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塔羅店早就搬空了
輔導員辦公室里的待客沙發上坐著一位中年的便衣民警，旁邊是一個衣著打扮略顯潮流的女孩，看年紀和莫依依應該差不多。
沙發邊緣是一個穿了一身黑衣服的男青年，正在低頭看著手機，長得很是好看，就是臉上平平淡淡的沒有什么表情，給人一種生人莫近的感覺。
這一男一女正是謝澄和湯懷雪，他們不能隨意泄露超管局和特處隊的存在，只能借當地的警備力量一起來探查，對外的身份差不多就是臨時輔警。
莫依依一進門就看到這么多人，有點吃驚，先是一頭霧水地看看了幾人，后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輔導員。
那名便衣民警向莫依依出示了自己的警員證，然后露出和善的笑容說：“小姑娘別緊張，坐下來說話吧。我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鐘強彬，警號xxxxxx,來這里就是問你一些事，你把知道的如實回答就好了�！�
莫依依又看了一眼輔導員，看到對方肯定地點了點頭，她才在輔導員身邊坐下。
老鐘掏出文件夾里的資料對她說：“來，你看看這倆照片，認識這地方嗎？”
一張照片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另一張應該是樓里面某一戶的客廳，莫依依看完兩張照片，覺得非常陌生，于是搖了搖頭，說：“不認識，我沒有去過這里。”
“這樣啊……我們了解到這一戶現在的承租人是你，辦手續用的是你的身份證信息，你看看這身份證號碼是你的沒錯吧？”老鐘收回照片，又遞過去一份文件，是代理房東簽署的租房合同復印件，上面寫著承租的地址是水西街39號506室，還有租客的身份證號碼，而租客的簽名正是莫依依。
“��？怎么會這樣？我沒有簽過這個啊！我是外地人，根本沒有去過這里，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去了！”莫依依頓時驚慌失措，只能用眼神向輔導員求助。
聞言，一直低頭看手機的謝澄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莫依依。
輔導員也很擔心學生，用試探性的語氣說：“鐘警官，這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啊？啊，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是被人糊弄了信息去的情況？畢竟你看，這水西街離我們學校也挺遠的，那邊也沒有什么娛樂的地方，按理說我們學校的學生很少有到那邊活動的�！�
老鐘聞言點點頭說：“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小姑娘最近有在什么地方泄露過身份信息嗎？”
莫依依開始回憶，但是什么也想不起來，不自覺有點著急了，兩只手的食指不安地來回攪動著。
湯懷雪看她這模樣，提示她說：“有沒有去過什么地方要收集你的信息，或者進了什么測試類的小網站小程序，要填身份信息才能進入使用的？”
聽湯懷雪這么說，莫依依也往這個方向回憶。半晌，她猶猶豫豫地開口：“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前段時間去過一個塔羅店，做了一個小測試，有填了我的一些信息，生日喜好什么的，最后還簽了名�！闭f罷看了看眾人，她自己不是很確定，似乎想從別人的反應里得到答案。
一直看著她的謝澄突然開口：“有填你的身份證號碼嗎？”
他的聲音雖然好聽但顯得有些清冷，莫依依顯然被嚇了一跳。
“有……有吧�！蹦酪啦桓抑币曀难劬�，只低頭回答了一句，飛快抬頭看了謝澄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
謝澄沒有理會她的小動作，轉頭對老鐘說：“應該就是那里了�！�
老鐘點點頭，然后又開口問莫依依：“小姑娘，那個店在哪里你還記得嗎？”
“在時代商場三樓，那個店應該是新開不久的，我覺著新鮮，一時好奇就去看了看�！蹦酪廊鐚嵒卮鸬�。
聽此一言，湯懷雪打了個響指，心中了然。
她微笑著對莫依依說：“小姐姐，以后不要隨便好奇啦~尤其是個人信息要保護好，小心遇上詐騙哦！”
那個輔導員顯然是個負責任的輔導員，很是關心學生，于是又開口問道：“警官，這是什么情況呢？是這學生遇上詐騙了？”
又轉頭問莫依依：“有沒有丟失什么財物？”
莫依依搖了搖頭。
老鐘回：“嗯，基本是這么個情況，這一戶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從我們得知的一些情況來看，顯然與這位同學不相關。更多的細節我們這邊就不多透露了，至于這些租賃的資料我們會幫忙銷掉的。然后是小同學自己，以后要多注意提高防詐騙意識哈！”
莫依依沒有任何懷疑，也不關心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趕緊點了點頭。
東大校門口，民警老鐘正和謝澄二人道別，先行回派出所，謝澄和湯懷雪還在等尹千竹開車過來接。
這兩人都長得好看，一直引得路過的學生側目觀看。
謝澄對別人欣賞的目光不甚在意，湯懷雪倒是十分受用，還大大方方地對幾個人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此時已接近中午，盡管兩人站在樹蔭下，湯懷雪還是很快就熱得汗流浹背了。大概10分鐘后，尹千竹才開著車來到東大門口，熱得不行的湯懷雪一上車就把空調開到了最大。
湯懷雪把兩邊的空調口對著自己吹還不夠，還猛抽了幾張紙巾擦汗，也絲毫不在意旁邊坐著的是個雄性生物，直接大喇喇地掀開后背的衣服伸手進去擦背后的汗。
尹千竹似乎見怪不怪了，并沒有理會湯懷雪奇葩又大膽的行為，只看了眼后視鏡里坐在后排的謝澄，好奇心十足地問道：“老大，怎么樣？”
“去時代商場�！敝x澄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尹千竹沒從謝澄這里得到什么信息，只好專心看著前方，朝他說的目的地開去。
過了一會，湯懷雪緩和下來后補充道：“那個莫依依應該是被騙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棟舊樓在哪。倒是說去過一家塔羅店，這不，正要過去看呢�！�
謝澄靠著車門看向窗外的風景，也沒轉過頭來，說道：“不一定完全沒關系，她還有沒交代清楚的�！�
“��？她真有問題？那老大你剛才怎么不問她啊？”湯懷雪從副駕駛座回過頭來，詫異地看著謝澄，圓圓的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謝澄扭頭看她一眼，又轉回車窗外：“沒必要，女孩子的事情，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問了也不會說�！�
“到底是什么啊，這你也知道，知道也不跟我們說……”湯懷雪嘟嘟囔囔地吐槽。
尹千竹看了一眼湯懷雪，樂道：“老大知道很正常，你不知道嘛……也很正常。”
湯懷雪怒了：“尹千竹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腦子不好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什么都沒說啊�！币е裼X得更加好笑了。
“就你多嘴！好好開你的車！”湯懷雪氣鼓鼓地掏出手機，再也不搭理尹千竹。
后排的謝澄看了看前排吵鬧的兩人，搖了搖頭，又繼續看向車窗外。
謝澄平時閑著幾乎都是捧著手機看，但坐車的時候偏偏就喜歡盯著車窗外。倒也不是窗外的風景有多好，也沒有多關注外面有什么，只不過看著車水馬龍向后流去，不自覺就會放空自己，讓自己的思緒自由飄散。
傍晚，最后一縷夕陽穿過“解壓”書吧二樓的窗戶，照在蔫了吧唧的湯懷雪頭上。
“你們說，它們是不是監視著我們��？還是我們中間有內鬼�。俊睖珣蜒┩蝗粦崙嵉睾鹆艘簧ぷ樱鹜暧帜枘璧嘏吭谵k公桌上。
一行三人趕到時代商場的時候，那家塔羅店早就已經搬空了，門外還貼著旺鋪招租。
謝澄似乎覺得這是意料之中，見此景況沒有多說什么轉身就走了。
滿腔熱情的湯懷雪卻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呆呆地站在空店門前，像石化了一般動也不動。
眼見謝澄越走越遠，尹千竹十分無奈，只好像扛麻袋一樣把湯懷雪扛回車里，一路引得路人紛紛回顧。
回到辦公室樓下，湯懷雪像行尸走肉一樣走回去，在辦公桌上趴了幾個鐘都沒緩過來。
尹千竹毫不客氣地把一張紙卷成棍狀在湯懷雪頭上敲了一下，說：“有你個頭，麻煩你對組織有點信任感行嗎？”
湯懷雪還有些生他的氣，懶得理他，被敲了腦袋也沒給一點反應，喪氣得不想動彈。
林隱看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覺得有趣，又不忍心看她折磨自己的小腦瓜，只好開口給她解釋：“它們這些沒有登記過的妖物要在一個地方久待本來就沒那么容易，更何況是這樣大搖大擺在市中心最熱鬧的地方開店，保不準外勤的看見了或者給同類舉報了，那還不得完蛋了？”
湯懷雪聽完后恍然大悟，原來它們是怕被逮到，早早就溜溜球了。頓時心里也舒坦了一些，少了幾分來晚一步的惋惜感。
“不過我們現在也只是發現一些端倪，沒出啥問題，嚴格來說還不歸我們管，還是報給外勤的讓他們去盯著吧�！绷蛛[補充道。
“林哥，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啊，咱們也不能只解決問題，不去避免問題的發生呀，要不咱們也去幫幫忙什么的吧？”尹千竹覺得難得有點事情做，大家可以再積極主動一點的。
這年頭還有嫌活兒干不夠的？
“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隱聽完忍不住笑了，“那就特派你去幫幫忙吧，想去多久都行，咱們隊暫時也不缺人手。”
尹千竹一時語塞，莫名覺得自己一頭扎進了自己挖的坑里。
看見尹千竹吃了癟，一旁一直沒吱聲的謝澄也樂了，說：“就按老林說的吧，先讓外勤留意著，看看時代商場和東大附近有沒有什么情況，特別是東大那個莫依依，竹子你去配合外勤盯著點她�！�
湯懷雪剛剛還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聽到這話頓時也來勁了，“老大，我也去我也去！”
然而謝澄卻不留情地打擊她說：“你去什么去，她都見過你了，這不是光明正大告訴人家，我們要盯著你了？”
“那我要干什么�。课乙惨獛兔�！”湯懷雪不依不饒。
這兩個小年輕竟然一個比一個積極，看來果然是物極必反，一個人咸魚久了是會變得熱愛工作的�。�
“你跟謝蓉去查一下去過那家店的客人，尤其要關注東大的學生，有異常的再報告。”謝澄也拿她沒辦法，只好給她安排安排。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湯懷雪立刻蹦起來，雙腿一并，對著謝澄敬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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