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二十年前的舊事
蔣大年會開機甲?
蔣滿為了造機甲四處撿鋼鐵破爛,想必這輩子都不會想到自己家有個隱形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放著讓他魂牽夢縈的機甲吧?
阿弗德格莫看著蔣大年的機甲離他越來越近,并不慌,他的身側兩臺機甲騰空而起。蔣大年的機甲被兩個星際海盜機甲攔了下來,左右夾擊,蔣大年扌喿控著機甲想要躲開夾擊,撞向阿弗德格莫。
他這輩子做了很多選擇,有的錯了,有的對了。他盯著眼底深藍色的顯示屏,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他選擇為布納蘭尼報仇。
這些天他感覺到有一伙人在打聽他的消息,他為了不連累蔣滿,一直在外面躲躲藏藏,他就知道阿弗德格莫的人終于找到了自己。
今天布納蘭尼無意中知道阿弗德格莫要抓的人就是自己,偷跑出來為他通風報信,然后被阿弗德格莫撞了一個正著,不知道布納蘭尼那老骨頭承受得了阿弗德格莫的那幾腳嗎?
蔣大年只是把布納蘭尼當作一起喝酒的朋友罷了,沒有想到布納蘭尼能為他做到這個程度。
他還要選擇創造機會讓季停逃走。
實際上,在蔣滿撿回季停的時候,他就伸出了季停的身份,他并沒有阻止蔣滿救季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蔣大年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機甲對于他來說,已經十幾年都沒有碰。他扌喿控著機甲,躲避著迎面而來的離子刀。
但是常年飲酒麻痹了他的手部神經,在幾個高難度扌喿作下,他的手不爭氣地顫抖了一下,他很快就被那兩臺機甲黏住。
兩臺機甲相撞,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音。蔣大年的機甲被人按在地上,蔣大年出聲道:“季停,你快走。”
季停在他出聲前,就已經動了,他開的機械車往后倒去。這個時候道路兩邊樓層上的黑衣人從樓上一躍而下,他們身上穿著飛行器,兔起鶻落間就攔在季停面前。
季停暗地里罵娘,這怎么走?今天出門還能看到阿弗德格莫,真的是晦氣。正想著,季停就被一股巨大的沖擊力給甩了出去,他的機械車被甩到十幾米之外,機械車側翻倒在地上,摩擦起一串串火花。
但是季停身手敏捷,早有準備,他已經棄車而出,在空中奮力一跳,身姿輕盈的踩著道路兩邊高的鋼鐵圍欄,風吹起他的衣角,看起來搖搖欲墜。
這段路下面是一個天橋和四通八達的另一條道路。
季停剛在圍欄上穩住身形,就聽到背后傳來呼嘯聲音,季停連忙扭過頭來,一把離子電刀從他臉側滑過,差分毫就能一刀割斷季停的大動脈。
季停踩著鋼鐵圍欄極速奔跑,一聲炮響,是炮彈擊中了他腳底下的鋼鐵圍欄,這個圍欄都在爆炸的沖擊波中轟然倒塌,季停一時之間來不及,只能抓住圍欄殘余的鋼筋。
季停劇烈運動,全憑著一口氣吊著,他劇烈呼吸蓄力,大腦反應都慢了不少,只聽要遠遠地有人在喊話:“大人說要活捉季停,你們搞這大陣仗干什么?”
原本拿離子電刀的人朝著季停奔來,一步步朝著季停靠近,似乎想要把季停俘虜。
季停心里對自己說:就是這個時候。他一下彎腰蓄力,一個華麗優雅的后空翻一下子落到了那個拿著離子電刀的人面前,季停一手抓住了那個握刀的手,一腳踹在那人的腰上。
然后季停順利拿到那人腰間的手槍,又給了那個人一腳,把他凌空踢飛。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情況就不樂觀了。
阿弗德格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季停,或許我有一個交易要和你談。你還記得你弟弟frank嗎?”
frank這個單詞像是一個魔咒,季停腳步一頓,瞳孔微縮,但是手依舊發揮很穩定,一聲槍響,一名黑衣人腳步一軟,腦門炸開一個血洞,整個身子從樓房上跌了下來。
季停回頭朝著阿弗德格莫聲音方向看去,只看到阿弗德格莫負手而立,朝著他走了過來,他身后還有一群真槍實彈武裝的黑衣星際海盜。
蔣大年畢竟還是這么多年沒有碰機甲,而且他手上的機甲已經廢棄多年,沒有什么新的裝備。
現在被一群機甲圍了,蔣大年的機甲一次次被人拍打在地上,機甲身上的金屬材料都有多處報廢,毫無反手之力。
季停的離子手槍對準阿弗德格莫:“交易可以坐下來商量,首先把他放了!”
阿弗德格莫輕輕搖頭:“你知道他是誰嗎?他的原本代號名字叫做:亞索,是我心腹之一,但是他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我們。二十年前的圍剿活動就是因為他把一些名單交給帝國那些狗賊,害的我們損失了好多兄弟。今天就由他的血,祭奠我兄弟在天之靈。”
季停心中大駭,這件事他并不清楚,二十年前,他才剛剛參軍,他只記得那個時候,戰事繁多,由白銀軍前任總指揮帶頭,和各星球的駐守兵一起清剿各星球的海盜。
他那個時候只以為經濟穩定,帝國終于重視星際海盜問題。
現在想來,應該是白銀軍前任總指揮吳啟源不知道怎么和蔣大年(亞索)聯系上了,知道了一些星際海盜名單,開始大規模清剿星際海盜。
也就是因為這個行動,吳啟源不小心受到輻射,基因鏈發生變異。
而同一時間線,frank被軍委會創造出來,交給吳啟源撫養。
季停想不明白,總感覺腦海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他沒有抓住。
蔣大年的機甲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重力摜倒在地,他的精神力并沒有蔣滿那樣驚人,在接連的打擊下,極快的情緒起伏,使他的精神網早就斷開機甲。
他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大片大片紅色的液體蒙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
他的目光只在一片猩紅中捕捉機甲顯示屏幕上到季停的身形,他嘴唇張了張,但是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顯示屏上出現白灼刺眼的白光,他這一刻竟然覺得那光想起太陽,而他是熾熱光下撲火的飛娥,在巨大的熱浪包圍他的時候,他竟然不覺得恐懼,只感覺到死亡解脫……
比起日日酒精的逃避,死亡令他更加輕松。
他想到了他當星際海盜的日子,他本來就出生在暗不見光的海盜星球p-4,后來也理所當然成了星際海盜,自然也干了不少壞事。
在他渾渾噩噩度日的時候,他碰到一個女人,那是好人家的姑娘,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說話溫聲細語,和星際海盜里面出口成臟的女的像是兩個物種。蔣滿生的和她并不像,要是細想的話,可能就是嘴巴像吧。
他看清了星際海盜的所作所為,殺傷劫掠,無惡不作,甚至抓p-4星球原居民去做實驗。那些人中可能是曾經的鄰居曾經的同學曾經伙伴。
他實在厭倦這種日子,他開始從心底厭惡星際海盜。而他的妻子對于他的想法更支持。
最終他通過一個隱蔽的方法,把他千辛萬苦復制的星際海盜名單和聚集地地圖拿到了,偷偷發給正直人士吳啟源手里。
而他趁亂離開了星際海盜,但是也因此受到了報復,蔣滿母親在生產的時候還在躲避星際海盜報復,難產而死。
他的眼前出現了幻覺,刺眼白光里出現一個女人溫柔的面容,如同新月的彎彎細眉,眉毛下是如同溫粥一般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嘴角上揚,流露出無限的愛意。
他想要伸手拉她,他想對她說:我們的兒子長大了,前幾天剛過十八歲生日,我終于可以陪你了。
他一個人拉扯著蔣滿長大,他是大老粗,一點照顧孩子的經驗沒有,幸好蔣滿命大還長大到現在這樣。
他并不想讓蔣滿再踏讓他的后路,他不想讓蔣滿為他報仇。他知道蔣滿天生對于機甲有著格外的天賦,他沒有阻止蔣滿學習機甲,同時,在他學習機甲過程中給他任何助力。
他知道季停在教蔣滿機甲,他知道自己兒子喜歡上了季停,但是從始到終都沒有阻止,只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正如蔣滿參加征兵選拔時候,他同蔣滿說的。
他對蔣滿期望又不高,腳搭實地掙錢養活自己就好了,好好生活,平安快樂。
季停忽然抬頭向蔣大年機甲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三束高能離子炮彈朝著蔣大年的機甲撲去,蔣大年破破爛爛的機甲一下子被沖擊波推遠,砸在了遠處的高樓建筑上。
在撞上的那一刻,“轟隆”一聲機甲爆炸了,整個高樓支離瓦解,坍塌落下把機甲的殘骸掩埋。
剛才那三束高能離子炮彈是朝著機甲的主控倉去的,巨大的熱能可以讓鋼鐵一霎那化為鐵水,人一瞬間蒸發成塵埃。
是毫無幸存的可能。
季停琥珀色眼瞳倒映著漫天紅光,身體僵住,他腦海里第一句話是:如果蔣滿知道,會很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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