月亮相稱，偏遠的那顆衛星就叫小天狗。
據說是根據一個遠古的典故：天狗食月。
今晚的月亮格外皎白，蔣滿一個人坐在天臺上，旁邊種植的小白菜在夜風搖頭晃腦，他打開個人端開始搜索白天那個新聞。
“……這件事引發了不少人對于元宇宙的討論，有的人認為元宇宙3是對人類內心世界的監視，有的人認為倘若沒有元宇宙3，今天的恐怖襲擊會造成大量人員傷亡，財產損失，你們的看法是什么呢？接下來我們連麥幾位學家�！�
視頻中出現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穿著黑色條紋的西裝坐在椅子上，還裝模作樣戴著一個金絲框眼鏡，顯得整個人文質彬彬。
那個金絲框接著主持人的話題繼續談下去：“其實大家對于元宇宙3有著誤解，認為它是全息游戲的替代品。在我們使用數字貨幣時，那時候是元宇宙的雛形。當電子設備遠程控制家里的電子設備開門關燈，隨時監察我們的身體健康，控制機甲，這只是元宇宙1、2所具有的功能。
而元宇宙3它是可以連接元宇宙1、2，構建一個烏托邦世界，它可以隨時觀察到我們身體的健康和內心健康。當它察覺到一些身體機能超出正常數值，會給出安全健康警告。所以不用過度杞人憂天，科技的進步，會讓我們享受更加美好的生活�！�
視頻到此結束，接下來是一段長達一分三十秒的采訪畫面，采訪的是帝國中宣部的一位官員：
“現在元宇宙的技術高速發展，內閣里面已經擬有元宇宙服務器進入所有帝國百姓家。因為帝國疆域遼闊，很多邊緣地帶，無法依法管理，而元宇宙服務器將會輔助警察更好服務帝國公民�！�
蔣滿突然笑，有一種微妙的諷刺，他口中的邊緣地帶不就是p-4星球這種？
蔣滿突然想起來街頭街尾的元宇宙3宣傳，元宇宙確實像是牛皮膏藥融入了人類生活。
他并不能預見元宇宙3的普及到底是好還是壞，他所了解的一個元宇宙3服務器就要三千五百星幣，如果普及帝國所有疆域，這錢是帝國女帝私庫里取，還是每個人自己墊著？
哦，他突然想起來了女帝已經去世了，帝國私庫在一個未滿周歲的小嬰兒手里。
——
在p-4星球一個不起眼的甜品店，走進了第五個顧客。
女子烏黑亮麗的長發披散在肩，身上穿著一件特殊保溫材質的絲綢制成的淺紫色旗袍，勾勒出她玲瓏凹凸有致的曲線，清秀淡雅。
她懷中抱著一個大約一周歲的奶孩子，穿著繡著小老虎的紅色外套，趴在她的肩頭東張西望，活潑可愛。
她推門而進，鄧奶奶在門邊掛著一個門鈴，奶娃娃爬在她肩頭，伸著藕節般的手臂去抓風鈴下面的小羽毛。
她偏頭去把小羽毛從奶娃娃手里扯出來，風姿綽約坐在店里。
季停抬頭，敏感的第六感讓他察覺到女人身上的不尋常氣味。
“你好女士，請問需要什么嗎？”
“給我一杯現磨黑咖啡，不加糖�！奔毎兹缡[的手指點了點虛擬投屏飲料單，她懷里的孩子偏過頭，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季停，一眨不眨，嘴里吐著泡泡。
店里的機器接到了指令，開始磨咖啡豆，那個女人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季停身上。
“我叫蘭蔻。”女人聲音猶如玉石相擊，聲色清脆，“想必您就是周玄澤先生所說的frank先生吧？”
“你找我有什么事？”季停把做好的咖啡端給她，她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把小奶娃抱了起來，讓奶娃娃坐在她的腿上。
“坐下聊，”蘭蔻不慌不忙道�！爸苄䴘上壬豴-7了，現在p-7所有太空站封鎖了，一時半會兒無法親自見您。他拖我同你遞一個消息，最近帝國的外交官邱敏將邀請周元朗去p-6旁邊的小行星上進行談判，周元朗先生想順便和您見一面�！�
周元朗是周玄澤的堂哥，也就是p-7星球軍區總司令周崖的親兒子。周玄澤一個人要說p-7獨立肯定是不可能的，從一開始季停就已經猜測到這兩兄弟聯手，他背后的人是周元朗。
銀河帝國里大大小小星球命名，不是按照遠近順序排的，是按照先后登陸順序命名的。p-6是p-7相鄰星球，但是離p-4格外的遠，一去一來，就是軍部最新機動性星艦都要一個星期左右。
“什么時候出發？”
“2月25日周元朗先生大約會到達p-6星球，并滯留三天，現在就出發，剛好趕的上。”蘭蔻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身上的孩子也扒著她手臂要喝，她用小勺子沾了一點給孩子喝。
奶孩子被苦的眉毛都皺起來了，把勺子塞回女子手里，季停不動聲色看著，倒覺得這孩子可愛。
季停沉呤一秒，立刻給出了回答：“好。”
蘭蔻抿唇粲然一笑，撕下桌子上的一張餐巾紙，在上面寫下一個龍飛鳳舞的地址：“今天晚上八點來這個地方找我，乘坐私人的飛船離開。”
季停把紙條上的地址掃了一眼，把紙條放進衣服口袋里。
蘭蔻懷里吚吚呀呀的奶娃娃看到了那張白紙條，扶著蘭蔻手臂要站起來抓，被蘭蔻伸手按住。
蘭蔻起身，她雖然看著瘦，但是全程抱著嬰兒，也沒露出疲倦：“那,frank先生再見？”
“再見。”
——
蔣滿一直覺得frank是一謎團，所以在frank消失前，一點前兆也沒有察覺到。
他像往常一樣回家，機械門自動掃描他的虹膜，流暢滑開。屋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燈光。
往常季停下班總在他放學前，所以一般季停都會在家看本書等他，倘若心血來潮，還會去學校接他放學。
他以為季停已經睡著了，就靜悄悄地把大廳燈打開，把季停之前給他找出來的帝國征兵比賽視頻看了半個小時。
蔣大年今天依舊夜不歸宿。
蔣滿習以為常地洗完澡，推開房門，入眼是之前漆黑，他腳步一頓。
季停每天睡覺都會點夜燈的，沒有夜燈他睡不著，今天房間里卻沒有燈光。
蔣滿摸索到季停床邊，伸手打開床邊的夜燈，橘黃色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沒有一點睡過的痕跡。
frank呢？
蔣滿感覺整個人的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猛的提起，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漫了上來，四周安靜的可怕，房間里還有著frank身上殘留的雪松味。
未知的，不受控制的。
這些使蔣滿那若有若無的占有欲突然強烈了起來，以前還感覺不到，只到今天季停突然消失，這種不正常的感情像是雨后春筍紛紛露頭。
蔣滿感覺到了自己的無措和無能為力，他無法抑制地已經腦補了季停消失的好幾個原因。
星際海盜那些人發現frank并沒有死，把他抓住了？或者frank下班回來時候電車出車禍了？雖然這個可能性是幾千分之一，但不是沒有。frank想要離開p-4，又怕他不同意，所以偷偷離開？
再或者，自己暴露了？frank看出了自己對于他的不見光的心思，覺得惡心，不想再見到自己？
還沒有過三分鐘，蔣滿感覺自己手心已經出汗了。
這么晚，季停又會在哪里呢？
“季停？”蔣滿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響起。
蔣滿徹底慌了，他大步流星走出房間，環視四周：“季停！”
他健步沖到書房，那里大門有監控回放，他想要知道frank什么時候消失的。
他直接對懸空電腦屏幕下達指令：“把今天的八點后的監控視頻調出來�！币驗榻裉彀它c他和frank一起出的門，他當時就走在frank的左邊，還手欠摸了一下frank的發梢，對frank說：“頭發又長長了，等這個假期，一起去剪頭發吧�！�
frank對他頷首，沒有表現出對他接觸的反感啊。
蔣滿腦子亂的像一鍋粥，克制不住地回想著frank的模樣，直到現在，他才警覺到原來frank不知不覺在他心里占了這么重的分量。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書桌上的一個保溫杯上，保溫杯下面還壓了一張小紙條。
他一下子把紙條抽了出來，只看到紙條上有季停的字跡，端正漂亮，像是把自己框在了規矩之下。
“周玄澤找我有事，我離開兩個星期，別和我發個人端消息。frank。（保溫杯里是鄧奶奶教我燉的銀耳，挺甜，記得刷牙）�！�
因為季停是去別的星球，個人端消息要通過空間站連接傳遞信息，可以調查記錄，季停一向嚴謹，特意囑咐蔣滿。
蔣滿心里一直緊繃著的弦，一下子繃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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