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界一
滲血的牙印落在寧舟言皎白如明月的肌膚上，如同雪地里飄揚的艷紅梅花，刺眼又奪目。
多漂亮啊……
高高在上對他不屑一顧，讓自己變成笑話的寧舟言，如今罵人的唇舌只能吐出濕熱的呼吸，小巧的鼻子因疼痛皺起，那雙黝黑妖治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烈火，熊熊燃燒，印出周如元陰沉的臉，引得周如元想再次化為飛蛾，飛向這沒有結局的火焰，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不能，他還要叫寧舟言記住他。
喜歡還是討厭，或者別的情緒都可以，周如元想，只要寧舟言無法忘記他就好。
周如元嘴角也流出血液，寧舟言咬得狠，周如元卻不難過，他甚至用舌頭在寧舟言鎖骨上舔舐了幾口。
最后，周如元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寧舟言，語氣冰冷，目光淡漠，他開口道：“寧舟言，我不會再對你退讓了�！�
寧舟言也氣極，他還在喘著氣，他沒想到周如元竟如此大膽，不僅親了，還咬他，恨聲道：“誰稀罕，你以為你能對我如何，今天的事情，我絕對要讓你好看�！�
不過因碾壓而腫脹的嘴唇，卻讓他的狠話大打折扣，看起來曖昧不已，像一顆飽滿多汁的櫻桃，被周如元咬得好似都沁出了汁水。
但，不是寧舟言瞧不起周如元，要怪只怪周如元曾經對寧舟言確實是百般忍讓，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再加上家世不如系統捏給寧舟言的。再后面又對寧舟言如此討好，又是求和又是告白。
這些都讓寧舟言產生了一個錯覺，那就是周如元這個人看著人高馬壯，實際上是個空架子。
雖然被咬了一口，也不過是狗急跳墻，做不得數。等賈山回學校，收拾周如元更是易如反掌。
然而寧舟言沒有想過，這些都是周如元不想和他計較的原因。
能被系統選中，作為虐戀主角的人，怎么可能沒有任何的優點，是個懦弱的廢物。
“我等著你。”周如元笑了一下，慘淡卻執著，這是他最后一次對寧舟言外露自己軟弱的一面，他喃喃重復道：“我等著你，寧舟言�！�
說完周如元毫不依戀的離開。
留著寧舟言一邊咒罵一邊小心翼翼擦拭著鎖骨上的血跡和口水，寧舟言下意識咬著嘴唇，卻忘記了被吻腫，疼的寧舟言倒吸一口氣，忍不住把紙巾狠狠丟進垃圾桶中，委屈的罵道：“狗東西……”
“臭東西……就敢欺負我。”
“……都欺負我�！�
“寧寧，別哭�！毕到y在空間里擔心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長出身體，可以坐在寧舟言身邊安慰他。
寧舟言撇撇嘴，把衣服往上提了提，紅著眼眶，小聲道：“我才沒哭�！�
系統不說話了。
它有點后悔，它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鬼迷心竅，沒有告訴寧舟言具體的規則，讓寧舟言受了苦。
它在想，自己剛才的決定真的好嗎。
可系統不敢說出口，之前讓寧舟言對它離了心，已經叫它茫然無措，現在因著魔導致的偏差，更讓系統害怕寧舟言會真的厭惡它。
系統也應該憤怒周如元的所作所為，但，系統看著不斷上升的虐戀值，不知為什么，總覺得周如元……像極了它。
系統的憂慮，寧舟言不知道，因為系統一向話不怎么多。等咖啡端上來的時候，寧舟言情緒基本穩定下來，也已經喝不下了，剛想付錢走人，卻被告知已經付款過。
寧舟言也不念周如元的好，哼了一聲，跑回酒店收拾東西。
等回學校后什么也沒發生，一如既往。在這幾個星期內，周如元沒有過來找他麻煩，賈山也沒有回來。
唯一不同的是裴予和的座位空空如也，聽說是被家里禁足，可能后面要轉校。
高三是關鍵時期，裴予和本身也是良城一高的風云人物，這下突然要轉學讓學生們議論紛紛。
不知怎么，就議論到了寧舟言身上。
明面還好，暗地里說的五花八門，難以入耳，卻又帶著內心里最陰暗的桃色意、淫。
聽著就讓人心煩。
寧舟言坐在隔間的馬桶蓋上，聽著門外的男生們拿他和裴予和兩人開著黃腔。
氣得想要沖出去打人，但沒等寧舟言行動，門外傳來幾聲痛呼，緊接著是陰森森的警告聲，“不要亂嚼舌根。”
是姜恩的聲音。
男生們匆匆道歉后，跑開了。
寧舟言又坐了回去，他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個場景。他還是太天真，不理解為什么事情急轉直下，分明賈山只不過是在校外，沒回來。
別人就開始大膽起來。
寧舟言也不敢面對姜恩，那次不歡而散他還記得。
然而姜恩沒讓他躲避太久，嗒嗒聲響，一雙球鞋停留在寧舟言隔間面前，姜恩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沒有森冷，而是調笑：“怎么，小公主也會有害怕的躲在廁所里不出來的一天？”
寧舟言捏緊衣角，哪怕知道是徒勞，還是微微屏住了呼吸。他覺得丟人。
姜恩耐心不多，他不緊不慢的敲了敲門，慢條斯理道：“不會是偷偷在哭吧，到時候就變成一只小花貓了�！�
寧舟言忍不住頂嘴回去，“才不是�！�
“那就勞駕公主殿下給我開開門，讓我瞧瞧你�！�
明知姜恩喜歡和他開玩笑，寧舟言還是不愉，但，姜恩未變的態度讓寧舟言放下心來，他打開鎖扣，姜恩便趁機擠進來。
狹小的空間不怎么容得下兩個成年男生，特別是姜恩這種大個子。
好在寧舟言骨架小，嬌嬌弱弱的，倒也還算能有放腳的空間。
寧舟言不高興，“你進來做什么？”
姜恩認認真真端詳了一會兒寧舟言，見他真的沒在偷偷哭泣才開口道：“我不進來怎么做壞事。”
說完他反鎖住門，故意壞笑道：“沒了小弟，沒了裴予和，王子便不再是王子�！�
這句話戳中了寧舟言的心，他沒有留意姜恩的動作，秀氣的眉頭一皺，小聲反駁道：“我家里也很厲害的�！�
語氣很虛。
“不夠看的，你的家世在一高也就比小康高一些�！苯骱敛涣羟榈闹赋鰜�，他說道：“就連剛才外面的幾個男生都可以隨意拿捏你。”
“那又如何，賈山會保護我的！”寧舟言抬起頭，他說道：“等賈山回來……”
“他暫時不會回來了，他家里有事，一高里有點勢力的人都聽說過�！睂幹垩缘脑挷耪f到一半，就被姜恩打斷，他憐憫的看向寧舟言，嘆息的說道：“只有你不知道，寧舟言，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什…什么？”寧舟言是真的不知道，知道這個消息后，他內心一緊，開始有些惶惶不安。
他想起之前和賈山告別的時候，賈山接通的電話和不好的臉色，心里開始相信起來姜恩所說的。
“代表著，你可能會有點事情�！苯骺粗鴮幹垩宰隈R桶上，柔順的頭發扒在他蒼白的小臉旁。
欣賞夠了，才開始半真半假的說道：“就比如剛才那些男生，他們早就知道你在這個隔間里，卻依舊說出那些話，是因為他們就是故意的�！�
“他們會趁你惱怒出來的時候，把你按在洗手臺上，撫摸你的身體，在你尖叫著哭泣的時候，堵住你的嘴巴……”
“夠了！”寧舟言被姜恩短短幾句說得腦海里浮現出場景，好似正在親身經歷，不得不叫姜恩閉嘴。
“你說這些做什么，沒了賈山和裴予和，我還有我自己�！睂幹垩圆恍�，他好歹也學過幾天防身術，更可況，哪有這么嚴重，賈山不在，賈山哪天介紹的小弟們，寧舟言還可以找他們幫忙。
姜恩彎下腰，在局促的空間里，這讓寧舟言不得不身體往后傾斜，他下意識抬手抵住姜恩的胸膛。
姜恩沒有停下，他在寧舟言面上泛起郁氣后才停下來，低聲說道：“他們大膽也不止是這個……”
“你還記得周如元嗎？”
寧舟言一愣，不明白怎么扯到周如元身上。
“不知怎么，周如元搖身一變，從窮小子，變成了良城周家的寶貝外孫子�！苯鞯脑捳Z好似地獄來信，他殘忍的說道：“而你惹怒了他，所以風象變了，學校里想討好周家的人太多太多，寧舟言你覺得，被周如元討厭的你，會不會是最好的討好方式呢？”
“周家可比姜家厲害太多了�！�
“學校里的人會因為姜家對你善待，也會因為周家對你惡意�！苯髟秸f距離寧舟言越近，他都快撞上寧舟言的鼻尖。
寧舟言還是不信，卻不得不問道：“你和我說這些到底是做什么？”
姜恩嘴角弧度變大，他笑著，笑意卻不及眼底，看著寧舟言就像看著勝券在握的獵物，他開口哄騙道：“我想說，你要不要試著依靠我�！�
“雖然我不能一手遮天，但，我有能力將你保下。你繼續做你的王子，無人打擾，等待賈山回來。”
“當然，我這么做也需要你付出一點點無足輕重的代價�！�
“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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