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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灌水泥(加更4+加更5)


伏黑津美紀沒有在家里找到醫藥箱。

        仔細想想五條悟這種連在重要事情上都很隨便的人,怎么可能會細心到在家里備平時根本用不到的醫藥箱。

        而因為康娜身份特殊,這棟房子五條悟當初也是挑偏遠的區域買的。附近根本沒有什么便民設施,不說藥店,光是最近的便利店也要很遠。

        伏黑津美紀一下子徹底慌了。

        五條悟出門,康娜沒有常識,伏黑惠現在只能靠自己。

        驚慌之下以及稚嫩的判斷力讓她忘記可以靠康娜載她到最近的藥店,畢竟她已經習慣遇到事情只靠自己一個人解決。

        父母雙雙失蹤的時候,她就已經承擔過一次責任了。

        她一邊心里慌得跟擂鼓一樣咚咚作響,一邊又在心里對自己說要快點冷靜下來。家里根本沒有醫藥箱,待在家里也沒有用,打電話給悟先生他也一時間趕不回來,要去其他地方想辦法。她慌慌張張連鞋子都沒穿好,漫無目的跑出門。

        她甚至都不知道出門應該做什么,但她清楚待在家里是最沒用的。

        這里是郊區,很少有人住在這里。她倏忽想到上學時,因為和對面鄰居姐姐上班時間一致,他們偶爾會在路上遇見。

        對面鄰居姐姐有著一頭干練的短發,看起來是很溫柔清爽的人,但這些都只是表面印象。她們之間最多的關系,就是早上碰面的時候會對視一笑,然后處于禮貌說聲“早上好”,除此以外就沒有了。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今年幾歲,家里有什么人。

        這么淺薄的關系,她會幫自己嗎?

        津美紀不管了,她鼓足勇氣跑到鄰居的家,被鐵柵欄攔在門口,她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

        很快門鈴里傳來了聲音,卻不是偶爾見過面的鄰居姐姐,而是是男人的聲音。

        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的男性聲線問她:“什么事?”

        “你們家里有感冒藥嗎?”急匆匆說完之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補充,“抱歉打擾你們了,我是你們對面的鄰居,我家里沒有藥,我弟弟生病了……我借完之后馬上還給你們,如果要錢的話我也……”

        她一頭亂麻,說的話東一棒西一棒,可能把她當做惡作劇的小孩,門鈴里的男人沒有再開口。

        津美紀有些失落,但因為有被父母拋棄的經歷,她又懂事的覺得這是人之常情。于是轉身要走,結果對面傳來門鎖咔噠解開的聲音,刻著白色花紋的門后,走出一個男人,問她:“人在哪?”聲音和門鈴里聽到的男人一模一樣。

        但津美紀一點也沒有覺得松口氣,反而被男人的樣子嚇到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

        因為從門里走出來的男人穿著一身像是剛參加完葬禮的黑衣,他眼神凌厲,下巴能看見胡渣,在家里也戴著一副墨鏡,更重要的是他有道從額頭一直劃到眼睛下面的刀疤,以及在藏在領子里,若隱若現的紋身。

        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總之看起來不像是好人!

        伏黑津美紀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敲錯了門,和溫柔鄰居姐姐住在一起的人怎么會是這種兇神。她慌張得覺得自己嘴巴里的舌頭都在打結,“對、對不起!我沒有惡作劇,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他真的感冒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打擾你了!我現在就離……”

        “所以都說了——你弟弟人在哪里?”

        男人略微低頭,目光從深色墨鏡中斜睨看她,看起來更加兇神惡煞,他就算下一秒從背后掏出一把刀津美紀也絲毫不覺得意外。

        津美紀后退幾步,“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找我弟弟的麻煩!”

        黑田龍完全不知道對方在害怕自己,對眼記前小女孩拿出背后藥箱,熱心的說:“我對怎么救人了解一點,我跟你一起去你家�!�

        伏黑津美紀愣住了,再看看他那張能一臉嚇哭小孩的臉。

        這才發現這位社會大哥,似乎為了討好她,臉上極力努力扯出僵硬的笑容。

        最終,津美紀怯生生點了一下頭。

        黑田龍看起來確實就像是專業人士,他在康娜和津美紀面前用一套極為專業的手法量完體溫,又貼心的把伏黑惠的被子蓋好,嚴絲縫合,不留一點死角。

        “38度2,還好,不是太嚴重。”

        聽他的話,津美紀瞬間松了一口氣。

        “但是——”

        津美紀隨著他話里的轉折,心又提起來。

        “需要給他物理降溫�!�

        康娜呆呆看這位大叔,想自己也能幫上忙,她像是在課堂上搶著回答題目的學生一樣,高高舉起手,吸引注意力。等黑田龍看過來的時候,康娜問道:“可以電他,讓惠醒來嗎?”

        黑田龍深深看了她一眼,認真回答,“如果這位小朋友快死了的話,可以試一試。”

        康娜覺得自己沒幫上忙,有點失落。

        津美紀帶安撫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繼續問在場唯一的大人,“所以是需要冰塊嗎?”她不禁面帶憂愁,“我家里沒有�!�

        隨即,津美紀想到家里冰箱有一堆的冰淇淋,隔著塑料包裝放在惠的頭上,應該也一樣的……吧?

        “事實上,我出門前把家里的冰塊帶過來了�!焙谔稞堈f完,從自己出門裝的醫藥箱里掏出用紙杯裝好的冰塊。

        津美紀一愣,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么成熟靠譜的大人了。

        雖然對方表面看起來不是什么好人。

        “我家美久喜歡冰啤酒,我就一直有給她備著冰塊�!蹦樕嫌械栋蹋砩嫌钟屑y身的社會大哥自豪道,“為了我家老婆能夠第一時間喝上冰啤酒,這種微不足道的準備是必須的!”

        津美紀對他秀恩愛的部分無視,提取關鍵字,微笑點頭,只記住鄰居姐姐的名字原來叫美久。

        黑田龍把冰塊放在保鮮袋里,又在下面墊了一層濕毛巾放在伏黑惠的頭上。

        “冰塊,果然不管什么時候都很有用�!彼粴夂浅�,行云流水做完后感嘆,“之前有人被剁了一根小拇指,也是靠冰塊及時止住血了。”

        津美紀:“嗯?”

        等等?��!這位大哥之前的經歷還是聽起來不太對勁。

        康娜早就學會不懂就問,歪頭:“為什么要切小拇指?”

        津美紀表面在微笑,內心已經慌死。

        這時候應該裝沒聽見才對,這個話題到底應該怎么繼續下去啊。

        黑田龍停頓,沉默許久,他似乎一個人陷入回憶當中,就在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一臉深沉,說:“因為他做錯了事,這是組里給他的懲罰�!�

        康娜聽完,臉色瞬間變了,“在這里做錯事……要被切小拇指嗎?”

        黑田龍重重點頭,“在社會上,規矩很重要�!�

        康娜立即害怕地把自己的手藏到背后,她有些心虛的快速眨眼,向他討教,“那如果……把別人的房子整棟給毀了,還被叫家長……是什么懲罰?”

        “聽起來很嚴重�!焙谔稞埫艘幌孪掳停钏己�,給出答案,“應該是要被塞到鐵桶里,再灌水泥,然后扔到東京灣里�!�

        康娜嚇得差點要把自己的龍角和尾巴露出來了,她立馬淚眼汪汪看津美紀,“悟還沒把我扔出去,是還沒找到水泥嗎?”

        “康娜�!苯蛎兰o拍拍她的頭,對她溫柔一笑,“忘記剛剛的話吧�!�

        剛剛那些才不是人類社會的常識!

        記“嗯,沒錯,忘記吧�!焙谔稞垏@了一口氣,“都是我以前被叫做‘不死之龍’時候的事了。”

        津美紀:“……”

        雖然猜中以前他做什么的了,內心還是很震驚。

        康娜問他:“你是龍?”

        “嗯�!焙谔稞堻c頭,“我的名字就叫龍,叫我阿龍就可以了�!�

        康娜用力點頭,對他說,“我也是龍�!�

        “這樣啊,那我們是同類呢�!焙谔稞堊砸詾榕Τ堕_對小朋友來說友好的笑容,哄著小朋友的話說道。

        但在康娜眼里,是她的同胞忍不住龍族殘暴本性,露出的嗜血笑容。

        康娜崇拜看他。不愧是身上看不出一點氣息的龍,就算在人類社會生活這么久還是沒辦法完全掩藏本性,這只龍以前一定是跟托爾大人一樣是混沌派的。

        津美紀千謝萬謝把這位金盆洗手的社會大哥送回家,黑田龍走前又細心叮囑她一些注意事項,比如要給伏黑惠多喝水,醒來之后要吃的清淡一點。

        津美紀一一點頭記在心里。

        就是不知道伏黑惠什么時候才能醒來。

        另一邊在床上的伏黑惠,則是做了一場十分混亂的夢。

        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在夢里他意識清醒的回到伏黑家。

        奇怪的是他身邊已經有了一黑一白兩只玉犬。

        能召喚出玉犬已經是到五條家之后的事,按理說他在伏黑家時期,身邊是沒有玉犬的。

        更奇怪的還是,他腦海中的潛意識還告訴他黑色的玉犬是津美紀,白色的玉犬是康娜。

        黑色的玉犬過來用嘴巴叼著他衣服想要往外面走,伏黑惠拉住,“不要扯了,衣服會壞掉的�!�

        白色的玉犬更加頑劣,一過來就不停往他身上撞,他被撞的倒退了幾步。

        腳后跟往后走不看路的結果,是他的后背撞上一個人。

        撞上去的感覺就像是撞在一堵硬邦邦的墻上一樣。

        他一愣,頓了一下,才回頭,身后的男人身軀高大,體格健碩,光看身材,看起來像是什么精益求精的習武家。

        視線再往上,卻沒辦法看清男人的臉,只能看到男人清瘦的下巴,他的五官上面就像是信號不好的電視機一樣,雪花似的白點在他臉上掛著,完全看不見他的臉。

        但伏黑惠潛意識里又知道這個人是誰。

        是他的生父。

        名字是什么,他忘記了。

        臉長什么樣,他也忘記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就算是做夢,也不能看到他的臉。

        他父親光看身材似乎是什么吃苦耐勞的正經人。實際上,截然相反,他的父親喜歡賭馬,有再多的錢也能一下子花光,還是個小白臉。

        “伏黑”這個姓氏是津美紀生母的姓氏,他的生父入贅到伏黑家,他才變成了“伏黑惠”。

        伏黑惠對自己的父親不喜歡也不討厭,硬要說對他的感覺,就是陌生。

        所以才記不住名字也記不住臉。

        他的生父出生在御三家的“禪院家”,也是五條悟之后告訴他的。

        他也不關心。

        臉上掛著雪花黑白點的男人,語氣慵懶對伏黑惠說了一句話:“有狗啊。”

        伏黑惠蹲下身,摸著白色玉犬的腦袋,遲鈍地點了一下頭。

        既然是夢,不是發生在現實世界中的事,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了吧。

        血緣相聯的父子之間對話,顯得有些疏離。

        “是十種影法術啊�!�

        “嗯。”

        “你想做家主嗎?”

        “嗯?”

        這句話也來得太突然了。

        記什么家主?

        是說五條悟的事嗎?據說五條悟注定會成為咒術界御三家之一五條家的家主。

        “你將來有機會成為禪院家的家主�!彼活D,“我跟那邊說好了,等……”

        男人似乎覺得無趣,又自發不說話了。

        “不要,沒興趣。”伏黑惠毫不猶豫回答他,“你要的話讓給你好了�!�

        男人笑了一下,“臭小鬼�!�

        但他沒有生氣。

        伏黑惠身邊白色的玉犬親昵的蹭了蹭他的頸窩。

        夢中伏黑家的場景瞬間變化。像是被人點了消融鍵一樣,他自己沒有動,身處的環境換了一個地方。

        出現在新環境里的是一個看起來很開朗的女人。

        她蹲下身子,對伏黑惠溫柔的張開雙臂,“小惠,到媽媽這里來�!�

        在女人對面的伏黑惠一動不動。

        他有點困惑的歪了歪頭。

        他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印象。

        她不是津美紀的生母,也就是說,這個女人不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那她是誰?

        是自己的生母嗎?不知道。

        他對自己生母沒有一點印象,自己的父親完全沒和自己提過生母的事情。

        他認為自己父親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要不然不會跟他話說的很少,也很少提過去的事情。

        他再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女人,眼睛是跟他一樣像是翠柏的碧綠色,頭發也跟自己一樣四處亂翹。

        但還是沒有印象。

        真的是自己生母嗎?那為什么會一點記憶也沒有?

        “臭小鬼。”跟剛剛一樣的男聲出現,但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沒像剛剛一樣死氣沉沉。

        剛剛才見到的身材高大男人此時穿著休閑夾克走過來,語氣嫌棄,“不要理他,天天臭著一張臉�!�

        “沒有啊,小惠這叫保持自我,很可愛�!迸诵Φ醚劬Σ[起,“我跟甚爾你剛認識的時候,你不也是這樣嗎?”

        男人不服氣,聲音揚起,“我比他好多了吧!”

        說完,他低頭看伏黑惠,下巴一抬,“你說對吧?”

        伏黑惠怔住了。

        他知道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但……他的臉不是像剛剛那樣有黑白點的雪花覆蓋著,而是清清楚楚看到了臉。

        他父親的臉十分清俊,眼睛眉毛鼻子十分優越,組合在一起整體也不顯得太滿,像是千辛萬苦得到的建模臉,總之是一張很受女人歡迎的臉。他父親臉上唯一有瑕疵的地方,是有道細長的疤,從上到下貫穿嘴角。但卻又不顯得可怖,在他清俊的臉上,就像是有人專門追求的特色,有人喜歡點痣,有人喜歡紋身,他這道疤反而變成特立獨行的加分點。

        怪不得之后能做小白臉。

        和禪院甚爾十分相像的伏黑惠想道。

        比起第一段夾在虛幻和現實的假象,現在場景發生的事都是完全的虛幻。

        父親和母親打打鬧鬧,母親會為了父親搶了一顆章魚小丸子嘟嘴生氣,父親表面不在意,實際上目光一直沒忍住往她的方向瞟,回家之后又默不作聲賣力的打掃衛生來別扭的示好。

        總之,和他記憶中的父親完全不一樣。

        伏黑惠對這段虛幻的夢境沒什么想法。

        明明是在自己親生父母身邊,他沒辦法有一點共情,只是很冷漠看這里發生的一切。

        在虛幻的夢境里,他反而更喜歡不可能出現在身邊的玉犬。

        夢中的禪院甚爾與他關系表面看起來似乎也不怎么好。

        “他的性格太差了,沒救了�!�

        “是嗎?甚爾當初可比小惠差多了,完全寫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記

        “嘖�!倍U院甚爾不大喜歡提以前的事。他覺得人生只能分成兩部分,在遇到老婆之前的人生都是白活的,或許他出生就是為了遇見老婆吧。

        “當初為什么要取‘惠’這個名字,不是很像女孩子的名字嗎?”

        在摸著玉犬的伏黑惠聽到這里,內心幫生母答道:因為他可能不記得我是男是女了。

        所以就隨便的取了一個跟女孩子一樣的名字。

        “是‘恩惠’的‘惠’。”禪院甚爾說,“因為我只擅長記女孩子的名字�!�

        他話音剛落,這段夢境又跟按了消融筆一樣開始扭曲。

        這次,伏黑惠連身邊的玉犬也摸不到了。

        夢里之前虛幻的美好瞬間消失,連空氣也變得陰冷起來。深入骨髓的寒意從指尖開始慢慢滲透到全身,連血液也覺得冰冷。

        生母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原本浪子回頭的禪院甚爾又回到以前自甘墮落的生活,賭馬喝酒,活過一天是一天,像是活在垃圾堆里一樣。

        有天,他只是不經意瞥了一眼年幼的伏黑惠方向。

        他喝了一口酒。

        沒多久,他再婚了,入贅伏黑家,變成伏黑甚爾。

        但是墮落的生活沒有結束,反而變本加厲,他經常不在家里,經常會出去消失個十天半個月才回來。

        直到有次他消失的太久,津美紀的生母明白伏黑甚爾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回到這個家里。

        于是,她也消失了。

        原本就分崩離析的伏黑家只剩下兩個小學生。

        伏黑津美紀明明只是大了一歲,覺得自己是姐姐,自發承擔起照顧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伏黑惠的責任。

        她翻出家里的存折,每天算電費水費以及伙食費,這種大人才應該擔心的事她趴在榻榻米上掰著手指算。她還怕自己算不好,算完一遍,再列出算式重新算一遍,因為不能出錯。

        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掙錢,也沒人敢雇傭他們,于是他們只能每天看到存折上面的數字越來越少。

        然后,有天津美紀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說:“我們可以用公園的水,公園的水是免費的。”

        很久以前,津美紀的生母喜歡一邊吃飯一邊用手機擺在前面看電影,兩個小孩吃飯的時候不說話,也會在邊上一起看。

        其中一部電影就是在講單親母親突然拋下自己孩子消失,在城市無人知曉的角落里孩子們努力求生的故事。

        拿公園的水也是其中的一個片段。

        伏黑惠還沒說什么,津美紀突然捂住臉,聲音從指縫里擠出,“對不起,我好像說了很夸張的話。我們其實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吧?”

        環境越發陰冷,心中的意識越加清醒。

        這才是現實。

        然后,這場夢在最低谷的時候結束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好好躺在床上。

        四周的空氣干凈清爽,蓬松的被子蓋在身上也讓人不自覺神經放松。房間里的陽光也似乎要比在以前慷慨,明亮又暖和。

        還沒清醒,身邊就有人對他說:“抱歉啊,惠。”

        說出這句人模人樣話的人是五條悟。

        他一臉十分惋惜的模樣,說:“你沒辦法在作文里寫半夜生病,家里人冒著雨背你去醫院了�!�

        伏黑惠人還沒清醒,身邊的五條悟就開始自說自話一些摸不著頭腦的話題,伏黑惠用手捶了捶還有些含糊的腦袋,“我也沒期待過寫這種東西吧。”

        “你的病都被硝子用反轉術式治好了。”五條悟咂舌,痛惜搖頭,“失去這種千篇一律的寫作素材,以后作文課會很難寫吧?居然少了這么珍貴的青春回憶,你要怪就怪硝子吧�!�

        津美紀笑著與伏記黑惠解釋了一下情況,“我跟悟先生的說你生病的時候,他剛好快回來了,他就把家入小姐帶過來幫你治療了。”

        反轉術式可是就算受到瀕死傷也能救回來的術式,治療發燒感冒簡直是小打小鬧。

        只不過家入硝子被五條悟專門帶過來治這種小傷的時候,她冷酷一笑,說:“我以后不如改行當兒科醫生�!�

        五條悟沒聽出來她意思,附和道:“行啊,呵護未來的花朵�!�

        硝子瞥他一眼,說:“你以后去做幼教,培養未來的花朵�!�

        五條悟:“……”

        然后家入硝子走了。

        伏黑惠聽完后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像是沒有上油的機器一樣,十分緩慢點了一下頭。

        他剛剛好像做了很復雜的夢,醒來之后什么都不記得了。

        但依稀最后津美紀跟他說了一句話。

        具體說什么,他也記不清了。但現在還能回憶起那句話中的情感,津美紀的語氣十分勉強,就像是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人一樣。在現在開朗活潑又富有朝氣的津美紀身上找不到一點影子。

        伏黑惠聽著她的聲音,明明是同一個人,但還好沒有與夢境里的她重合。

        “津美紀。”他轉頭,“謝謝你,辛苦了�!�

        “嗯?”津美紀一怔后,噗的笑出來,“突然這么客氣干什么,我們不是家人嗎?”

        大概是剛病好的緣故,伏黑惠的反應像是老化的機器一樣,都有些慢半拍的遲鈍。聽到津美紀的話,他一頓,又輕輕點了一下頭,“嗯�!�

        “惠�!迸吭诖策叺目的荣N過去,將自己額頭靠在他被冰過許久的額頭上面。康娜問他,“還熱嗎?”

        康娜貼著自己的額頭,她銀色的劉海被掀起幾縷,軟趴趴的發尖戳著自己的耳廓。

        “沒有了。”剛病好,他的聲音還有點啞。

        “好�!笨的壬眢w又坐回去了,“悟說如果你還不醒,就讓我用電,把你電醒�!�

        伏黑惠:“……”

        那還好他醒的還算及時。

        康娜抬頭,問五條悟,“悟之后會要我小拇指嗎?”

        五條悟挑眉:“嗯?”

        什么亂七八糟的,她是不是又看《惡魔戰士》這種不是小孩子應該看的東西了。

        他說:“不會啊�!�

        沒想到否認之后,康娜卻更加害怕的一抖。

        她怯生生問五條悟:“那你……找到水泥了嗎?”

        “沒有啊�!�

        沒有找到,說明有在去找。

        但如果沒有被灌水泥,又不符合社會上的規矩。

        康娜抽了一下鼻子,跑過去一把抱住五條悟。

        五條悟將近一米九,而且個子還有再往上面長的趨勢,康娜這樣跑過來只能像是柱子一樣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吭趺戳藛�?”五條悟揉了揉她的腦袋,“是惠生病又不是你生病,怎么突然這么黏我�!�

        康娜又不舍的蹭了蹭他,“等我從東京灣里飛出來找你的時候,可以把我留下來,不要再扔我嗎?”

        五條悟這才聽出不對勁,“什么東京灣?我干嘛要扔你?”

        一旁的津美紀帶著尷尬,把黑田龍過來的事說了一遍。

        跟黑田龍同樣帶墨鏡的五條悟:“……”

        他在康娜眼里除了是一副墨鏡之外,還像是會做這么可怕事情的人嗎?

        他到底在康娜心里是什么形象啊!

        伏黑惠的病來得快,結束得也快。

        況且在家入硝子的治療下,伏黑惠就算是快死了,也得活過來。

        康娜在教室外面吹著伏黑惠給的口哨糖,順便等伏黑記惠一起回家。

        她低頭就能看到下面的工藤新一和瀨尾結月在踢足球。

        身邊的毛利蘭也在等工藤新一。據說他們兩個人的家很近,所以基本都一起回去。

        康娜其實身邊有毛利蘭看不見的玉犬,但她想起之前惠說過的話,就沒有在這時候去摸。

        毛利蘭給康娜的感覺就像是津美紀一樣,而且毛利蘭好像會做很多好吃的,有時候會分給自己,康娜也很喜歡她。

        最近的天氣不好,老是在下雨,今天是難得的晴天,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在地面形成一塊塊金色的光斑。

        康娜盯著地上浮動跳躍的光斑好一會,把口中快要融化的口哨糖咬碎,“老師布置作業,說要寫觀察作業,我可以寫這個嗎?”

        毛利蘭蹲下來,也看著她一起看地上的影子。

        “可以是可以啦,但好像很難寫,因為都是一樣的�!�

        “唔�!笨的忍ь^,看了眼樹葉之間的縫隙,說出自己想要研究這個的原因,“樹葉之間空的地方都是方的,但是照在地上的都是圓的。”

        毛利蘭跟著她一起抬頭,驚奇道:“真的誒!好神奇!你不說我都沒發現�!�

        康娜因為一直缺少常識,總以為問身邊的人都能得到答案。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看到人類看不到的地方。于是她睜開藍色的眼睛,豎曈直直盯著灼熱的太陽,想要將金色光線透過樹葉的過程看清楚,弄明白中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一直盯著太陽。”工藤新一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他的胳膊肘里還夾著足球,他對康娜說,“看久會影響視力。”

        雖然康娜知道對自己不會有影響,還是轉過頭不去看了。

        “你看到的光斑,不是太陽直射在地面的光線,而是因為太陽光線經過樹葉縫隙之間小孔成像的結果。光斑是圓的,實際是在地面形成太陽的像,因為太陽是圓的�!�

        工藤新一微抬下巴,流利說完一大串帶科普性質的話,說完這些明顯不是正常小學生會懂的知識之后,就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太久沒有聲音,工藤新一又飛速瞥了幾眼康娜。

        康娜蹲在地上,抬頭看他。

        從樹葉縫隙中透過的金色陽光灑在新一的身上,大小不一的光斑落在他的頭發眼睛上,風吹樹葉微微晃動,將他身的神氣又顯眼幾分,像是一個閃閃發光的小王子。

        他剛踢完球,身上還在微微冒著汗水,從額頭滲出的汗水凝聚成水滴就要流進眼睛里,他手上明明拿著擦汗的毛巾,但就是不動,似乎在等待什么。

        康娜眨眨眼,說:“哦。”

        哦?哦!!

        她居然只說“哦”?��!

        這是正常的反應嗎,剛剛那些東西很多大人都不知道,他一下子說出來這么多,不是很厲害嗎?她居然只說“哦”?

        工藤新一不愉快的憋起嘴巴。

        在康娜身后的毛利蘭用食指小小的點了下康娜的后背,康娜呆呆回頭,毛利蘭貼在她耳邊,用手蓋住嘴,當著工藤新一的面說悄悄話,“這時候稍微夸下新一啦�!�

        康娜眨眨眼,轉頭,面無表情:“新一好棒�!�

        工藤新一:“……”

        怎么用這種很了不起的語氣夸他啦。

        但新一還是滿足了,他這才用手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觀察日記的話,最好寫有變化的生物�!�

        新一又喝了一口水,看到康娜臉上還是很茫然的表情,他又說:“比如動物之類的,只要是生物基本不會出錯。只要你有興趣會一直看,就可以了�!�

        康娜立馬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只玉犬。

        她一伸出手,玉犬就歡快的伸出舌頭舔她的手心。

        記可是玉犬畢竟不是真的狗,不知道觀察日記寫出來上交的時候會不會有什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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