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相對視，忽略心間的疼痛，將原本有些落寞的笑意變得如往常一般，轉移話題道：“你下午說要玩游戲，是什么游戲？”

        九歌對劍云傳還有里面的玩家，都很有好感，因此，一聊到這個游戲，語氣難免忍不住興奮起來：“那個游戲叫劍云傳，我原本是在店里打工的時候，聽顧客說這個游戲能賺星幣。”

        “剛好那段時間抽獎幸運地中了一個全息艙，就想著玩玩試試，能賺到星幣最好，玩了一段時間，我感覺還真的挺好玩的，游戲的玩法都很有趣。”

        劍云傳？離殊墨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平時忙于公務，對于游戲，都不是很了解，也不怎么感興趣，但是，現在不同了，九歌感興趣，他就感興趣。

        他有些緊張，將二人依然握著，還沒有松開的手握得更緊，像是害怕被拒絕，有種謹小慎微的感覺，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盡量自然地說道：“我也抽獎中了一個全息艙，能跟你一起玩嗎？”

        九歌：？

        嗯？奇怪，游戲官方好像就弄了那一次抽獎吧，難道是后面又出了新的活動？

        她費解地撓了撓頭，點頭應道：“當然沒問題，走吧，這雪越來越大了，我們得快些回家了。”說完，她就輕微地掙扎了一下手，準備往前走去，但是，卻沒掙脫得開，離殊墨的手，依然緊緊地抓住她的。

        九歌張了張嘴，想提醒他松開，卻在看見他流竄在眉眼間顯而易見的欣喜，猶豫地閉上了嘴，他那么高興，她還是不要掃興了，況且，朋友之間牽個手，好像也沒什么。

        越想，越是這么個道理，九歌接受良好地牽著離殊墨的手走在雪地之中，不斷從天空中飄落的雪花落在他們的發上，仿佛將頭發染白了般，又很快融化。

        把九歌送回家后，離殊墨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背靠著墻壁，之前像個小古板般，表無表情的冰冷完全消失不見，他看著自己的手，像還能感受到剛剛的溫度般，帶著眷念，輕微地摩挲著指尖，滿臉如沐春風。

        立刻在星網上下單以高價加急買了一個全息艙，想了想九歌身上并不怎么保暖的外衣，蹙了蹙眉，又給她買了幾件最新款的衣服。

        慕祁安的視頻通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離殊墨這才從欣喜中抽身而出，按了接通，蹙了蹙眉，語氣冰冷，有些疑惑地道：“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看見他尚未收斂的笑意，再聯系上脫口而出冰冷的語氣，慕祁安被嚇得抖上了一抖，不用多想，陛下這么開心，一定和那位女孩有關，而他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正好精準踩雷，打擾到了陛下。

        但是，這也側面地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說不定才約會回來！！！

        慕祁安咽了咽口水，天啊，勁爆，這也太勁爆了！原本準備的詢問陛下最近精神力情況如何的場面話瞬間被他拋之腦外。

        他也顧不上害怕了，八卦的心情已經超越了恐懼，他直接膽大包天地切入想知道的正題：“陛下，您是才和您所喜歡的人約會回來吧？”

        約會。

        離殊墨很喜歡這兩個字，原本緊蹙的眉頭稍稍松開，語氣也恢復了平靜，隱隱還帶著一絲炫耀：“嗯。”

        他這副表情，有些少年意氣，比起之前老氣橫秋的面無表情，對什么都無甚情緒的樣子，現在這樣才符合他的年紀。

        看來這位女孩，對陛下真的影響很大，慕祁安敢打包票，要是陛下其他屬下看見他這副模樣，一定會大跌眼鏡，以為置身在睡夢中，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沒辦法，實在是陛下面無表情，心系事業，氣場冰冷的這三點已經深入人心了。

        愛情的魔力啊，竟也能將冰山帝王融化成這種地步，慕祁安搖了搖頭，又八卦地發出了一個誠摯的疑問：“那陛下，今天你們出去約會，都做了什么，又發展到了什么地步啊？”

        離殊墨明顯不喜歡被人窺探隱私，目光漸漸變得冰涼了幾分，伸手準備掛斷視頻通話。

        慕祁安靈光一現，及時挽尊道：“陛下，等等，您聽我解釋！我不是想八卦，也不是想窺探您的隱私，只是，我雖然沒有見到那位女孩，但是已經可以想象出她一定很優秀。”

        “我現在呢，就像星博上那些小姑娘一樣，特別想磕cp，磕cp，就需要正主發一發糖嘛。”

        聽見這話，離殊墨將就觸碰到掛斷鍵的手收回，垂在身側，目光中的冰涼褪去，化為一片溫情，語氣輕柔：“她真的很優秀，也很好，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還沒等愣神的慕祁安想辦法從陛下破天荒竟然夸人語氣還這么溫柔這一情況中脫身而出，離殊墨對于他話中的字眼還有一些不解，疑惑地道：“對了，cp是什么意思？”

        像是得到了最好的抽身機會，慕祁安立刻拍了拍臉，使自己清醒了過來，不再因剛剛發生的事情驚訝彷徨。

        畢竟，照陛下現在的這副模樣來看，只要那個小姑娘心中也有他，她成為未來帝后，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到時候，比起現在，將有更多的狗糧，他也是時候該鍛煉鍛煉心理承受能力了。

        他清了清嗓子，理智皆數恢復，鎮定自若地回復道：“cp，通俗點來講，就是你們兩個一對的意思。”

        離殊墨深邃的黑眸，像被一把來勢洶洶的烈火燙傷似的，瑟縮了一下，耳朵紅透了，嘴角微揚，不自然地強調道：“我、我和她只是朋友，你不要亂說，她以后……”還會有更好的歸宿。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臟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緊，怎么都說不出最后那幾個字。

        見他突然低落下來，像被剝奪了生氣，整個人都空洞起來的模樣，慕祁安心里也不好過，他自然明白陛下在猶疑什么，精神力的問題，確實是阻攔陛下與所愛之人最大的隱患。

        陛下的童年，以及在遇見九歌之前，過得都不快樂，像一個游離在世間的空殼，其中的靈魂早已碎成零星的碎片，怎么拼，也拼湊不完全。

        甚至于，慕祁安有時候隱隱有一種感受，那就是把陛下過往其實并不在意生死，面對既定的死亡，他并沒有一點恐懼，還很期待那一天快點到來。

        但在遇見九歌后，這個空殼霎時被填滿了，原本碎成一片又一片的靈魂，也終于拼湊完全，他變得有生氣，不再那么冰冷，一切，本來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橫跨在他們二人之間的那個問題，就像是一道警鐘，隨時會敲響。

        慕祁安眼神不免復雜起來，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唉，陛下，你最近精神力感覺怎么樣了，晚上還會頭疼嗎？”

        由于精神力的不穩定性所帶來的副作用，到了夜晚，離殊墨的頭總是疼痛難忍，所以，他一律都是淺眠，幾乎沒睡過一夜好覺。

        提到這個問題，離殊墨感受著與往常不一樣沒有任何疼痛的身體，黑眸中劃過一絲疑惑，他搖了搖頭，回答道：“今天不疼。”

        不疼？哪怕是現今最好的醫術，也無法將精神力所造成的疼痛感徹底消除，只能緩解，要想消除，只能找到精神力百分百匹配的伴侶。

        可陛下，說今天不疼，難道……

        像想到了什么，慕祁安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激動地問道：“陛下，你們今天去約會，是不是近距離接觸了？比如……”他指了指唇角，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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