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那后媽經(jīng)常搞小布爾喬亞的無病呻吟,老頭子就吃她這一套!”
陸野的聲音響起,屋子里的林曼云臉色一白,小布爾喬亞可不是好詞。
“你爹沒有文化,又沒有一雙慧眼,所以識別不了你后媽虛偽的嘴臉。”
阮七七批評陸司令一點都沒客氣。
屋內(nèi)陸得勝的怒火又竄了老高,怒吼道:“有什么話進來說,別在外面嘰嘰咕咕!”
“我說這么大聲,你聽不見?敢情您老不僅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使啊!”
阮七七一只腳又跨回屋子里,扯著嗓子吼,唯恐他聽不見。
她還火上澆油地補了句:“你得多看看書補充文化了,有文化了才有內(nèi)秀,才不會受壞人蒙蔽,而且主席說了……”
陸得勝的頭又開始脹了,張嘴就要阻止,他一點都不想聽這死丫頭說了。
但阮七七嘴比他快,大聲道:“主席說,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zhàn)勝敵人的,你可是一軍之首,連枕邊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你怎么率領(lǐng)一支部隊打仗?不得輸死啊!”
“你簡直無法無天,陸野,把她給我?guī)ё撸院髣e讓她進門!”
陸得勝是真的怒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打仗本領(lǐng),雖不能說是常勝將軍,可也經(jīng)常打勝仗,這死丫頭居然敢置疑他打仗的能力,簡直豈有此理!
陸野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腳長在我身上,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風啊,你怎么不沖你那癩疙瘩寶外孫女耍?不沖你兔兒爺外孫耍?不沖你虐待繼子的小老婆耍?你就是看我家陸野老實好欺負唄,我告訴你,陸野現(xiàn)在是我的人,你甭想再欺負他了!”
阮七七把另一只腳也跨了進來,方便她罵人。
陸野咧嘴樂了,他就愛聽這姑娘說話,真好聽。
林曼云面色大變,隨即炫然若泣,想說幾句為自己辯解,但阮七七沒給她機會。
“你那耗子眼淚收回去,我又不是你男人,不吃你這小布爾喬亞的一套,你是不是想說把陸野當成親兒子一樣?是不是想說問心無愧?嘴上說幾句誰不會啊,你這樣,摸著你良心發(fā)誓,你是真的對陸野好,沒虐待他,如果說了假話,就讓你兩個兒子都變成兔兒爺,你敢發(fā)誓不?”
林曼云這種低段位的白蓮花,阮七七一眼就識穿了,前世手機上刷小說,見識了各種各樣的婊,林曼云這種才哪跟哪呢!
她知道林曼云最在意的就是兩個兒子,肯定不敢拿兒子發(fā)誓。
果然,林曼云噎住了,她的確不敢發(fā)誓,畢竟她是真的問心有愧,萬一兒子真的變成兔兒爺咋辦?
“我問心無愧,用不著發(fā)誓,而且我家的事也輪不到你說話!”
林曼云佯裝生氣,怒斥了過去,然后委屈巴巴地看向陸得勝。
“滾,都給我滾!”
陸得勝就像翹嘴,林曼云一勾一個準,立刻轟起了人。
“不敢發(fā)誓就是心虛唄,陸野,你爺老子不是不曉得,他心里有數(shù)的很,只是他不在意你罷了,以后別管這些破事了,主席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阮七七在他肩上用力拍了幾下,陰陽怪氣地嘲諷。
“知道了,以后不管了!”
陸野很聽話,他的聲音傳了進來,陸得勝心里不是滋味,他朝林曼云看了過去,眼神多了些懷疑。
那死丫頭雖然瘋瘋癲癲,可說的也有道理,媳婦為什么不敢發(fā)誓?
難道真是心虛?
林曼云心里咯噔了下,趕緊低下頭裝傷心,不敢和陸得勝對視,因為她心虛。
“主席說,手中有糧,心里不慌,這么好的土地不種糧食,太浪費了,主席還說,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我好心好意提醒小布爾喬亞后媽,她卻不領(lǐng)我的情,要將小布爾喬亞進行到底,禍害陸家!”
陸野受阮七七啟發(fā),也抬出了語錄,還把林曼云架到了道德最高點。
果然,林曼云臉都嚇白了,趕緊說:“老陸,我沒有,我就是喜歡花。”
陸得勝臉黑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烏云一樣,林曼云心里發(fā)寒,她還是頭一回見到丈夫這么嚇人,她不敢再說話了,心里恨死了阮七七和陸野。
“主席說,糧食是寶中之寶,手里沒有一把米,叫雞都不來,打仗時吃花吃草能飽肚子?能打退敵人?還是司令愛人呢,一點覺悟都沒有!”
阮七七冷哼了聲,火力對準林曼云全開。
“她的覺悟都在小布爾喬亞上。”陸野接道。
“她覺悟低,咱們不能低,把這些資本主義毒草都鏟了,明天我?guī)┎嗣鐏恚挤N上,你再勤快些回家施肥,鋤地澆水這些活,讓你小布爾喬亞后媽干,正好改改她身上的壞毛病,別成天禍害家里!”
“施什么肥最好?”陸野虛心請教,他對種地真不熟。
“莊稼一支花,全靠糞當家,你勤快些回家拉屎拉尿就行。”
“成,我肯定把屎都憋到家里拉,放屁都不在外面放!”
“這就對了,咱可不能浪費!”
阮七七語氣贊許,她覺得和陸野嘮嗑太有勁了,不管她說啥,陸野都能快速接上,他倆的思想頻率相當統(tǒng)一。
隨著他倆的談話,林曼云臉上的血色消失得越來越快,嘴唇都白了,明明只是種點花而已,這對賤人卻抬到了階級斗爭上,真可恨哪!
“老陸,我以后不種花了。”
林曼云主動認錯,今天她忍下了,以后她有的是招對付他們!
果然,陸得勝臉色緩和了不少,他就喜歡林曼云的知情識趣。
但外面?zhèn)鱽淼匿z地聲,又讓他黑了臉,他其實也覺得種點花沒什么問題,可這倆兔崽子又是語錄,又是階級斗爭的,他再反對就要被人抓把柄了。
陸野輕車熟路地鏟了院子里的所有花,不過他沒鋤地, 留給后媽鋤!
“明天把地鋤好,我晚上來種菜!”
陸野進屋說了一嘴,也不管林曼云是否答應,就拉著阮七七走了。
“你后媽要是不鋤咋辦?”
“那她就是和人民作對,是反動派!”
“她要是讓你爹鋤呢?”
“她明知道我爹身體不好,還讓他鋤地,她這是居心不良,堪比潘金蓮!”
兩人的說話聲,悠悠地飄了進來。
本來打算叫陸得勝鋤地的林曼云,只得改變主意,心里積攢的火快要把五臟六腑都燒了。
陸得勝也撤回了幫媳婦鋤地的念頭,他也覺得林曼云確實該干點活了,要不然嬌滴滴的,快成資本家大小姐了!
陸春草還在門口站著,不是她不想去醫(yī)院,而是沒等到陸得勝的準許,她不敢走。
“爸,何建軍那事……”
陸春草鼓起勇氣問。
“你怎么還在?手斷了不去醫(yī)院接骨?想當殘廢?”
陸得勝狠狠瞪了眼,轉(zhuǎn)身回房間了。
至于陸春草要如何去醫(yī)院,他一點都不關(guān)心,只是斷了兩根手指而已,想當年他兩條腿都斷了,都沒下戰(zhàn)場,就算爬著都要和小鬼子血戰(zhàn)到底!
陸春草悻悻地走了,她打算明天再來,一是看林曼云笑話,二是替女兒求情,實在不行就讓何建軍一人頂罪。
陸野送阮七七回招待所,到了門口,他沒進去,而是笑嘻嘻道:“我回去就寫結(jié)婚報告。”
“寫唄,反正你得上門!”
阮七七也笑瞇瞇的,和陸野結(jié)婚她并不排斥,這家伙怪好玩的。
“那我們現(xiàn)在是在處對象吧?”陸野小聲問。
“算吧。”
“那能打個啵不?”(打啵是親嘴的意思)
陸野鼓起勇氣問,他都25了,還不知道打啵啥滋味,有點饞!
阮七七看著他赤紅的耳根,樂了,她其實也沒打過啵,也有點饞。
“低頭!”
她一把將人拽進屋,關(guān)上門,再勾住陸野腦袋,主動親了上去。
兩張嘴唇碰在一起,牙齒都撞到了,兩人疼得直抽氣,嘴里也多了些血腥味。
陸野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咧嘴笑了,眼睛亮晶晶的,他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放在他腿上坐著,這回他主動親,而且他吸取教訓,親得很溫柔。
……
兩人的親吻從生疏到熟練,再到纏綿,也就幾分鐘而已,因為都是小學雞,還都挺饞,所以這個啵持續(xù)了許久,直到兩人快斷氣才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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