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我就直接把電話掛斷。剩下的就讓他自己去想吧。

早在姓雷的威脅我之前我就已經把聞東媽媽吃的飯菜準備好了，并且讓曲歌幫我送到醫院。我是沒打算開業的，既然他要這么搞，為了保住聞東，這個店可有可無。

豁出去也就是店沒了。

那就正好有多余的時間可以照顧阿姨。也算是替聞東在阿姨面前盡了孝。

“鄒俠。”曲歌已經改成我的名字，我不喜歡聽什么老板不老板，我和她歲數差不多，干脆就以名字相稱，她說：“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她是個敏感的人，在這兒這段時間，難免會意會到我的情緒不對。于是她問，我要找一個出口發泄，就把大概情況和她說了。

但把姓雷的吸引到店里來這件事兒她不知道。是剛剛我說她才了解到的。

“對。我不喜歡這樣被人一直吊著，我不舒服。大不了破釜沉舟。大家一起沉到海底。

撐死了，我和聞東加起來也不過那個姓雷的九牛一毛，我們怕什么？而且還年輕，可以從頭再來。

他倒是不一定。”

曲歌沉默了。

她是一個極有腦子的女人，也干凈利落。和她相處的這幾天，我能感覺到，其實某些氣場和她十分默契。

所以我側面問了一句。

“你覺得有哪里不好嗎？”

她搖頭。

“可能你是對的。有些事兒就是要盡快有個定論，不然一直被人戲耍，沒意思。一輩子活在不上不下的感覺中，還不如直接擊破。”

她果然沒讓我失望，我于是站起身，手搭在她肩膀。

“對。所以麻煩你幫我把東西送到醫院，其他的我自己能搞定。你幫我看著阿姨吃，我就怕她不進食。”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我對她會心一笑。順道還和她談起如果看到有除了護工以外的陌生人在阿姨身邊，及時給我拍照片過來。

她一一點頭應下。

幾乎是曲歌剛走店外面就涌過來好一些舉著相機設備的人，我把簾子拉上。

“應該就是這兒吧？不然大白天拉什么簾子？肯定知道我們要過來采訪，早不早的就把門關了！”

“地址沒錯，就是這兒！”

“我們大家一起喊她開門吧！”

然后一堆人在外面叫我開門。我準備好耳機，開到最大聲，把外面嘈雜的聲音隔絕在耳外。

而聞東的電話打來了。

看到號碼在屏幕上閃動時我心里下意識一跳。

最后還是接聽。

“怎么這么久不接電話？你那邊怎么這么吵？”

“沒事。就是外面有一家剛開業，請了一些舞獅隊，正在搞活動呢。”

“鄒俠，你要騙我到什么時候？”

“……”難道他已經知道我私底下去找姓雷的原配的事情了？

應該不會吧。

這件事兒連曲歌都不知道，只有我一個人心知肚明。

所以我也跟他打馬虎眼。

“你這話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時候騙你了？我連你的面都沒見……”

“鄒俠，馬上停止你的一切計劃！不要再繼續。也不要見他們任何人！”

“什么意思？”

“你當真以為我什么都不清楚嗎？那個事兒張毅和我說了。”

“然后呢？”

“你忘了我在你手機上裝了定位？”

我現在這一刻才明白聞東為什么會清楚我的所作所為。

“他們是原配夫妻，無論他們有什么矛盾，利益都是牽扯在一塊兒的。你當真以為你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把他的女人勸說明白？當著這么多媒體的面，她會站出來指控他？會讓他身敗名裂嗎？你被他們合起伙來耍了，明不明白？趕緊離開店，別在那兒逗留。”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不小的聲音。是她們在推門，這么多人會聚在一塊兒，力氣不容小覷。

而且……感覺得到她們來勢洶洶，根本不怕事。這是有人在背后給她們撐著腰。

我開始相信聞東說的了。

可我覺得現在遲了。

“喂，你怎么不說話？鄒俠！鄒俠？”

聞東在里面說著說著已經開始找張毅準備讓他看著現場，有往回趕的意思。

我忙喊住他。

“聞東！你別急，我自己知道處理。不要亂了你的腳步！”

“你剛剛怎么不說話？”

“他們已經堵在外面了。不過你別急，我想辦法走。”

他重重嘆了口氣。

我能感覺得到他的擔憂和憤怒。但現在這一刻說什么都遲了。

他在那邊給我指使：“冷靜下來聽我說。你現在上2樓，2樓第3個房間，那個房間窗戶打開窗戶有延伸一段出去，你從那兒爬到隔壁，會有人接應你。現在立刻馬上去！”

“什么？”

“趕緊的，別問這么多。時間來不及了。”

“知道了！”

他讓我別掛電話，我舉著手機把重要物品一并帶走。上樓按照他說的做。有個女的在那等我，從這個窗戶延伸段過去是她們家的窗戶。

他什么時候還認識隔壁的人了？

但這些都是后話，我在她的幫扶下順利進到房間。忙道謝。

“謝謝啊，謝謝你出手相救。你叫什么名字啊？請幫我留個名，回頭請你吃飯。”

“不用。我是聞東的大學同學，你可以叫我鐘雨，時鐘的鐘，下雨的雨。”

“你好，我是聞東的女朋友，鄒俠。”

“知道。”我們兩個人的手輕輕一握，她關上窗叫我下樓：“咱們下去吧。”

“好。”

邊下樓她邊和我說：“他們應該很快就散了，報警了。你怎么會招來這么大一批媒體？”

“說來話長。”

她回頭看我一眼，眼里帶著深意。我沒想到旁邊住著的居然是聞東的大學同學，之前聞東讓人到店里吃飯也沒有她的身影。

她長得很清爽，比我還要高。看樣子直逼1米7。一雙大長細腿，讓人看得好生羨慕。

我們終于到樓下。她招呼我在放電視的客廳坐下。

給我一杯水。

“你先等會兒，我出去看看。”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有什么情況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她嗓音啜了口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傲慢，而這次說出來的話就更是輕蔑排外了：“沒必要，我可以幫聞東解決，你就好好在這待著吧，別出來添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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