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觀武大會
中年人見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便很識趣地站起了身,道:“族叔、表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要詢問的話,曹源就先告退了。”
“也好,這段時間也辛苦阿源你了。”曹鳴想要心平氣和地說話,但是他那張余怒未消的臉和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實在是搭不上邊。
在中年人出去之后,曹鳴向方才進來通報的曹建淵問道:“消息可屬實?”
“父親,千真萬確。”
“哎,淵流城主的船現在已經離登南港不遠了,李總督前些日子還在老夫面前萬般強調,務必不能讓這次國事訪問出任何的岔子。明年年初山河洲境內的大門派還會破天荒地去大魏參加青云宗主辦的劍鋒大會,在這么關鍵的時刻,王上居然把那個西陸丹師召進了宮,更不用說那個丹師還是個契塔人!”在自己最信任的兒子面前,曹鳴的嘴上一時間倒也沒了顧忌。
“父親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宮勸諫一下?”
“必須要勸諫,但是得等到那個西陸丹師出來以后,我可不想當著外人的面和王上力爭。大哥兒,你去吩咐下人備車,老夫要去青巖殿等待王上的召見!”
“是,父親。孩兒這就去準備。”
……
“那么,藥師在治療疾病時,對相同的病癥采取不同的療法,卻都能達到同樣的療效,這又是什么道理呢?”
“大王的問題問得很好,我國上古時期的一位君王也曾經向一位丹師問過相同的問題,那位丹師的回答是,‘地勢使然也’。”
“地勢使然也……”韓衢一邊默念這幾個字,一邊進入了沉思。
“沒錯,人的身體并非隔絕天地而存在,人體本身就是和天地自然聯系在一起的。居住于高原苦寒之地的人,其病往往是因寒而致。而居住在終年難以見雪的湖澤密林旁的人,所患的病便大多和濕熱相關。”
“寡人明白了。仙師的意思可是在用藥的時候,醫者也需考慮患者所處的環境對患者病癥的影響?”
“大王所言正是,如果給居住在苦寒之地的患者開用以祛除濕熱的藥物,很多時候就是謬以千里了。”
“原來如此。”
“醫理是如此,養生也是如此,貴國多大風天,氣候較為干旱,即便是在王城這里也是如此。因此王上若要追求養生之道,可不能一昧地使用補藥,也得考慮到貴國都城的環境和氣候。”
韓衢的眉頭徹底舒展了開來,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若不是仙師為我解惑,這其中的一些道理恐怕讓寡人窮盡一生也難以想透。”
“大王天生聰慧,此言實在太過謙虛了。”石承回答道。
就在此時,一名內侍匆匆地走進了宮殿,一臉焦急地在韓衢不遠處站定,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稟報。
….
韓衢看了眼那名內侍,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內侍看了看石承,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后說道:“王上,曹樞密現在正在青巖殿等待王上召見。”
“是曹卿。”韓衢的神色有些古怪,隨后他嘆了口氣,對那名內侍說道:“你讓曹卿在青巖殿稍作等待,待寡人更衣后便會召見。”
“臣下遵命。”說完這句話后,那名內侍并沒有立刻離開,他繼續說道,“王上,常大人已經寫好了奏折,是關于賑濟京畿內流民的。折子現在已經送到了通議閣,二府的大人們也審議過了,就等您來過目。”
“寡人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內侍告退后,石承站起了身,躬身說道:“既然大王有要事要商量,那石某便告退了。”
“好,今日有勞仙師為寡人解惑了。”韓衢并未挽留石承。
“石承之前所說的魃族卷土重來的事情,事關天下人的安危,還望王上莫要輕視此事。”石承誠懇地說道。
“斜陽道的事情,內情極為復雜,寡人會命人對此事繼續進行調查的。”說完,韓衢揮手召來身邊的親信侍衛于和,說道:“你去吩咐一下,四日后的觀武大會,石仙師也會是寡人邀請來觀看大會的客人之一。”
于和變了臉色,勸阻道:“可是王上,那場大會是……”
“不必多說,寡人自有計較。”說完,韓衢悄悄地向于和使了個眼色,后者低下了頭,應道:“是,臣這就去辦。”
石承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聽過這個詞,連忙問道:“觀武大會?”
“仙師你初到王城,可能還沒來得及聽聞觀武大會的事情。”韓衢解釋道:“仙師應當知道淵流城主將要訪問我國的事情吧,淵流城主是一國君主,但也可以看作是江湖中人。”
“這點石某也很清楚,淵流城主在自己還是儲君的時候就走遍了東西陸的很多大門派,同輩人中難逢敵手,現在更是東陸的第一宗師。”
“不錯,所以石仙師你應該也知道,淵流城主在訪問他國時很喜歡帶上國內宗門的優秀弟子一同出訪。”韓衢雖然說得很正經,但是神情之中還是難掩他對于這種舉措的不屑。
“所以,這場觀武大會其實算是一個迎接儀式?”石承問道。
“正是,屆時我國宗門的武道天才會和淵流國的天才們切磋一番,以武會友,王城內外的一些散修也會來參加。石仙師也算是江湖中人,想來對這種場合會很感興趣,因此寡人便臨時打算為石仙師在觀武臺上留一個位置,也算是對仙師今日指點之情的回報。”
石承微微權衡了一下,隨后說道:“指點之情什么的,石承愧不敢當。不過既然王上有邀,那石某也不敢推辭。”
“很好,觀武大會會在四日后的巳時開始,屆時寡人會派人去仙師府上迎接仙師。”
….
“那就多謝大王了。”
在石承離開之后,于和才迫不及待地問道:“大王,四天后那場觀武大會還會有總督府的武官參加,象征意義濃厚,我們讓一個契塔丹師來會場觀看恐怕不合適吧。”
韓衢并沒有直接回答于和的問題,而是問道:“于和,你知道曹卿突然進宮,是為了什么嗎?”
“臣不知。”
“曹卿肯定已經知道了寡人邀請石承進宮的消息,他現在心中的想法和你是差不多的。”韓衢不緊不慢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后,韓衢不屑地笑了笑,道:“你們心中一定是覺得寡人昏了頭,居然會在這個當口邀請一個契塔人來養心殿做客。”
于和有些惶恐地單膝跪下,道:“臣不敢!”
“不用這么驚慌。”韓衢擺了擺手,“你們都是國之忠良,此事又事關重大,所以感到焦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到這里,韓衢口中的語氣突然一轉,道:“不過,你們要是覺得寡人是被養生之道給迷了心,那就太小看寡人了。”
“王上是想……”
“于和,寡人聽聞,丹師乃是眾修道者當中實戰能力最弱的那一類對吧。”韓衢故意問道。
“王上說的不錯,丹火雖然源自真氣,但其修煉法門卻不同于真氣,對于丹師來說,二者不可兼得,所以只能更偏向于丹火的修煉。再加上平時還需要分出大量精力來研究煉丹法門,因此丹師在武道的修行上是非常孱弱的,即便是宗師境的丹師在面對一個武道上登峰造極的半步宗師有時候也需退讓三分。”
“四日后的觀武大會上,我們和淵流國那邊的參會者們都有半步宗師,屆時,寡人會當著所有人的面邀請那石承上臺比武。”
于和先是一怔,隨后喜道:“王上妙計!”說完這句話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憂慮地說道:“只是丹師雖不擅戰,卻是極擅用藥。趙平在奏折中好像也提到過,在偵破斜陽道案的關鍵時刻,正是那石承從旁用藥,才制服了孫進勇。除此之外,那石承身邊的同伴里還有一個擅長使劍的鐵面劍客,丹師固然不擅長戰斗,但那個劍客可就不一定了。”
“觀武大會,大家看的自然是武,不是藥,這次大會的規則如何,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至于那個劍客,他名義上可并不是石承的護衛。寡人邀請的只有石承一人,那個劍客到時候若想為同伴出頭,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上臺參賽的資格。”
“王上說的是,臣愚鈍了。”
“好了,去請曹卿過來吧。”
……
“老爺,是不是王使在路上為難您了。”
在石承回來之后,在前院等待的李斗金立刻迎了上來,當他看到石承那有些憂心的面龐時,整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無妨,貴國國主是個挺和善的人。”石承扯出了一些笑容,然后問道:“鐵公子和吳公子呢,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還在各自的房中等待。”
“行,我去找他們一趟。”石承剛想邁步離開,但是他突然停了下來,輕輕地一拍腦袋,道:“哦對了,斗金你后天別忘了去找個人,讓他到城北的漁船巷巷東口那里,找一戶姓呂的人家,就跟他們說,是一位姓石的藥師遣人來收鼻爐的錢。”
“放心吧老爺,我向您保證一定把此事辦好。”
石承點了點頭,然后立刻邁開腿往鐵面和吳能那里去了,他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和他們一起討論。
怪客心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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