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瘋掉的商人
吳能點了點頭,然后突然問道:“對了老石,昨晚你在綠池村的時候,為什么不跟孫大人說實話啊。我們明明看到了那些妖獸是從房子里面出來的,你也沒有什么火爆符。”
石承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當時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幽河身上,確實沒注意到那四頭半尸妖是從哪冒出來的。”
吳能張大了嘴,“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跟孫大人說你不知道那些妖獸的來處呢,早知道我就說了。”
石承擺了擺手,“那個不重要,還有,我現在還不想太過高調,一個入了半步宗師,又懂得神通的丹師,不知道會吸引多少人的視線。雖然我之前跟你說過不打算再隱藏自己,但是在我的計劃當中,我是打算到了西漠王城之后,再把手腳徹底放開來。”
坐在一邊的鐵面突然說道:“現在你恐怕想收斂自己都做不到了,因為那個幽河跑了,很快魃族就會得知,有一個開不出丹田的半步宗師在追查他們。”
石承臉上并沒有變色,而是饒有興趣地說道:“看來你也看到了。”
“開不出丹田?!”聽到這句話,吳能腦海中仿佛是被雷轟過一般,嗡嗡作響,他當時正在忙著操控天機戰甲和機關人,因此并沒有注意到石承和幽河身上的真氣流動,“這怎么可能,開不出丹田的人怎么可能還能修煉!”
“沒有丹田的修士曾經也出現過。”鐵面皺著眉頭說道,“想來石承你應當是有什么奇遇,修煉過什么異于常人的法門。”
石承輕笑著說道:“那種法門,你們最好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看著向自己這里投來疑惑目光的吳能和鐵面,石承連忙岔開了話題:“話說回來了,經過了昨晚的事情,我想我大概知道魃族制造斜陽道案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了。”
“是什么?”吳能連忙問道。
“咱們之前的推測都是什么?”石承并沒有直接回答。
吳能抬著腦袋,邊想邊說,“我記得老石你一開始的猜想是為了嚇走那些經常走斜陽道的行人,好方便他們鉆空子往紅木城運送尸體。”
“沒錯,其實現在看來,我的這個想法還是荒誕。”石承用自嘲的語氣說著,“鐵面你之前對我的反駁是對的。現在看來,魃族在南荒的勢力經營的比我們想得都還牢固,他們完全可以借一些大型商號的掩護,秘密運送尸體,沒必要故意唬人。”
“在看過了昨晚的那些半尸后,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有些時候一些勢力攪動風雨的真正原因未必是為了唬住別人,反而是為了掩蓋他們真正的目的。”
吳能還在思索,但鐵面已經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那些無人村?”
“很有可能會是這樣。”石承肯定地說道:“你們知不知道,史書上對于魃族之亂時魃族的半尸是怎么描述的?”
….
吳能搖搖頭,表示不知。鐵面想了一會后,答道:“銅皮鐵骨,嗜血狂暴,力大無窮,尸毒入體后,老弱者三時辰內便可化尸。”
“沒錯。”石承點了點頭,“根據史書記載,魃亂當中的半尸,就是一群嗜血的行尸走肉而已,怎么可能會如同正常村民那樣與人接觸。這只有一種可能,那些村民身上中的毒素,是魃族改進出來的一種新型尸毒。”
吳能打了個激靈,連忙說道:“老石,莫非,魃族的真正意圖是想要在南荒秘密用活人試驗他們的新型尸毒?!”
“這就是我的想法。”石承語氣發冷,嚴肅地看著吳能和鐵面,“由于尸毒是一種必須要被用于大規模戰爭當中的武器,除了測試新型毒素的特性外,魃族還必須要測試新型尸毒能否具有瞬間感染大量人類的能力。現在畢竟不是魃族之亂那會了,所以試驗場必須要挑在官府管控能力較低,又有足夠居民的地區。放眼整個世界,可能只有南荒主要國家的村寨最能符合這個要求了。”
“不過無人村的出現還是很難掩藏,如果沒有斜陽道案的話,那么無人村事件的出現會顯得特別的扎眼,暴露的可能性也就更高。但是當幕后黑手在人們的面前制造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斜陽道的時候,無人村案可能就只會被人當成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雖然會引來官府的注意,但是顯然魃族在南荒的勢力是有辦法對當地的官府進行一定程度的牽制的。”
鐵面的眼中多了一絲寒意,沉聲道:“確實有這種可能。”
“這么恐怖的毒素要是試驗成功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吳能著急了起來,“老石,咱們要不要把你的想法趕緊告訴孫大人他們啊。”
石承嘆口氣,“我昨晚要是能將那幽河擒下來,什么都好說,不過眼下……咱們還是寄希望兩天后能在止沙山那塊發現什么吧。”
說到這里,石承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有件事情我還沒告訴你們,你們還記得我曾經跟你們說,那個目擊了枉死鬼寨的商人就住在這座城里面嗎,孫進勇已經答應讓我們明天去看他了。”
......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早上,石承洗漱完后,便和吳能與鐵面去了前廳,對前廳正在算賬的伙計問道:“伙計,昨日欽差大人說會讓侯玉侯大人今天帶我們去探望一個人,不知侯大人現在是否在客棧當中。”
伙計笑道:“欽差大人昨天就已經派人來此知會在下了,三位客官先在本店用些飯食,侯大人多半要再過半個時辰才能過來。”
石承三人在樓下等了好一會,穿著一身輕便官衣的侯玉才帶著兩個便裝的衛士走了進來。在打過了招呼后,吳能發現侯玉的臉色有些疲憊,便好奇地問道:“侯大人,你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
“無妨。”侯玉的聲音壓的比較輕,似乎是怕別人聽見,“兩日后的行動須得好好策劃,因此昨夜稍微忙碌了些而已。”
“話說回來,孫大人手下就沒有什么幕僚來為你們分擔些壓力嗎?”吳能有些疑惑。
侯玉臉色有些不快,“幕僚哪有那么好找?你們趕緊收拾收拾,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在外面等你們。”
說完,他和身后的兩個官差一同出去了。
“哎?這……”吳能仿佛被噎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石承笑道:“吳能,虧你還在江湖上四處游蕩了好幾年。你要知道,怎么也得是中過舉人的讀書人和世家當中的子弟們,才有門路被推薦到官府大員的門下做幕僚。尤其是在你們寒月國家當中,這些有門路的清流們定然是會擠破頭地要到手握重權的文官手下做事,怎么可能會自降身份到武夫們的門下做事?可能也只有那些出身低微,屢試不中的讀書人才可能會到武將的門下做事,但那些人的能力大多有限,我覺得以那位孫大人的眼界,多半是不會招攬他們的。”
吳能摸了摸腦袋,一時間倒也無話可說。
……
三人出了客棧,在侯玉的陪伴下,很快就到了城東的一家二層小樓前。石承看了一下門前的匾額,發現這個小樓居然是一個生意很不錯的客棧。石承在之前的義診當中僅僅是去了城中平頭百姓們居住的地方,他本人倒也沒想到一片蕭條的云丘城東居然還有這么一個人氣興旺的地方。
侯玉對三人說道:“這是城東最大的客棧,駝鈴客棧,斜陽道案發后漸漸成了大小商販和手藝人暫住的地方,你們要找的那個胡恩禮就被官府安排在樓上的八號房里面。”
“駝鈴客棧?”石承輕輕地皺了皺眉,他發現鐵面的目光也向他投了過來,二人對視了一眼,彼此之間倒也都能猜出對方此時內心的想法。
“那個黃原……好像就是什么駝鈴商會的會長。”石承心中想道:“莫非這個客棧還是那個商會旗下的產業?”
不過眼下石承也沒法細想這其中的關聯,侯玉在向他介紹完胡恩禮的住處后就直接邁開腿走了進去。
眾人進了客棧,一個在大堂中招呼客人的伙計便連忙跑了過來,恭敬地對侯玉笑道:“官爺,可是來吃酒的?大堂后面的包廂正好有空,幾位隨我來便是。”
侯玉擺擺手,道:“我們是來找人的,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叫胡恩禮的客人?你在前面帶路,本捕要見他一面。”
伙計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問道:“官爺,您確定是要見那個瘋子?那個瘋子就沒有清醒的時候,除了睡覺外,不是一個人縮在角落里自言自語,就是暴躁的六親不認,前兩天還把屋里的椅子給弄壞了。”
….
“官府辦事,問那么多作甚!”侯玉拉下了臉,“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趕緊帶路。”
伙計連忙閉上了嘴,恭敬地將眾人帶上了樓。
上樓后,伙計走到一扇門牌上寫著一個“八”字的門前,敲了敲門,問道:“胡夫人,您在屋里嗎?這里有位官爺想見您一面。”
“來了。”門中傳來了一個很是疲憊的女聲。很快,木門就被人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身著藍衣,臉上似乎還帶著淚痕的婦人。
婦人看到領頭的侯玉,微微有些吃驚,連忙行了一禮,問道:“這位官爺,不知道找妾身何事?”
侯玉看了眼帶他們上來的伙計,那名伙計連忙識趣地退了下去。
“我們此行是來看看胡恩禮的。”侯玉答道。
“看我家老爺?”婦人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可是為了斜陽道案?但是官府前段時間不是已經來看過我家老爺了嗎,不知今日為何…...”
“這是孫大人的命令,我們只是例行公事,望你行個方便。”見婦人點了頭,侯玉轉過身對身后不遠處的石承說道:“你們跟我一起進來吧。”
婦人連忙避開了身,侯玉帶著眾人魚貫而入,石承長相丑陋,剛進來的時候把胡夫人給嚇了一跳,不過石承并不在意,他在剛一進屋的時候注意力就全被床上的一個被繩子捆的結結實實的中年男子給吸引過去了。
不用侯玉介紹,石承也知道這個男子就是胡恩禮了。
看到有陌生人進來的胡恩禮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恐懼,拼命地往后縮,整個身子就如同一個被蛛網困住的大青蟲一樣不停地掙扎,被綢緞堵住的嘴不斷發出“唔唔”的叫聲。兩個隨侍的婢女想按住自家家主,但是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卻仍然奈何不住身材高壯的胡恩禮。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人給捆起來了?”侯玉問道。
“妾身也沒有辦法。”胡夫人的臉上滿是憂愁,輕輕地用手帕擦著眼角,“我家老爺他自從在斜陽道上撞了鬼后,這幾個月來病情非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還越發嚴重了。以前還能和他簡單地說上幾句話,現在卻是連哄都哄不了,而且老爺的脾氣也越發暴躁,妾身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捆的這么緊,就不怕把人給弄傷了?”石承一邊說著,一邊走了上去,在胡夫人驚訝的目光中,溫和地朝著胡恩禮笑了笑,隨后他伸出了手,按在了胡恩禮的“神庭穴”上,隨著真氣的滲入,石承開始輕輕地按摩了起來。
沒過多久,驚懼不安的胡恩禮開始鎮定下來,眼中的懼意也消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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